樓飛雪靜靜聽著,表情很是難看地說道:「你知道要用指力催發小石子遠擊到磚石,且令磚石絲毫無差地抵達正確位置,得怎麼樣嗎?」
林帛綸對武功一竅不通,自然搖頭,「不知道。」
樓飛雪把劍換到左手,抬起右手食母雙指道:「陰柔之力會令磚石不受控制,剛陽之力則讓磚石受損。」說道,彈了一下手指再道:「擊出小石子得用剛陽之力,剛陽迅猛,快如鈞電,但當小石子擊到磚石時,就得變為陰柔,如此才不會損壞了磚石,也才能控制得住磚石移動。」停頓了一下,靜默看著他,搖了搖頭,「可是,如此精準讓磚石毫無偏差,屢試屢成,此種計算非常人能做得到。」
林帛綸雖然不懂武功,卻精通數學,想了一想,驚訝道:「沒想到丫頭的幾何數學這麼好,竟然懂的計算時間和速度。」話落,沒什麼地擺了擺手笑道:「飛雪,其實這沒有什麼,只要確定了方向性,初速度加末速度乘以二,就可以求得出時間了,原理是s=vo*t+0.5t^2。」
樓飛雪一個古人哪裡懂這些幾何題,芊眉高高擰起,冷若冰霜淡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龍無雙絕對不是你眼中如此的單純。」話落,目光往下看,追加說道:「難道你沒發覺只有這間房子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林帛綸是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愣看樓飛雪認真無比的臉龐,跟著下視腳下的土地,揚了揚眉反問:「這房裡有哪裡不對嗎?」
樓飛雪見他這麼後知後覺,略有慍怒道:「沒有磚!」
「因為這是龍個的……」聽到沒有鋪磚,林帛綸自然反駁,駁回的話還沒完,錯愕轉目朝不遠處那個狗洞急速看去,剎那間全身的雞疙瘩往肉裡倒豎,毛骨聳然顫聲道:「不對呀,這裡有狗洞,龍個拉屎撒尿盡可以鑽出去外面的花圃解決才對。」
見他明白了,樓飛雪目光幽幽道:「我正在查幾莊滅門血案,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廬州龍門。」
你查命案?林帛綸越聽越狐疑,弱弱詢問:「你是官府的人?」
「不是!」樓飛雪搖頭,理所當然道:「維護正義,是我們習武之人的職責。」
就你還維護正義呢,若真是如此,幹嘛要殺死那一家四口?林帛綸心裡不屑,反嘴相譏:「你們武林好漢不都是快意恩仇嗎?仇殺稀鬆平常的很,殺幾個滿門有這什麼大不小的。」
樓飛雪靜靜地凝著他,明白他對自已殺那一家四口耿耿於懷,也因為他心地善良,善良的人是可以被諒解的,不為自已辯解道:「不管如何,龍門不能多呆,等一下你就跟我走。」
林帛綸氣定神閒,抱胸反問:「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見著他此樣,樓飛雪心裡一氣,目光冷冽瞪看他會兒,閉了閉眼反問:「難道你就寧願當她龍無雙的一條狗嗎?」話畢,站起身下視他,「奉勸你都好不要和龍門扯上瓜葛的好。」
她站起身,林帛綸便也一併跟著站起來,抱胸靜看樓飛雪,似有些通地裂開大嘴道:「飛雪,若我所猜不錯,你不僅只是個好打不平的俠女吧?」
這番話讓樓飛雪心頭一跳,面對他像是知曉全部的雙眼,不自在地撇開眼眸說道:「好了,不要多話說了,等一下跟我走就對了。」
她逃避的雙眼讓林帛綸知道推論正確,回想在金國和她一起的日子,這娘們性冷歸性冷,血腥歸血腥,可卻沒對自已施過暴,若她真的只是一名快意恩仇的江湖草蠻女人,早就把自已打死了,哪裡還會強行忍住自已對她的破罵而不出手?
她是密探,所以她才會獨自闖到金國背後,更因她是官家,所以才不像快意恩仇的江湖人那般野蠻。她剛才就說了,查滅門血案,龍門非富即貴,縱然她再怎麼熱血,誰會自討苦吃拿雞蛋去碰石頭?
龍門?剛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林帛綸便驚訝的夠可以,竟然有人敢稱自已的家是龍門,這不犯了大不諱了嗎?就在剛剛,她給他提示,最好別和龍門扯上關係,那也就可以說,她知道很多機密,這些機密關乎龍門的將來下場。
樓飛雪見他目光如此幽深,心頭莫妙升起一股畏懼,這人明明就沒什麼本領,可怎麼會有雙像是要看穿別人內心的眼?
林帛綸心裡猶豫,雖然他是被強迫入了龍門,可丫頭對他這般的好,若她明天看不到自已,不知該會多麼的傷心。
想到丫頭因自已而傷心,林帛綸心裡登時很是難受,閉上雙眼搖頭相謝:「多謝飛雪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走。」
「你……」聽到拒絕,樓飛雪雙眼瞇起,心裡湧起一股氣憤,瞪了他片刻,道,「龍無雙是很漂亮,可是天下漂亮的姑娘何只她一個,你又何必為了一時的美色讓自已陷入危險境地。」
知道她誤解自已,林帛綸微微一笑道:「難道你就不美嗎?可是為什麼我卻不跟你走?因為人不是這樣子做的。丫頭對我很好,我會走,但我得向她告別再走,不告而別便要傷了她的心了。」
「迂腐!」樓飛雪體內的火因他解釋微消,輕啐了一口,「傍晚龍門總管去追龍孟,天亮前若龍孟回來,你自認抵擋得住他的憤怒嗎?」
林帛綸早從龍鴆哪裡得知龍孟,此人是龍門的二少爺,也是廬州龍門的當家,更是武林的總瓣把子。丫頭是他的寵愛女兒,既然是武林總瓣把子,那肯定絕對霸道無比,自已住在他女兒閨閣內,不管有無做出不軌之事,早就敗壞了丫頭的名聲,龍孟如何會饒得了自已?縱然丫頭就是再護自已,護得了自已一時,難道還能護不了一輩子不成?再則,若龍孟要對自已痛下殺手,難道會光明正大在丫頭眼前行事?
不是林帛綸願意去把人想的那般不堪,這全都是他的親身經歷,他對武林兩字不僅僅只是兩字厭惡詮解得了。想得飛雪剛才說的滅門血案,心裡就有無限恐慌,面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江湖土匪,他弱小的比螞蟻還不如,若不識相,下場絕對悲催。當機利斷道:「好!我跟你走。」
他一答應,樓飛雪萬年寒冷臉微緩,依然冷若冰霜地輕點了個頭,不多話地輕步來到門畔,輕啟了一小縫隙,就不再動彈了,似在等待什麼。
林帛綸不知她為何,昏暗下跟她來到門框邊,見她也不說話,只是向門縫外看。林帛綸不知她在幹什麼,疑惑隨著她冰冷的雙眼往門縫看去,只見外面漆黑一片,無人無獸,納悶轉過雙眼,徐徐打量起這個冰山美人,但見她一身武裳,玉掌拾握青鋒,亭亭玉立身段若海棠若芙蓉,婉美臉蛋雖是冰冷,卻別具旎貌,似雪梅綻放,雖幽寒的讓人澈骨,卻也絕美的令人心醉。
樓飛雪謹慎地等待曦蒙初起,臨曦亮的睡夢是一夜之中最沉的,龍門上下高手眾多,不能不謹慎而行。然爾她頻頻感受到身邊男人投來的煽辣目光,冷絕容顏頓時很是不自在,大段時間過去,著實被看的極羞,臊氣轉眸往這個男人瞪了一眼,低聲輕啐:「下流。」
看著飛雪絕美身段,林帛綸的困意早就全消盡殆,從她微翹的豐臀上轉眸到雪梅容靨,開心地裂開大嘴道:「飛雪,見著你後,我才終於瞭解冰山美人這個詞彙。」
樓飛雪冷靨微漾,提了提羞恥冷眸,不吭聲撇開臉兒,寂靜地往快要蒙亮的外面看去。
那一日在金國,兩人同乘一騎,她的體香真是好聞極了。林帛綸體內的獸血滾沸,輕輕挪近一步,來到她背後,湊鼻聞吸她身體所散的淡淡紛芳,體香入鼻猶是讓一團乾柴遇著了火星兒,**熏心下,無法自住便伸手朝她芊細婉美的腰際撫摸了上去。
林帛綸自已不知道,可他的心臟卻非常的誠實。這個女人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剛掉下來時,睜眼見著的就是她。內心自然對她有種唯一的依賴感情,和像初生的小鴨相同,破殼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媽媽,道理是一樣的。
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一個大姑娘讓人這麼摸,樓飛雪縱是再冷,卻也一陣害臊難當,陣陣灼熱從腰際傳達到所有神經,平靜的心湖,安寧的心神,全都被擾亂了,暗裡歎息了一聲,抬手按住他不規矩的手掌,轉過身子低啐:「此地不甚安全,你不要這樣子。」
難道安全了就可以讓我這樣子嗎?林帛綸微訝地凝住她的雙眼,見到跟前的冰眸躲躲閃閃,似很害恥,一顆心怦怦跳動,暗寸她不會也對我有意思吧?嘿嘿低聲道:「不要出聲沒人會知道的。」
樓飛雪聽得他此種不害臊的話,臉蛋一片嫣紅,雖是黑夜,卻深怕他見著自已害羞,急轉過身軀,不知所措地咬著下唇,不知道該如何才能阻止得了他。
林帛綸見這個冰山美人這番嬌羞樣子,煞是美麗無限,更是難於忍受的把前胸密貼住她後背,雙臂自後摟抱著,下巴擱於她柔軟細肩上,吸聞著她身上如罌粟般的體香,沙啞低道:「自來到這裡,就再也沒碰過女人,不要動,就讓我抱一抱。」
世間上無恥的人何其之多,可這般無恥下流的卻是頭次見著,樓飛雪臉冒熱氣,身體僵硬挺站著,背後是他堅硬的身軀,前面則是他纏摟的雙臂,與他猶如連體嬰孩一般,著實有說不出的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