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龍無雙大覺沒勁,把手中的糕點放回桌上,想了想。跑到梳妝台前,拉開一個抽屜拿起一塊東東嚷道:「過來,這個給你。」
林帛綸不知她在幹什麼,疑惑走前,目光往她小手上拾握的一塊像極樹根東西看去,不接反問:「小姐,這是什麼?」
「豬苓啊!」龍無雙把東東塞入他手中,知曉他窮困潦倒沒用過,眉開眼笑道:「有了豬苓,你沐浴就不須要用淘米水了。」
林帛綸大徹大悟,觀看拾捏手中這塊東西,心裡暗自好笑,老子用飄柔的,比你的豬苓高級一萬倍,啥玩意東西啊,這東西洗起來能乾淨嗎?
把豬苓給了他,龍無雙一時也不知曉該幹什麼了。主人家都不知道要幹什麼,那就更別說林帛綸了。梳妝台前,兩人站的極近,林帛綸看著丫頭晶瑩剔透的美臉兒,只覺自已體內一股**來的凶狠,想要幹些什麼,可又怕被打死,就這麼傻傻看著她,一時卻不知該如何反應。
私密閨房內,一男一女近站交目,龍無雙心兒怦怦跳的厲害,凝看龍個好看的臉龐,雙腮兩朵紅雲染就,胸脯起伏律動,所學的規矩全忘了,只覺龍個長的真好看,小小水目真執愛戀,澄澄癡癡地凝看著他。
她是小孩子啊?不能,不行,不可以。
小孩個屁,古代十四歲就出嫁了,只要癸水一來就可以那個了,而且哪有小孩子長這麼漂亮的,行的,可以的。
可是……
別可是了,是男人就上啊。
看著自家小姐漂亮臉蛋,林帛綸腦中正邪兩道力量激烈鬥爭,顯然正的力量稍遜一籌。
「小……小姐……」
「啊!」
林帛綸飽含折磨的話甫一出口,龍無雙猛然抽回魂兒,轟的一聲全身都燃燒了,一個輕叫花,害臊地忙轉過身子,絞扭雙手拉開抽屜,掏出一個飾物盒子,慌作一團拿出條金鏈結巴道:「我我……我……你今成成……成了我的龍個,我……我……這這……這個給你。」
「呃?哦哦哦!」被**主宰林帛綸見著她慌亂如此,一時間卻也覺的窘迫,看也沒看金鏈,轉移尷尬胡亂接過,後退一步相謝:「多……多謝。」心裡暗罵自已不是人,差那麼一丁點就幹出監守自盜的無恥碼段。
正當閨房內兩人深隱羞臊難堪裡,樓下忽然傳來陣陣吆喝,龍無雙雖然不知自已怎麼這般奇怪,卻也明白不能再和龍個獨自呆在這裡,瞥瞟了一眼龍個,一對嫩腮緋紅撲撲,轉身向樓梯口奔跑嚷喚:「龍個,你的床來了,咱們快下樓吧。」
丫頭雖然不懂,林帛綸卻清楚明白的很,糗極的他哪裡會緩慢?忙也跟了上去,咚咚急奔下梯,出了小客廳才覺一口臊氣緩了過來,心裡對小若能是愧疚的可以,暗罵自已三心二意,把手中的金鏈子塞入衣內,摸了摸小若能給自已的小手絹,暗裡告戒自已一定要把持住。
吆喝下來前來的人是龍門的內總管龍輝,他一頭蒼發全白,鬍鬚垂到胸口,前腳一跨入園內,便驚見小姐和一個男人從裡面奔出。一個男人從小姐閨房出來,他嚇了白鬍鬚全翹了起來,腦門冷汗嘩啦撩奔上前,抱拳深深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喚道:「老奴見過小姐。」
「不用,不用,你起來吧。」出了房子,龍無雙也自在了些,一對小腮雖然還紅撲撲,卻沒剛才那般的害臊了,開心指著身邊的人道:「龍輝,他喚龍個,以後就住在龍個的屋子裡啦。」
「啊!」剛抬眼打量林帛綸,聽著此話,龍輝驚聲一叫,連忙抬手猛搖:「不不……不可以,小小小……小姐的閨閣怎……怎麼可以……」
「可以!」龍無雙沒讓他驚嚇完,自顧鼓起生氣的腮綁子,很是堅定嚷道:「他是龍個,當然得住龍個的屋子,可以!」
龍輝差點沒暈過去,小姐年曙已經笈笄,二少爺夫人正在為她尋覓佳婿,可小姐卻要把一個男人養於閨閣內,這這這……
剎那間,龍輝猛感一股腦血上衝,心血管堵塞,一對老目暈炫,張嘴傻看小姐認真的臉兒,見她生氣地鼓起一對腮兒目光堅決,便知曉此事,定是棺蓋釘上釘子了,左右尋找龍門上下,能管得住她的只有二少爺和夫人兩個,當場尖叫了一聲,轉身拔腿就朝月石洞狂奔離去,心裡不停號嚎乞求上天,希望能在日落前追回入皇都的二少爺及夫人,不然他們龍門唯一的孫婿就誕生了。
林帛綸站在一旁觀看,見這個龍府總管如被鬼追地嚎聲奔離,暗自歎了一口氣,瞟睇了一眼高鼓雙腮的丫頭,撇了撇嘴說道:「小姐,我也覺的住在這裡不太好,是不是……」
「不要!」龍無雙不明白大家為什麼都不喜歡龍個,氣嘟嘟打斷他的話,轉身對搬床的四名奴才吩咐:「龍個要沐浴,你們快去抬桶打水。」
四名僕役滿頭大汗把床搬入房內,一跨剛出房便聆到小姐命令,哪敢不從,自是恭敬應喏,挺身離開之際,齊向林帛綸鄙夷瞟去一眼,便急急離開了小姐內園。
林帛綸腦瓜高人一等,敏感自然也異於常人,四名僕役瞟瞥而來的眼神讓他很不是滋味,那是一種佈滿嘲諷鄙視目光。突然間,他懂了,原來小紅怨懟自已,不是因為自已得罪她,而是他的所作所為就是靠女人裙擺而活的軟骨頭。
回想小紅的怨懟和僕役們的譏諷,一種深沉的無奈落寞爬上林帛綸心頭,任自已如何努力依然揮之不去。
從他來到這世界上的第一天開始,這麼些日子來,總是過著流民的日子,吃的是生硬饅頭,睡的是旮旯角落,那種日子只要嘗過一次就沒人願意去嘗第二次,他心裡極其渴望有一份安定,可是這種讓人瞧不起的安定,他真的能心安理得嗎?
林帛綸腦中激烈鬥爭著,人立於天地之間,他堂堂七尺男兒身,能為一碗飯一卷席讓人唾沫,讓人打心眼裡瞧不起嗎?他林氏祖宗一身傲骨,尚且無懼妖姬開膛剜心,他能愧對這個姓氏嗎?
龍無雙自然不知道林帛綸內心的掙扎,見著奴才們離開了,很是開心轉過身子,蹦蹦跳跳入了有床的房屋,四下瞟看一番,提睇龍個,卻見他臉上沒有開心和高興,不由的厥起了小嘴,很是不滿喚道:「龍個,你不喜歡這張床嗎?」
「沒有。」林帛綸使始過不了自已那一關,暗下了離開的決定,面對這個待他極好的丫頭,猶豫該不該告辭,觀看她佈滿期待的美臉兒,登時心頭湧出一股不捨,連忙搖頭笑道:「喜歡,很漂亮的一張床。」
「真的?」龍無雙不怎麼相信地挑起小月眉,大眼睛炯炯發亮地緊盯著他,看著龍個的好瞧的臉龐,頓時又開心了,蹦跳到床邊撫摸榻席被褥,很是滿意道:「龍個你快來看看,如果不喜歡我讓人再換一張。」
床就是床,功能就是睡覺,有什麼好看的?林帛綸沒那個興趣,可見她這般的開心,卻也不掃她的興,輕走到床畔,坐了幾坐點頭讚道:「是很不錯,我真的很喜歡。」
「嘻嘻……」見龍個真的喜歡,龍無雙更是雀躍不已,嘻笑之際,瞧見門外奴才們搬來淑洗用具了,急忙奔跑出廂房向裡嚷道:「你髒死啦,洗好了快來小客廳找我。」
小小姐自親囑咐,四名僕役槓桶提水,以最快的速度前來,門口躬送離小姐,跨出房內人人臉上皆升起一股厭惡,心不甘情不願幹著本來就不屬於自已的活兒。
丫頭一走,林帛綸立即感受到房內敵意氣氛,心裡猶豫了一下,抱起雙拳相謝:「多謝四位小哥。」
「哼!」不就是一條狗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四人齊聲哼哧,沒人願意回他的話,把沐桶注滿了水,整齊厭惡地睇去一眼,便頭也不回急忙離開。
用熱臉貼了一記冷屁股,林帛綸臉上的笑容僵硬,看著匆促離開的四人一會兒,默然歎出一口氣,走到門前,喪氣地把門關掩了起來。
林帛綸啊林帛綸,難道你就只有這樣子嗎?他心裡連續歎息,來到浴桶前解開腰帶,把兜裡的五紋線、小刀、手絹、金鏈擱放於椅上,見著小若能在興中給的手絹,心裡湧過一道暖流,她現在應該在揚州了吧?也不知曉她有沒有想自已?不自覺拾起手絹,放於鼻頭聞了聞,臉上蹭了蹭,陷入和風若能在一起的世界裡。
龍無雙回到小客廳,心中從來沒有這麼的開心過,懷裡掏出一包棗子開心吃著時,見著天要黑了,想到龍個肯定餓了,連忙飛奔到閣樓後面的花圃嚷喚:「小紅,小紅……」
傍晚時分,小姐沒什麼吩咐,小紅早來到後園澆花,正傷心小姐不寵自已時,忽聞這道急喚,開心不已地擱下水壺,提著裙子登登登從花道奔至,「小姐,怎麼啦?」
見著小紅來了,龍無雙急驟上前說道:「龍個肯定餓了,你快去廚房煮燕窩。」
「燕……燕窩?」龍小紅下巴一垮,大受驚嚇道:「小姐吃的燕窩是太老爺特地購來給您吃的,一兩燕窩堪比一兩金,怎麼可以給……給……給……」
龍無雙愈聽愈不高興,直到最後整張臉兒都生氣了,見著小紅終於停口了,極度不高興道:「再說龍個,我就用尺子打你了,快去做。」
「是!」龍小紅不敢不應,規規矩矩地按腰福了記身兒,默然垂頭離開後園,心裡傷心之極,小姐從來沒對自已這麼凶過,全都是龍個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