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終於明白了,一家三口恍然大悟,龍鴆佩服無比道:「恩公真乃神人也!龍鴆定然練成絕世武藝,到時再侍候恩公左右。」
什麼跟什麼啊?唬爛的林帛綸聽到這席話,額頭登時染上一股黑氣,感覺自已好像攬了個大麻煩。正要開口剛才的話全是調侃笑話,要真的去跳崖,必定死無全屍,可三名小二沒讓他開聲,捧著大堆佳餚來至,恭恭敬敬擺上飯菜道:「官倌,這是您要的十碗飯,小的為您放置於旁桌。」
「行了,行了。」見到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林帛綸馬上忘了自已剛才說的那番會害死人的話,只覺大腸小腸都滾開了,趕忙擺手駁離店小二,一一把米飯給了前面一家三品,抄起筷子喊道:「別說了,快吃啊!」
龍鴆和龍杏見著恩人胃口如此之好,彼此開心一笑,雙雙挾了佳餚給坐於中間的女兒,靦腆地再彼此觀看了一眼,不多話各自吃了起來。
就在館子裡一桌其樂融融時,龍門的深閨內菀裡,一名頭盤兩個圓鬢的小丫環喘吁息息奔過跨湖虹橋,步伐飛快跑過花圃,鑽入一座精緻的拱門,見著那個蹲在小圓丘墓前傷心的小姐,心急喚喊:「小姐、小姐,盧大人把……把……把殺龍個的兇徒釋放了。」
蹲於圓丘悼念慘死的龍個,被喚小姐的少女是名年約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只見她穿著藍鑲紅的霓裳貂夾,自顧傷心裡聆到小紅嚷喊,驀然氣站而起,轉過聚有靈氣的淘氣烏眼,氣嘟嘟詢問:「盧大人昨日不是把兇手關進牢裡了嗎?為什麼今天卻放了人?」
小丫環上氣不接下氣奔跑到小姐跟前,搖頭猛喘稟道:「奴婢去聽堂回來碰見盧大人派來的人,說是前來糾纏的壞人精通律法,無法坐實殺狗擬殺人之條,無奈只得放人。」
小丫頭聽得此話,精緻的小臉登時冒出一股氣紅,大聲嚷嚷:「我的龍個不是尋常的狗,它是爺爺從崔嶺帶來的,不是尋常的狗狗!」
小丫環她當然知道龍個不是尋常狗狗,可是那個爭辯的人就咬定龍個是一隻狗,盧大人都被堵的沒話說,又能怎麼辦?也很是生氣道:「那個人極壞,不知施了什麼詭計,突然有只蟑螂爬進公堂,盧大人不小心就把這只蟑螂踩死了。然後那個壞人便哭著跑進堂裡,說他的蟑螂是太太爺爺從蓬來仙山帶來的,有三百多歲了,現在被盧大人踩死了看他要怎麼辦?」
生氣的小丫頭聆聽婢女這番跳躍性極大的報告,腦筋轉不過來,眨了眨漂亮眼睫兒,狐疑瞟睇從狗說到蟑螂身上去的婢女,修長彎彎的一對小月眉擰成一股繩,撇嘴詢問:「小紅,你在說什麼?什麼蟑螂啊?」
小丫環見小姐沒聽明白,趕忙比手畫足說道:「就是為兇手爭辯的那個壞人啊!他呀,真的是太壞了,一口咬定龍個是一隻狗,然後說什麼魚湯的,我也不知道。」小丫環愈說愈納悶,想了數想,驀地彈了個響亮手指興奮道:「對了,殺龍個的兇手好像是叫曉舜,他說是殺龍個去偷喝他的魚湯,這才殺了龍個的。」
「胡說,龍個只吃肉,不吃魚,怎麼會去偷喝別人的魚湯。」小丫頭氣急敗壞猛跺小腳,小小拳頭捏的青白,大聲嚷喊:「盧大人就把壞人放了嗎?」
「不是,不是。」見著小姐這麼生氣,小丫環急忙擺手道:「盧大人也是說龍個不會去偷喝魚湯,說龍個值一千兩黃金……」
小丫環還沒說完,小丫頭氣的小臉漲紅大嚷:「一千七百兩,是一千七百兩金黃。」
「啊,對厚!」被提醒那隻狗有一千七百兩的身價,小丫環愣了一愣,暗自責怪剛才聽堂時怎麼不更正盧大人,趕忙安撫地稟道:「盧大人可能一時記錯了,不過他說龍個是小姐最最寵愛的小狗,惡人殺了龍個就得償命。」
果然,這番話頓讓小丫頭消下一些氣,嘟嚷道:「盧大人都知曉,為什麼又把人放了?」
「就是那個壞人啊!」提到這件事,小丫環無比的氣忿難平,比手畫腳道:「那個壞人也不知施了什麼詭計,讓一隻蟑螂跑進了公堂,蟑螂這麼小,盧大人當然看不見,一踩就踩死了。然後壞人就裝腔作勢闖進堂裡,哭天喊地說那只蟑螂叫小強,是他太太爺爺從蓬來仙山帶來的,已活了三百多年,說盧大人都判兇徒殺死值錢的龍個要抵命了,那盧大人踩死了他的無價仙蟑螂,得用全家人的命來賠。」
小丫頭半點也不相信,大聲嚷喊:「胡說,世上根本沒有蓬來仙山,哪有蟑螂活這麼多歲。」
「可是盧大人相信了,他賠不起那只蟑螂,只有把殺龍個的兇徒放了。」話落,追加了一句:「盧大人還賠了兇手十兩銀子呢。」
小丫環沒追加後面一句,小丫頭還不至於火冒三丈,現聽得兇徒非旦沒受到懲罰,還賞到了銀子,瞬間火山暴發,差點沒氣蹦上房頂拆了瓦梁,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鼓著氣紅雙腮,想也不想拔腿就朝拱門飛奔,跑了數步,忽地一個縱躍,頓如翔燕般咻矢過了園牆。
「小姐不可以出去……小姐……小姐……」
「咚……」
「哎呀……」
見著小姐氣到忘了老爺的禁足令,小丫環大吃一驚,急忙追趕喊,話剛出口,牆外忽然飛來一顆紅棗,精準地命中腦袋,哎叫了一聲,急閉上嚷叫嘴巴,神色慌張跟著鑽過拱門,追著自家小姐而去。
小丫頭跳躍過菀園,不敢走大廳地從樹梢上躍上了屋頂,知曉大廳裡的人耳朵很靈,腳步放的極輕,然爾……
龍門大廳有三名俊郎少年正在喝茶,當聽到頭上那道壓的極輕的作賊聲,三張很是相識的俊臉彼此一覷,隨既各自擱下手中的茶杯,動作一致襲掃出廳,提氣縱身便朝屋頂那做賊的傢伙圍攻而上。
「啊!」小丫頭才在瓦上奔走了兩步就見到三個哥哥三面圍繞來,一聲啊叫急速提氣縱躍而起,大聲嚷叫:「三哥,是雙兒。」
「雙兒被禁足了,怎麼會在這裡。」一道強行壓抑住暴笑的哼聲叱喝,隨後另一道緊壓抑的笑嗓喝喊:「二弟三弟,這賊人定然是易容成雙兒模樣,大家不要留情,當場格殺。」
「大哥,真的是無雙啦,不是什麼易容……。」龍無雙氣嘟嘟的話還沒落下,驚棘見著大哥擒拿手來,足蓮一點,的燕軀上升四五丈,半空耳風道道勁猛,急扭過身軀弧旋側翻,同時蓮足側劈,踢開來擒雙掌。
「真的是雙兒啦……啊……」剛剛踢開大哥的擒拿手,吶喊的龍無雙聽到另兩面掌風猛烈,一聲大叫,來不急證明自已就是他們小妹,足蓮點到瓦片,急速後空騰翻,翔出屋頂,啪的一聲勾足踢開三哥的旋風腳,啪的再一聲,揮掌擋開二哥的烈焰掌,小小胳膊肘兒於半空忙碌的無比,猶是千手千腳觀音般地在半空展旋連滾十八圈,足蓮才落於地上,同時又連續掌格踢出四十四道招法。
龍家仨兄弟三面圍擒依然讓小妹落到地上,眼裡皆湧現笑意,老二的十八路擒拿手被擋開,落地之時翻起雙掌大喝:「好個飛燕十八翻,看來這個賊人不僅容易的像小妹,連招式都模仿的像,大哥、三弟,大家別手下留情,最好當場擊斃!」
「二哥……」
「賊人受死吧。」
龍無雙還沒喝出話,駭見大哥、二哥、三哥使出了絕招,小臉登時大變,一個她都打不過,哪裡能一打仨?綻起蓮足三點地面,連續做出三個後縱,三個哥哥聯手,爺爺都不一定打得過,和他們打才是笨蛋。一個凌空縱跳,踩在顎垂的花朵上面花圃,小小雙臂張開,如小鳥飛翔般,前影子依在,只是正主兒眨眼消失。
「哈哈哈……」龍門三兄弟見小妹逃的這麼快,卻也不去追趕,站於花圃前爽朗徹笑。
老大笑了好一陣子,眼內盛滿濃濃寵愛,開心道:「二弟、三弟,小妹雖然武功不樣,可腳下的翔水波步足可保她安然無恙。」
「就是我,怕也追不到十里。」老二點頭說道,眼內也是盛滿疼寵,轉身道:「好了,娘讓咱們看住小妹,大家若不打起精神來,說不定又讓小妹溜出去為非作歹了。」
「二哥說的不錯,這丫頭鬼精的很。」老三裂開血盆大口轉身,跨步返回大廳,仿如無事般地翹腿繼續喝茶守著那個被禁足的丫頭,眼內那一抹狡黠的笑容,證明出他就是只笑裡藏刀、錦裡藏針的笑面虎。
老大、老二往老三虛偽的笑容看去,心裡則大為唾沫,卻也不戳穿他地落坐椅上繼續喝著茶,暗地良思:有關於那個神秘少年為龍鴆翻案之事傳的滿城風雨,本來嘛,他們也只是想懲治一下大膽的龍鴆,畢竟龍個確是他殺死的,但這麼容易就走出牢,心裡著實不太舒服,讓小妹親自去教訓教訓他們,也算是找準正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