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絕的腳根本就沒動,彷彿任由那怪蟲去撲咬似的。怪蟲毫無阻礙的就撲在了唐絕的腳上,但還未來得及下口,忽然一截鋒銳的利刃從牠的背殼直接穿透出去!
背殼的創口處,沿著利刃的刀口流淌出了大量的綠色的膿液,這種膿液有著刺鼻的味道,唐絕心中一動,腳尖一翻,便將怪蟲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也借此一摔,他鞋尖上藏著的鋒刃也將這怪蟲的整個身體直接剖成了兩半。這怪蟲再厲害,被剖成兩半也是必死無疑了,一肚子的綠色膿液都流淌出來,到地板上時都是發出「滋啦滋啦」的奇怪聲音。
唐克德和唐豐毅兩人定睛一看,那石質的地板磚竟然都被那綠色膿液給腐蝕出了大塊的洞孔,讓兩人都是暗自慶幸剛剛他們沒有貿然選擇攻擊。否則一刀下去,這綠色膿液爆開,沾到一點只怕都要腐蝕掉一塊肉去。
刺向唐絕面門的尾刺,這一次遭遇到的就不止是夾住,而是夾斷了。
唐絕的手指依然是食指中指呈剪刀狀輕輕一夾,卻是「卡嚓」一下齊著牠的尾巴根直接剪斷了!
不過有著那綠色膿液腐蝕石板磚在前,唐絕這一夾卻是用的柔勁,那怪蟲的尾巴斷了,卻保留著薄薄一層皮沒有破開,所以裡面的綠色膿液也沒能流出來,只是真的軟塌塌晃蕩著了。
怪蟲斷了尾巴,卻不減兇惡。牠八隻爪子緊緊的扣著唐絕的手腕。雖然是爪子始終刺不進唐絕的皮膚去,但是牠鋒利的口器卻在迅速延伸。
怪蟲的口器給人感覺十分怪異,怎麼就生得跟那紅酒的開瓶器似的呢?而且看樣子中間還是空的,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那口器延伸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不能再變長了,卻是足夠牠向著唐絕手腕處血管狠狠的刺去。
只可惜,唐絕手腕雖然看起來***細嫩,皮膚薄的能隱約看到血管的青色。但是實際上……可能用機槍掃射都掃不出點褶皺來,所以直接導致這怪蟲的口氣戳中了唐絕手腕血管的時候,「卡嚓」一聲——斷了。
筆直長長的口器彎折成了九十度角。痛得那怪蟲終於發出一聲類似於蚊子叫的哀鳴,「嗡」的一聲就拚命想要掙脫開唐絕的束縛,這次怪蟲是真的怕了。還沒見過唐絕這麼難伺候的呢。
可惜唐絕沒給牠這個機會,隨手「叭叭」一折,就把這怪蟲徹底變成了個圓球體,腿兒全卸掉了,這種節肢動物在關節處斷掉反而沒有什麼液體流出。
但就在這個工夫裡,另外兩隻怪蟲卻是遇到了軟柿子。
原來兩隻怪蟲在攻擊唐克德和唐豐毅失手之後,也是毫不猶豫就往外衝去。唐絕的房間窗子都是紙糊的,根本就擋不住牠們的撞擊。
兩隻怪蟲衝出去之後,卻是遇到外面等候著的兩名壯碩婦女。這兩名壯碩婦女是唐家的下人,是等著更換浴桶裡的水的。那浴桶裡的水要打滿可是不小的體力活。自然唐柔一人不可能做成,事實上就是這兩個下人來做的。
唐絕沐浴之後,唐柔給他收拾乾淨,然後就會在房中拉上簾子,由兩名壯碩婦女進去把浴桶裡的水換了。這樣也不會打攪到唐絕。所以此刻這兩名壯碩婦女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水該冷了,就發揮主觀能動性的過來等候著唐柔的傳喚。
卻沒想到這兩隻怪蟲一下子衝出來,兩隻怪蟲此刻有點慌不擇路、飢不擇食的感覺,因為牠們彼此之間都有類似於心靈感應的聯繫,知道兩個同類都被唐絕給廢了。
這時候也沒多餘選擇了。兩隻怪蟲立刻撲到了這兩名壯碩婦女的身上,牠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兩名壯碩婦女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牠們一下子鑽進了衣服裡——
牠們的體形雖然大,但是對於人類而言其實還是小了。再加上牠們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腿腳又多,這時候鑽起來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這個時候唐絕已經連同唐克德、唐豐毅一起衝了出來,唐絕是認得這兩名壯碩婦女的,一個叫做翠花,一個叫做翠蘭,都是專門伺候他這個院子的。
此刻翠花和翠蘭都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唐絕他們在場,驚恐的尖叫著雙手去撕開了胸前的衣服。頓時兩人都露出了她們碩大又下垂的**,而兩隻蟲子分別趴在她們深邃的乳溝裡,就像是鑲嵌在了那裡一樣,冷眼看去渾然一體彷彿是翠花和翠蘭身上原有的紋身。
「怎麼回事?」唐克德和唐豐毅都是被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給驚呆了,他們想去阻攔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對於他們而言,這種蟲子實在是太詭異太恐怖了。
唐絕一抬手,示意他們不要亂動,然後獨自走上前去,千機眼定睛一看,唐絕便發現這兩隻怪蟲確實都不能動。
因為只要一動,翠花和翠蘭就必然會死。
兩隻怪蟲的爪子深深的嵌入到翠花和翠蘭的皮肉裡,牠們的口器此刻也插入到了血管之中,但最滲人的是牠們的尾刺,尾刺竟然刺入到了翠花和翠蘭的心臟部位。
唐絕記得很清楚,牠們的尾刺並非是一味的尖直,而是尖端帶了個小鉤。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牠們的尾鉤應該是鉤著翠花和翠蘭的心臟的。
如果翠花和翠蘭都不去動牠們,應該是可以形成個平衡的共生關係。但是如果硬要把牠們拔出來,那蟲子的尾鉤也是必然要破壞了她們的心臟。
唐絕只是推測了剎那的時間,原本還尖叫著要去扯動蟲子的翠花和翠蘭忽然又不叫了,也不亂抓亂扯了。而是變成了如同往常的樣子,面帶討好笑容的走向唐絕,卻完全沒顧得胸前破布口袋似的**晃來晃去。
難道……這兩隻蟲子是控制了翠花和翠蘭的思想和行為?唐絕忽然聯想到了他曾經在祖龍穴地下密室中看到的詭異一幕,被唐絕殺死的和尚,同樣是被一隻蟲子控制著的。
那和尚明顯是早就死了,但是卻能走能動甚至還能依照思考做事。最後和尚的身體完全腐蝕掉的時候,和尚的頭顱中間忽然裂開一道縫。有個碗口大小的奇怪蟲子鑽了出來。
那奇怪蟲子是佈滿粘液的身體,就像是蜘蛛那樣的節肢動物,但是身體看起來卻像是腦仁一般佈滿了溝壑。蟲子腦仁般身體剛剛鑽出來的時候是軟軟的。真就像是腦仁一樣,但見了風就好像一下子變硬了,如同蜘蛛般擁有四隻利足一下子把身體撐得站了起來。
跟著那奇怪的蟲子就鑽進了毒倀的嘴裡。進而控制了毒倀。雖然最後仍然是被唐絕以斬仙飛刀斬殺,卻在唐絕心中留下不解之謎。
而此刻遇到的這些古怪蟲子,和唐絕之前碰到的那一隻何其相像。唯有不同的是,唐絕之前碰到的那種蟲子,似乎智商頗高,而且吃人腦髓,控制死人行動。現在這蟲子卻是和人形成共生體,而且也沒那麼高的智商。
雖然有這些不同,但唐絕仍然可以判斷這些蟲子應該是一起的,或者說。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此刻已經容不得唐絕多想,剛剛還看起來就是粗壯婦女的翠花和翠蘭忽然彷彿變成了野獸般猛地撲向唐絕。她們沒有武器,卻用雙手去抓撓,用牙齒去撕咬,向唐絕發動了最原始的攻擊。
「放肆!」
「還不住手!」
唐克德和唐豐毅同時發出了怒斥。翠花和翠蘭就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渾身一顫,但是馬上就繼續她們狂野的動作。
原來這種控制還不夠徹底,想來應該還有辦法可以解除吧?唐絕這麼想著,輕輕一閃便避開了翠花和翠蘭的攻擊。
如果瞬間把蟲子打死,是不是就可以解脫出被控制者來?唐絕心裡這麼想著,覺得與其無計可施還不如冒險試一試。就算不成功的話。對此刻的她們而言,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唐絕掌心中跳出了鋒芒閃爍的寒星匕,忽然糅身從翠蘭的身前閃過,寒光一閃,竟然瞬間將翠蘭胸口上的怪蟲直接一斬兩段,以寒星匕之鋒銳甚至沒有割破一點翠蘭的皮膚。
在斬開怪蟲的瞬間,唐絕腳尖一勾,勾在了翠蘭的腳踝上,讓翠蘭整個身體傾斜,這樣怪蟲體內的綠色膿液便不至於流淌到她的身上。
但是唐絕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
那怪蟲確實是整整齊齊被斬成了兩半身體,綠色膿液也一股腦向著下方傾斜,但是在怪蟲的身體軟綿綿向地上墜落的時候,牠渾身都軟卻唯有一處仍然是硬的。
牠的尾鉤!
牠的尾鉤直接便將翠蘭的心臟洞穿並且撕裂出極長一道口子,可以說尾鉤就像是鋒利的刀,將翠蘭的心臟下半部分剖成了兩半,而後隨著牠身體的下落一同摔在地面上。
而翠蘭的胸前也被開了膛,大量的鮮血噴薄而出,翠蘭此時卻恢復了清醒,驚恐的喊叫著「救命」。
但是這個時候誰也救不了她的命了,她的心臟都破碎成兩半,回天乏術。翠蘭摔倒在了地上,綠色膿液瞬間把她胸前完全腐蝕掉了,散發出的惡臭和濃密白煙讓唐絕都不禁皺起眉頭。
可惜失敗了……唐絕心中頗為黯然,儘管他和翠蘭不熟,但是畢竟是平時伺候他的人,此刻也因他而死。這讓唐絕對控制著這些蟲子的幕後者愈加仇恨,但此時唐絕卻推測到了新的可能:
一是這種蟲子對人體的控制,並不是完全的,人還能有一點點本能意識抗爭,例如在唐克德和唐豐毅叫出來的時候翠蘭和翠花的恐懼。她們即便被控制了,但是由於唐克德和唐豐毅長期在她們心中高高在上的威嚴,還是對她們產生了一點影響。
二是當蟲子離開人體的時候,那人體就能恢復正常狀況的清醒。剛剛蟲子死了之後,翠蘭清醒過來就是證明。只可惜,唐絕一時還找不到讓蟲子正常離開人體的法子,白白讓翠蘭死了。
這時一旁傳來了翠花的慘叫聲,唐絕連忙回頭一看,原來是被控制了的翠花步步緊逼著要殺死唐克德,唐克德不得已斬殺了翠花,還好他處理得當,沒有被那綠色膿液噴濺到身上。
唐絕也不及多問,他心中惦記著唐柔,向唐克德命令道:「馬上通知下去,一定要把唐柔找到!」
不等唐克德回答,唐絕已經先選了一個方向追了出去。手指上一陣騷動,咬金在不安的蜷動身體,被唐絕不耐煩的一指按在頭上,卻仍然盤來繞去的不安分。
以唐絕的輕功,如今已經是登峰造極了,普天之下再沒有能望其項背者。在他人眼中,只看到一股淡淡的黑煙圍繞著唐家堡繞了一圈又一圈,將每個角落都繞遍了。
最終唐絕仍然沒有能找到唐柔的去向,這讓唐絕臉色十分難看。以他的輕功,就算先放唐柔跑上幾公里,也一樣輕鬆追上,唐柔又不是法洋,還能跑得了多快?
可問題是他就真的沒能追到,怎能讓唐絕不鬱悶?
這個時候唐絕手指上那咬金又在撩撥了,唐絕平素裡還會陪牠玩玩培養感情,今天卻是沒有心情。但是忽然想到,平時咬金可不是這樣的,就算再頑皮,只要被唐絕按下一指就老實了,今天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鬧騰,這不合常理啊!
意識到了咬金的反常,唐絕便仔細關注咬金,只見咬金在自己的手指上不斷的盤旋某個紋路,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唐絕陡然領悟過來,輕輕抓了兩下咬金尾巴,而後輕輕放開,咬金登時便從唐絕的手指上射了出去。
一道金線向著唐家堡中飛去,唐絕便緊隨其後。此時唐絕輕功卓絕,即便是咬金的速度也能夠輕易追上。
越走唐絕越覺得古怪,咬金飛去的方向正是他剛剛出來的地方.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