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285章死亡貴族號
卡薩諾對唐絕的暗器十分忌憚,所以躲在了孫小美的背後,探頭探腦的只露出一隻眼睛,狡黠的沖唐絕眨了眨:「那麼現在,我永遠的朋友,是不是該重新談一下我們的合作條件了?」
孫小美楚楚可憐的望著唐絕,心裡在期待著唐絕來救她。
卡薩諾並不會武功,更不會衛術,只不過是個通點搏擊術的普通人罷了。即便他的槍法再好,但是這麼近的距離內,孫小美即便不釋放天賦也足以打爆他一口黃牙。
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孫小美就是希望唐絕來救她,所以完全沒做任何反抗。
唐絕回頭看了一眼,嘴角浮現出一絲戲謔的笑意,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去收他的暗器去了。
「喂!」卡薩諾瞪大小眼睛,他剛想撂下幾句狠話,忽然感覺到腳底好像踩著一團火焰般十分的燙。
「嘶……」卡薩諾吸著冷氣,忍不住把腳底在地面上使勁蹭了兩下,卻仍然不能緩解腳底的炙熱,卡薩諾忍不住低頭一看,他的高通黑皮靴裡竟然有淡淡的青煙裊娜飄出。
儘管卡薩諾也是殺人不眨眼的星際海盜,但是這種看起來好像超自然的存在還是震懾住了他。
這是……卡薩諾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他顧不得再拿大噴子頂著孫小美了,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下,扯下了自己的小羊皮靴子,只見襪子底正在出現一個個黑色的圈,就好像被火苗吞噬的紙張。
「老天……」卡薩諾搬起腳來扯掉襪子,已經見到腳底板火紅的像是燃燒了起來,腳底的皮膚一片片捲了起來,露出的肉色同樣是火紅的。
卡薩諾伸出蘭花指輕輕觸了觸腳底,竟然燙得他一下子縮回手指,眼珠子骨碌骨碌飛快的轉了幾圈,他立刻毫不猶豫的轉身向唐絕跪了下來,然後就如同游泳的姿勢般向前方趴下變成五體投地:「尊貴的閣下,卡薩諾子爵願意當您的守護騎士,永遠效忠於您!」
「喂……」孫小美鬱悶了,太不專業了!怎麼不等唐絕來救我你就先發誓效忠了呢?怎麼一點星際海盜的節操都沒有呢?
猛地轉回身,孫小美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看到了卡薩諾**的腳底,那簡直就像是剛剛放到火爐裡去烤的火腿啊!
難道這就是剛剛唐絕給他那一粒藥丸造成的結果?孫小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相信。
他的身上,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孫小美再看向唐絕的時候眼中都難免有點畏懼,同時,還多了點崇拜。
唐絕收完了暗器,才慢騰騰的走到了卡薩諾的面前:「卡薩諾閣下?」
「不不不!您只要叫我卡薩諾就行了!」卡薩諾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無恥的揚起臉來露出猥瑣浮誇的矜持笑容。
唐絕冷笑:「不是按照帝國法律,貴族只能向皇帝下跪?」
「不不不!您偉大的光輝能夠照亮整個星海,即便是皇帝都只能俯首稱臣!」卡薩諾小八字鬍抖動著,笑得愈加奸詐淫蕩。
果然不管是什麼時代,還是什麼世界,除了自己的家人以外,就沒有誰可以信任了呢。唐絕心中微微一歎,丟了一粒碧綠色藥丸給卡薩諾。
卡薩諾連忙撲過去,把藥丸直接塞進嘴裡,很快,他才終於舒坦的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閉著黑眼圈長長的呼出一口熱騰騰的氣息,憋得通紅的臉又恢復了他白種人的膚色。
真是太可怕了……卡薩諾發誓自己真不想再來一次了,這比死還折磨人呢。
「這種毒藥叫做赴湯蹈火,無法去根,只要你遵守剛剛的誓言,每年我會給你足夠一年的解藥。」唐絕冷聲說道。
畜生……卡薩諾的心裡在流淚,他相信唐絕確實很厲害,不過他還沒死心。或許唐絕的藥丸真是很厲害,但是小雷音寺裡的丹藥也很厲害,說不定能夠解決問題呢。
對於丹藥的厲害,聯邦人知道的比較少,帝國人卻很迷信。因為丹藥確實有著讓他們難以理解的神秘效果,甚至超出了醫學上的認知。
所以卡薩諾雖然是真怕了唐絕了,心裡也不認為自己這雙腳就真沒救了。再說當星際海盜的都是彪悍性子,卡薩諾咬著牙心想媽的實在不行老子就把腳砍了去裝假肢!
似乎看穿了卡薩諾的想法似的,唐絕淡淡的一笑:「這赴湯蹈火平時存在於血脈之中,如果你剁下雙足,下次毒發之時便會在你的小腿。你剁去雙膝,毒發便會在你大腿……但是只要你按時服用解藥,就對你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卡薩諾聽得心都涼了,不管那小雷音寺的丹藥是否有效,至少暫時他可不敢在唐絕這裡耍什麼花樣了。
能夠無聲無息的就同時殺死二十名刀光血影裡殺出來的星際海盜,一粒藥丸就讓卡薩諾痛不欲生,這樣的人絕對惹不起……
孫小美在一旁看著都小臉煞白,她其實經歷過不少次生死戰鬥了,可是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嬰兒般單純。
卡薩諾努力穿好靴子,忍著腳底的殘存的火燒火燎的痛楚,獻媚的對唐絕淫笑:「尊貴的閣下,您卑微的僕人還不知道您尊貴的名號……」
「唐絕。」唐絕自然不會再避諱他什麼,已經種下了赴湯蹈火,任他是誰都不可能再敢背叛。
這星海之中鼎鼎大名的海盜,就此把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在了心裡,至死不敢遺忘。從此以後當再有人敢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都會非常小心翼翼的提醒對方:「別惹唐絕!」
正如孫小美所瞭解的,掘金鎮的港口沒有人收稅的,這裡沒有法律但是卻有著眾所默認的規則,所以許多飛船正有序的停泊在港口,死亡貴族號也在其中。
隔著很遠,唐絕一眼便看到了那艘死亡貴族號。
雖然夾雜在許多大大小小的飛船之間,但是那一艘死亡貴族號無疑是最與眾不同的。
死亡貴族號是一艘大型太空戰鬥艦,通體漆黑,停泊在那裡猶如一頭睡著了的遠古巨獸,船體上雖然傷痕纍纍卻別有著古樸蒼涼的感覺。
「那就是我的死亡貴族號!」卡薩諾自豪的挺起胸膛,如果不是背上、肩頭和懷裡那二十支大噴子累贅了形象,看起來還是很有幾分落魄貴族的氣質,但現在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拾荒的。
唐絕和孫小美自然是不在乎這二十支大噴子,但是卡薩諾顯然是過慣了苦日子的,很持家的一支都沒落下。
「偉大的主人,我的飛船上原本包括我在內有三十八人。叛變的有二十四個,其中二十個已經剛剛受到了主人您降下的審判之光懲罰,剩下的還有巴羅斯那個畜生和三個傢伙,忠於我的孩子們現在被他們囚禁在了飛船上的牢房裡。主人您的降臨,一定會徹底洗滌他們骯髒的靈魂,但是我想主人您一定不會垂憐他們的,背叛的人都應該下地獄……」
卡薩諾喋喋不休的說著,吐沫橫飛,渾然忘記了剛剛他還上演過一出該下地獄的戲碼。
「其他那三個畜生就不必髒了您聖潔的手指,您卑微的僕人會料理他們。巴羅斯那個畜生可能有點麻煩,他曾經在觀音禪院裡學過幾天刀法,不過在偉大的主人面前一定會灰飛煙滅……」卡薩諾露出猥瑣浮誇的矜持微笑,藍色小眼睛也在閃閃發光。
唐絕至始至終沒有過任何表情變化,孫小美聽了卻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唐絕。
既然那個巴羅斯在觀音禪院裡學過刀法,那是不是可以擒下他,然後逼迫他帶著自己兩人去觀音禪院?至少,讓他畫出個路線圖來也好!孫小美希望能從唐絕那裡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是唐絕目不斜視,就像無動於衷一樣。
孫小美無聲的嘟囔著小嘴,抱怨的樣子被卡薩諾看在了眼裡,卡薩諾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兩下,忽然轉過身來張開雙臂攔住唐絕兩人:「偉大的主人,我想我們應該先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再去靠近死亡貴族號。您知道當大多數船員離開了飛船的時候,控制室裡肯定至少有一個船員在監視著飛船周圍,只要稍微有風吹草動,他們就可能會開火……死亡貴族號的火力至少能頂得了兩艘帝國戰鬥艦……」
「你們等在這裡。」唐絕回頭看了一眼孫小美,孫小美剛想說「你要幹嘛」,唐絕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
在漆黑的夜空中,穿著一身黑的唐絕完全就像是朦朧的黑煙,飄忽不定,看不真切。
「見鬼!」此刻死亡貴族號控制室裡的船員使勁揉了揉眼睛,在光屏上仔細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發現。
「大概是真的喝得有點多了……」這酒糟鼻子通紅的船員抬起一隻手,酒瓶子裡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而此刻在死亡貴族的接近艙尾處,有一個燈光很暗的狹窄房間,房間裡有著用一根根比拇指還粗的鐵棍焊接成的原始牢籠,這種原始牢籠能夠帶給人更壓抑的心理恐懼。
而此刻這鐵籠子裡就像是集裝箱裡堆積著的貨物般擠著十幾個結實的男人,因為空間太狹小所以他們無法坐下,在只有一米五左右高的鐵籠子裡他們不得不弓著腰曲著膝蓋站著,這讓他們心理以及生理上都飽受著摧殘。
在鐵籠子的外邊,一個戴著帆船型船長帽子的絡腮鬍男人正在來回的走著,他一雙眼睛深深凹陷在眼眶裡,他的眼白很大,瞳孔卻極小,看起來就像是毒蛇般的陰險毒辣。
他已經不年輕了,斑白的絡腮鬍和手背上爬著的青筋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不過不會有人因為年紀而小看他,因為他亦是一個赫赫有名的星際海盜——巴羅斯!
巴羅斯手裡握著一柄帝國人最愛用的十字刀,這種十字刀的刀身筆直狹長,和長得誇張的吞**錯呈「十」字,因此得名。
十字刀的刀鋒在鐵籠子上「噹噹噹」的劃過,那種讓人心悸的響聲搭配上金屬相撞出的火花,頗有一種震懾人心的效果。
再加上巴羅斯嘴角的狠辣笑容,威脅意味十分濃重。他巴羅斯凶名在外,如果是普通人怕不已經嚇得尿褲子了,即便鐵籠子同樣是刀口舔血的星際海盜,仍然不免腿肚子抽筋。
「我的朋友們,你們該相信我對你們是沒有惡意的!這一切都是那個吝嗇的卡薩諾,是他的錯!這不是背叛!我們只是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巴羅斯瞪大眼睛,這讓他的瞳孔顯得更小了。
「喂,巴羅斯,不管怎麼說這本是可以商量的不是嗎?」一個頭髮花白的黑人海盜在鐵籠子裡勉強扭過臉來看著巴羅斯:「卡薩諾人不壞,我們這些人已經並肩作戰快二十年了……」
「閉嘴!」巴羅斯聽到有人替卡薩諾說好話頓時臉上閃過一絲陰鷙,手中的十字刀「唰」的一下甩出一朵刀花,在人們看來只是銀光燦爛的霎那,同時就響起一聲淒慘的叫聲。
那頭髮花白的黑人手掌捂著他的左眼,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淌下來,他僅存的右眼中閃動著痛苦和仇恨的目光,在慘叫一聲之後他再也沒發出任何聲音哪怕是小聲的呻吟。
其他海盜們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他們用力攥住籠子的鐵欄杆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我不想再聽廢話!就是因為我們已經並肩作戰快二十年了,我才給了你們這個棄暗投明的機會……」巴羅斯一邊說著一邊很專注的打量著挑在刀尖上的一顆血淋淋的眼球,他的刀法果然又快又狠。
似乎看膩歪了一樣,巴羅斯忽然狠狠把十字刀一甩,那顆眼球就不知道飛去了哪裡。巴羅斯眼中閃爍著凶光吼道:「但是,老亨利把我的耐心用光了!所以現在,不願意跟隨我的就去死吧!」
巴羅斯猛地揚起了十字刀,瞬間這狹窄的空間裡鴉雀無聲,海盜們紛紛抬起頭,向巴羅斯投以仇視的目光。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可以為了生存燒殺搶掠,他們可以在殺死敵人後砍下他們的頭顱去領賞,但是他們也有著自己心裡堅持的東西。
「巴羅斯你個婊子養的!」
「來吧!把我的頭砍下來!沒有卡薩諾的阻止,去年你就想這麼幹了不是嗎?」
「你這個畜生是不是已經忘了當初你跟喪家之犬似的逃到我們飛船上時,卡薩諾是怎麼對你的?」
「反正我這條命被卡薩諾救過兩次,你他娘的殺了我我還欠他一次呢!」
知道了面臨著的是死亡,這些海盜們反而愈加肆無忌憚了。他們可不是怕死的人呢,或者說他們一個個都是不知道多少次從死神手裡掙脫的呢!
這一刻,巴羅斯的眼睛紅了,他已經意識到這些海盜們是不可能投降的了。他監禁了這些海盜,就是捨不得這寶貴的人力資源,要知道這些海盜都是跟隨卡薩諾將近二十年的老海盜了,都是無數次生死戰役中存活下來的精華。
星際海盜很多,但是在死亡貴族號這種一流海盜船上活下來二十年的,他們每一個到了其他三流甚至二流的海盜船上都能夠挑起大副二副的擔子來。
捨不得歸捨不得,當確定不能為己用的時候,巴羅斯立刻動了殺心。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這個腳步聲很輕,但是奇怪的是在現在嘈雜的環境中卻十分清晰的傳遞到每個人的耳膜,憤怒咒罵著的海盜們不知不覺停止了喧嘩,他們紛紛驚疑的側著耳,追尋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腳步聲依舊很輕,卻好像每一步都踏在人們的心房裡一樣,連動了殺機的巴羅斯都不由自主的收回刀,緩緩的轉過身望向門口,如果有來人,必然會是從門口進來的吧。
突然,腳步聲停止了,就好像腳步聲來時那樣的突然。
巴羅斯不禁擰起了眉毛,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就在重新恢復安靜之後大約兩秒鐘左右的時間,巴羅斯猛地原地轉身,藉著旋轉的力氣手中的十字刀「唰」的削向了牆壁。
而在此之前的瞬間,那合金材料的牆壁上「嗤」的穿透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那隻手很隨意的一撕,就像是撕開一張報紙般輕易,那面合金牆壁便一下子被撕開大片。
這時候巴羅斯的十字刀已經極快的砍來,那只宛如處子般細膩的手不慌不忙的拇指扣住中指,迎著刀鋒輕輕彈出。
「噹」的一聲金鳴,震得包括巴羅斯在內的所有海盜都是耳朵裡嗡嗡作響,他們的眼中只看到寒光一閃,「嗖嗖嗖」的一樣銳器就飛旋著插入到了一側合金牆壁之中。
再定睛去看巴羅斯時,巴羅斯已然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他手中的十字刀只剩下了半截,上半截刀鋒竟然是被那只秀美的手一指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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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俺干了個戳事兒,今天去新房看,明天要搬進去了。小袍子把一扇門給反鎖了,沒有鑰匙。我爸說找個開鎖的,人家要四十,我尋思著一腳踹開算了。按照俺多年踹門的經驗,應該是把鎖給撞開就對了。結果……一腳踹在鎖上,竟然把整個門框完全撕裂了,於是,門壞了。換個門的話,四十乘以十都下不來……悲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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