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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6-187章 天機古洞 文 / 王袍

    一龍二鳳?

    什麼一龍二鳳?

    韓雪濤是真一下子沒明白過來這個記者說的是什麼,但是一聽到「藍磨坊夜總會」這個關鍵詞,韓雪濤的老臉刷的就白了。

    「就是譚總主席的女兒和您的女兒跟這位獲獎者唐絕在藍磨坊夜總會……」記者甲很貼心的詳細解釋了一下,並且還拿出了他今早的晨報。

    晨報娛樂版大幅圖片報道了這個花邊新聞,圖片就是拍攝的現場相片,雖然光線很暗,但是仍然能看清其中的長髮男子就是唐絕,而兩名年輕女性顯然就是譚觀月和韓靜君了。

    不得不說記者的聯想能力是一流的,腦補能力更是超一流的!

    竟然能夠把當時的情況解釋為譚觀月和唐絕是一對小情侶,韓靜君作為被甩前女友胡攪蠻纏,還在圖片上配了對白的。

    依偎在唐絕懷裡的譚觀月幸福的笑著:「這個男人是我的!」

    唐絕冰冷的看著韓靜君:「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別再纏著我!」

    韓靜君悲憤的指著唐絕:「你個負心漢!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韓雪濤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他實在是沒想到昨晚上的事情竟然讓這些無冕之王折騰出這種戲碼來。

    對於昨晚的事情,如果韓靜君成功的揭穿了譚觀月是蕾絲邊的事情,那韓雪濤真是巴不得記者們隨意發揮,最好是搞得整個聯邦盡人皆知。

    可問題是昨晚上的計劃失敗了啊,而且很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了。雖然韓靜君已經努力想把事情引到她和譚觀月的私人恩怨上——讓人以為是小孩子們之間慪氣呢,可是譚龍生是不是真會受到誤導誰也不知道。

    所以昨晚上的事情,韓雪濤巴不得誰都不知道才好呢。可他沒想到竟然那些記者們無孔不入,不但有著詳細報道,甚至連當事人的相片都拍得一清二楚,還有小幅的許多張相片,完全可以銜接到一起做成動態效果。

    天啊……

    韓雪濤有一種想要崩潰的感覺。他覺得還不如不讓封口呢。

    放下那個一龍二鳳!

    大家都去盡情的討論譚玉環的問題吧!

    「韓秘書長,請您發表一下對這件事的看法吧!」記者們不依不饒的追問著,絲毫不顧及韓雪濤發白的臉色。不讓採訪本次頒獎的內容也就罷了,難道連這種花邊新聞都不讓採訪嗎?

    記者們此刻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只要韓雪濤敢開口,哪怕只是一個字,他們都能夠就此炮製出一篇數千字的軟文來!

    「哎喲……不行了不行了……」韓雪濤忽然臉色慘白慘白的,比死人看著還要憔悴幾分,他一隻手扶著額頭,暗地裡一使勁。頓時憋出一腦袋汗來。

    只見他滿臉掛著黃豆般大小的冷汗,臉色慘白,雙眼迷離無神,嘴唇發青還顫抖著,渾身搖搖欲墜,就好像隨時都可能進入病危狀態一般。跟之前慷慨激昂做陳詞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老頭都病入膏肓了呢。

    「秘書長您怎麼了?」離他最近的秦守仁一看。趕緊一把扶住了韓雪濤。雖然他心裡也納悶著呢,不應該啊,以秘書長這個級別的修為,怎麼可能會生病?但是既然秘書長已經表示出他生病了的樣子,秦守仁自然是要懂事的替韓雪濤打掩護。

    「對不起諸位,秘書長的身體最近一直不太好,但是仍然堅持著主持了這次頒獎儀式。但是現在秘書長該去休息了。」秦守仁的謊話那是張口就來。說完忽然感覺自己被冰冷的目光給盯住了,扭頭一看剛好看到韓雪濤恨恨的目光。

    秦守仁雖然是酒囊飯袋卻也不是全然不懂規矩,頓時醒悟過來,作為三巨頭之一的秘書長怎麼能病得太嚴重呢?

    這時候旁邊唐絕貌似關心的的插了一句:「秘書長可要保重身體啊,身體可是衛徒最大的本錢。」

    剛剛秦守仁宣佈韓雪濤有病的時候,全場都瞬間安靜了下來,顯然這個消息震驚了所有人。但是唐絕說了這句話卻讓全場「轟」的一聲炸開來了,人們展開了非常激烈的議論。

    衛協秘書長身體不好?

    為什麼會不好?

    不是據說修為到六段衛師以上可以百病不生嗎?

    難道說堂堂衛協秘書長,衛協三巨頭之一。竟然還不是衛師嗎?

    再有,到底秘書長的病有多嚴重?

    難道說衛協的頂層建築要有動盪?

    會更換秘書長嗎?

    唐絕這一句看似安慰的話,卻是一下子點醒了這些記者們,本來秦守仁拋出那句場面話就可以順勢把韓雪濤扶走了的,等記者們醒悟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可是現在,顯然想那麼容易走是不太可能了。

    秦守仁來不及問候唐絕的母系親屬,先趕緊補充一句:「請大家放心。秘書長並不是得病,而是不小心中了敵人的毒,現在已經解了毒,但是秘書長身體還有點虛弱,只要好好修養幾天就沒問題了。所以今天就到這裡吧。謝謝大家。」

    說完秦守仁就趕緊攙著韓雪濤往台下走,他不敢再多說了。多說多錯。而且也更怕唐絕再開口,這小子看著好像是個愣頭青,其實陰毒著呢!

    灰溜溜的,秦守仁扶著韓雪濤出了小禮堂,走到拐角處,沒有人看著了,韓雪濤一把甩開秦守仁的手,大步流星的就往他辦公室趕去。瞬間背也不彎了,汗珠也蒸發了,嘴唇也紅潤了,臉色也從慘白變成鐵青了……

    秦守仁一邊快步跟著一邊連忙陪著小心:「秘書長,我剛才也是一時失言,但是那些記者們應該不會抓到什麼把柄,回頭我去跟他們打招呼……」

    韓雪濤猛地停住腳步,回過頭,惡狠狠的盯著秦守仁。

    跟著急剎車的秦守仁嚇了一跳,喋喋不休的嘴巴雖然還在蠕動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不知道秘書長這是怎麼個意思。

    「你死有餘辜!」韓雪濤掄圓了胳膊,使出渾身力氣。把滿腔怒火都蘊含在這一巴掌上,照著秦守仁那大胖臉就蓋了過去。

    秦守仁下意識的想躲,卻怎麼可能躲得快韓雪濤的速度,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蓋在了他臉上。頓時秦守仁感覺身輕如燕,幾乎是擺脫了地心引力的倒飛出去……

    蘭博市的市郊,有著全天機星最高最大的山脈,。因為其無數座高大的山峰連綿不絕的幾乎橫斷整個天機星而得名。

    橫斷山有山峰成千上萬,其中最有名的一座山峰稱之為,就是坐落在蘭博市市郊。整座山都是漢白巖構成,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塊巨大的玉佇立在那裡。

    白巖峰之所以有名。卻不是因為漢白巖,而是因為山腳下有一個不知道形成了多少年的溶洞。

    這個溶洞有個名字,叫做,堪稱是天機星的瑰寶。是整個聯邦最大的喀斯特地形溶洞,在地下有著千溝萬壑的空間,更有地下河貫穿,儼然一個地下世界。

    天機古洞下面大到超出人的想像,其中一部分被政府開發出來做了景區。就這一部分。遊客想要從頭玩到尾的玩下來,至少也要兩三個小時,但是據說還只是整個古洞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開發出來的比較臨近地面,經過軍隊清理的,相對安全。據說沒有開發的地方是很危險的,甚至還有不知名的野獸,一旦貿然闖入。必然是屍骨無存。再也沒有回得來的可能。

    而此時,就在那沒開發的危險區域裡,幽深的古洞中,一個俏麗短髮的女孩正雙手抱膝落寞的坐在一塊懸空在地下河上方的大石頭上。

    從側面看,鬢角的秀髮披散下來遮住半邊嬌美的臉頰,只能看到長長的睫毛和那幽深如潭的丹鳳眼。

    在她的身邊,豎著一桿粗獷威猛的大刀。吞口是青龍的龍頭,從龍口中吐出一道冷艷的刀鋒,刀鋒深深的插入到岩石之中。切口處平整光滑,由此可見這刀鋒之利。

    那大刀的桿都有茶杯粗細,在女孩的身邊襯得她特別嬌小,但是這裡再沒有別人,顯然女孩就是這大刀的主人。

    女孩的目光一直落在一個很隱蔽的洞中洞穴口上,那洞中洞穴口佈滿了青苔,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出過了。

    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女孩的目光無神而渙散,心思並不在這裡。

    這正是衛協總主席譚龍生小女兒,譚觀月。

    「我叫唐絕,有空打一場吧!」

    那個有著一頭飄逸長髮,面容清秀卻冷峻如冰的年輕男子。轉身而去,背影雖然單薄卻孤傲如峰。

    譚觀月美麗的丹鳳眼瞇了起來。一團不屈的火焰在她瞳孔中跳躍著。

    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天賦的,不管他到底用什麼古怪衛術讓自己在一定時間內動彈不得……就算他的實力比自己強也好,既然他提出了挑戰,那就無論如何都要和他一決勝負!

    正如他所說——

    武聖人,不容褻瀆!

    關羽是譚觀月的偶像,當譚觀月發現了自己竟然能夠和關羽靈魂共鳴的時候,她心中除了欣喜,更多的是一種使命感。

    既然繼承了關羽的力量,且不管繼承了幾分吧,總歸算是武聖人的傳人。所以哪怕賭上自己的命,都不能讓武聖人蒙羞!

    譚觀月的小手不知不覺攥緊,目光堅定如鋼,但就在此時,她聽到了一聲咳嗽。

    譚觀月雙眉一挑,瞇著的丹鳳眼陡然睜大,神采飛揚霸氣外露。她沒有問是誰,對方能夠無聲無息的接近她,卻要咳嗽一聲提醒,那很顯然就是友非敵。

    在地下河的另一側,一塊如臥虎般的巨石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老人極其矍鑠,花白的長髮在腦後紮了個自來卷小辮子,一身寬鬆的月白唐裝,臉上平平整整沒有任何表情猶如剛剛被熨平的衣服。

    「賴伯伯。」譚觀月雖然主動站起身來打了招呼,臉上倨傲的神情卻絲毫未變,似乎在任何時候她都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哪怕對方是權傾朝野的衛協副總主席賴正義。

    「呵呵,我是來探望一下譚總主席的閉關情況的,沒想到小月你也在這裡,真是太巧了。」賴正義的臉上一如殭屍般死板,哪怕是發出笑聲時也不例外,在這種陰暗環境裡還真是挺滲人的。

    譚觀月那好看的臥蠶眉微微一皺,她很不喜歡被稱之為「小月」,雖然她的名字裡有個「月」字。如果換做別人,她早就提出警告了,可是對於這個又是衛林名宿又是前輩叔伯的賴正義,她也是有點無可奈何。

    賴正義當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他就是故意要這樣叫,誠心就是噁心譚觀月的。這老頭別看身居高位許多年,卻似乎年輕時候的惡趣味一點都沒變。

    「我父親閉關三年,如今距離出關也還有一年,賴伯伯您急什麼?」譚觀月冷冷一笑,傲氣如同滔天巨浪拍了過去。

    對方是前輩,她不能不講禮儀,所以得站起來主動打招呼,免得被人笑話她父親教女無方,沒有規矩。但是她說話行事向來如此,就像她的青龍偃月刀一般直來直去,一往無前。

    賴正義乾笑了兩聲,雙手從前到後的攏了下頭髮,他的頭髮並沒有亂,這只是個習慣動作而已:「我倒是不急,但另外有人已經急不可耐了呢!」

    譚觀月雙眉一軒,剛要開口,賴正義已經向著那洞中洞的穴口揚聲說道:「總主席,我知道你閉關時雖然口不能言,但是也能聽到我說什麼。呵呵,沒錯,老韓已經耐不住了呢,所以你還是快點出來吧!」

    譚觀月臉色大變,猛然一躍而起,「嗆」的一聲已經將插在石中的青龍偃月刀拔了出來!

    青龍偃月刀在手,譚觀月的氣勢陡然如同漲潮般迅猛的往四方擴張開去,臥蠶眉高高揚起,丹鳳眼中射出精芒來,一頭秀髮如同一根根鋼針般向天空刺去……

    「馬上就是擂台賽了,這次抽籤也許會是唐家呢。呵呵,總主席,我老賴要去先好好準備準備,有空再來看你——」

    賴正義大笑著向外而去,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只是如同閒庭漫步般一步步走了出去,卻是一步便邁出去幾丈遠,只走了幾步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溶洞之中怪石嶙峋,更有許多鐘乳石上下相接,黑暗中很難分辨得清,賴正義卻是走得行雲流水沒有一點停滯,實在是修為已經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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