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邸,saber、切嗣、愛麗斯菲爾和久宇舞彌四人,正圍坐在一起,討論著今後的計劃方針。
只是,四人中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已經由切嗣,變成了saber。
「首先,愛麗斯菲爾。作為小聖盃的你,對於聖盃的瞭解,一定比我還要深刻一些吧?聖盃究竟是什麼?你所代表的愛因茲貝侖家族,又為什麼甘之如飴的追求聖盃?」
「如果說愛因茲貝侖家的話…」愛麗斯菲爾想了想,點頭確認到:「愛因茲貝侖追求聖盃的理由,應該是為了第三法吧!據說這是愛因茲貝侖的夙願。」
「果然。」saber露出恍然的神色:「那個聖盃,應該就是第三法無誤了!」
「什麼?!」在坐的另外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切嗣更是焦急的詢問:「saber,你為何可以如此斷言?」
「在我使用阿瓦隆隔絕了聖盃的契約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那個契約中流露出了魔法的氣息。」想了想,saber繼續向愛麗斯菲爾確認到:「愛麗斯菲爾,你知道第三法的具體內容嗎?」
「愛因茲貝侖的第三法……似乎是靈魂物質化?」
「果然不出所料。」saber敲了敲桌子:「我們英靈之所以會在聖盃戰爭期間被賦予肉身,憑靠的就是第三法的力量。」
「這樣的確能解釋的通。」舞彌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聖盃同樣也是通往根源的洞,這一點,愛因茲貝侖家的資料中也說明的很清楚。」
「也正因為這一點。」愛麗斯菲爾接過了舞彌的話頭:「聖盃才會是『實現一切願望的萬能許願機』。」
「如果只是『通往根源的洞』的話,這一點跟第三法並不衝突。」saber無意識的用手指撥了撥自己的呆毛:「應該說,所有的魔法,都是『通往根源的洞』。」
saber伸出兩根指頭:「所有的魔法,其實都可以歸類為兩種。一種是世界,也就是魔術師口中的根源反饋給人類的力量,另一種,就是人類自行發覺的『可能性』。無論哪一種,都具備通往根源的『可能』。我的avalon屬於前者,是世界反饋給我的力量,聖盃很有可能屬於後者,是魔術師們為了抵達根源,自行發掘的一種力量。」
「如此說來……」切嗣的表情變得很精彩。
「沒錯…」就連saber也苦笑著點點頭:「所謂的萬能許願機,不過是不理解魔法的概念的魔術師們一廂情願的臆測。」
對已經成為魔法使的saber來說,魔法的力量早已不是秘密,在她眼中,所謂的魔法自然也褪去了神秘的面紗,並沒有多麼的誇張、恐怖。可是對於一般的魔術師來說,魔法就是無法理解的大奇跡,因為不理解,所以無論多麼誇張的猜測,都不會覺得過分,反而還覺得理所應當。
「不……」恢復常態的切嗣搖了搖頭,皺眉道:「所謂的許願機,很可能是御三家為了吸引其他的魔術師成為master的噱頭,只是從第一代傳下來,歷經次失敗和整整0年的時間,到頭來就連御三家的子孫後代也逐漸開始相信這個噱頭了。」
「嗯……」沉吟片刻,saber用力的點點頭:「這種猜測應該更為貼近現實。」
「現在,已經弄清楚了聖盃的本質,那麼接下來的計劃又該如何制定呢……」點起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切嗣想要靠這種舉動,抑制自己的愁苦。
完全冷靜下來,恢復常態的他,現在已經00%的接受了saber的說法。
聖盃,那東西不能實現他的願望,只會帶走他妻子的性命。
可是,無論是得到聖盃,還是不得到聖盃,愛麗都將迎來死亡。
如果選擇爭奪聖盃的話,以saber如今魔法使的身份,拿下幾個英靈,完全不在話下。可是這也意味著他主動將愛麗推入死亡的深淵。選擇破壞聖盃戰爭的話,就意味著他們四人將對抗所有的參戰勢力,而且還要保證沒有敵方英靈退場。
擺在切絲面前的兩個選擇,毫無疑問都是死胡同。就像saber告訴他的,他此時可以祈盼的,唯有奇跡的發生。
「呵呵……」了愛麗絲菲爾,saber竟然安心的笑了:「應該怎麼做,還用得著考慮嗎?」
「呼……」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將肺裡的煙塵吐了個乾乾淨淨,切嗣站了起來,沉重道:「果然,我們唯一的選擇,只有盡力的阻止其他servant之間的廝殺,阻礙聖盃的降臨了。」
「不。」saber搖了搖頭:「我們要做的,唯有竭盡全力的奪得聖盃!」
「什麼?!」切嗣和舞彌齊齊驚呼出聲。
「saber,你竟然…」
「聽我說完。」saber抬手阻止了激動的切嗣:「切嗣,你知道我為什麼執意要愛麗斯菲爾做我的master嗎?」
「嗯?」切嗣愣住了。
「……」舞彌皺了皺眉,低下頭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哎?!」愛麗斯菲爾本人卻是一副天然的樣子:「saber你讓我做你的master,難道還有其他的深意?」
saber點頭:「只有愛麗斯菲爾成為我的master,我才能通過聖盃的契約,將自己的魔力持續性的作用在愛麗斯菲爾身上。」
「你的魔力?!」切嗣和舞彌都露出恍然中帶著震驚的表情:「難道說?」
「沒錯。」saber點點頭:「只有愛麗斯菲爾成為我的master,我才能通過契約之間的魔力通道,將阿瓦隆的『餘光』持續性的籠罩在愛麗斯菲爾身上,保全她的靈魂不會因身體機能的退化,而受到影響。」
靠魔法的力量保全愛麗靈魂的完整……
竭盡全力的得到聖盃……
聖盃的本體其實是第三法——靈魂具現化……
切嗣終於明白了,明白了saber真正的計劃——讓愛麗斯菲爾成為第三法的魔法使!
這是一個奇跡般的想法,可是……
能行!
必須要行!
因為這也是解決現狀的唯一一個辦法!
「切嗣,我必須要向你道歉。」這時候,震驚中的切嗣卻到了向自己深鞠躬的saber:「為了最有效的達成這個目的,我選擇了最為過激的手段。」
切嗣一捂臉,竟然罕見的老臉一紅:「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saber……不,亞瑟王。那時的我,為了聖盃已經走火入魔了。」
這一刻,切嗣終於想通了一切。
難怪今天的saber會表現得如此「異常」,原來,在saber截斷契約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陷入了saber早就挖好的坑。
saber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心甘情願的將聖盃用在愛麗斯菲爾身上,而不是靠聖盃去實現他那虛無縹緲的理想。
苦笑之餘,切嗣也不得不承認。saber做到了!
在理想與妻子之間,他竟然會心甘情願的選擇妻子,這一點,在他來簡直如同奇跡一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saber卻硬生生的讓它發生了,而且還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
「亞瑟王啊……」將深鞠躬的saber扶起來,切嗣苦笑著:「在最開始,你就已經知道聖盃其實是第三法了吧?」
saber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只知道聖盃擁有讓靈魂物質化的能力,我自身就是一個實例。」
「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切嗣變得垂頭喪氣:「沒想到,我竟然會在謀略方面完敗給你……以前的自己,還真是坐井觀天吶!」
saber笑了:「我的另一層身份,可是常勝無敗的騎士王。」
王、英雄……
一貫瞧不起這些「戰爭販子」的切嗣,終於理解了這兩個詞的份量。
那是沉甸甸的,被人類的歷史所承載,同樣也承載了無數人類的重量!
那,是以前的他不能理解與認知的,超乎他想像的重量!
『亞瑟王……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著、追隨著這樣「天真」的你了。』著saber臉上的微笑,切嗣發自肺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