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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1任性的孩子 文 / 筆墨輪迴

    從頭到尾,愛麗斯菲爾都是沉默的。

    這是saber吩咐她做的事情,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既不想偏袒切嗣,也不想站在切嗣的對立面,所以,她能做的唯有沉默,她能做的,唯有相信一直守護自己的saber,相信那個曾今拯救了不列顛,完成了奇跡的亞瑟王。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沉默,會給切絲帶來如此巨大的傷害。

    「切嗣!」著捂著心口,失魂一般癱倒在地的切嗣,她終於忍不住,將saber的囑咐完全拋到腦後,開口衝到了丈夫身邊。

    「愛麗?」聽到妻子呼喚的切嗣,似乎恢復了一些神智,瞳孔也找回了一絲焦距。

    然後,他到了,站在那裡,笑著自己的saber。

    「切嗣……」saber笑著開口:「還沒有想明白嗎?這樣的你,真的可以犧牲愛麗斯菲爾,去追求那飄渺的理想嗎?」

    著一眼懷中哭成淚人的妻子,恢復理智的切嗣很想點頭說「我能做到」,可是,他卻說不出來。

    不對!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明明可以做到的,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只是犧牲愛麗一個人的話……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的我無法說出口來?!

    「切嗣!」saber收回了臉上的笑,將劍鋒指向切嗣的喉嚨:「我剛才說的並不是玩笑,請你將令咒轉交給愛麗斯菲爾。」

    「saber!」愛麗斯菲爾終於忍不住了:「已經夠了!已經太過了!」

    「不!」saber堅定地搖頭:「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劍鋒突進,切嗣的脖子上,已經被劃出一道血痕。

    「愛麗…」拍拍愛麗斯菲爾的肩膀,切嗣惆悵的歎了口氣,可是又像放下什麼擔子一樣,笑了出來:「對不起了,我做了逃兵,要把重擔,壓到你身上了。」

    「切嗣?!」

    愛麗斯菲爾驚叫著,著自己手背上多出來的三道令咒。

    不同於其他人,作為天之杯的載體,小聖盃的本身,愛麗斯菲爾可以無條件的納入無上限的令咒,只要有人願意轉讓,她就可以擁有理論上無限的令咒(詳見fsn的依莉亞)。

    同樣,作為「東道主」的她想要成為master,也不存在任何限制。

    「愛麗,與saber定下契約吧。」切嗣笑著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自嘲道:「我也終於可以偷懶一次了。」

    「這……」

    「愛麗斯菲爾,請不要猶豫。」saber站了出來:「和我簽訂契約吧,我將成為您的劍,為您保駕護航。」

    「這……」又了一眼切嗣,愛麗斯菲爾終於咬牙點了點頭:「好吧。saber,你願意成為我的servant嗎?」

    「servant_saber,願為您獻上我的劍與生命。於此,契約達成。」

    「好了……」臉色陰霾的切嗣點上一支煙:「可是說說了吧,saber。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一語不發的走到切嗣身邊,在切絲不解的目光中,saber握緊拳頭,對著那張頹廢的臉,狠狠的揮出一拳。

    醒目的煙頭劃出一道炫目的拋物線,最後還是翻滾著落到了地上。

    「saber?!」愛麗斯菲爾驚叫一聲,連忙跑去查丈夫的情況,不料卻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小心一些,愛麗斯…」

    「saber!你今天真的是太過分了!」愛麗斯菲爾憤怒的打斷了saber的話:「就算切嗣做的過分了一些,可是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

    「愛麗絲菲爾,你錯了。」saber搖搖頭,指向倒在一旁,沒有搞清狀況的切嗣:「他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你的原因!」

    說著,她又轉頭向切嗣:「還沒明白嗎,衛宮切嗣。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被人寵壞了的孩子!」

    「……什麼?」對於saber的這個評價,切嗣和愛麗斯菲爾雙雙表示難以接受。

    「切嗣,愛麗斯菲爾在你心中真的是妻子嗎?」沒有留出任何回答的時間,saber就繼續道:「在我眼中,愛麗斯菲爾,更像是支撐你繼續走下去的一個心靈上的寄托,換句話說,她像你的母親,勝過你的妻子。」

    「……」

    「……」

    切嗣和愛麗斯菲爾都開始嘴角抽搐。這種莫名其妙的評價,兩人根本就無法接受。

    「你可以狠下心來,犧牲愛麗斯菲爾,成就自己的理想;卻無法接受愛麗絲菲爾不再繼續相信著,支持著你這個現實。」

    「這樣的你,不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任性孩子嗎?因為母親習以為常的寵溺著你,支持著你的一切,所以即便犧牲自己的母親你都能狠得下心。可是當母親不再寵溺你的時候,你又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如果沒有愛麗斯菲爾和舞彌,如果沒有那些一直支持著你的理想,相信著你的人的話。衛宮切嗣,我問你,你真的可以做到像一個男人一樣,完全憑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切嗣沉默了。

    他無法想像,也不敢去想。如果他真的成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異物」,他,究竟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所以,我才會說……」saber將切嗣從地上拉起來:「衛宮切嗣,你就是一個被一群人寵壞的孩子,和以前的我,一模一樣!」

    說著,saber歎了口氣:「以前,身為王的我總是有著那麼多的支持者,正是因為這些無條件的支持者,我才迷失在自我的理想中,慘遭背叛,甚至生出了靠聖盃來否定那些一直支持著我的人的想法。切嗣啊,ruler說的不錯,即便沒有聖遺物,你也一定會召喚出我,作為你的servant吧。」

    saber拉過愛麗斯菲爾的手,將其塞到切嗣手中:「感受一下吧,你為了自己的理想,都做了些什麼。如果愛麗斯菲爾是唯一支持你,理解你的人的話,你會向犧牲了她才得到的聖盃,許下什麼樣的願望呢?」

    感受著手心裡妻子那宛若癱瘓的無力手臂,切嗣終於承受不住,孩子似地哭了出來。

    他也不想啊!

    如果真的可以選擇的話,他寧可犧牲千萬個自己,也不想犧牲一個愛麗啊!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殘酷,世界就是如此真實,它們給衛宮切嗣留下的選擇只有一個。

    「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吧。」saber搖了搖頭:「所謂的聖盃,絕對不是實現一切願望的萬能機,它只是一個有些特別的魔法。」說著,她指了指切嗣那失去令咒的手背:「我可以憑靠自己的魔法阻斷聖盃的契約,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無論是愛麗斯菲爾還是切嗣,兩個人都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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