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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Angel Beats 381.遲到 文 / 筆墨輪迴

    這裡,昏暗無光;這裡,無邊無際。

    沒有盡頭的黑暗,是完全由混沌堆積而成的無垠之海,分不出上下,不存在方向,更加沒有深淺,沒有「海平面」。

    混沌,那是將一切存在融合在一起的統稱,是絕對的存在,同樣也是不可能混雜任何「異物」的存在。

    只要是存在的,無論是物質、概念還是法則,都會被混沌同化,因為這些都是構成混沌的一部分,就好比無法被任何顏料所侵染的純黑。

    可是,這片混沌之中,卻存在著並非混沌的存在。

    那就像一望無際的大海中的一座孤島,像無邊宇宙中唯一存在的一顆星球。

    這是不合理的。

    因為混沌不是大海,也不是星空,混沌只是一團混沌,它無法與任何存在共存。

    可這種不合理的事情,卻切實的發生著。就算那個與混沌共存的存在,其本身對此也是懵懵懂懂。

    那個存在,是兩片昏暗的紅。兩片紅相互對立著,在這混沌的海洋裡,撐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由於混沌當中不存在方向概念,兩片對立的紅,究竟哪個是天,哪個是地,也很難分清。

    或者說,這兩片紅只是撐開了一片空間,一片空空蕩蕩的,連天地都不存在的空間。

    在兩片暗紅所稱起的空間裡,一個小小的身影,閉著雙眼,蜷縮著手腳,安靜祥和的側臥在那兒。那是一個不著寸縷的嬰孩,安詳的睡著的他,是這片天地當中唯一的存在。

    也是這片天的主人,以及天地,和混沌的本身。

    陡然之間,嬰孩睜開了雙眼。那目光,穿透了暗紅的天地,穿透了不可能穿透的純黑的混沌,直直的投向遠方的一「點」。

    那是一個「點」,同樣存在於混沌的一個「點」,可是,在嬰孩的目光中,卻看到了那個點中所蘊含的無邊無際的存在。

    那個「點」的名字,叫做世界,完完整整的世界!

    世界中蘊含著無數的平行空間,每個平行空間,都孕育著相似,卻又不同的文明。

    可這一切的一切,這無邊廣闊的世界,無數的平行空間,在混沌之中,切切實實的只是一「點」。

    嬰孩可以看到這一「點」,因為他本身便存在於這一「點」的某個位置上,可他同樣也脫離了這一「點」,用混沌,以及暗紅的天地將他和那一「點」隔開。

    混沌以及暗紅的天地本就是嬰孩的一部分,所以,真正被隔開的,其實只有側臥在天地中的嬰孩,或者說,那個嬰孩的形態,只是意識,是混度與紅色天地的意識。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因為意識脫離了「點」,所以嬰孩才能看到,才能看清,才能明瞭。他明白了暗紅的天地,以及那一「點」可以與混沌共存的原因。

    混沌,是融合了所有存在的絕對存在,與其對立的,唯有容納一切,稀釋一切,隔離一切的絕對虛空。

    在混沌之中,注入絕對的虛空,那份虛空,會容納混沌,「稀釋」混沌,將容成一團的混沌中的各種物質分隔開來,於是,那團虛空以及被稀釋的混沌,就形成了一片多姿多彩的世界。

    每一個世界,都是無窮大的。因為絕對的虛空可以容納一切,所以世界也是沒有盡頭的。身處世界內部來觀測世界,觀測者只會得出一個結論——世界正在不停地變大,而且變大的速度也來越快。

    可是,在世界之外,嬰孩的意識所看到的世界,卻只是混沌當中的一個「點」,因為混沌之中唯有混沌,不存在任何概念,除了與其對立的虛無。

    這唯一的對立,就是唯一的一點,絕對的一點。

    因為只是一點,所以是不可能被摧毀的。

    唯一的一點,不可能被摧毀,如果這唯一的點碎成了兩半,那麼它就不再是唯一的點。因為碎開之後,一點會變成兩點,甚至更多點。

    點,在規則上,無法被摧毀!

    故此,任何世界都無法在外部被摧毀。世界,是絕對的。只能在內部摧毀文明,卻不能摧毀世界本身。因為形成世界的本質,就是混沌與虛無,一個是同化一切的絕對存在,另一個,則是絕對的不存在。

    所以嬰孩明白了。他所棲身的暗紅,其實就是一處絕對的虛空。

    並不是暗紅撐開了混沌,而是混沌在嬰孩意識的支配下主動繞開,形成一片足以容納暗紅與其他存在的絕對虛空。

    因為那片暗紅的名字是凶,所以虛空之中唯一被合理允許存在的概念,唯有凶。

    看懂這一切,想通這一切的嬰孩,滿意的閉上了雙眼。

    嬰孩需要休息,因為他只是一個嬰兒,是一個大部分時間都要在睡眠中度過的嬰兒。

    嘴上掛著甜美的笑,他,靜靜地,睡著了。

    ……

    阿真遲到了。

    雖然再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瞬移到了教室,可他依舊遲到了。

    在他身為教師的這十多天裡,除了日常的講課,以及放學後和自己的學生們一起擺攤賣燒烤之外,他每天都會抽出一段時間激活雙眼,觀察這個他目前所處的世界,從中探尋對自己有所幫助的領悟。

    沒錯,這個死後大結界並非單獨存在,而是依附一個世界所存在的結界。這個世界,其本身就具有無數的平行空間,這個死後大結界不過是在這些平行空間之間遊蕩的一個比較獨特的特別單位。

    身處死後大結界的他,其實就相當於身處這個世界,所以他才能通過開眼,直接觀測這個世界的根源,從中尋找對創世有益的領悟。

    十多天的開眼,觀察,讓他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明悟,對於空間之道的理解,坐火箭一般升了上去,一覺醒來,已經是8d的程度,與御之道齊平了。

    而且,比起御之道這個靠面板哥作弊得來的8d階段領悟,完全憑靠自身努力,一朝頓悟而達到8d程度的空間之道,阿真的感悟還要來得更深一些。

    而且,他已經隱隱抓住自己的首個「創世技」的頭緒了。

    所謂「創世技」,是盡可能發揮創世權能與世界之力的一種技巧。「創世技」並非武技,而是一種唯有創世者才能使出的概念能力。不管威力如何,在大千世界中,達到「創世技」級別的概念,是凌駕一切的。

    雖然距離首個「創世技」的誕生還有一定的距離,不過,阿真如今已經隱隱的抓住其中的關鍵,差的只是更加系統的將其完善。

    正因這突如其來的頓悟與收穫,他才一覺睡過頭,無奈的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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