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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Angel Beats 366.樂園 文 / 筆墨輪迴

    「做的不錯嘛。」

    教學樓樓頂,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阿真正飄在那裡,安靜的看著操場上的事態發展。

    當他看到直井文人就像找到依靠的孩子一樣,撲在音無懷裡大哭的時候,平靜的面孔,終於展露出笑容。

    「音無結弦……把這件事情交給你處理,的確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說到這裡,他閉上眼睛,轉過身,不再理會操場上發生的事:「如此一來,我也可以安心的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

    陡然睜開了雙眼,那黑白分明的眼球和瞳仁,卻變得渾然一體,彷彿一顆漆黑的,足以容納所有光線的詭異水晶。

    不僅僅是眼白消失了,就連瞳孔以及瞳孔附近的血管也消失不見。這一刻,如果有人注意到阿真,就會發現無論身處何方,只要看到了那雙不存在眼白與瞳孔的眼睛,就會生出一種正被注視的錯覺。

    「瞧瞧吧,『防火牆』先生究竟躲在哪裡呢…….」自言自語一般,一動不動的阿真,嘴角卻挑起一絲玩味的笑:「找到了!嘖嘖……藏得可真深。換成昨日的我,恐怕也要多費一番功夫才能抵達。」

    脫變後的阿真,已經明白天眷迷途的迷途二字,所代表的意義了。

    天眷迷途這個特性,在他看來更像是一種「交易」,「交易」出每個生物都存在的向感,從而換取自我與空間的共鳴。

    因為空間這個概念,本身就是不存在所謂的方向性的。

    所以,天眷迷途有時候甚至可以做到瞬移,因為那是空間共鳴所產生的折疊效果。

    打個比方,在一張紙張的左側放置一片膠帶,粘面朝上,然後將其對折一次,再展開。結果就是紙片被粘到右側去了。

    空間共鳴,形成折疊效果,隨後錯開回歸原位,其結果毫無疑問就是所謂的「瞬移」。

    由於某些特殊的地點,其空間反應也是極其特殊的,所以,「瞬移」的地點,才是一些特殊的地方。比防說收藏寶物的密室,比方說強者集中的敵營。其效果,宛若被天眷顧。

    這,便是所謂的「天眷迷途」。

    以前,由於向感的缺失,他才會表現得像一個無可救藥的路癡。因為他的靈魂中不存在方向感,所以無論他站在哪裡,都和一個普通人站在磁場紊亂的沙漠中一樣,只會像無頭蒼蠅似地亂轉。

    故此,不存在方向感的他,才需要坐標來定位。例如伊卡洛斯,例如遍佈全校的「眼線」。

    可是,脫變後的他,已經不需要這些了。就像用「向感」換來「天眷」一般。完全捨棄了某些東西,堅定地走上了真我之路的他,換來的是一雙看透一切的眼睛。

    即便沒有發動覺醒狀態,他也不會再因向感的缺失而迷路。因為他目中的一切,都可以作為最為精準的坐標。

    覺醒了真理之眼的他,更是不必多說。

    向前邁出一步,腳尖,剛好點在視線中某條構成這個死後大結界的空間線上。然後,伴隨著空間的共鳴,他陡然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位於很深的地底了。

    覺醒了雙眼的他,就連空間本身的結構都可以看透,輕易搗碎,瞬移這種小技巧,已然是信手沾來的程度。只是,不覺醒雙眼的他想要做到無條件瞬移,還需將「虛無使用者」升級成為7級職業才行。

    書歸正傳,所謂「昨日的我恐怕也要多費一番功夫才能抵達」的原因,正是因為這個大的恐怖的地下空間中,並不存在阿真所佈置的「眼線」。

    而且,昨天的他真我之境並沒有進階,自然也不會看透這個大結界的歷史,就不會知道他今天想要尋找的目標了。

    「真是奇特的本領。」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分明方纔還距離這裡很遠的。這難道就是空間概念上的瞬移嗎?」

    「作為一個『防火牆』,你懂的倒是不少。」轉過身來,阿真用那雙純黑的瞳看著眼前的學生:「你最近,似乎有所行動,是要排除我這個『異物』嗎?」說著,他環視四周,看到的卻是零零散散的幾台正在運行著angel_playe

    的電腦。(ap程序,既是天使用於創造技能的原程序)

    「並非如此。」長著一張大眾臉的男學生搖了搖頭:「在我的程序中,你合理存在於此,並不是需要排除的對象。」

    「哦?」阿真挑了挑眉:「你倒是不會撒謊。不過,你的異動竟然是因為……愛?」阿真的嘴角抽了抽:「這神馬奇葩設定?!」

    「我只是按照規矩在做事。」臉上掛著程序性的笑容,被阿真稱作「防火牆」的男學生如此說著:「我的設計者認為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愛,因為愛會改變這個世界的本質,令其產生bug,變成死者永恆的樂園。」

    「我的設計者認為這個世界不能成為樂園,因為這裡是必須要畢業的地方。」

    「嗯!」阿真點點頭:「某種意義上,我也認可這種說法。不過,這個應該畢業的世界,其本質不就是真正的樂園嗎?」將手貼上了巖壁,阿真閉上雙眼,淡淡的笑著:「景色之所以美麗,那是因為它終有消逝的一刻。永恆不變的美景,終會變得枯燥乏味。所謂的樂園,只有去了,離開了,流連忘返了,才能被稱作樂園。」他回過頭來,用恢復眼白的雙眼看著男學生,笑問道:「不是嗎?」

    「你是這樣理解的嗎?」男學生歪了歪頭:「我並不存在感性或理性的判斷能力,只是一個按照規矩在做事的代行者。正如你所言,是我的設計者給這個世界留下的防火牆。」

    「我並不期待你會生出判斷力,剛才的那番話也只是為了告知你一件事。」阿真搖著頭:「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樂園,所以,它不需要防火牆這種東西。」

    「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請隨意。」臉上依舊掛著程序性的笑容,npc學生攤開雙手:「你的力量,在我的資料記載範疇之外。將我毀滅,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只是方法需要好好考慮。」阿真搖了搖頭:「因為這個世界產生了愛,所以你啟動了

    eset程序,世界,會在這個時間點上被徹底重啟。可是,如果貿然的毀掉你的話,就會啟動設計者留在防火牆程序核心處的

    esto

    e程序,將這個世界徹底『還原』,就連時間點,也將被還原!」

    「如果世界被還原了,身處這個世界的真正人類雖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可是對世界本身來說,時間點的還原卻是無法忽略的大事。因為,這個世界將會接收到以前接收過的靈魂,展開在一個固定時間段之內的無限輪迴。」

    npc學生歪了歪歪腦袋:「你說的事情,我的資料庫中沒有任何記載。」

    「因為你只是第三人在精神崩潰,將自己變成npc之前設定的一個保護程序。」阿真搖著頭,雙眼再度變成一團漆黑的混沌:「而我,卻是連這個世界的誕生都看在眼裡的……最後一人!」

    探出的手,就好似穿過水面一般,穿透了npc學生的胸膛,抓出了一顆由無數微小的0和1所構成的光團。

    隨後,那光團就如乾冰一般,在阿真的手中昇華,消失無蹤。

    拍了拍手,兩眼恢復正常的阿真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氣:「音無,你小子這回可是欠下我一個大人情呀!啊嗚…好困……先回去睡一覺再說吧……」

    (本次ps與劇情有關,拜託不要無視:

    總之,因為有不少讀者都會下意識地忽略屬性更新的內容,所以還是在這裡提一下為妙。真理之眼並不是可以隨意覺醒的技能——【覺醒時根據所窺視事物的強度,會消耗一定比例的精神與耐力。覺醒後,根據覺醒的時間與強度,會有嗜睡的症狀】這句話是寫在屬性章節裡的,這裡再次提醒大家一下。

    另,主角初次覺醒,外加看穿了死後世界的一切(歷史,結構,尋在性質,存在意義,內置法則等等),會出現嗜睡的後遺症是很正常的事情。請不要理解成主角脆弱到捏碎一個防火牆的核心程序,就要引發嗜睡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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