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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Angel Beats 352.拿不起,放不下 文 / 筆墨輪迴

    死後世界的日子,基本上都是一成不變的在過著,華真的生活,同樣也一成不變的度過了小半個月。

    半個月前,他尋回了關鍵的記憶,可是卻多了一份迷茫,平添一絲彷徨。

    如今,他以普通學生的身份度過了半個月的平靜生活,可這份迷茫,以及那絲彷徨,卻依舊停留在他的內心深處,未能將其驅逐。

    以前,他引以為傲的真我之境,如今已經成為他不得不邁過的坎。他如果過不去這個坎,就會被永世的困在這個死後世界,失去未來,不得超生。

    是重新拾起?還是徹底放下?

    華真哭笑不得的發現,他竟然也會被困在這兩個選擇之間,維持著一種拿不起也放不下的窘狀。

    原本,他想過一段平靜的生活,讓自己的心態回復平和。可如今,心態已經平和的不能再平和了,可卻依舊無法做出選擇。

    繼續拾起,或是徹底放下。

    這看似簡單的兩個選擇,對華真來說,卻是千難萬難。

    遵循本心,遵循本意,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可是即便可以淡然面對那段經歷,可是那切實的經歷,卻已經在名為「真我」的心境上,留下了不可修復的創傷。那是矛盾,是一種解不開的死循環。

    猶如覆水難收。

    至於徹底放下……

    放下之後,又能如何?做出違心的選擇,掛著虛偽的笑容離開,然後放棄真實,帶上虛偽的面具,不再做那個最初的自己?

    人是需要成長的,成長,是需要代價的。錯了,改之;痛了,忍之;在坎坷中調整自己的步伐,縱使摔得傷痕纍纍,也要一步一步的向前邁進。

    只有付出什麼,才能得到什麼。沒有任何付出的成果,是不存在的。豈不知那些光鮮的人,背後所做出的努力,又有誰能看到?豈不知所謂的「二代」與「三代」們,如果沒有「初代」那透支般的付出,他們又能繼承到什麼呢?

    而且,過著被普通人所羨慕的生活,同樣也代表著付出了,捨棄了「普通」的日子。就像乞丐不瞭解皇帝的生活,皇帝,也根本無法想像乞丐的生活。

    瞭解乞丐生活的皇帝,那都是開國皇帝,千古明君。

    面板哥這個作弊器,讓華真得到了快速提升實力的方法,可為此,他同樣也付出了「平等」。越來越強的他,只會將身邊的人甩得越來越遠,強者之路,注定孤獨。

    然後,他成為了魔帝。帶領著自己的軍隊攻城陷陣,迎來一場場勝利,擴大著國土,鞏固著權力。身為魔帝的華真,不再孤獨。可是,這同樣也抑制了他變強的腳步。在一年內,他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7s評價的強者,可是身為魔帝的數年,他實力的提升速度不成比例的慢了下來,死前也僅是7max的實力。

    同樣,領悟「真我」這個不該被人類所領悟的境界,華真所付出的代價,也是非人的沉重。

    除了那層名為虛偽的保護膜,他同樣還拋開了自己的身世,拋開不知是否存在的悠久的記憶,以及失去這些所帶來的迷茫。他以一個不完整的,不能稱之為人的自我,單純的憑靠意志與知識,才堅定的抵達了那個沒有人可以抵達的地方——靈魂深處,自我的源。

    所以,拋開一切的他,如果連真我都放下了,那麼餘下的,豈不僅剩名作**的空殼?

    拿不起,也放不下。

    ……

    柔柔的,暖暖的,宛若凝脂的光滑。這包裹著手掌的觸感,將華真的注意力從思緒中引開。

    彎了彎手指,用適中的力量反握住那雙裹著自己手掌的小手,華真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怎麼了?奏醬。」

    前桌的女孩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只是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雖然課間時間只有短短的十分鐘,可無論是學生會長還是華真這個最新的被官方所承認的校園偶像,都會是一般學生們,也就是npc們的目光焦點。

    兩人「緊握雙手,深情凝望」的畫面,自然會在教室中引發不小的喧嘩。只是,面對全世界的喧嘩都可以淡然處置的華真,對教室內的喧嘩完全就抱有一種無視的態度,至於奏醬……這妞是個不折不扣的天然呆——喧嘩什麼的,又是為什麼呢?

    就這樣,在一般學生眼中,兩人的「卿卿我我」似乎有著變本加厲的跡象。

    當然,這種誤會也是因為喧嘩聲蓋住了兩人之間的對話聲。否則……

    「想吃麻婆豆腐了?」感受到手掌所承受的力道,華真略顯迷惑,問出了足以雷到全班的問題。

    因為家裡曾養著一隻夏娜,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與菠蘿包同級別的大殺器——麻婆豆腐,才能引發某只三無會長失態。

    只是,即便聽到了麻婆豆腐這個詞,女孩依舊搖著頭,臉上甚至還露出擔心的神色。

    「哎?難道是游離子他們憑靠新能力欺負你了?不可能啊,你的人物模板已經被我更新了不是嗎?」

    沒錯,立華奏的人物模板已經被華真從頭到尾的改造了一通。否則,他又怎會大大方方的將經過自己改版的angel_player送到游離子手中?

    華真向來都是很護短的,奏醬已經被他所認可,他又豈能任由奏醬被欺負?

    要知道,在這個只要知識足,想到就能做到的奇葩世界,只要給華真時間,他甚至可以憑空造出性能不弱於伊卡洛斯的人工天使,區區angel_player所能達到的程度,對他來說實在是弱爆了。

    「沒有,大家最近都很安靜。」奏終於開口說話了。

    「那又是什麼原因?」華真握了握手心裡的小手。奏的手出奇的小,讓他想起了某只炎發灼眼的萬年蘿莉。只是比起夏娜的手,奏的手更加白嫩光滑,宛若無骨一般,手感上,要超過夏娜一個層次,握起來很是舒服。

    「……是很不開心的回憶吧?」

    奏突然說出的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讓華真愣住,手上的力氣也略顯鬆弛了一些。

    「怎麼知道我恢復記憶的?」華真露出苦笑。為了不讓奏平添掛懷,他並沒有將尋回記憶的事情告訴對方,只是,如今似乎露餡了?

    「你最近表現的太老實了。」依舊是沒有表情的臉,依舊是那雙不含任何雜質的琥鉑色大眼睛。可是,這一刻的華真卻從那雙眼眸中看到了優的倒影……標準的三無腹黑吐槽,老婆你的絕技已經突破次元的壁障,傳播到大千世界中了!

    「奏醬,你這話說的也太老實了……」華真頭上垂下黑線。

    「?」奏不解的歪了歪腦袋,眼神中分明寫著——我說錯了什麼嗎?

    華真險些淚流滿面……話說他來到這個世界也沒多久,外加做了幾年的魔帝,性格中已經具備了必要的沉穩的他,怎麼依舊以一副「惹禍精」的形象深入人心?

    「沒事的。」抽出手來,奏探起身子,摸了摸華真的頭:「來到這個世界的大家,都有一段不好的回憶。不過,總會過去的。」

    「……」華真突然覺得自己越活躍回去了。

    不過,這種感覺還真是一點都不壞。

    看著嬌小少女努力地探著身體,摸著自己的腦袋安慰自己的模樣,華真的臉上綻放出笑容。那是自打他存在記憶開始,就絲毫沒有變化的,與其說灑脫,到不如說是獨具「粗人風格」的笑容:「安心吧,這點事情又怎能難倒我?」

    是啊,這樣舉棋不定,可不是他華真的風格。反過來被奏這個笨笨的丫頭所安慰的他,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華真知道,自己是時候做出一個選擇了。不,其實一直以來,他的選擇都只有一個,他需要做的,僅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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