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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Angel Beats 350.夢境(四)——離別的歌 文 / 筆墨輪迴

    回宮之後,首先是正式將功績昭告天下,隨後便是照例的舉國歡慶。

    雖說如今天下其實只有一個大華國了,可除了漢民,在其他民族的眼中,我是一個用戰火把他們的民族燒了個半殘的,不折不扣的暴君。被暴君統治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值得歡慶的好事兒。

    故此,所謂的舉國歡慶,真正歡慶的只有華夏大地的漢民。

    雖說律法中已經寫明萬民皆平等,可在漢民心中,是自家的皇帝征服了世界,大家又怎可能不存在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故此,即便天下一統,可每次得勝歸來的傳統慶典,依舊要照常進行。

    更何況,今次是最後一次慶典,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次慶典!

    襄陽城這個新的世界之都,自然成了歡慶的中心地帶,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即便在宮中,按照以往的慣例,包括我在內,所有大臣、太監、宮女們也都放下了身份之間的差異,開開心心的大吃大喝,大鬧一場。

    在宮中舉行這種破壞規矩的慶典看似胡鬧,可是全世界的人都清楚,沒有人可以趁這胡鬧慶典的關頭耍手段。因為在這一刻,這個世界所有的怪物級強人,都聚集在這個小小的皇宮裡!

    「來,三弟!」喝的醉醺醺的大哥一隻手抱住我的肩膀,另一隻手端著犀牛角的酒樽:「咱們…乾了這一杯!」

    「走一個!」兩杯相碰,我飲下了手中這杯翼德特意從一個叫做茅台鎮的地方弄到的上等枸醬酒。

    這酒入口甘甜,香氣濃郁,回味無窮。

    雖說比不得南華老仙的南華仙酒,可這酒也算得上此世一等一的好酒,據說,曾得到過當年漢武帝的美譽。

    「三弟啊,大哥我……大哥我……」似乎是喝得有些醉了,大哥顯得很是激動,眼眶紅紅的,言語中甚至帶上了哽咽:「大哥我……我……我開心啊!嗚……我開心啊!」

    第一次看到醉到哭的大哥,我不由得笑出聲來:「大哥,你就算喝醉了,也不忘祭出自己最強大的本事嗎?哈哈哈!」

    沒錯,大哥的嘴巴和眼淚,可是連我都要翹起拇指,道一個服字的大殺器。記得有一次和兄弟們一同出征,我跟大哥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在絕對武力+大哥眼淚的「壓制」下,大哥愣是「動之以情說之以理」的把敵人給哭投降了……

    自那次事件之後,「蜀王的仁慈」世界聞名。不過在我們這幫熟人的小圈子裡流傳的說法,卻是更加直白的「蜀王的眼淚」。

    「哈哈哈哈!」大哥醉醺醺的端著酒樽,仰天大笑,眼淚卻也在止不住的留著。

    這一刻我突然發現,即便是醉酒的大哥,我依然看不透,看不懂。

    不過,這才是劉備,是蜀王,是我魔帝的大哥。

    不是嗎?

    「……」

    耳中隱隱聽到奇怪的歌聲。

    歌聲忽隱忽現,婉轉淒美,聽不清歌詞,卻能從曲調中聽出猶豫。

    就好似在向什麼人依依不捨的告別。

    「……」

    夜已深,燈已熄,三更已過,萬籟俱寂。

    翻了個身,揉了揉眼。這忽隱忽現,聽不清歌詞的歌,逐漸將我的睡意吹散。

    時值三更,睡前還歡慶了一整天,到底是誰在皇宮裡亂喊亂唱,自己不歇息,卻還擾他人清夢?

    從榻上直坐而起,凝神細聽,才恍然發覺這竟然是大哥的聲音。

    「大哥今天這是怎麼了?」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本打算起身去瞧瞧大哥的狀況,卻陡然一暈,踉蹌兩步,又坐了回去。

    「?!」

    睡意終於完全散盡,身體的異樣,也逐漸進入我的感知。

    這是……

    「毒素?!」

    自從同化了優的不老之血,不僅壽命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有意義,而且還得到了不俗的**恢復能力以及抗毒能力,基本上可以說成是百毒不侵之體了。

    不過,為有一種毒素是例外的,那就是針對生命力的毒素。

    其實,這種針對生命力的毒素對普通人來說不僅無害,反而大補。也只有我和優這種血液中蘊含巨量生命力的存在,才會視其為「劇毒」。

    所謂物極必返。**中所能蘊含的生命力,也是有著上限的。生命力達至極限的最基本體現,便是不老不死,得到堪稱永恆的壽命。至於所謂的不滅,那並非**層面可以達到的概念。比方說阿拉斯托爾就是不滅的,可他的本體其實是一團概念演化而成的火焰。

    言歸正傳,我和優的**,在生命力方面已然達至極限,生命力哪怕再增加一絲,也會「溢出」,可是如果生命力增加的不是一絲,而是按比例增加一個層面,並且暴走的話……

    **就會如同煙花一般燦爛的爆開,並且肉身碎片化作最為純粹的生命力,被世界所回收。

    極致的生,所帶來的結果,其實就是死亡。

    如今,我就中了這種針對我的特殊毒素,不過即便是這種毒素,也並非就可以想當然的將我殺死。

    我可不是不死小強那種肉盾型的發展模式,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在戰鬥方面強化到極致的准八級!

    只要控制生命力呈「溢出」狀態,而非暴走,這所謂的「劇毒」,便不攻自破自破了。

    就連一世之凶都可以拿來當做玩具,我又怎可能被區區生命力的控制所難倒?

    只是,讓我放不下心的事情也並非沒有,因為在這個世界,可以中這種劇毒的並非我一人,還有優!

    「……」

    大哥那若隱若現的歌聲又兀自傳入我耳中,聽著這歌聲,我不由得開始思考。

    這種對普通人來說相當於大補藥的東西,也只有口服這一種途徑才可以被人攝取,那麼中毒的途徑就可以輕易地推測出來。

    首先,中毒是宴會時所發生的事情。其次,宴會中的酒菜在擺上餐桌的同時,就會被我設置在餐桌下的陣勢所感應,只要存在任何的異物,即便是這種「大補之物」,也不可能逃過法陣的預警。

    那麼,目標就只有一個了——未曾被擺上過餐桌的,被兄弟親友所敬酒的,翼德的私藏酒。

    還好,優是個滴酒不沾的人。

    只要中毒的只有我一人,那就萬事大吉。即便是做著生命力的精細控制,已經成文本能的御兵神通也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我最強實力依舊可以完美發揮。

    不過,竟然有人能在翼德弄到的美酒中做手腳,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皇宮裡,出了奸細!

    排除兄弟親友以及我最信任的人,難不成是太監宮女所為?可是翼德即便再不小心,以他愛酒如命的性子,也從不會讓太監宮女碰到他的酒罈啊。

    「……」

    大哥的歌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吵得我有些心神難安。

    終於可以確認,大哥唱的,的確是離別的歌。只是,大哥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唱出這種歌曲?

    不願去細想,不願去推斷。

    可是這種心態,已經是一種動搖。

    我的「大心臟」,可以無上限的承受外部的打擊,沒有損傷,不曾動搖。可是,如果是被自己認定的真實,在內部產生了裂紋的話……

    應該,只是一個巧合吧。

    不由得釋然了。

    是啊,既然已經是被我所認定的真實,就沒有必要去懷疑!結果,除了巧合,也唯有敵人的計謀了!

    怒火就好似被引燃的火藥,轟的一下自心底燃起!利用我的兄弟,便是觸犯了我的禁忌,這種人,我絕不會輕饒!

    然後,我聽到……

    大哥的歌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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