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是路易斯?
華真聞言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這妮子來的,還真有點兒「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架勢。
「露易絲啊,你…」
華真剛開口,便被門外的小妞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你果然在這裡,你不必說話,也不用開門。我知道,中了媚藥的你見到我一定不好受。」
華真:「……」
華真不由得有些奇怪,奇怪的是這妮子現如今的態度。
不讓開門也不讓說話,露易絲這妮子到底想玩兒什麼把戲?
「父親大人已經將『水精靈之淚』以外的材料都備齊了,王宮裡也傳來消息,水精靈之淚並沒有任何的庫存。」隔著一層門,露易絲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兒失真,可依舊能聽出她語氣中的認真。
按照露易絲的說法,華真繼續沉默,安靜地聽著,想搞清楚露易絲的目的究竟是啥。
只是,門外的露易絲同樣也沉默了好久,如果不是華真的耳朵一直都豎著,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他甚至都要懷疑露易絲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那個……」有些猶豫,有些弱氣的聲音從門縫中傳入酒窖,聲音是露易絲的聲音,語氣卻像是害羞的小姑娘一般,聽在華真耳中,難免會給他帶來一絲新鮮感。
「咳咳……」乾咳兩聲,露易絲似乎找回了平日裡的感覺,以平常的語氣開口道:「總之,本小姐是不會稀罕媚藥這種虛假的幫助的。所以那個水精靈之淚,本小姐一定會全力給你取回來,讓你調出解藥的!」
華真:「……」
露易絲這番話,可是說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嗎?
以露易絲的性格脾氣,他大概可以猜到露易絲的這番想法,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露易絲竟然會找上他,將這些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好吧,貌似這根本就不算是大大方方的,隔著一層門不說,還不讓說話……鬧半天是因為怕羞嗎?
苦笑著,華真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門外的妮子卻又叫上了:「從現在開始!從這一刻開始!」
華真閉嘴,豎起耳朵,想要聽聽這妮子還能說出些啥。
「從這一刻開始……你已經不存在了!」
華真腳底下一個趔趄,打翻一個酒罈子……
「不許出聲!」似乎聽到了酒罈的響動,小妮子的語調突然拔高,華真聽得明白,當露易絲發出這種聲音的時候,說明小妮子已經羞得不行了。
話說這妮子兀自的在門外害羞啥啊?還有老子已經不存在了又是怎麼回事兒?
「不許出聲!不許提問!從這一刻開始,你已經不存在了,你不在酒窖裡,也聽不見我說話!因為你已經不存在了!」
華真:「……」
「小屁孩…」
當這三個殺傷性極大的字從露易絲嘴裡冒出來的時候,華真險些就沒忍住開口吐槽了。不過他也明白這妮子估計想要說些抹不開臉的話,所以才選擇用這種掩耳盜鈴一般的交流方式與他交流。
難得小妮子坦率了一次,小屁孩什麼的……姑且先忍忍吧。
「小屁孩,你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召喚課堂上,你剛被我召喚出來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嗎?那時候的你,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屁孩呢!」
露易絲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有些尖銳,可語氣卻逐漸的平緩下來,貌似慢慢的進入狀態了。
只是,露易絲言語中提到的事實,卻是華真不願回憶的苦逼過去。
小屁孩啊……好不容易才擺脫這三個字,你咋又給老子提起來了?
「發現自己作為使魔召喚出來的,竟然會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孩子,那時候我真的很委屈。」
「你也不是很瞭解我的過去吧?」
「零之露易絲這個稱號,不僅僅代表著大家對我的諷刺,同樣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零屬性,施法時零的成功率……我的過去,其實就是由無數次的失敗積累起來的。」
「一直都在失敗,從沒有成功過。」
「不僅被別人恥笑,就連父親大人對我的關心也越來越少,越來越淡漠。」
「零之露易絲是瓦利埃爾家的恥辱,有著高貴的魔法師血統,卻無法使用任何魔法的,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魔法使。」
「因為這些都是事實,所以即便被外人嘲笑,即便被家人冷眼看待,我也無法去反駁,去抱怨,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著,努力的在失敗的海洋中,尋找著名為成功的彼岸,在溺水的邊緣掙扎。」
說到這裡,露易絲的聲音早已恢復常態。她似乎真的忘記了華真的存在,只是自言自語般的,訴說著自己的過去,訴說著沉重的話題。
「使魔召喚的前一天,我對丘魯克放下大話,說是自己別的魔法都使不出來,可唯獨對使魔召喚這個魔法有自信,絕對會召喚出最美麗,最強大,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的使魔出來。」
「呵呵,那時候說的那些話,我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其實我一直都在祈禱著,無論自己召喚出什麼,只要使魔召喚可以成功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結果,我就召喚出了一個小屁孩。」(華真:「……」)
「當時我真的很失望。」
「使魔召喚雖然沒有失敗,可是召喚出一個沒有任何能力與用處的平民孩子,這簡直比召喚失敗還要可恥,還要丟人。」
「只是我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被我召喚出來的半大孩童,竟然會毫無畏懼的在我被恥笑的時候,張開雙臂,擋在我的身前。」
「或許就是那一刻吧。看著想要替我遮擋長風的目光,卻因為身材原因而沒能成功的小屁孩(華真:「……」),我才真正的認可了自己的使魔。」
「那個小屁孩雖然長著一副可愛正太的外表(華真:「……」),實際上卻是一個粗俗的笨蛋!(華真:「t_t」)」
「整天把老子這種詞掛在嘴裡不說,還盡會給我、給魔法學院惹麻煩。」
「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那個小屁孩並不是普通人,而是比我吹噓的還要誇張強大的最強使魔。」
「在我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小屁孩以理所應當的態度,給我帶來了自信,讓我瞭解到自己的長出,知道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的零之露易絲,而是潛力強大的虛無後裔。」
「因為他,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