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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國無雙——黃巾之亂 160.矛盾、嫉妒與歉意 文 / 筆墨輪迴

    天空湛藍,青草碧綠。

    空中的雲很白,很美,在風的吹拂下飄動著,不時地的變幻出各種不同的形狀,就好似有著生命一般在玩耍嬉鬧。

    仰臥在草坪上,入目的是晴朗的天空,歡快的雲朵,可華真的心情,卻一點也歡快不起來。

    正如阿拉斯托爾所言,在夜笠中儲藏了足夠儲量的菠蘿包的夏娜,反而被華真拖住了腳步,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繼續停留在這個世界,沒有回到三國世界去亂入、瘋鬧。

    自從因為菠蘿包這個坑爹緣由回歸哈爾科基尼亞大陸,華真這已經是第二次迎接明媚的陽光了。

    可以說之前近乎一整天的時間,露易絲那妮子一直都在刻意的躲著他,讓他甚至無法找到機會單獨的跟露易絲說些什麼。

    不僅如此,讓華真頭痛的最為重要的一點,其實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該說的、能說的他在昨天剛見面的時候已經說過了,現在就算找到了露易絲,面對小妮子的他恐怕也說不出什麼來。

    以往在這種時候,他早就掏出長笛,吹奏一曲心靈之音了。可是這時候卻是萬萬不能這麼做的。

    靈韻心音這個特性可以讓他利用音樂將自己此刻的感情直接傳遞進入別人心裡,然而他此刻的感情,可謂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如此複雜。

    露易絲在他心中佔有舉足輕重的位置,絲毫不低於優,甚至還略微高過優一籌。

    並不是胡說,而是事實。

    露易絲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親人一般,像是一個淘氣的、不聽話的小妹。比起別人,露易絲可以說是他唯一一個完全當做親人看待的人。

    因為是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被他所認可的「親人」,露易絲當然是他最在乎的人,沒有之一!甚至比起作為戀愛對象的優,露易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要略高一籌。

    當然,他就算再直白,這種大實話也是不會對優說出口的。

    話又說回來,經常利用音樂進行最為純粹的心靈交流的兩人,或許優早就知曉露易絲在華真心中的地位了,否則優也不會在昨天面對露易絲的時候,產生退縮的情緒。

    不過正如華真所說,他不會撒謊。

    這份親人般的感情,是毫不做假的,是華真心中對於露易絲最為真實的情感。可就是因為這種親人般的感情,才讓他無法對露易絲「來電」,甚至在隱約猜到露易絲對他的感覺之後,為了不傷害對方,想要裝傻矇混過去,靠時間來撫平露易絲心中的波瀾,恢復兩人之間「親人」的關係。

    正因為如此,才讓華真第一次心思翻滾,思想中產生了無解的矛盾。

    在他心目中,露易絲的地位是最重要的,可正是因為這種重要性,露易絲才會悲傷地哭泣,因為她需要的不是這種比好人卡還要過分的「親人卡」,而是好人卡與親人卡中間的那一張。

    明確的清楚這一點的華真,當然會產生自我矛盾,陷入苦惱。

    也因為他如今的這種心情,他甚至連奏樂都不敢,他如果將自己此時的心情毫無掩飾的傳達給露易絲,無疑會更加讓露易絲傷心,甚至絕望。

    於是另一個矛盾又出現了——太過於在乎露易絲的他,根本就無法說服自己通過最簡單也是最正確的絕望這一途徑,讓露易絲斷了她對他的心思。

    不是吧?!

    就算面對南華老仙也依舊熱血沸騰,腦中的只有超越,就連恐懼感都不曾出現的華真,第一次體驗到絕望的感覺。

    一環套一環的,近乎無解的自我矛盾,讓智力高達130的他越想越煩躁,最後就像衝進死胡同一般絕望了。

    他突然間覺得腦子好用了,也不能說完全算一件好事兒……

    至少他以前那渾濁的大腦若是遇到這種問題,根本就不會像如今一般越想越複雜,最後衝進自我矛盾的死胡同,找不到前進的道路。

    「我不喜歡你這兩天的表情。」端正的坐在後座身邊的優,將白皙的手指輕輕地觸摸華真的眉心,想要撫平以前從未出現於那裡的皺紋。

    「好哀愁、好悲傷……」發現自己似乎撫不平那道皺紋,優不由得垂下眼瞼,澄清純粹的眼瞳中,首次閃現出渾濁不堪的複雜感情。

    「如果有什麼事想不通的話……」猶豫了一會兒,優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番話:「如果真的想不通的話,就先將『她』放下,不要去想,好嗎?」

    「優?」似是聽出了少女言語中不同於往日的東西,華真終於有所反應,撐起身子,直直的盯著自己所追求的人。

    「你不是可以的嗎?如果現在離開這裡,去到那邊的世界的話…」依舊垂著眼瞼,優的視線游離著,首次不敢去直視華真那好似能看透一切,卻又無比純粹而又真實的目光:「在那邊的世界,你就有著足夠的時間去考慮這件事了,而且這邊的時間也並不會有任何的流失。」

    「優……」華真複雜的呼喚了一聲優的名字,又突然間像充了電似地坐直身體,精神奕奕的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哈哈!」好似完全恢復過來一般暢快的笑著,華真一把捉住了優用來撫平他的眉頭的那隻小手,傻呵呵的開口:「聽到你剛才的那番話,我的心情好像突然間就變好了呢。」

    優不明就裡的偏了偏小腦瓜,吶吶的開口:「為什麼呢?」

    「哈哈!」華真笑著,自己站起身的同時,也將優從地上拉起:「因為啊,老子喜歡的人,為老子而吃醋啦!」

    「…啊?啊!」

    先是困惑不已的「啊?」了一聲,隨後又變成了驚叫的「啊!」。優難以置信的摀住自己的小嘴,臉上飄起兩朵淡淡的,卻十分艷麗的紅雲。

    ……,怎麼會?我剛剛竟然嫉妒了?!

    「優!對不起!」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以及熟悉的懷抱。再度被某個粗坯以霸道的方式攏入懷中的小妮子,卻不知所措的將腦袋深深地埋入那寬廣的胸懷,為自己剛才的言語、感情羞愧不已。

    「對不起,優。」耳邊的聲音依舊在響著:「你知道的,我無法在這個時刻懷著這種心情離開這個世界。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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