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健壯的雙腿高速運動,晶瑩的汗珠激烈揮灑,沸騰的空氣中,那高高隆起的胸肌閃爍著令人眩暈的光澤。
米娜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不時的瞄向身邊這個正在瘋狂摧殘跑步機的男人。
他是如此的性感迷人。
這樣的男子並不像健身房裡那些故意炫耀的肌肉男,把肱二頭肌練成誇張的如同充滿氣的氣球,每當見到那種自以為是大力水手般的炫耀者,米娜總有種拿著針戳向他們的肌肉,並把菠菜塞進他們嘴巴裡的衝動。
而像此刻跑步機上的這個剛剛「摧殘」完了健身房內所有器材的男子,渾身勻稱的筋肉似乎都蘊含了無窮的爆發力。才是真正健康強壯,如同野獸般勇猛的男子漢,
他究竟是怎樣練就出這樣完美的身材和體格的呢?足球?橄欖球?散打?第一次見到他時,米娜就在驚歎的同時,在心中做了許多種猜測。而隨著遇到他的次數越來越多,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越來越對這個神秘的強壯男著迷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瞭解他的一切……
作為大學裡的校花,再加上家族強大的經濟背景,米娜的身邊從不缺少暗戀者和追求者,但米娜一向高高在上,對他們不屑一顧。在她看來,那些整天圍著她打轉的男生就像蒼蠅一樣令人厭惡,只有被咒罵,被漠視的份兒。就在一周前,有個自以為是的男生在她開生日聚會的時候跑到她面前,送上一條他自以為昂貴無比,實際上卻明顯是廉價貨的項鏈,深情款款的向她表明愛意,米娜當時極度生氣,因為當時自己身邊的朋友全是有身份的人,男生的出現讓她顏面盡失,為此,她毫不猶豫的就讓自己的司機兼保鏢,狠揍了男生一頓,直逼著他跪地發誓,永不再糾纏自己為止……
對於這樣沒錢沒貌更沒地位,找不到一絲優點卻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男生,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她一直在等,等著遇到一個令自己一見鍾情,怦然心動的白馬王子。
現在她有預感,她一直在等的人終於出現了,而且近在遲尺。
跑步機上這個強健的男子,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都是令她神魂顛倒的強大誘惑力。
她決定鼓起勇氣,主動破除隔閡,接近他,瞭解他,認知他。
等到男子終於意猶未盡的從跑步機上走下來,剛撩起額前那略長的**的頭髮時,米娜適時的走了過去,露出了她引以為傲的最甜美的笑容,遞過毛巾道:「你需要毛巾麼?」
男子側過臉,驚愕了幾秒鐘,似乎驚訝於米娜那驚艷之極的笑容。然後才不好意思的伸手接過毛巾,笑道:「謝謝。」
男子的目光深邃而不失溫和,如同強有力的漩渦,剎那間便讓米娜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兩個小時後,兩人已經面對面坐在了咖啡屋裡。
卡布奇諾濃郁的香氣氤氳在整個空間中,米娜注視著對面這個正在侃侃而談的帥氣男子,手上攪動咖啡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和機械。
這實在是個神奇的男子,有著野獸般強壯完美的體格,音樂,詩歌,天文地理每一項都有著自己獨到而精闢的見解。與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肌肉男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他充滿磁性的語調,嚴謹而不失幽默的語言,睿智而親切的眼神,都彷彿帶著某種神奇魔力的磁場,讓米娜情不自禁的被吸引進去,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最後,當他提出天色已晚要送她回去休息時,她幾乎是鬼使神差般的就領著她上了自己的豪華跑車,當跑車在隱蔽的路邊叢林中急剎住車時,他們心有靈犀的瘋狂扯掉對方的衣物,迫不及待的激烈糾纏在一起。
狂暴的動作帶來令人眩暈的快感,劇烈的車震中,她帶著哭腔第一次詢問他的名字。
他說他叫賈夢起。
賈夢起,原來這就是自己白馬王子的名字。
賈夢起的技藝高超而嫻熟,動作粗暴而狂野,米娜一次一次的被眩暈般的快感送上萬丈雲霄。
終於,她心中默念著他的名字,筋疲力盡的睡去,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她看到的是他那張俊朗的,卻逐漸模糊起來的臉……
米娜是被凍醒的。
當她顫抖著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公路旁的密林中,午夜的寒風肆虐的吹過,尖刀一般輕鬆刺透身上單薄的衣物,冰冷的寒意像病毒一般,迅速蔓延到全身的每條毛細血管。
黑夜,冷風,荒林,衣衫不整披頭散髮昏睡的自己。
她茫然的環顧周圍的黑暗,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境。
可是那清晰到殘酷的寒冷讓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是現實。
見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怎麼會孤零零的一個人睡在這裡?
這個時刻,自己本該是睡在臥室裡溫暖的席夢思大床上才對。
翻了翻口袋,手機還在,錢包鑰匙什麼的卻都統統不見了。
她抽泣著撥打家裡的電話,但電話還沒等接通,她便手忙腳亂的掛掉了。
冰冷的風讓她紛亂的思維開始漸漸清晰,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開始碎鏡頭般湧上腦海。
可惜很快她就絕望的發現,這些記憶都是那麼的模糊而凌亂。
健身房,汗水,毛巾,跑步機上的男子,咖啡屋……車震……賈夢起!
賈夢起!
除了這個名字比較清晰外,其餘所有的事情都是模糊的,就像霧中看花一樣,輪廓依稀可見,卻始終無法形象具體化。
聯想到曾經接受的那項專業訓練,她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自己竟然被……催眠了!!
手機從手中悄然滑落,她捂著臉無力的癱軟在地……
「米娜,也許你該感謝我,離開前還給你穿回了衣服,不至於讓你凍死在這裡。比起以前你對別人做過的,我已經很仁慈了。」
而與此同時,叢林不遠處的一輛豪華跑車裡,一個男子也緩緩放下了手裡的夜視望遠鏡。
男子俊朗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最後朝米娜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迅速駕車飛馳而去。
濃厚的夜幕下,這輛原本屬於米娜的豪華跑車急速駛出市區,消失在蕭蕭寒風中。
十幾分鐘後,它會在黑車交易市場內被低價變賣掉。
然後,男子便會帶著賣車得來的現金,加上從米娜錢包裡的各個銀行卡中取出來的所有錢財,逍遙自在的前往下一個城市。
他,原名叫宿夢起,父母當初給他取此名的原意,是鼓勵他有自己崇高的夢想,宿命中因夢想而崛起。
不過世事難料,大學畢業後的他,卻只有在極少情況下才肯使用原名。因為職業需要,更多的時候,他使用的是諸如賈夢起,賈夢,賈起等等隨便亂取的化名。他喜歡用賈這個姓,賈假同音,這讓他非常有惡作劇似的興奮感。
他的職業?
顯然,宿夢起的職業不是米娜所想的運動員或者散打教練。
事實上,他是一個催眠師。
他習慣把自己稱為:財色雙收的催眠師。
物色米娜之類的有錢有勢而又自以為是的白富美,找到合適的機會利用自己高超的催眠術將她們催眠,讓她們在情難自禁神魂顛倒中獻出自己的一切,說出自己的全部秘密,包括她們的身體,包括她們所有銀行卡的密碼,當然,還有車鑰匙。然後,財色雙得的催眠師宿夢起便會立即閃人消失掉。他從不會在同一個城市呆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從不會在同一片區域連續進行兩次以上的「狩獵」。
經過了無數次的實踐和總結,賈夢起對這樣的狩獵行動已經駕輕就熟,游刃有餘。
那些和他一夜歡情的白富美們醒來後,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模糊的記憶。即便她們有勇氣去追查宿夢起的一切,也是毫無證據。即便是再高明的警探也束手無策。
總之賈夢起有足夠的信心保證,整個狩獵過程,就如同南柯一夢般了無痕跡。
這些有錢有貌的女人們,天生就彷彿帶著某種目空一切的優越感,或驕奢淫逸或囂張跋扈,而宿夢起做的,就是給她們一個慘痛的人生教訓。他將那些在她們身上顯得多餘的財務據為己有,作為謀生的一種方式。
至於自己這種做法的對與錯,至於自己這種「職業」的罪惡感和愧疚,從三年以前,他就懶得再去考慮這些深奧的話題了……
這就是我們的主角宿夢起,一個遊戲人間的邪惡浪子,一個自以為是的白富美殺手,一個財色兩得的催眠師。
他心滿意足的過著屬於自己的這種奇特的生活,而且相信自己會一直這樣進行下去。
坐在開往臨市的計程車上,宿夢起大體清算了一下,發現從米娜身上獲得的收入,共計二十萬多些。這並不是他單次狩獵任務收入最高的一次,但也算不錯了。
拍了拍身邊鼓鼓的皮包,他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個城市很快就要到了。
新的狩獵任務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