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龍望著李勝楠的身影,知道他此時也是在壓抑著心中的痛苦,他輕輕的走到李勝楠的身後,單手搭在李勝楠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李勝楠微微晃動身子,將肩膀上的手掃開,說道「聶龍,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望著照片,能耐聽見身後聶龍的喘息聲,聶龍沒有開口回答李勝楠的問題,或許這就是聶龍的答案。李勝楠知道聶龍也有苦衷,因為通過聶龍的話他能夠聽出來,聶龍和猴子之間的感情也是非常的深厚,此時的李勝楠心中隱約還有點羨慕,猴八能夠擁有這樣的一個朋友。
「原來,趙明的父母出生的時候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在那個年代挺不尋常呢?」李勝楠望著面前的老舊照片,希望這能夠打消兩人短暫的尷尬。
聶龍明白他的意思呵呵笑道「是嗎?」說完,抬起頭盯著牆上的相框,目光一掃在幾張黑白照片中看到,趙明滿月時候的照片,果然上面一段文字和日期,顯示在趙明出生的時候,略微一算便知道趙明的父母都是年近三十左右才有的他。
聶龍望著照片,上下看了仔細看了起來,黑白色的老舊照片,無不透漏著歲月的在那個年代的痕跡,照片均是黑白兩色,有三人照的,那是一張是趙明和他父母的合照,聶龍望著這些照片和趙明臉上在那個孩童時代的快樂模樣,心情也放鬆了很多。
「沒有想到趙明的父親還是軍人呢?和趙明長得多像?」李勝楠站在照片前,端詳說道。
聶龍在相框內看了半天也沒有見到李勝楠說的照片,疑惑道「哪裡?」
「這!」李勝楠伸手一指相框內最右下角,聶龍低頭看去,發現確實如同李勝楠所說,照片中是趙根生穿著老式的軍裝,一副神采奕奕的照片,站的筆直的立在曠野中,身後是滿眼的沙漠,他獨自一人矗立的黃沙中,頭頂上軍綠色的帽子被風吹起來一角。
聶龍望著趙明,目光漸漸落在趙根生的衣服上,忽然整個人瞬間呆住,趙明的父親是軍人?當過兵?軍人?聶龍頓時激動起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身體已經開始微微晃動,忽然大腦中某些零碎的信息開始劇烈拼湊起來,一幅幅畫面還有信息,一個接著一個到來,大腦一時一片混亂,口中唸唸有詞道。
「軍裝?軍人?劉向前?葛懷林?軍人?」
李勝楠感覺到聶龍的不正常,伸手扶住就要跌倒的聶龍安慰道。
「聶龍你沒事吧!你念叨什麼呢?」
聶龍站穩之後一把推開李勝楠的手,探出微微顫抖的手,從懷裡抽出一張照片,一把貼在趙根生的照片旁,李勝楠盯著他手裡的東西,這個照片他見過,照片中的男人是葛茹的父親,葛懷林,但是現在聶龍是怎麼了?為什麼將這幅照片又拿出來?他有些不明白。
聶龍將照片移到相框內趙根生的照片旁,目光不停在兩張照片中跳躍著,額頭冒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看出什麼了嗎?」聶龍越來越興奮,目不轉睛的問道,聽起來有點像是自言自語。
李勝楠不解道「聶龍,你沒事吧!照片唄,在那個時候軍人也是挺多了,你怎麼了?」
聶龍立刻喊道「你仔細看」說著他使勁抖了抖手中的照片。
李勝楠一愣,他知道聶龍肯定是發現什麼問題了,要不然不能如此的認真,他看著兩張照片左右貼在一起,聶龍的手指還在照片某處點來點去,李勝楠慢慢湊過去,瞇起眼睛細細打量,忽然他也看出了異常,驚訝道。
「怎麼可能?這番號是一模一樣的,他們兩個…」
聶龍激動的點頭道「你看到了,對吧!兩張照片中的番號是一模一樣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曾經是一個部隊,還有可能相互認識,是戰友!」
李勝楠張著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張照片中的不同的兩個人,胸口的番號竟然是一模一樣,「6972」這個部隊番號在胸前顯得格外的刺眼。
李勝楠覺得嗓子有些發乾,他也意識到這兩張照片,存在很大的問題。
「他們認識?趙明的父母和葛懷林認識?」李勝楠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聶龍點頭道「我想不僅僅認識,還有可能曾經共事過,你知道死去的劉向前吧!他曾經也是軍人」
「劉向前?」李勝楠一驚,他記得他,在當初調查劉向前的時候,他在那個時候就知道劉向前曾經是一名軍人,而且李勝楠沒有忘記,劉向前曾經被當做「精神病」的事情。
兩人越想越覺得心驚,沒有想到事情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轉變,三個人或許在曾經都是認識的,還有可能一起共事過,事情到了這裡,兩人紛紛回頭望著老人進入的房間,一同意識到,剛才聶龍講述事情的時候,趙根生就已經明白了一些東西,這恐怕也是他忽然進入房間的緣故,他這是在逃避嗎?
兩人對望著,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李勝楠遞上一個鼓勵的神色,兩人點頭一步一步向裡屋走去。
望著擋在眼前的布簾,聽著裡面細微的談話聲,聶龍伸手向布簾探去,手指剛剛觸及布簾,就看眼前人影一晃,趙根生已經掀開布簾站在兩人面前,李勝楠和聶龍兩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趙根生拄著枴杖一點一點走了出來,但是手裡卻多了一個東西,一個看起來非常的陳舊鐵盒,還透著一股土腥味,顯然是剛從地下挖出來沒有多久。
趙根生前進一步,聶龍兩人就後退一步,最後直接推到桌子旁,兩人才慢慢坐下,紛紛盯著趙根生和他手裡的東西。
趙根生捧著東西,小心翼翼走到桌子旁,將鐵盒擺在兩人面前,兩人對望一眼,還未開口就聽趙根生說道。
「你們兩個剛才的談話我聽到了」
聶龍直直盯著趙根生並未回答,趙根生繼續說道。
「是的,我曾經和葛懷林是戰友,也是同事,但是後來失去了聯絡,沒有想到現在還能聽到他的名字。」
趙根生歎了口氣,退到炕沿邊,慢慢坐下,好像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蒼老了許多,他微微抬起頭,說道。
「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