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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八章 段淳於(一) 文 / 小貝勒

    此刻,段淳於依舊昏迷,張恆身前懸著一面小巧的銅,鏡發著幽蘭的光芒,而張邈等人一旦靠到這銅鏡發出的藍光便立馬被震飛。

    看來雙方是暫時僵持住了,劉風幾個縱躍來到對戰的地方,點了段逸身上的幾個穴道,幫他止住傷勢的惡化。

    見到劉風,張邈趕忙走了過來,「玉倌,你來的正好,這傢伙想殺了段淳於,幸好被我們發現,不過他身上寶物不少,這面銅鏡好生奇怪,竟然不能靠近它!」

    對著張邈點了點頭,示意已經知曉,劉風走上前幾步,仔細的感受銅鏡傳出的氣息,柔和中帶著堅韌,猶如一個罩子一樣將張恆護在其中。

    這應該是一件防守型的法寶,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一定能強行破開!

    但是段淳於是一定要救的,沉思了一會,劉風對著張恆低喝道,「放開段大人,你可以自行離去,不然今日你肯定難以走出一步!」

    「哼」,張恆不屑的輕哼一聲,臉上滿是猙獰,「有本事就試試,不要在這大言不慚,等我師尊到來,便是你們的死期!」

    此刻的張恆心中很是不爽,為了今晚他謀劃了多日,要的就是想借百姓之手毀去段淳於內心的那份自傲,引起他終生愧疚,從而無心與他爭奪家主之位。

    可是計劃比不上變化,那方法沒成功,在段逸去擋追兵的時候,張恆腦中又生出一個主意,將段淳於殺了,自己再受個傷,罪名推卸給劉季,這樣肯定能不引起猜忌。

    至於段逸,說不定早已經死在那個半聖境界高手那了,陰陽家一脈只剩下他這個獨枝,數十年之後,家主之位非他莫屬。

    所以張邈他們剛出現的時候,張恆是很開心的,但是交手之後就後悔了,這些蒙面之人不知道是誰的手下,武功之高讓他難以招架,一時間竟連連敗退。

    情急之下,張恆只能拿出隨身攜帶的幽水來抵擋張邈他們的進攻,這銅鏡是他師傅機緣偶得,據說是半神級法寶,能防禦各種傷害。

    現在只要撐到師尊過來,就能將眼前人全部斬殺,至於段淳於,已經受了重傷,不足為患,等下趁亂也可以下手解決。

    就在張恆自信滿滿的時候,劉風做出一個讓他驚訝的舉動,只見他揮手讓張邈等人站到他背後,稍後,後面三人的靈氣全部彙集到劉風身上,一股厚重的靈氣波流瞬間將他包圍起來。

    「我再說一遍,留下段大人你可以自行離開,你別忘了段逸是從誰的手上救下來的!」

    劉風的這一句話讓張恆臉色一變,之前段逸為了拖延時間,纏住的是一名半聖境界的高手,如今就段逸正躺在不遠處。

    這一切說明這個少年擊敗一個半聖境界高手,而且家主和師尊都沒出現,要不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外人帶走段逸。

    那眼前這少年實力肯定在半生境界,甚至境界還在書尊之上!

    想到這,張恆心中一顫,面色變得極為難堪,他從未和半聖境界的人交過手,現在又是增加了另外幾名高手的合力攻擊,這幽水能否擋住,張恆還真不知道。

    猶豫了片刻,張恆猛的一收身前的銅鏡,幾個飛躍,往西邊的樹林逃竄而去,魯海大吼一聲,要帶著毒蠍上前追擊,卻被劉風攔住。

    剛才他就是在賭,那面銅鏡很強大,越是境界高,越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威力,擺出一個合擊的架勢,只是為了唬住對方。

    這個張恆是一個有心計的人,有心計的人必定是很聰明的,但大多時候反而會被自己的聰明所誤導。

    閃爍到段淳於的身邊,查探了一下他的傷勢,劉風眉頭一皺,有些麻煩!

    一邊走來的韓傑剛打算要問些什麼,劉風猛的抬起頭,抱著段淳於就往城中跑去,「趕快離開這!」

    看到劉風如此匆忙,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魯海一把扛起昏迷的段逸,與張邈等人也立馬跟了上去。

    一炷香之後,陰陽家兩名高手出現在打鬥的地方,仔細的查探了一番,除了有些凌亂之外,卻沒有什麼發現。

    「師兄,我明明感受到幽水使用的氣息,怎麼到這裡就沒了,我那徒兒會不會遇到危險了?」

    此刻吳言的衣袍有些破損,剛才若不是沈墨用一個半神級別的法寶自爆重創對手,兩人恐怕到現在還沒擺脫戰鬥。

    「恩」,沈墨捋了捋白色的鬍鬚,「師弟說的對,的確有幽水的氣息。」

    見沈墨依舊是這麼淡定,話說到一半就沒了,吳言不爽起來,「師兄,你不要這麼神秘好不好?現在你我徒兒都生死未卜,有什麼話一起說完,我都快急死了!」

    沒理會吳言的惱怒,沈墨看了看天象,一甩拂塵往前飄去,「呵呵,師弟,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讓你學陰陽術中的望天訣時不用心,現在知道它的用處了吧!」

    「我學那無用的東西幹嘛!」

    吳言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看著身形即將遠去的沈墨,趕緊大聲的叫了出來,「師兄,你這是要去哪啊!」

    「回山門!」

    遠遠的飄來這麼一句,吳言感覺都快被他氣瘋了,抬首望了望晴朗的星空,再望了望即將消失的沈墨,只能一跺腳,歎一句罷了,身形移動的跟了上去。

    半個月後,一間屋舍中,午後慵懶的陽光從窗台射進屋中,床上,一直昏迷的段淳於的眼睛突然開始動了起來,稍後,一聲輕哼,躺了半個月之久的段淳於醒了。

    「大哥,你醒了!」

    守候在床邊的段逸驚喜的撲上前問道,待後者無力的點了頭之後,段逸才從歡喜中清醒過來,忙往外跑去,「玉倌兄弟,玉倌兄弟,我大哥醒了!」

    本在和李飄雪夫婦商議土豆和地瓜培育事情的劉風聞言大喜,忙告了一個禮,招呼一邊的張邈往外走去。

    出了門,沒走幾步便見到一臉興奮的段逸,劉風忙迎了上去,「段二哥,段大哥真的醒過來了麼?」

    和一個快三十歲的人稱兄道弟劉風感覺很彆扭,但是耐不住段逸的甩臉色,只能以段二哥來相稱。

    「是的,玉倌,多虧了弟妹這些日子的治療,我大哥他剛才醒了!」

    「那真是太好了!」

    說道著,劉風趕緊讓一旁的張邈去喚小月兒,這些天給段淳於醫治,月兒一直留守在別院中,特種部隊訓練受傷的治療則是交給了醫療小隊。

    匆匆的推開房間的門,朝床榻上望去,果然看到睜開眼的段淳於,劉風笑著打起招呼來,「段大人,你終於醒了。」

    見到劉風,段淳於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有些不解的望向段逸,聲音有些微弱的問道,「二弟,我們這是在哪?」

    「大哥,我們此刻是在玉倌兄弟這!」

    聽到段淳於發問,段逸上前間斷的將那日戰鬥後的事情講來,包括劉風怎麼救了他們以及療傷,當然,其中他有過昏迷的那幾天日子發生的事情則是從劉風那聽來的。

    待段逸講完之後,段淳於衝著劉風微微的點了點頭,「謝謝你了,小劉大人!」

    段淳於的表謝,劉風還沒有所反應,段逸便語中略帶責備道,「大哥,我和玉倌志趣相投,已經互相視為兄弟,大哥你這麼稱呼顯得有些生分了。」

    對於段逸的略微不滿,段淳於只是抱歉的笑了笑,並未說對,也未說錯,弄得劉風有些尷尬,是不是順著段逸的關係來套近乎,直接稱兄道弟還是以禮相待,斯文客氣的處事?

    人是搶回來了,可是讓對方留在鹿鳴顯然還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正在劉風糾結的時候,張邈帶著小月兒來了,替段淳於仔細的把了脈之後,月兒的柳葉眉緊鎖,似乎有什麼話不方便出口。

    「月兒弟妹,我大哥的傷還有什麼問題麼?」

    見到小月兒的表情,段逸有些慌了,小月兒的醫術他是知道的,簡直是當世神醫,要是還有讓她為難的之處,那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忘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段淳於,小月兒臉上猶豫不決,貝齒輕啟,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嚥了回去,輕輕的搖了搖頭。

    「月兒姑娘」,床上的段淳於輕聲的叫了出來,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容,「請原諒我這麼叫你,不過有什麼事情就照實說吧,不要有什麼顧忌。」

    「月兒說吧,這和段大人有關,還是不要瞞著他好。」

    聽到劉,小月兒點了點頭,「風哥,段大人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要調養數日便能慢慢的康復,只是……」

    「只是怎麼了,我大哥怎麼了?」

    「只是段大人先是強行衝破體內的限制修為毒藥的壓制,接著又在身體極度虛弱的時候使用了一種秘法,雖然中途被人打斷,但還是受到了重創,所以段大人今生恐怕在也無法用武了!」

    不能用武!

    這四個字讓段逸一下子愣在了那裡,而劉風與張邈之前聽過小月兒偷偷的透露過,當時只是一個猜測,雖然擔心,不過起碼還有不會發生的可能,但是現在果真如小月兒所想一樣,劉風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一個一流的武者突然一朝修為竟喪,這是何等的失落與悲憤!

    屋子中變得靜悄悄的,良久,一聲輕微的歎息響起,「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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