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瞬你這是要幹什麼!「瀾親王一聲厲喝,將手中的詔書舉起,「皇兄已經將皇位禪讓於本王,你休得放肆!」
「王爺,留著他總是個禍害,自古皇家沒親情,王爺選擇了這一步又何必糾纏於這兒女情懷。王爺您是大丈夫,當有匡扶社稷的雄心!」
張瞬對著瀾親王拱手行禮,「既然王爺下不了手,那便由張瞬來背負這惡名,只要是為了大禹朝,老夫什麼都願意做!來人將皇帝拿下!」
「大膽!」老皇帝真的怒了,「張瞬,朕現在還是皇帝你敢如此囂張!」目光中再次充滿了威嚴,盯著那些圍上來的侍衛。
「朕是大禹朝的天子,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手!」在怎麼垂老他還是皇帝而且在皇位上坐了三十年,身上的王者氣勢讓那些兵丁止住了腳步。
「哈哈,到現在你還擺皇帝的威風,早些年你幹什麼去了,你要是在社稷之上也有如此氣魄,那大禹江山早就可以再次展現雄姿!」
「就是你!讓它一步步的走向衰落,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這幫世代都為大禹朝奉獻一生的老臣前說的如此理直氣壯!拿下他!」
張瞬喘著粗氣怒吼著,看到那些猶豫的士兵,張瞬指著一邊的侄兒,「張裕,難道你要老夫親自動手麼?」
張裕心中有苦說不出,他爬到禁軍副統領容易麼?這個頑固的老傢伙是他的親叔叔麼?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要以死逼他造反,現在還要他將皇帝捉拿為階下囚,這不是讓侄兒撞槍口麼,以後怎麼被後人評判?
在張瞬的怒目注視下,後者只能帶著自己的侍衛哭喪著臉上前,「皇上,請吧,不要讓末將為難。」
老皇帝被張瞬的一陣嘶吼給徹底的打亂了心智,空洞的目光盯著大殿之上看了片刻,便要往外走去。
「張瞬,你要對我皇兄如何!」瀾親王終於忍不住的大聲斥責。
後者回首看了瀾親王一眼,「王爺,這件事你就不要過問了,老夫我自覺對得起江山社稷。如今王爺即將登上大寶,只望能如之前所說能夠振興我大禹江山!」說完留下一臉木然的瀾親王,便揮手帶人往外走去。
「老人家,請留步!」突然一聲懶散的聲音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眾人回頭一看卻是掛著淚水的孫紆香,孫紆嬡兩姐妹。
孫紆香朝著老皇帝撲去,而孫紆嬡則是慢慢的走近瀾親王,淚水刷刷的流著。她們身後跟著的兩個少年,一個是搖著薄扇,另一個卻讓張瞬臉色一下子鐵青起來,正是白天羞辱他的劉風!
之前劉風與張邈兩人趁黑溜進了皇宮,幾經周折才找到了孫紆香,本想和她商議一番卻孫紆嬡發現了,最後沒辦法只能對後者如實相告。
在孫紆嬡痛苦一陣之後,這個柔弱的女子顯示出了堅強的一面,擦了擦淚水說了一句,「父王對我如何不要緊,但是紆嬡卻不能失女兒的孝意,而且我去或許可以讓父王回轉一絲的心意。」
這讓本是不同意孫紆嬡一同前往的張邈與劉風不得不點頭,四人在孫紆香的帶領下,通過宮中各殿相連的密道來到這乾光殿之時,恰好遇到老皇帝往外走去的一幕。
「哈哈」,張瞬大笑起來,「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白天有他暗中袒護,現在任誰也救不了你,殺了他!」。
一想到這個令自己顏面掃地的黃毛小兒即將死在自己面前,張瞬感覺心中的氣一下子順了好多,這比吃幾幅藥都管用。
「我說老頭,你這麼老了不回家抱孫子在這參合什麼,這有你什麼事情麼?就算皇上沒有將大禹朝給振興起來但也沒丟掉不是,為什麼一直抓小辮子不放?」
「還有歷來君臣綱常你不知道麼?枉你自詡是個學士,不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麼?」張邈搖著薄扇,再次當仁不讓的開始了損人不見血。
「再退一步說,這大禹朝社稷如何關你什麼事,說的好聽你們張家幾代為朝廷效命,可是為臣之道是什麼?君不明於政,臣之罪也!這聖賢所言你不知道麼?老頭你一味的怪罪皇上,可是你找過自己的原因沒?你老了,可以回家抱抱孫子養老吧!」
「你,你……」張瞬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更加巧舌如簧的人,一時氣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任你怎麼牙尖嘴利的聒噪,都要死在這裡。」
回首看了一邊的張裕,張瞬蒼白的臉上滿是猙獰,「給我殺了他們!」
劉風攔住了還要繼續說道的張邈,「老大人,沒氣死你算你命大,可是你也犯不著這麼快著急去地府吧?你覺得你可以命令這裡多少人呢?」
聽到劉風如此說,張瞬才發現自己命下卻沒有士兵上前,「張裕,命你手下殺了他們!」張裕轉過身來,頂著個苦瓜臉,指著搭在胸前的鋼刀,「叔父,這次侄兒也無能為力了。」
「呵呵,小子沒有老大人這麼大手筆,麾下都是將軍閣老。小子根基淺薄,有的只是一些做校尉與偏將軍的兄弟們,所以,這次老大人你輸了。」劉風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像是印證劉風話,不多時殿外跑來幾個有些狼狽的將軍,「王爺,閣老大人,不好了外面的兵都造反了!不僅放了那些禁軍還倒戈相向,現在都殺到這裡來了,末將請王爺與各位大人先行離開!」
「啪」,瀾親王和張瞬手中的詔書同時落到了地上,一樣的失魂落魄要,千般謀略卻終棋失一招,如今局勢明朗,自己這一邊顯然已是滿盤皆輸了。
殿外廝殺聲越來越近,瀾親王臉神呆滯的被垂淚的孫紆嬡攙扶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而張瞬則是直接癱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不可能,不可能……」其他的文武大臣面色慘白,冷汗不停的往下滴。
孫紆香扶著老皇帝慢慢的走回到高處的座椅之上,約莫一刻鐘之後,孫寒手執滴血的長劍匆匆的走進了大殿。
環視一圈之後率著一干將士對著老皇帝叩拜道,「臣等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待老皇帝讓他起身之後,孫寒右手一揮,「拿下他們!」
「慢」,一直沉默的老皇帝突然間發話了,擺了擺手,「孫寒,你把人都帶下去吧。」
「皇上這……」孫寒有些不解的看著老皇帝,但看到後者一臉的不容置疑,也只能歎了一口氣,帶著部下撤了出去。
看著殿中的這些人,老皇帝慢慢的走下來,撿起瀾親王身旁的詔書遞到他手中,「十四弟,這大禹朝江山就交給你了,朕讓它蹉跎了二十年的歲月希望在你手中可以再現當年的輝煌。」
轉過身,指著劉風與張邈,「十四弟,他們兩人很不錯,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埋沒了人才,放手幹吧,朕相信你。」
「都散了吧,朕要休息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瀾親王的登基大典還要你們忙活。香兒,父皇累了,你送父皇回去休息吧」,老皇帝對著跪在地上的眾多朝臣擺了擺手,就好像他們是受命進宮一般,輕描淡寫的將過揭開了。
老皇帝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之中,一直沒說話的瀾親王淚水開始滑落,突然一口鮮血吐出,在眾人的呼喊聲中暈了過去。
兩個時辰後,劉風獨自坐在宮中的亭閣中,看著東方開始泛白的魚肚皮,劉風想努力的理清思緒,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老皇帝在最後選擇了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劉風不得承認他雖然他一生沒有建樹,但是最後這決定卻是很英明的,沒有大開殺戒穩住了大禹根基。
瀾親王最後暈了過去,趕來的仙華公主為他暫時緩住了病情,然後趁夜去請她師傅。從仙華公主臉上的表情來看,瀾親王的病很嚴重,也許正是感覺自己時間所剩無幾,這一直隱忍等待的親王才不得已起兵逼宮的吧。
道家的四方天執事再次無功而返,原來每個皇朝的宮中都藏著幾個老怪物,他們不問世事,但是如果危急到江山社稷之時也會雷霆出擊。
因為他們拖住了道家的人,使得兵家在大禹朝的將領才有機會逆轉局勢,直到最後見大勢已去紛紛的逃離皇城。
大禹朝人丁稀薄,國力衰退在也經不起折騰了,不知道瀾親王能否將帶來新的曙光,不過這些好像都和自己沒關係。
劉風歎了一口。突然間一個邪惡的想法閃入到他的腦中,如果自己娶了孫紆香或者張邈取了孫紆嬡,那這個帝國不就是自己的勢力了麼。
胸口的心在劇烈跳到著,劉風越不願意讓自己這麼去想,可是腦子偏偏就往那個地方鑽。良久,終於忍不住的一掌拍在亭中石桌,「想我劉風堂堂七尺男兒怎能憑借這兒女之事來立足於天下!」
不過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張邈娶了孫紆嬡,那可就怪不得他了,不用白不用嘛。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猥瑣了,劉風有點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很嚴肅得好好研究一下。劉風托著下巴眉頭緊皺,似乎在想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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