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在前的穆勒突然看暗道道家人飄然離去,城頭上的攻勢再次被壓制下來,這草原的霸主臉變得鐵青,這幫道家的雜碎,果然靠不住!沒你們我穆勒照樣可以攻克下這座小城!馬鞭揚起,在空中甩了響亮的聲音,「兒郎們給本王繼續沖,拿下它裡面儘管享樂!」
突然間兩騎馬匆匆來到穆勒身前,那是匈奴大軍的哨兵,只見他們慌張的下馬行禮,「大王不好了,東面來了許多禹朝兵,大約半個時辰會到達這裡!」
「稟報大王,西北方發現了大量西漢軍,人數約為五萬,還請大王定奪!」
什麼!穆勒眼孔收縮,禹朝朝廷派兵了,如今那道家跑了,穆勒再傻也知道瀾親王所說的協議不算數了,但是他卻沒想到禹朝軍隊來的是如此之快,更出乎意料的是西漢也派兵前來援救這禹朝的小城,難道劉季轉性了?不過現在的時局沒有給穆勒時間研究這些,在這危急時刻自己的決定關係著北元的生死。
「大王,讓兒郎們回來吧,我們撤回草原上!」侍衛長拓拖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穆勒咬了咬牙冒險諫道。
「父王退兵吧,您常說兔不搏鷹,讓孩兒們要以大局為重,如今要以北元為重啊父王」,不知道何時臉色蒼白的羅索爾來到穆勒身前,跪下身來誠懇的說著。
「請大王退兵!」見羅索爾如此穆勒身邊的親衛,將領以及各部落首領都下跪請求著,所有人都知道對於北元有利的戰機已經消失了,再留下來只是以卵擊石,最後被漢人給重創。
「本王為何要退兵!我大軍二十萬難道地擋不住這些中原懦夫?只要哈斯的糧草一到哪怕他們是百萬大軍我穆勒大王照樣可以令他們落荒而逃!「喘著粗氣,穆勒臉色滿是不甘,那藏在心中的夢想化為烏的時候任隨都要掙扎一番,何況他這個一代梟雄。
「可是父王」,羅索爾感覺心中有些發苦,「孩兒剛遇到哈斯叔叔遣來的人,糧草運不來了。」
「什麼!」穆勒跳下馬,拉著羅索爾的衣襟,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著,「你剛才說什麼,給本王說清楚,難道哈斯那傢伙在後面反了本王不成?」
羅索爾搖了搖頭,眼中開始泛紅,「父王,哈斯叔叔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只是草原上出現了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他們神出鬼沒,專門殺帝國的兒郎,特別是搶咱們的糧草然後付之一炬,待哈斯叔叔圍剿他們的時候又消失不見了。父王,這糧草根本就運不過來啊,還是撤兵吧,」,羅索爾感覺自己有些哽咽了,看著眼色駭人的穆勒,「父王你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先退回到草原,待日後再來踏平這中原。」
「請大王下令撤兵!」跪著的眾人再次齊聲叫道。
穆勒鬆開手放下了羅索爾,環顧著四周,臉上寫滿了屈辱與憤恨,幾日前自己豪情壯志,二十萬大軍南下,揚言要馬踏中原,可現在卻連這座小城都沒攻克,顏面何存!仰天大叫,「本王不甘心!」吐出一口鮮血後便暈了過去。
「父王!」羅索爾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查都,下令攻城的隊伍撤下來,各部落的叔叔們麻煩回到各自隊伍中率隊伍,所有兵士輕裝上馬迅速的撤回草原!」
看到眾人領命而去,羅索爾吩咐拓拖尋來一輛馬車,將暈倒的穆勒放到馬車之上,在上馬之後,羅索爾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破舊不堪的小城,就是它讓自己的夢想止步。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我羅索爾還會回來的,救回木札特大兄,一雪今日之辱,在心中立下這個誓言後羅索爾抽著馬鞭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數百里之外的草原之上,丘吉帶著護衛隊打馬狂奔,心中有著掩不住的歡喜,自己出帳遇到那兩個巡哨率先知道了消息,以自己對父王的瞭解他鐵定不會退兵,那必定會受到重創,到時候憑自己肯定能登上汗位,想到這丘吉就感覺自己的心跳比這胯下駿馬馬蹄聲還要劇烈。
而不遠處孫然將耳朵貼到地面,「大約有一百多人,正快速騎馬而來,老規矩灑馬釘潛伏起來,待會一舉幹了他麼!」兩天來已經讓毒蠍都這些事情熟練起來,按照預測的範圍撒下馬釘之後便在不遠隱蔽起來。
沒有疑問的結局,孫然冷漠的看了一眼那個自稱是匈奴王子的求饒之人沒有猶豫一刀砍翻了他,與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繼續在草原上遊蕩起來,留下片刻之前還做著大王夢的丘吉的屍首流淌著鮮血,也許沒過多久就餵了那天空中盤旋的雄鷹
等劉風醒來的時候感到身上還有隱隱的疼痛,屏住呼吸靜聽,沒有那些喊殺之聲,那老傢伙果然沒騙自己,劉風頓時心情大好,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的他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升之時,房中的燈火吐著柔和的光暈,慢慢的移動著身體想坐起來,卻發現李雙兒正趴在自己的身上睡著了。也許是真的累了,劉風坐起來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看著她有些凌亂的頭髮,劉風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面對。還記得當初初次見面的女扮男裝的調皮到後來賴著自己的羞澀,可是這些天自己一直都冷落了她,劉風心中不是不明白她的情義,可是為了復仇活著的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未來,所以只能疏遠著她,希望有一天能遇到真正可以伴著她的人。
李雙兒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喃喃自語著,突然淚水從閉著的大眼中落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劉風有些慌亂了,不自覺的伸出手替她擦拭起來。當劉風的手剛觸到李雙兒的臉頰時卻被她一把拉住,這個時候劉風才聽到她所說的,是一直重複著『不要走』。劉風心中有些苦澀,想把手抽回又怕驚醒她,只得作罷,就當安慰一下她的心碎吧,劉風心中默默的想著。
李雙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中劉風牽著她的手在花叢中漫步走,他的手是那樣的溫柔安全,李雙兒真想自己永遠不會醒來。突然間李雙兒發現自己手真的被握著,難道還是夢沒醒?微微的睜開眼,瞄到劉風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李雙兒立馬將眼睛閉了起來,可是臉蛋卻慢慢的變紅了。
可愛的丫頭,劉風笑著輕聲道,「雙兒,你醒了麼?我可是要起來了哦。」
「我還沒醒呢」,話語一出李雙兒知道自己犯錯了,臉色更加的紅暈,雖有不捨但還是趕緊的將手收了回來,捂著臉小跑出去了。
劉風搖了搖頭,走下床來,伸了一個懶腰,不得不讚一下自己的恢復能力,雖然還有些疼痛,但最起碼好了七八成了。不多時便見小月兒端著一碗粥推門而入,掩嘴看著劉風笑而不語。「哼,小丫頭你還笑,剛才那雙兒是不是你故意讓她留在我房間裡的?」餓壞了的劉風一邊吃著粥一邊沒好氣的對著偷笑的小月兒翻了一個白眼。
「當初還不是你惹下了的禍根」,小月兒撅著嘴反駁道,想著當初的確是自己收留的李雙兒,劉風只能訕訕的笑了笑,吃完粥擦了擦嘴便開始詢問小月兒後來的狀況。得知匈奴大軍果然已經撤退,只是前來支援的大軍也隨即趕回去了,這讓劉風很遺憾沒見到西漢的領軍之人。匈奴大軍一退本事強硬支撐的張邈他們現在也都是在床上養傷了,不過病房現在卻很熱鬧,有張邈那張嘴哪裡能消停,一整天都擠滿了人在那聽他吐沫橫飛,讓一邊想要安靜修養的林若弦以及羽家兄弟等人很是無語。
和小月兒聊了一陣子之後,劉風起身去看了看張邈他們,大敵退卻都顯得很是輕鬆,和張邈耍了一陣子嘴皮子,劉風拍了拍屁股走人,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去解決的比如說兵家之事還有那匈奴王子。
走到大長老的屋外,見裡面的燈還亮著,劉風知道他在等自己,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的不然有了疙瘩在以後做起事情肯定會有麻煩。整了整衣著,劉風輕輕的敲了敲門,「進來吧,門沒關。」羽逍遙的聲音悠悠的傳來。劉風笑了笑推門而進,看到他正在一個人在燈下下著象棋,上前操起黑棋移了一下『炮』,「大長老深夜獨自對弈豈不是顯得風雅無人欣賞?」
「該等的人來了,那不就是有人欣賞了嘛」,羽逍遙落車,「將軍!」
「大長老可得小心了,不要只看眼前因小失大,眼光可得長遠」,劉風舉馬落在紅車之處,吃掉你車。」
「身所處位置不一樣想的就不同了」,羽逍遙歎了一口氣,「所以有的事即便你心痛但也由不得自己」,說著抬手將剛才劉風的『馬』吃掉。
一盤棋下完之後兩人的之間的交談也結束了,雙方的具體的意思已經都表達了差不多了,放下棋來,端起茶來開始聊起以後的打算。兩人將之前的事情揭了過去,聰明人談事是不會永遠糾結在昨天發生的事情當中,把目光放在將來才是明智之舉。不過大長老言語之間還是有點歉意,所以在劉風提到諸多事情都點頭贊同,而對於大長老提出的日後在鹿鳴大力發展兵家之事,劉風明確的表達會全力支持,畢竟兵家是自己背後的助力,發展的越好對自己越有利。
等劉風出來之時東邊的天空已經開始出現一絲紅暈,劉風伸了一個懶腰,還有一件事自己得做完,穆勒這次南次失敗必然會讓匈奴內部壓制已久的分歧產生,自古爭權奪位總是讓戰爭永不止休的湧泉。現在把木札特放回去也能多挑起一些事端,匈奴一亂自己這鹿鳴也多了一份安全,想到這劉風再次伸了一個懶腰,往一邊的一個小木屋中慢慢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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