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酒樓,張邈和小月兒將劉風送到房間,叮囑他早點休息後兩人便不在逗留,關上了房門離開了。
完成了一件心事,躺在床上的劉風感覺現在世界很美好,心情很美麗,也許是之前真的廢了太多的心神,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門外兩人留意到劉風房間沒有動響之後,悄悄的比劃了一下,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等劉風一覺醒來發現天已經接近中午,索性便不出去了,坐在床上練起功法吸收靈氣來,麒麟佩被大長老拿去了,但劉風並不擔心,現在自己得到他們的認可,歸還自己是遲早的事。
索性將紅龍佩放到一邊,結果卻讓劉風嚇了一跳!沒有紅龍玉珮靈氣吸收的極快,只是半個時辰,劉風便覺得自己的丹田已經充滿了靈氣,原來沒有玉珮自己吸收靈氣居然這麼快!
將靈氣壓縮貯藏在丹田之內,然後收起功法,跳下床,劉風感覺頓時神清氣爽,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吃午飯的時間了,便推門而出去找小月兒兩人。
走進小月兒房間,發現兩人依舊在對弈,看到劉風進來,張邈哼哼道,「月兒妹妹,我說不用擔心吧,這傢伙屬豬貪睡了一會你就擔心成這樣,一早上跑去看了幾趟,心神不寧的,讓我覺得這棋都下的沒有勁。」
小月兒俏臉一紅,怪嗔的瞪了一眼張邈,後者卻毫無在意的,舉「車」道,「將軍」。小月兒剛被亂了心神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化解,一邊的劉風笑盈盈的舉指抬棋一移,讓張邈的一招落空。
「玉倌,前兩日你還在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今日卻為何這樣」張邈大叫起來但語中卻無多少的生氣。
「齊修,對啊,我沒動口嘛。」看著劉風那一臉無賴相,張邈無奈的翻了兩白眼,然後再舉棋廝殺起來,只待片刻,便將手中棋子一丟。
「不來了,兩個欺負一個,我才沒那麼傻,肚子餓了,小爺吃飯去了。」劉風和小月兒則是笑著收拾了一下棋盤跟了上去。
吃飯的時候劉風對兩人說了今晚的赴約,劉青的那份情誼這二人深受感動自然不會說什麼,只是張邈半開玩笑的埋怨為什麼不帶著他去蹭飯也好見識見識。
吃完飯,張邈拉著小月兒去房間下棋,這兩人最近算是沉迷於棋道了。在一邊看他們下了幾盤,劉風隨口說調侃道,看你們兩這麼癡迷於象棋,顯得很不務正業,要是能琢磨出一些棋譜那也算是有所成就。
哪知道張邈和小月兒聞言眼睛一亮,特別是張邈上次見到劉風能寫出那麼驚世的兵書心中早有羨慕之意。
兵法上自己是不如他,可是這象棋雖然是劉風所創,但是目前並無棋譜著作。而且張邈相信這象棋會流傳於世,若能著出棋譜自然是有很大的機會留名於世。
有機會當然不會錯過,張邈頓時來了興致,拿出筆紙,仔細的記錄著和小月兒對局的。看到如此認真的張邈,劉風有些好笑,不過說不定自己隨意所想也能成就了他。
反正閒來無事,坐到一邊的書桌旁,這幾天精神都處在高度緊張之中,現在終於放下心來,得考慮一下以後的打算了。
拿起筆來,找了一張白紙,這也是前世劉風的習慣被一直延續到現在,想問題的時候喜歡用筆在紙上畫一畫,列出那些自己具備的,面臨的困難,以及能解決的方法。
現在自己可以接掌兵家,勢力是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這還是不行,兵家畢竟不能讓自己擁有和他對抗的實力。所以自己必須要培養出自己勢力,這樣必然得有自己的根據地。
在哪裡發展?西漢肯定不行的,剩下東禹、南蜀與匈奴。南蜀匈奴是異族,且這些年都有向中原發動戰爭的苗頭,在那裡發展並不合宜。
紙上也就剩下東禹沒被劃掉了,對就是東禹,東禹現在處於沒落期,每當一個國家出現上令不能下效之時必定會地方割據,而這正是劉風想要的。
留在東禹借助兵家的勢力發展自己等待時機最後取而代之,這樣自己便有和那個恨之入骨的人一爭雌雄。
將紙上的『東禹』圈起來以後,劉風便主意也定了,這個時候自己需要在東禹蟄伏起來,至於地方劉風並不擔心,兵家肯定可以為自己解決的,畢竟那也是發展千年老怪物,再怎麼不行這點事還是可以辦妥的。
放下手中的筆,將那張紙扔進了紙簍之中,劉風伸了一懶腰,看到在努力實現自己夢想的張邈一邊下棋一邊的不亦樂乎的記錄著。
還真是認真啊,劉風調侃道,誰知這次張邈竟難得的沒有反駁,搖搖頭作出一副知音難求的表情後,便繼續與小月兒對弈。
又看了幾盤棋,待到時間差不多之時劉風便讓兩人下去用餐,自己也得去赴約了。這次張邈沒有向往常一樣繼續要求再來一局,而是抱著自己記錄的東西回房去整理了,用他的話說就是這些東西得盡快的整理,不然靈感消失了就寫不出名著了。
劉風對這瘋狂的態度只能無奈的笑一笑,便讓小月兒留在房中稍作休息,自己下樓時順便讓酒樓夥計給兩人送份飯菜到房間裡。
醉紅樓,聽起來略帶青樓色彩的名字,卻是一座位於玉邴城東的酒樓,因為老闆待人和氣,飯菜可口具有一定的名氣。
以往很火爆的醉紅樓卻在這個時候掛著東家有事,早早的歇業了,就連夥計也被和善的老闆放假給打發回去了。醉紅樓的雅間此刻卻燈火通明,二十個人靜坐其中,他們中大多是中老年人,也有一些年輕人。
年歲大的人臉上都是悲傷,甚至還掛著淚,因為他們是劉寅的兵,知道劉寅去了以後傷心欲絕的痛哭流涕。而那些年輕的則是一臉的莊重,對於劉寅畢竟是他們父輩的那份情節,雖然繼承了父命,但對劉寅確實是沒有多少的真情所致。
醉紅樓外,劉風心情莫名的緊張起來,他寧願再次面對一次兵家的老怪物也不想去感受那觸動人心的場面。但自己又不願寒了這些為叔父花了一輩子的將士的心,該面對的總歸要面對的。
推開了醉紅樓那半掩的門,酒樓還不錯,這是劉風的第一印象,大廳沒人只有三樓的一層有著燈火。想必是在樓上吧,劉風順著樓梯往上走去,每上一節樓梯劉風就覺得自己的心臟跟著劇烈跳到一下。
終於隨著最後一節台階在腳下跨過的時候,劉風來到那來還亮著燈的房間前,門是沒有關的,裡面靜悄悄的,只有一片橘黃的燈光灑了出來。
此刻劉風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穩了穩心神,稍後便走了進去。房間內二十多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的身上。
那是怎樣的傷心的眼神啊,花白的鬚髮,掛著淚痕的臉,這一切都讓劉風心頓時顫抖起來。劉青緩緩的上前,指著劉風,「各位老夥計,小崽子們,這就是二皇子的親生侄兒,劉風少主。」
聞言,那些人都起身跪拜道,「拜見少主。」劉風急忙走上前,「各位使不得啊,各位都是劉風的前輩和兄長,哪能受各位的跪拜,這不是折殺了劉風。」
扶起身前的劉青,眾人也都才站了起來。稍後劉青為劉風介紹了一下眾人,每介紹一位劉風都會彎腰行禮道一聲,「辛苦」,年長的則會含淚念著二皇子急忙躲開,年輕的也是應了句不敢趕忙的扶住劉風。
一圈介紹以後,劉風發現十五年來,這些叔父以前的將士有的做了閒散田夫,有的做些買賣,有的仍是混身軍旅,有的甚至已經逝去,時間流水沖刷了許多東西,卻留下了他們的忠肝義膽。
他們用一生來報答了叔父的知遇之恩,也用行動說明什麼是士為知己者死這句千古名言。看著他們劉風感覺說什麼都是那麼的無力蒼白,拿起桌上的酒杯,斟滿酒,雙膝跪地,任憑一邊的劉青怎麼扶也不起來。
良久,劉風含淚哽咽道,「各位前輩,兄長,你們的所為劉風無以為報,今天便在此以薄酒一杯謝過各位」,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少主」其他人都圍了上來扶起劉風,自古以來君臣有別,歷來只有部下跪主人,哪有反過來的。這一刻讓他們覺得十五年的等待值了,得到了認可,淚水再一次滑落那些歷經滄桑的臉龐。
劉風此刻心情很是複雜,看著這些痛哭流涕的人,他很想做些什麼,可是自己的眼淚為什麼也不受控制呢?等待眾人發洩完之後,劉青才一臉不好意思的拉著劉風入座。
房間裡兩張桌子,劉青一邊把劉風拉倒一張的首位,一邊指著一邊略發福的中年人,「少主,今晚你可得盡情的吃,老洪那小子因為少主來親自下廚了。這傢伙想當年也是一員猛將,現在卻不知道怎麼學會掄大勺了,不過菜倒是做的很地道。」
後者淚水尚未干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劉風百般推辭卻耐不住劉青等人的再三要求,只得坐在首位。
這一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邊是為叔父感到高興的劉風,一邊是解開了十五年來的心結,漫長的等待得到認可後突然心神輕鬆的眾人。
不過眾人的歡快卻給別人有了頭疼,第二天老洪的兒子來到酒樓糾結的看著一群東倒西歪的醉漢,一邊令人將他們領到房間去休息,一邊派人打掃這雅間。
本以為接下來就可以開門迎客了,卻見後廚一小廝跑過來說酒樓的酒已經喝光了,後者聞言一拍腦袋,這老爹他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不過他老人家很久沒這麼開心了,也就隨他吧,想到這吩咐小廝去趕緊買酒回來,自己則跑到後廚讓夥計煮上一鍋薑湯以便解酒之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