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傷微微一愣,平靜的臉龐之上流露出了少有的神色,說道:「關心則亂,這句話用在你的身上最合適不過了,現在的你心已經亂了。難道你以為老頭子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嗎?」
陸虛微微苦笑,把頭上的黑色斗笠摘下,說道:「整天的偽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沒有想道今天這麼愚蠢,居然會問你這種消息。說來也是,老頭子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有時候我也感覺很不解,老頭子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任務?而且那些任務的價位都很高,就說私鑰吧,居然是十三萬金幣,這麼多錢,完全可以讓一個家庭無憂無慮的過上一輩子的。」
雖然老頭子不會對自己的殺手說一些別的事情,但是每當自己手下的殺手去執行任務的時候,那張紙上不但有著目標的各種信息,而且上面也帶著價碼,也許這是唯一能夠鼓勵殺手的事情吧。
不傷說道:「這些事情我們現在根本無法知道,我懷疑的是,老頭子一個人怎麼能夠處理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雖然我不確定我們組織中到底有多少殺手,但是一萬個卻是有的。唉,這種事情我想想都感覺不可思議,也不知道老頭子到底想幹什麼?整天的殺人,難道殺不夠嗎?要那麼多的錢幹什麼?就說私鑰吧,雖然是十三萬,但是你能得到的也就三四萬罷了,真搞不明白。」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也不想再談論老頭子了,因為越是談論他,不傷與陸虛的心中總是感覺他是那麼的不可捉摸,無論是心性或是修為。
「走吧,現在就離開龍騰帝都吧,夜長夢多。」陸虛黯然說道。這一次他不想再與任何人告別了,這種感受只經過一次,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他怕經歷的多了,自己的心性就不會那麼狠辣無情了,這對一個殺手無疑是致命的!
不傷點頭,他能夠明白陸虛的心情,也許那個白衣勝雪、面若天神的美麗女子現在還沒有睡去,她只是在等待著陸虛的道別。
當陸虛來到萬花樓之外的時候,見到了陰暗中的星影,招呼過來說道:「把索安豐找來,我們出發。」
「是。」星影只說出了一個字,身形就去到了陰暗處,這種隱藏身形的本領,就算是陸虛也感到無比玄妙。因為陸虛還不能做到星影這種程度。
眼中的震駭一閃即過,看向了不傷,說道:「你一直跟著我,會不會暴露?」
「你小看五行道修了,沒有事情的。」不傷說道,說完這句話,不傷的身形緩緩變的虛無起來,下一刻,就完全隱身在了空氣中。這比之隱身咒還要強悍的異術,只要見到的人,都會感到驚歎的。
不要說是陸虛了,就算是老頭子,在見到不傷消失的時候,眼中也會露出不一樣的神色。當陸虛見到自己的身邊已然沒有人的時候,慢慢拉了一下重新回到頭上的黑色斗笠,嘴角慢慢翹起,心中卻是若有所思。
萬花樓中燈紅酒綠,一陣陣的嬌笑傳出,更顯的萬花樓之外有些寂靜與冷清。而陸虛現在卻是沒有在意萬花樓中的動靜,抬頭望天,無月。寒風吹拂著他的臉頰,陸虛的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味。如果現在說他什麼都沒想,那是騙人的,就算他如何鐵石心腸,如何拒絕自己心中的感覺?那個人的身形卻清晰的出現了腦海中。
嘴角浮起一個嘲弄的角度。低頭歎息一聲。而這個時候他感覺臉頰之上有些涼意,再看時,天空已然飄起了雪花。
陸虛從來不會對雪產生什麼所謂喜歡或是厭惡的心情,因為在他看來,這些東西不值得去注意,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此刻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中更加寂寥了。
「她是不是也在看雪,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們也許在同一片雪夜之下,能夠感受到同一種心情了。」陸虛心中那個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啞然失笑之下,收起了思念。
龍騰院,陸虛所在的修煉場地中,一個俏生生的身影立在哪裡,雪花飄散中,她如同一個精靈般美麗與飄渺,讓人感覺她的美是那麼的脆弱,也許稍微碰觸就如同泡沫一般消散。
「唉,他怎麼還不回來,明天你就要走了,難道不與你的好兄弟見上最後一面嗎?」那個女子嘴中發出了一聲歎息。
而在她不遠處,也立著一個女子,眼中露出了迷離的神色,最後低頭離開。也許她的離開,有著別的什麼意思吧。
龍騰古殿中,龍騰帝君在聽到龍翔對陸虛墳場之戰中的表現,臉色變的極為沉重,在書房中來回走動,眉頭也是緊緊皺起,好像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情一般。
「父皇,陸虛的表現雖然怪異,好似能夠把魔法化為己用一般,但是這種能力他好像不能輕易使用,不足為懼,您不要多想了。」龍翔見到龍騰帝君的表情,於是說道。
「呵呵,不是我多想,而是心中有一種直覺,只要陸虛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那麼日後會很難對付的,對於肉修我們龍家瞭解的多一些,畢竟龍家遠祖曾經是戰神的好朋友。而戰神的一身修為也是怪異莫測,很難對付,嘿。肉修啊,真怕他成為另一個戰神。」龍騰帝君說道。
龍翔輕蔑一笑說道:「這種可能很低,萬年時間也不過出現了一個戰神而已,他何德何能?」
龍騰帝君說道:「等到他死後就不會有麻煩了,唉,夜影與暗影為什麼還沒有得手,那個菲爾特也要消失,只有那樣,我們才能放心。」
龍翔沉默,片刻後才說道:「應該沒有問題吧,不知道陸虛此刻在幹什麼?也許現在他正開心的合不攏嘴呢,雖然南國雪域凶險無比,但是一個山野村夫能夠成為領主,也夠他高興的了。」
而龍翔嘴中應該高興非常的陸虛卻是靜靜的站立在萬花樓外面,一身黑衣在萬花樓中燈火映射下,顯得有些孤獨。
不多時,星影與索安豐已然走來,神色中也沒有任何異樣,不過陸虛見到他們兩人後,疑惑的問道:「那幾十車東西呢?」
星影張開右手,裡面躺著幾個精緻無比的空間戒指,隨即交給了陸虛,說道:「在裡面,這一路上我們很可能會遇到危險,而帶著那些東西太累贅了。」
陸虛點頭,也不客氣,直接把幾個空間接著接過,隨手仍在了自己腰間的空間戒指中,咧咧嘴說道:「走吧,南國雪域,等著我。」
索安豐微微一愣,說道:「你不與你的朋友見一見嗎?」
「早就道別過好幾次,再見面也改變不了我要走的事實,何必讓他們再離別一次?」陸虛說道,右手又自拉了拉黑色斗笠,洒然前行。
「怪異的傢伙。」索安豐心中想道,於是也跟著陸虛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夜無話,三人只是這般靜靜的趕路,而且現在他們已然度過了墳場,那寂靜的墳場在雪夜中也顯的不是那麼的陰森可怕了,也許被白雪洗禮的緣故吧。
第二天三人休息了片刻,陸虛又要趕路,索安豐眉頭微微一皺,雖然他的修為也很不錯,現在也是初級法靈的境界,但是這般趕路也讓他感覺有些疲憊。反觀陸虛好像沒事人一般,精神還是如同以往般。星影沒有說話,只是點頭。這一行三人的行程沉默無比,沒有人開口說話,一天的交流也不過寥寥幾句。
這般連行了半個月,索安豐終於受不了了,黑眼圈也出現在了他原本就不算光滑的眼眶上,抱怨的說道:「經過雲湖山的時候你就說要休息,現在已經過去了,你還打算休息嗎?」
陸虛一愣,說道:「好吧,休息一會,前面就是奔龍鎮,過去吃點東西,呵呵,這裡也算是個熟悉的地方了。」說完話後,陸虛看了看星影,那個沉默的男人很少主動說話,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下人,而陸虛好似是他的主人一般。對於這些陸虛也沒有刻意的去解釋或是對星影說些什麼,因為他明白殺手的心理,一種沉默中的自卑與極重的自尊心混合而成,每一個殺手大多是如此,只有極少一部分殺手會以自己是殺手而自豪,那些是變態。
「這些天我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所以要小心些了。」索安豐聽到可以休息後,臉上的疲憊之色好似消退了一些,但是卻擔憂的說道。
「哦?難道沒有鎖殺金鐲你也能感應到殺氣?」陸虛好奇的問道。
「嘿,鎖殺特部如果只靠那鎖殺金鐲來感應殺氣的話,那當真辱沒了『鎖殺』兩個字了,每一個鎖殺特部的成員,天生就對殺氣比較敏感,之後經過特殊的訓練,完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殺氣的存在。」索安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隱晦的瞄向了星影。在他看來,這個星影身上雖然沒有發出殺氣,但是身上那種冰冷的氣息,卻也讓索安豐感到不舒服。
陸虛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每一個殺手都會懼怕鎖殺特部了,索安豐,你為什麼跟我去南國雪域?按著你的見識,應該能明白一些事情吧?」
陸虛對於索安豐沒有什麼厭惡,甚至有些喜歡這個看似三十歲左右的漢子,為人機智,有原則卻不呆板,有城府,卻不奸猾。如果不是龍騰帝君的緣故,陸虛倒是相與他叫個朋友。
聽到這話,索安豐臉色微微一變,說道:「到了奔龍鎮在說吧。」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陸虛心中想道,不過卻眉宇追問,三人又自沉默起來,不急不緩的走向了奔龍鎮。
「陸虛這小子真行,離開快半個月了,居然沒有一點消息傳來,他不知道寫信嗎?」露西亞訓練完邊平延與司徒劍後,惡狠狠的咬牙說道。
邊平延與司徒劍則是無奈一笑,他們也沒有想道在陸虛離開的哪一天,居然是不告而別的樣子。
劍典院中龍翔又去了凌若霜哪裡,但是凌若霜卻已經閉關了,看來她也想盡快達到法靈的程度吧。
「他媽的,這小子居然沒有被我們派出的人攔截住,就算是他不眠不休的趕路,現在也不過是剛到雲湖山罷了。沒有理由避開那些人的,他也不可能不眠不休的趕路吧?」煌太子在聽到手下的回報後,狠聲說道。
ps;小西有罪,看著各位大大的貴賓與鮮花,但是現在才上傳,唉,內疚啊。其實,小西心中也很生氣,公司中那些白癡領導,現在才讓下班,小西剛剛回到家中連續兩章,希望各位大大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