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高全回想著剛才的事情。嘴角眉梢還帶著微笑。心情也確實很是愉快。可聽了洪瑩瑩的話。那笑就僵在了臉上。這話咋聽著不像好話呢。「呵呵。瑩瑩。你怎麼了。我給金虎解決了婚姻問題。你不高興了嗎。」高全就有點想不通了。按說金虎平常可沒有得罪洪瑩瑩的地方呀。這又是咋了。
「我高興。我怎麼不高興呢。」嘴裡說著高興。洪瑩瑩臉上卻是連半點笑容都沒有。「既然軍座舉手之間就能決定別人的婚姻大事。那我們姐妹的婚姻之事。軍座是不是也能揮手解決了呢。只是不知道軍座是要把瑩瑩許配給哪位長官呢。」
說這話的時候。洪瑩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換個女人說不定就該珠淚盈眶了。旁邊的惠琴眼裡就充滿了一汪秋水。唐文娟的眼睛裡也有晶瑩在閃動。洪瑩瑩此時卻有點咬牙切齒了。
「唉。」原來是為了這。人家洪處長觸景生情。感慨起自己的婚姻大事了。「瑩瑩。全軍將士誰不知道。你就是我高全的老婆。除了我之外。還會把你許配給誰。」高全這話一說。洪瑩瑩的臉色頓時陰轉晴。惠琴眼裡的大顆淚珠卻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好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大不了我犯回錯誤。到時候連惠琴一起娶了。」
說話的時候。高全很是沒底氣。他只是聽說過現在還有人偷偷地納妾。卻不知道納妾能不能開來結婚證。如今的納妾可是在民國二十年的《民法》中就被明文禁止的。蔣夫人不是搞了一個新生活運動嘛。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就是要廢除各種封建陋習的。竟管當時的**高層中許多人都不止娶過一個老婆。可那都是離婚又娶的。他這要公然納妾。說不準會有什麼麻煩吧。
「那我呢。你可是答應過我的。」高全的一句話讓惠琴轉泣為喜。剩下的唐文娟可是不答應了。人家本來就是敢愛敢恨的新女性。為了高全才放棄陪都的優越生活。來戰場上為抗戰大業做貢獻的。關鍵時刻高全想要撇下她。唐記者豈能願意。
「你。」高全偷眼去看洪瑩瑩。卻發現人家洪處長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面上沒有任何異樣的看著他。果然是做過大寨主的人。掩飾情緒的功夫很是出眾。事到如今。躲也沒用。高全把牙一咬。硬著頭皮說：「好。只要你願意。到時候我把你們三個一併娶了。」這問題遲早要當面說開。雖然自己都覺得這事兒幹得有點無恥。可走到這一步了。退縮、迴避也不是辦法。乾脆四個人當面說清的好。
「什麼時候娶。是和金虎的婚事一起辦嗎。」洪瑩瑩並不追究高全一起娶幾個的問題。卻追問起了婚期。
「瑩瑩。結婚的時間你容我緩緩。」高全有點招架不住三個人六隻眼睛的注視了。吸了口氣堅持往下說：「現在我軍所處的位置比較敏感。九戰區隨時可能再打一次打仗。現在我這個身份。結婚的話影響比較大。還是再等等的好。」
連娶妻帶納妾的。恐怕不光是戰區。連軍委會的掌權者們都會對自己產生看法的。陳部長是堅決反對納妾的。再加上第一夫人。自己要不先把五百軍經營好。手裡本錢不夠雄厚。結個婚。還敢結出大亂子都說不定。
洪瑩瑩也不是要故意逼著高全下什麼保證。更不想給高全辦難堪。她只是看見高全幾句話給金虎訂了婚事。心裡面有所感觸罷了。見高全確實為難。洪瑩瑩的心立刻就軟了。「好吧。我們姐妹都記住你說過的話了。你自己可不要忘了。」
話一說明。滿天雲彩也就散了。唐文娟心裡雖然還有點不情願。可看洪瑩瑩慧琴兩人都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她是後來的。當然就更不能表示什麼了。於是這個小插曲就這樣並不是太完美的收場了。大家都知道最後的結局。只是不知道這個結局什麼時候會來。真的很無奈的。
接下來就是視察部隊。一切都按照原來的程序走一遍。高全又和戰士們加深了一遍感情。然後離開機動支隊返回軍部。本來他的意思是把肖桂華留到機動支隊。讓肖處長和金虎再就結婚的事情商量商量。哪知道這邊要走的時候。金虎帶著肖桂華出來送。肖處長卻直接跳上了吉普車。說是要回機要處工作太多。人家要回去繼續工作。
看著金虎張著嘴。一臉無奈的樣子。高全恨鐵不成鋼地擺擺手。走人。這小子看樣子結了婚之後也是一個怕老婆的貨。
肖桂華本就是陳部長特意安排過來的。明著就是人家的眼線。高全是打算通過和金虎的聯姻。把這位機要處長變成自己信得過的人。現在看這個形勢。未來前景很不妙呀。搞不好別再把金虎賠進去了。高全心裡有點鬱悶了。
回到軍部高全就去找伍廣興了。軍官結婚這種事。別看他當著肖桂華話說得很滿。其實高全真的不知道程序是怎麼來的。黨部書記長。好像是和這種事沾點邊。他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問了。
五百軍搬到湘陰。雖說是時間沒幾天。伍書記長也有了自己的辦公室。高全過來的時候。門口的警衛員早就跑進去報告了。伍廣興親自到門口迎接。說起來沒幾步路。可這是個態度問題。畢竟高全在名義和實際上都是五百軍的最高長官嘛。
「軍座玉趾駕臨。廣興未能遠迎。還望恕罪。」到底是文化人。說起話來也是文質彬彬的。
高全就是不喜歡這種斯文樣。他更喜歡書記長坐著坦克上陣和鬼子戰鬥時候的樣子。今天雖然是有事相求。高全也不打算和伍廣興互拽文言文。
「書記長。我找你有事商量。走。我們進去說。」說著話。拉著伍書記長的袖子就往裡走。
伍廣興無奈。只好隨著高全朝裡走。心裡說。這個軍座也不是土匪出身呀。他怎麼這麼不講文明禮貌呢。伍書記長來五百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把軍長高全的底子摸清了。外界傳言高軍長是土匪將軍。其實全都是誤會。
五百軍是在初創階段招收了不少土匪山賊。可高軍長卻是正宗的奉天講武堂出身的。也是念過軍校的文化人。只是伍書記長不知道他看見的高全為什麼總是沒有文化人的氣質。或許是和黃三炮這些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