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領了任務離開了,臨走前安小樓千叮嚀萬囑咐,叮囑她人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其他都不重要,卻被玉玲瓏嗤笑回來:「嗤!你也太小瞧我的本領了!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目送她離去,遠遠望著那女子瘦弱的背影,安小樓心有些不安。這溧州城若當真是雞肋,為何要此處駐軍一千,並且還是火銃兵呢?他思不得其解,這其一定有問題,只是,有什麼問題呢?這裡究竟隱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天色也越來越黯淡,安小樓臨時搭建起的帳篷裡坐立不安,性走出來呼吸一下鮮空氣。抬頭看看天空,他現天色竟然陰沉下來,似乎有落雨的跡象,安小樓心頭禁不住有些竊喜:「如果真的能下雨就好了,老子也不需要費心機去搞這麼多事了,他們的火銃十分簡單,火藥淋濕便會失效,到時候火銃也不過是一根吹火棍而已了。」
天上的雲變幻不定,陰晴難辨,安小樓看的心焦氣躁,難過的緊。
「唉,可惜我不通天不曉地理,否則我也跟那諸葛孔明似的搖個羽毛扇,掐指一算算出個暴雨傾盆就好了……」安小樓這時候開始思念起莫顏來了。當初急行軍的時候,他把莫顏以及其身衛兵都編排到了後勤部隊,這也是為她的安全考慮,可是事到臨頭安小樓才現,原來身邊能有個莫顏那樣的人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上知天下知地理啊……
「將軍!」就安小樓長吁短歎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時候,白南坡來了。
「啊,白兄!」安小樓驚喜不已,他不由得一拍腦門,暗暗罵自己:「我怎麼把這位老兄給忘了呢?他可是二郎山的智囊啊,看昔日那些山匪們對他的尊崇就知道,此人一定是聰明過人的,這年月的人稍微聰明一點的一定會通曉天地理……」
安小樓還思忖時,那白南坡就開口了:「安將軍,恭喜賀喜!」他是先道喜了,自從安小樓受傷之後,他倆就沒啥機會碰面,那白南坡是個書生,安小樓自然也就不好安排他上陣殺敵了,再加上軍務繁忙,一忙再忙,竟將這人給忘記了。
「咳!自家兄弟,白兄你說這些莫不是取笑我呢?」安小樓臉上一紅。這再不看重名利的人也多少有點虛榮心,況且安小樓又只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此刻被人這麼一說,臉就紅了,臉紅代表心裡頭其實還是高興的。
「哪裡哪裡……」白南坡忙道,「屬下這是有事要找將軍商議,不過要想見將軍一面可是不容易呢……」原來安小樓身邊也已經有了屬於他的身侍衛,現想見他一面,必須得通過他們才行,那白南坡不過是個普通軍士,自然是不能隨意通報了。
「你們記住了,他叫白南坡,是我的好友,以後他來自管通報一聲即可!」安小樓轉身朝兩名衛兵說道。
「遵命!」那兩人躬身道。
「白兄,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呢!」安小樓便拉過白南坡說道。
「且慢,白某也有事來找將軍,只是不知我們說的是否是同一件事?」白南坡微笑道。
「你先說!」安小樓撓撓頭皮說道。
「那屬下就失禮了!」白南坡拱手道,「我看這天色,似乎晚間要下一場不大不小的雨呢。」
「哦?哈哈!」安小樓一聽便樂了,「果然是同一件事!」
「是麼?」白南坡看了安小樓一眼。
「我不通天,對這氣像什麼的簡直就是個白癡,看看天上的雲,心裡就盼著它下雨,可又拿不準,因此正想找你去商議一下,沒想到白兄你自己就來了,妙極!」安小樓撫掌笑道。
白南坡又道:「將軍為何還笑?這樣的天氣對攻城來說也許算不得是好事……」
「怎麼說?」安小樓問道。
「其實白某私以為,攻打這樣一座城池也許是浪費時間和兵力。」白南坡指著溧州城的方向對安小樓說道,「這裡城牆高大城門寬厚,而且下雨過後那原本就長滿苔蘚的城牆就變得加濕滑,到時候架設梯子就比較艱難,攻下這城牆就顯得困難重重。敵軍雖然只有一千守軍,而我軍有五倍於敵之兵力,但是有這城牆據守,不啻於為敵人增加精兵三五千人,實際來算,其實是我軍吃力一些……」
安小樓一邊聽一邊點頭,人家白南坡說的確實是大實話,一點都沒錯,而且還不是死板的照搬兵書,可見此人確實是有些材料肚裡的。等白南坡說完了,安小樓便笑了笑開口說道:「白兄果然高見,你所言的這些安某竟不曾仔細想過,經你這麼一提點,我倒是有了個主意。」
人家都說讀書人臉皮薄,安小樓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否則從古到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讀書人憤而輕生了。安小樓是尊重讀書人的,因為他自己也曾是半個讀書人。對白南坡的話,他一半贊同,一半不贊同,但是卻又不想明說,因此只是順水推舟道:「白兄可知這城內守軍是什麼兵種?」
「將軍不是說那裡都是火銃兵麼?」白南坡疑惑道,「怎麼,難道還有其他伏兵?」
「不不!」安小樓笑了笑,「城內確實是火銃軍,我本來還頭痛該用什麼戰術呢,現聽聞白兄說起夜裡要落雨,我便有了主意……」說完他笑著看向白南坡。
「將軍難道是……」白南坡皺眉思著。
「我來問你,火銃靠什麼殺敵?」安小樓笑道。
「自然是火藥了。」白南坡道,「白某雖然不才,但是也曾對火銃略有耳聞,前些年還有周邊的一些國家曾來我朝求取過火藥,不過都被皇上拒絕了,那是我還朝為官,是以知道此事。」
「對咯,既然是火藥,那便性屬火,火怕什麼呢?不就是水麼?老子正苦苦思該去哪裡弄些水來把它的火給滅掉呢,這老天爺就給我送來了,哈哈!」安小樓哈哈笑著。
「原來如此……」白南坡道,「我之前倒是沒想過這事,看來還是安將軍棋高一招,棋高一招啊!」白南坡面帶愧色的說道,同時他心裡也暗暗開始佩服起安小樓來。
「沒有,若你不告訴我天將下雨,我還不確定呢。」安小樓搖搖頭,認真的看著白南坡說道,「白兄,你才富五車,學高八斗,而我只不過是個粗人,什麼都不懂,以後還請你留我身邊做個謀士,替我出謀劃策,不知白兄是否願意屈就?」
「願為將軍鞍前馬後!」白南坡拱手說道。
「客氣個啥呢?不光是你,你們兄弟三個都是各有所長,這軍都算得上是裡挑一的人才,我已經向莫軍師請示,將黑、赤兩位兄台也調到身邊,大家萬事也好有個照應。」安小樓笑道,「安某雖然不才,但是對兄弟卻是沒的說道,我們一道好好的打拼,爭取能年之後不被後人唾罵。」
「呵呵,不被後人唾罵,其實白某只求無過,不求有功了。」白南坡苦笑道。
「對了白兄,你年紀也不小了,不知前嫂夫人離去之後,身邊可否再有可心可意的人兒?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白兄也要為令尊令堂考慮啊。」安小樓說道。
「哪裡還想這等美事?自我上山落草那日起,便斷絕了一切念想,自當自己是個死人了。」白南坡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