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安小樓抱著那忍者的右手,使勁喊著,而那群少年們似乎也被眼下生的事情激的熱血上頭,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撲將上來,給那個東瀛忍者來了個疊羅漢,這一幕讓旁的玉玲瓏看了,只是哭笑不得。
忍者雖然厲害,但是終究還是血肉之軀啊,這四五個男子壓身上,那少說也有四五斤的份量,這一下,可把他坑苦了,但見這忍者底下是齜牙咧嘴叫苦連天,只可惜他的鳥語,除了他自己沒人聽的懂,但是有一點大家是聽懂了,那人慘叫。
是啊,原本這人跟玉玲瓏交手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這會子再被這麼一壓,那是傷上加傷了。
「好了,玉……哎,煩死,老叫錯,王龍,你去找個結實的繩子來,把這傢伙捆上!」安小樓命令道。
玉玲瓏哪還用的著他吩咐呢,作為一個出色的特工人員,繩什麼的,那是必備品,而且人家這繩還十分細密,不佔地方又結實的很,玉玲瓏隨手掏出身上帶著的繩,將那人手腳捆牢,然後才去帳篷裡半天,找了個替代的繩子,這人是要綁到元帥跟前的,玉玲瓏可不能讓自己的繩那裡出現。
這會子,別的地方安小樓不知道,但是地字營這裡是亂了套了,到處都是穿戴不整齊的士兵東奔西走尋找著看不見的敵人,他們一個個心裡一定很納悶,究竟是什麼人半夜闖進大帳,放走戰馬,而且還不見蹤影的。
「大人,這人怎麼辦?」木根揪著那忍者對安小樓說道。
「帶回去,嚴加看守,等我出去探明情況,再行處置,這期間,王龍負責這裡的一切!」安小樓顧不得擦一把頭上的汗水,就提著刀往外走去,他現要去王茂生的軍帳,沒法子,雖然跟這傢伙不對付,但是人家畢竟是他的頂頭上司,再說現安小樓對軍營裡的那些軍官們也都不熟悉,唯一認識的千戶也就是王茂生了。
到處都是火,幾乎沒隔幾十米遠就能看到一堆或大或小的火熊熊燃燒著,連帶著許多帳篷也被焚燬了,這也是眾多士兵不得不衣冠不整的出來殺敵的原因之一。
安小樓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個身穿將軍服飾的矮個男子站那裡,他便想也沒想,疾走幾步,來到那人跟前,大聲說道:「啟稟這位將軍!末將……」
那矮個男子似乎沒料到會有人忽然站身後跟他說話,因此被嚇了一跳,他轉過身來,安小樓這才吃驚的現,人家哪是什麼男子啊,分明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但見這女人身穿軟甲,腰佩寶劍,英姿颯爽,神色凜然,眉宇間顯出一副別樣氣概,這是安小樓之前所接觸到的眾多女子所不曾有過的一種味道。
「呃……」安小樓有些尷尬了,他沒想到這燕家軍軍營裡居然還會有女子,而且看這女人的穿著打扮,軍銜還不低呢,當然了,這年頭是沒有什麼軍銜之說的,反正就是那個意思,直覺告訴安小樓,此女子,非同一般。
「你是誰?」那女子看到安小樓,先是被嚇一跳,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她皺了皺眉,問道,「哪個營帳的?有什麼事?」
「那個,我是地字號伙食營的戶,我們那邊……」安小樓摸了摸鼻子,算了,無論眼前這位是誰,官兒肯定比自己大,跟她說也無所謂。
「伙食營?你們就看好自己的地盤就是,不要這裡添亂!」聽這女子的口氣,似乎很不把伙食營看眼裡,她緊接著又轉過身去,似乎向某處眺望著。
安小樓聽到這話,心裡頭可氣啊,他心說:「喲呵,這擺明了不把咱們伙食營當回事啊,這哪成?老子今天得讓你知道知道,灶王爺有幾隻眼!」嗯,馬王爺到他這裡變灶王爺了,誰讓人家是伙食營的戶來著?
「咳咳!我說這位大姐,您這麼說可就不對啦,伙食營怎麼啦?伙食營就和該被你們瞧不起?沒我們伙食營你們吃屁啊,說句不好聽的,沒有我們伙食營,你們屁都吃不上!」安小樓其實平時挺斯的,可今天不一樣了,先他剛剛經歷了一番搏鬥,然後他已經軍營呆了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裡,他充分的體驗到了什麼叫男人的日子,跟那些整天爆粗口的人混一起,他也漸漸的會說幾句髒話了。
「你!」那女子原本臉上就有幾塊被火燻黑的印記,但是那掩蓋不了她潔白無瑕的皮膚,此刻聽到安小樓這麼說,她有些生氣了,這一生氣一著急,小臉就透著粉紅,別提多俊俏了。
不過她俊俏歸俊俏,眼下安小樓可沒心思欣賞美女,他心裡頭又急又氣,嘴巴還不饒人,也不管眼前這人究竟是怎樣的身份,他究竟是否惹得起,只顧圖個一時痛快:「我這裡著急忙活的為咱們營裡忙前忙後,好傢伙,這會有事兒找你們,你們卻這樣對我說話……」
那女子瞪了安小樓一眼,心裡暗自想道:「這傢伙究竟是誰?竟然連我都不認識,莫非是個來的?不應該啊,就算是來的,他也不該膽子這麼大,敢對我大呼小叫啊。」這女子心裡這麼一嘀咕,就對安小樓起了那麼一捏捏的好奇心,她強忍住怒氣,沉聲問道:「究竟什麼事,你快些說!」
「我們那邊抓住個人,來找你們匯報一下,看什麼時候過去提,還是我們押過去。」安小樓沒好氣的說道。
這女子一聽這話,心裡怦然一動,暗暗想道:「莫不成他說的是真的?難道我之前一直注意著的人,被他們抓住了?」心裡想歸想,這女子可沒表露半點臉上,她只是面無表情的對安小樓說道:「嗯,我知道了,你是地字號的是?你先回去,回頭會有人過去提的。」
安小樓就這麼著,垂頭喪氣的回來了,經過了這一次,讓他下定決心,一定要這軍營裡混出個鳥樣來不行,就算做一輩子火頭軍,他也要做個天下一等一的火頭軍,走到哪都被人豎大拇指的那種。
「大人,怎樣?」耿全勇經過了今晚,對安小樓也有了幾分改變,不為別的,他這人生來就敬佩英雄,這一次跟大傢伙一起抓住了這忍者,他心裡頭高興,與伙食營的感情也拉近了幾分,這會見安小樓回來了,便湊上去問道。
「把這裡打掃一下,收拾乾淨,把那傢伙拴好,輪流看著,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別信他的,別讓他跑了,回頭會有人來提人的。」安小樓吩咐道。
當夜,伙食營的兄弟們就這樣輪流看守著那個忍者,誰都不敢大意,就這麼等到了天亮。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安小樓正睡得香呢,經過昨夜的折騰,他實是睏倦的不行了,平日裡這個時辰早該起身準備早餐了,可現他還撅著屁股睡大覺。就這個時候,帳篷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熟悉的聲音是秋蝦皮的,他隔了老遠就喊道:「安小樓呢?我奉了千戶之命,前來提人!」
安小樓揉揉惺忪的睡眼,從鋪上坐起。帳篷嘩啦一下就被掀開了,辰光和著晨霧從外面擴散進來,門口,一道細瘦的身影出現了,正是穿的人模狗樣不可一世的秋蝦皮。
耿全勇此刻正外頭幹活,他聽到了昔日兄弟秋蝦皮的聲音,趕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跑上前來打招呼:「蝦皮哥!」
「去去去!」秋蝦皮瞪了耿全勇一眼,「什麼蝦皮哥蝦皮哥的,現老子是千戶大人身邊的護衛,你好歹也得叫我一聲秋大人!」
耿全勇愣住了,他想不通啊,昔日裡一起吃喝拉撒睡的那個秋蝦皮,今天咋變成這樣了?其實不是秋蝦皮變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耿全勇不知道而已。
安小樓看了看耿全勇,又看了看秋蝦皮,他嗤笑一聲:「全勇,你先去幹活。」
耿全勇也沒言語,只是深深望了秋蝦皮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我說秋蝦皮,你別人面前怎樣我不管,但是別我跟前裝,你有什麼好裝的啊?不就是一條狗麼?像你這樣的人老子見多了!我可告訴你,這是伙食營的地盤,你這裡,就屁都不是!來提人是不?那邊!」安小樓惡狠狠的對秋蝦皮說道。
對於安小樓,秋蝦皮心裡是有忌諱的,他吃過安小樓兩次大虧,已經有些忌憚了,因此管安小樓說的不是那麼好聽,秋蝦皮也只是皺皺眉咬咬牙,一跺腳,就轉身向關押那忍者的地方走去。
「哼!以後有你好顏色看的!」秋蝦皮臨走時撂下一句話。
「我等著,藍色的紅色的,隨你給!」安小樓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