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如果說要安小樓評選有效率組織的話,他第一個選拜火教。
前一刻他還膽戰心驚的坐高台上等著被火烤死,後一刻卻忽然變身為郎倌兒了。
沒錯,安小樓他又要做郎倌兒了,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郎倌兒,他做的安安穩穩,無驚無險,呃,也許說這句話為時尚早,因為每當安小樓看到那個女人的目光時,心裡都禁不住要打個冷戰,那女人便是七兒的師父。
此時此刻,安小樓正手捧一杯清茶,潤他的嗓子,那些濕柴禾熏起人來,當真是要老命的,雖然已經下來一個多時辰了,他一開口說話,仍舊覺得嗓子眼裡好像有一股滾燙的煙湧動,聲音也是沙啞的,被攙扶到別的房間換衣服以前,七兒一直眼睛紅潤潤的看著安小樓,看的他腿腳軟心肝打顫。
「請阿胡拉換郎禮服!」虎爺帶了兩個紅衣女子捧著兩個木托盤走到她身邊,此時此刻,就算心頭再怎麼不服氣,再怎麼不信任,虎爺也只好對安小樓畢恭畢敬了,因為這位神,是聖女親選的,教有這古老預言的。
安小樓放下茶杯,站起來換衣服,被女人脫光了換衣服,他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臉皮與膽量俱已鍛煉成型,不過旁邊一直坐著怒目而視的女人卻看不下去了,她騰地站了起來,兩個紅衣女子的陪伴下憤然離去,從頭到尾,她都沒跟安小樓說過一句話。
「奇怪了,她又不是我丈母娘,憑啥對我這個模樣?」安小樓望著那女人的背影,心頭一直犯嘀咕,那女人從一開始到現,臉上都蒙著面紗,其實根本就擋不住什麼五官,但是她就是要蒙面紗。
「什麼時候成親?」
等那女人走後,安小樓才問虎爺。
「今晚。」虎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咱們拜火教行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
「嗯,不錯,這個習慣我喜歡。」安小樓道,「都有啥節目?」
安小樓看來,成親麼,結婚啊,那必定是海吃海喝外帶唱歌跳舞鬧洞房了,而這拜火教又是一個極虔誠的有信仰的組織,想必過程為繁雜一些?他甚至都幻想著揭開七兒的娘面紗那一刻心情該是怎樣的激動了,誰知道虎爺嘿嘿一笑,笑而不語。
安小樓看著虎爺的笑容,心頭有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一切如安小樓所願,這個晚上簡直是極所能的折騰,篝火舞,烤全羊,安小樓與七兒就高高地坐高台上,仍舊是柴火搭起來的高台,但是這一次卻沒有火了。
期間,安小樓的手一直都拉著七兒的,而七兒也一言不,由著他握住,除此之外,婚禮上他沒有機會跟七兒單獨相處,左右兩側都是陪侍的紅衣女子,不時的給安小樓和七兒遞上酒水,這樣的篝火宴會一直持續到了黎明時分,大家才各自散去,隱沒了山林和竹樓裡,而安小樓也得償所願,與七兒入了洞房,只是入洞房之前,虎爺交給了安小樓一個拇指粗,七尺長的木頭管子。
「這個做什麼用?」安小樓手握管子問道。
「這個……自有人會跟您解釋的。」虎爺又是嘿嘿一笑,笑而不語。
安小樓一堆紅衣人的簇擁下進了洞房,這房間是七兒所住的房間,小小巧巧,方方正正的,靠牆放了一張床,而床前拉了一道幔簾,透過簾子,安小樓可見到七兒正披了紅蓋頭坐床上,一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安小樓的心就咚咚咚的跳,他到現為止還感覺這一切都好似做夢一般,這日思夜想的人,就這麼嫁給自己了麼?安小樓搓搓手,回過身推著那些臉上洋溢著笑容的紅衣信徒,準備關門。
「嘿嘿,好啦好啦!今晚就不要鬧洞房了,今天大家都很累了,早點休息,安心安心,我會照顧好你們的聖女的!」安小樓笑著說道。
「……¥%……」有紅衣人嘰裡咕嚕的說了一串什麼,不過安小樓沒聽懂,他依舊笑嘻嘻的推搡著眾人,就好像是往外趕那些鬧洞房的人一般。
「###%…………¥……&%……&」另一個紅衣人重複了一遍,並且還用手指了指安小樓進門時隨手放桌子上的那根木頭管子,可安小樓還是沒聽懂。
「##」這時,有個小姑娘的聲音自人群後傳了出來,安小樓聽出這個聲音正是之前伺候他衣的那個小姑娘,他對這小姑娘還是頗有好感的,聽到她來了,就好像覺得救星到了一般。
「來來,小妹,你幫我翻譯翻譯,他們說啥呢?」安小樓向她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近前來。
「噗哧!」小姑娘擠進來之後,看了看安小樓,又看了看眾人,禁不住笑了,她先是回頭跟眾人嘰裡咕嚕用異族話說了些什麼,看那樣子好像是解釋,又好像是爭辯,不過有一點安小樓是確信的,那就是這小姑娘是幫他說話呢。
小姑娘幫安小樓溝通了半天之後,這幫紅衣人才散開了去,只留下小姑娘和另外兩個紅衣女子,而這兩個紅衣女子向安小樓行禮之後,竟然硬擠進了門,並且掀開簾子到裡面去了,安小樓這才現,婚的大床邊,竟然放了兩隻圓凳子,而那兩個紅衣女子則一人坐了一邊,將七兒夾間。
「這是啥意思?」安小樓摸摸鼻子,傻了眼,這樣的情況下,咋洞房?難不成要讓他當著這些人的面做那事?就算他臉皮厚,七兒呢?可是看看七兒,她始終是盤膝坐床上,頭上蓋著紅蓋頭,一言不,似乎對這些事心裡都有數一般。
「那個……看!」小姑娘的漢語也不咋地,說起話來十分的困難,尤其是當她很緊張或者很開心的時候。
「看啥?」安小樓瞪圓了眼睛,小姑娘的手,正指著那根木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