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一陣響。
徐淵身上的粗大鐵鏈盡數斷裂!森羅大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的光芒:他以為徐淵是個弱小的連繩索都掙不斷的人,但是現在居然一下子掙斷了比自己身上還粗的鐵鏈!
「你,你」
「你什麼你,你還是個小孩,哪裡能夠明白那個靈宮仙繩的厲害!你父親再厲害,也逃不了那個繩子的追蹤!好好在這呆著,我出去看看——」
說完,他身體立刻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則是出現在了望月山山頂的廣場上。
望月山作為整個蓬萊仙域的東大門,修整的十分漂亮。尤其是山頂,一片開闊的廣場,上面俱用平整的巨石鋪就,最邊緣的懸崖邊上,還建造了宏偉的建築,留作辦理出入手續的場所。
望月山有仙族守衛大約**十人,除此之外,山上還有連同天庭總部的小型傳送陣,所以一旦望月山發生緊急事件,天庭總部可以直接派增援過來。只可惜,這望月山上的仙將衛霸天自恃實力強大,又對綠魔族帶有歧視不屑,再加上有迷天仙域靈家至寶靈宮仙繩,所以他認為如果再向天庭請求增援,那未免會讓天庭同門恥笑,認為他實力不濟、膽小如鼠如此種種原因,最終,他直至現在,也沒有讓人發動那求援的信號,只是暗中讓心腹去把那仙繩取來
望著外面廝殺的人群。那怒吼之聲,在暗夜裡異常的響亮。如驚雷,如霹靂徐淵冷笑一聲,目光從外面收回,又放到了這宮殿內的圓形傳送陣上。嘴角泛起一絲寒意:
「衛霸天,既然你那麼自傲,不肯向天庭求援,那麼我便再助你一程,乾脆把這傳送陣毀了,以答謝你的一腳之恩!」
獰笑中,他一掌劈向那傳送陣!
轟隆!
宮殿內傳出巨大的爆炸聲,緊接著,巨石造就的宮殿也搖搖晃晃,看上去似乎要倒塌了!
「怎麼回事!」衛霸天正在跟森帝打的如火如荼,一身戰甲也破破爛爛,灰頭土臉,回頭看見大殿出事,忍不住大怒問道。
「稟報將軍傳傳送陣被毀了!」片刻,一個仙族守衛戰戰兢兢的稟報道。
這一聲,如同毒藥,瞬間把剩餘仙族守衛的信心給毒死了!傳送陣被毀,意味著與天庭總部失去了聯繫,根本無法再得到增援了!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是孤軍奮戰,背後再無退路!
「大家給我殺!他們傳送陣被毀了!」
森帝也不是莽夫,一聽這句話,立刻大吼一聲,聲音如雷霆震空,傳遍了整座望月山。一時間,所有的綠魔族人彷彿吃了靈丹妙藥一般,一身的疲憊和傷痕瞬間為強大的鬥志所代替了,紛紛仰天長嘯,捶胸嘶吼!
「殺啊!」
一陣陣怒吼潮水一般淹沒了整個望月山頂。仙族守衛信心一落千丈,心中除了恐懼便是恐懼,再也找不到仙族原有的神采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徐淵,正抱著雙臂,又回到了那個石室,摸摸森羅的腦袋,又坐在他身旁,一臉笑意的觀賞著外面的戰鬥
「喂,你倒是解開我啊!」森羅十分不滿的看著徐淵。
「不,不,誰把你捆上的,你讓誰來替你解開。等著吧,你父親會把他揪過來的」
輕笑一聲,不再說話
外面的戰鬥已經臨近尾聲,仙族守衛一敗塗地。除了少數還在苦苦掙扎,其餘的,基本都躺地上了
仙將衛霸天更是氣喘吁吁,渾身血跡斑斑,被六七個綠魔族族人圍攻。
這綠魔族天生力大無窮,皮厚血厚,普通的攻擊落到他們身上根本無關痛癢。只有仙術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然而,仙術又非常耗費仙元。因此,這樣的車輪戰下來,即便他已經用靈宮仙繩成功的捆住了森帝,但是也過不住其餘的綠魔族族人的車**戰
「啪!」
一聲巨響,衛霸天手臂一軟,斧子被一名綠魔族人的手直接給奪了去,一把貫在地上,地面的岩石頓時被磕出一個大坑!
「我輸了」
他望著周圍倒了一地的仙族守衛,哀歎一聲,不再反抗,任憑周圍十幾個身高三四米的綠魔族人把他給押到了酋長森帝的面前。
「解開!」
森帝冷冷說道。衛霸天沉默不語,被旁邊一個綠魔族人一腳踹到膝蓋上,「酋長說的什麼你沒有聽到?」
綠魔族天生神力,這一腳直接把衛霸天踹的咕咚一聲,跪在森帝面前!
衛霸天個子在仙族中算是高大的了,但也僅僅只有兩米多,剛到森帝的胸。這一跪,更顯得矮小了,周圍圍了十幾個綠魔族人,簡直像是一座座山把上面空間都遮住了
第一次,衛霸天在這些他口中的蠻夷面前,感到了畏懼
老老實實念動咒語,仙繩迅速滑下,落到地上。森帝撿了起來,塞到腰間草繩裡,勒住。對衛霸天道冷冷喝道,「我兒子在哪!快帶我去!」
衛霸天聳拉著腦袋,像一群大人中間的小孩一樣,一步步朝山壁石室走去
「看見沒,你的酋長父親朝這邊來了,你們綠魔族取得了勝利!」徐淵又伸出手摸了摸森羅的頭。森羅把頭一歪,眼睛卻興奮的朝洞口看去,當他真的看到森帝和那些親切的族人身影後,大叫起來:「父親,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啊!」
森帝愛子心切,看到森羅的身影,大喜,急忙跑了過來,抱著兒子嗷嗷直叫。看的旁邊的徐淵差點沒笑出來——這對父子恐怕是天底下個頭最懸殊的父子:父親身高將近四米,走進這牢裡都要彎著腰,而兒子,卻只有不到一米,連父親小腿一半高都沒有
嗷嗷的叫聲,這也許是綠魔族表達喜悅的特殊方式吧。森帝剛想扯斷那些鐵鏈,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衛霸天冷喝道:「過來!」
衛霸天現在是氈板上的魚肉,哪敢不從?當下垂拉著腦袋,慢騰騰挪到森羅前面,一點點解開了那些鐵鏈。
「嘿,你說的真對呀,果然是誰鎖了我,誰就把我解開!」森羅興奮的指著徐淵道。
這個時候,森帝的目光才留意到這石牢裡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只是奇特的是,這個人,竟然沒有戴任何刑具,就那樣隨意的站在一邊。
難道他也是仙族?
森帝疑惑的目光放到了兒子身上,這時小森羅走到徐淵身旁,拉起他的手走到父親面前道:「父親,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被關在這牢裡的。剛才你們戰鬥的時候,他也出去參加了!」
嗯?
森帝和眾位族人一陣的疑惑。他們疑惑於好像一直沒有看見戰場上有這個小人的存在。
正在這時,一直聳拉著腦袋的衛霸天卻突然想道了什麼,指著徐淵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不會就是破壞了我們傳送陣的那個人吧?」
「很榮幸,此前承蒙閣下那一腳之恩,作為回報,我總得做點什麼方能顯示出我的感激之情」徐淵淡淡說道。
衛霸天終於知道誰在中間搞破壞了,當即大怒,威脅道:「你可知得罪了天庭是什麼後果?」
「哦?什麼後果?」徐淵故作惶恐。
「終其一生,為天庭追殺,不死不休!」衛霸天惡狠狠的道。
「哦這樣啊」徐淵淡然一聲,似乎並沒有多大反應。
這時,旁邊的綠魔族酋長森帝說道:「這位朋友,你既然是吾兒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綠魔族的朋友,仙域之內容不下你,域外的星域處處是你的家,域外的星域大的很,不見得每一個都會怕了仙族!我綠魔星你便可隨意來去,如當你家!」
徐淵看著酋長淡然一笑,點點頭,「日後若有時間,必會前去叨擾一番。」
言罷,他忽而看向衛霸天,一縷聲線,綿綿如細絲,傳入他耳朵,聲音冷然無比:「有朝一日,若你能見到天庭天機府的府主,可幫我傳句話,就說,我來了,他欠的債,我會一併討回!」
「你是誰?」衛霸天大驚,脫口而出。
他沒有理由不驚!天機府是什麼存在?那可是天庭裡最大勢力的存在!尤其是數百年前,新一代府主駱河圖繼位,把天機府帶入了一個全盛時代!那個時期的天機府簡直成為了三大仙域的主人!連天庭也不得不對天機府禮讓三分!那個時代,駱河圖幾乎成為所有修仙者眼中的神話!而現在,眼前此人居然敢如此叫板名滿仙界的駱河圖!他是誰?
「我是徐淵。記好這個名字,因為以後,我還會給天庭帶去更多的麻煩!」
這次,徐淵沒有用傳音之術,大聲的說了出來。
「徐淵」
衛霸天眼中的震驚已經不言而喻。這個名字,他也已經完全記在了心上。
這時,森帝更加欣賞起徐淵來。他本就是嫉惡如仇、最看不得那些所謂權貴之族,一聽說徐淵要與天庭為敵,心中大為欽佩他的勇氣,於是有心起了結交之意,「徐淵兄弟,如果不嫌棄的話,歡迎隨我們一道回綠魔星,畢竟這次的事之後,蓬萊仙域內各大仙山估計要嚴查起來了,你還是避避吧?」
徐淵想道自己要去那星峰仙域,剛好要經過中間長達數百萬里的域外星域,也算是路過綠魔星吧。如此一想,便點點頭道:「好吧,我正好可以去看看那裡的風景」
「如此甚好!歡迎!」森帝大喜。
「父親,這個人怎麼處置?」這時森羅指著淪為階下囚的傀儡仙將衛霸天說道。
森帝沉吟了一番,「放了他吧,畢竟我們與仙族沒有生死大仇,這次的事件也僅僅是因為他們綁了你,你們覺得呢?」說完,他又看向周圍的族人,詢問意見。
「一切憑酋長定奪!」族人們紛紛表示尊重他的決定。
於是,衛霸天便被放走了,一個人帶著殘兵敗將,灰溜溜的朝附近的幾座仙山飛去
在飛去的路上,衛霸天一邊以為此次的失禮而憤怒不已,一邊又為徐淵與駱河圖的恩怨而暗自猜疑總之,這次的事件,讓他真正的感受到了那些來自域外蠻夷種族的憤怒力量,這種力量裡,已經凝聚了足夠的可以讓仙族重視的東西這引發了他對今後蓬萊仙域東門防禦的擔憂
衛霸天狼狽離開後,整個望月山到處是捶胸嘶吼的興奮叫聲。
這是綠魔族人第一次佔領了仙族的地盤,而且是如此重要的地盤,這讓整個綠魔族人從心底奠定了強大的信心
之後,森帝又命令族人處理各種善後之事,再之後,帶上小不點兒子和上百位族人,和徐淵一起,朝著望月山的東方飛去!
那裡,是一片更為神秘而瑰麗的域外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