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素素的師父?當年的第七殿閻羅?」
徐淵感到震驚。
第七殿閻羅是一個知曉真相的關鍵人物。數百年前,白素素由崑崙山谷中的一株仙蘭草修煉成人身之後,遇到的第一位貴人就是第七殿閻羅。第七殿閻羅帶她進入地府,教她各種本事,讓她成為一鬼差。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一百多年前,白石為尋白素素,帶領百鬼千妖,攻打地府,第七殿閻羅跟白素素相處數百年,名為師徒,實則情同父女。艱難抉擇之下,唯有兩不相幫,離開了地府。
結果,正值鼎盛巔峰的白石,以一己之力,橫掃地府!擊殺七名閻羅王,重傷兩名,其中就包括實力最強的第一殿閻羅!
等到白石在十八層地獄被第一殿閻羅暗算,集合了十八層地獄的地獄之力,施展出前所未見的億萬修羅血煞大陣,這才將白石困住,生生摧毀他的肉身九九八十一次,最終徹底崩碎了白石的肉身!第一殿閻羅和地府諸多鬼差、羅剎、修羅們本以為這次這位傳奇的一代妖王必隕落在這裡,可是誰知,白石肉身崩碎之後,仍有餘力完成了一項驚世的神通——身外化身、魂魄屍解!
結果,白石的三魂七魄分別化作十具分身,投入了六道輪迴,瞬間從十八層地獄輪迴到了凡人界!
此法凶險之處自不必多說。魂魄途徑六道輪迴,進入凡間,這本身就可算作是一次投胎轉世。既是轉世投胎,前世的記憶都會被磨滅殆盡!可是,白石的神通卻能保持本體念頭不滅,這樣一來,這次的屍解行為便可算作是一場絕妙的絕處逢生、逃出生天的傳奇事跡!
當然,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最重要的事是,當年的第七殿閻羅離開地府後,在凡間一度尋找白素素未果,之後幾十年中,又收了一個凡間的小孩作為關門弟子,這個人,就是後來創建了新人類聯盟的妙花生!
妙花生學成本事之後,第七殿閻羅仍舊沒有尋到白素素,黯然神傷之下,在凡間留下一個分身,並賦予他少量的神識,繼續尋找。之後,他便在感傷中離開了凡人界,從此不知所蹤。其後數十年內,凡人界、鬼怪界的大能之間有傳言說第七殿閻羅被仙界接引而去,已經成功位列仙班
卻說第七殿留下的那具分身,在上百年的時間裡,機緣巧合之下,竟又被地府招募,成為一名地府位於凡人界的分支機構的小閻羅王。他的名字,叫做閻肅。而更巧合的是,幾十年後,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凡塵中的白素素。此時,當年第七殿閻羅留下的神識被激活,一下子認出了白素素。於是為了能夠照顧到她和保護她的安全,閻肅便收留白素素為手下一名得力助手
又過了許多年,閻肅的公司又迎來了一名新人,徐淵
第七殿閻羅和閻肅之間,是主體和分身的關係。因此,閻肅的所見所聞,第七殿閻羅也如親眼所見。
這些年,發生在徐淵身上的事,以及他的身份,他的秘密,他的家族,他的背景,他的成長第七殿閻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老者微微一笑,仰頭看那滿空雪花舞,長歎一聲,說道:「第七殿閻羅這個稱號已經很久很久沒人這麼叫我了,我現在道號為藏風,身份為仙界駱家之人。」
徐淵自言自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藏風於木,林必秀之。前輩,您果真看透了這紅塵麼?」
藏風道人微笑不語,只是輕輕的點頭。
「既然看透紅塵,這些年為何要把白素素綁在閻肅的身邊?你仍然在擔心她的安危?」
藏風道人悠悠一歎,「那是閻肅自己的行為,與我無關」
「他是留下的一具分身,是你的影子,是你的思維,是你的手臂,你分明用了這支手臂為白素素遮風擋雨,前輩你說我不敢面對現實,你又何嘗敢面對現實?」
一番話語,把藏風道人駁的啞口無言。
「前輩,不要再否認了。心中有情,處處是紅塵。又有什麼好否認的呢?想必白素素如果知道了前輩您對她的這份關心和關愛,她一定會感動的不像樣子」
藏風道人恍惚間,感覺時間又回到了幾百年前,帶著一個可憐的剛從仙草修成人身的小女孩,一步步教他如何當好一名鬼差一時間,唏噓感慨,難以釋懷
「對了,前輩,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仙界嗎?」徐淵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來。按理說第七殿閻羅應該在仙界,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地府。這只是一種巧合嗎?
藏風道人眼中露出一絲憂傷。他看著徐淵,沉默半晌,緩慢的吐出了幾個字:「為了阻止你」
「阻止我?」
徐淵心中一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出現。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和眼前這位前輩為敵,這其中既有白素素的原因,更有妙花生的原因。白素素和他的關係就不必說了,妙花生對他更是有啟發和點撥之助。在最迷茫、不知道選擇哪一條修煉方向的時候,是妙花生啟發了他,指點了他,讓他安然走出了那段心魔期。
「對,我這次是接受了駱家的委託,前來這裡阻止你。」
「阻止我什麼?」
「阻止你尋找那第十二個守護家族。」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想你去仙界。」
「誰不想?」
「駱家。」
「駱家是誰?」
「它另一個名稱叫做,天機府。」
天機府三個字像是三枚利箭,瞬間扎中了徐淵最柔弱的心房!
又是天機府!
原來它也叫駱家!
徐淵真正的憤怒了!這個天機府,處處都有它們的影子,處處都有它們的勢力,但是每當他努力尋找蛛絲馬跡。想揭開它的神秘面紗時,它卻又像是一團迷霧,迅速的飄走,不留一絲的痕跡!
「又是天機府!又是天機府!它到底想幹什麼?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徐淵近乎瘋狂了,怒火中,他瘋狂的咆哮著。不經意間,手碰到了腰間一塊**的東西。
心中一震,急忙掏出來。
「這個東西原來它是」
他手掌裡,安然躺著一枚材質特殊、顏色晦暗、年代已久的令牌,上面刻著四個篆體銘文:
駱河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