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30
都市的夜色美而艷麗。都市的夜空明而璀璨。
這裡是京都,一座熱鬧而又寂寞城市。
徐淵一個人走街上,低著頭,一步步的走著,越來越遠離光明與璀璨,轉而進入黯淡、無光的街區。也許是身累了,也許是心倦了,他竟然有些厭惡光明,就想黯淡的某個角落、某個公園、某個長椅、某個花壇,靜靜的睡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這些日子,他從未有真正放鬆過,休息過,一直搏鬥、歷險、奇遇、飛行、趕路他真的感到有些疲憊了,想好好享受一下屬於睡眠的安靜與黑暗。
可惜,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也無法辦到。
就徐淵走進一條空曠而又晦暗的街道時,遠遠走來五個東倒西歪的醉漢。夾雜著間奮力掙脫的女孩無助的哭音。
這些醉漢一個個年紀輕輕,染著黃毛,打扮特異,有幾個還**著身體,滿是紋身,一看就知道是街頭混混。
而那兩個女孩面容姣好,妝化的不濃不淡,恰到好處,穿著時尚,踩著高跟鞋,被混混架住了胳膊,上衣被撕扯的凌亂不堪,就剩肉色的胸罩,還有好幾隻手她屁股和衣服來回遊走女孩的哭叫聲很低,只能用無助的雙眼拚命的對往來的零星的路人求救,大大的眼睛流下恐懼的淚
然而,這個城市裡,還有多少人保持著正義感呢?
路人紛紛疾走,視而不見,根本沒人敢去正視這幾個流氓的眼睛。甚至,連一個掏手機報警的都沒有。大家都很忙,忙的沒有時間去想到正義這兩個字。
徐淵也沒有去想這兩個字,或者,他心裡,現這兩個字已經完全找不到。
他像一個孤獨的行者,已經攀爬上了所有凡人無法企及的高,回再一覽眾山,卻現凡人的那些情感、情操、道德,竟從未有過的陌生
他就這樣走著,不緊不慢,距離越來越近。
「救命——救我——」兩個女孩一起對徐淵喊道。
可惜,徐淵無動於衷,繼續低著頭行走。
幾個流氓已經注意到前面那個黑暗走來的身影,「喂,讓開!擋著我們道了!」一個老大模樣帶著金鏈子的壯漢摟著一個女孩的腰,手插她牛仔褲後,不知幹什麼,而那個女孩則拚命掙扎,扭動身體,想喊救命,卻被另一旁的男人摟住了頭胸口,把嘴捂的嚴嚴的,只能聽到嗚嗚的聲音
徐淵根本未留意到這些人的存,他眼裡,這些人形同空氣。
繼續踽踽獨行。星輝為他的腳下,鋪上一地的銀光。
「喂!說你呢!你老爸老媽沒教過你好狗不擋路的道理?要不要讓爹教教——」
話剛落音,只聽崩的一聲,那老大的身體猶如一塊爆裂的人型冰塊一樣,直接碎裂為億萬碎片,被風一吹,飛飛揚揚,消失的無影無蹤!其他幾個混混甚至感到皮膚之上有一層雨水的涼意,低頭一看,竟有些駭人的暗紅色!
是血?還是水?
短暫的沉默之後,兩個女孩爆出一陣驚人的尖叫,腿一軟,竟然嚇暈了過去剩餘的混混們也嚇得肝膽破裂,猶如見到了鬼一般,連滾帶爬瘋一般逃開了。
這是徐淵回程的路上自創的第二個道術:「冰之粉碎!」
「冰之粉碎」,水系道術。控制敵人身體的水元素,瞬間把溫降到極低,使之身體成為一個硬而脆的大冰坨,外力的風或者地面的震動作用下,冰坨一點即爆!化為千萬碎片!
這個道術看司簡單,卻需要施法者對元素有著極為細膩和強大的控制力!
徐淵歷經諸多磨練,特別是吞噬了三位老怪的魂魄,自身精神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所以,此時的他,完全具備了對元素為細膩和強大控制力的條件!
看著短短片刻之後逃的逃暈倒的暈倒,徐淵冷哼一聲,眼的寒意尤未消除。也怪那個混混多嘴,說什麼都沒事,可是提起了徐淵的父母,這就觸到了他的逆鱗。
隨意打量了下地上暈倒的兩個衣衫破碎的女孩,徐淵面無表情,邁開步子就要走。可是忽然目光掃過其一個女孩的臉時,他心一動,似乎哪見過
他皺起眉頭,仔細一辨認,果然是認識的!
莉莉!小琳的同學!
徐淵對這女孩記憶還算清晰,因為畢竟時間隔得不長,而且當時又是救人那種事,所以記得比較深。至於莉莉身邊另一個女孩,他就不認識了。
徐淵皺起眉頭,當日看莉莉感覺還算清純,可是短短月餘再看,這女孩居然跟這些混混廝混一起
他伸手一點,一道金色光線射入莉莉額頭。這是純正的香火之力,代表著純粹的能量,即使一點點,對凡人來說,也是極好的靈藥!
莉莉嚶嚀一聲,清醒過來,懵然間覺自己正躺地上,上身襤褸,而旁邊還有一個男人看她,頓時尖叫一聲,併攏雙腿,拉扯著撕爛的上衣就往胸口上遮
徐淵把頭抬起,不去看她,淡然開口:「這是我第二次救你,希望不要有第三次!」
奇怪的話語先是讓莉莉一愣,接著仔細打量那張臉,終於烏拉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你是小琳的表哥,我認識你,你上次救了我們」
小琳和莉莉是好姐妹。一直她都是這樣介紹徐淵的。
望著莉莉除了一身凌亂的衣衫之外,包包什麼的都沒了,徐淵搖搖頭,摸了摸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不過他看到附近有一家已經關門了的商店。他走到莉莉身後,莉莉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捂著胸口一回頭,嚇出一身冷汗——徐淵不見了!
她連拖加拽,把女同學扶起來,抹了抹眼淚,替她把內衣整理好,又把外套拉上,二人站黑暗的街角,像兩隻受傷的小鳥。
片刻,一輛的士駛了過來。莉莉一愣,因為他看到徐淵竟然從裡面下來了
「回去,這一次你很幸運,又遇上了我,記好,沒有下一次了!手伸出來。」
莉莉看到徐淵這般行為和話語,既感動又幸福,心一處天空也從嚴寒轉眼間變為了春天,暖洋洋的,說不出的依賴和美好。她臉微微燙,伸出手,不知他要幹什麼。
徐淵面色依舊冰冷,隨手把一把錢丟到了她手上。
這把錢,是他從商店櫃檯裡摸出來的,根本沒看數,紅的綠的大的小的紙的金屬的都有。
給完錢,他轉身便走。「哎徐淵」小琳輕喚一聲,卻沒有讓那個人的腳步停頓半分。
照顧好女同學落座,莉莉看著那個逐漸又融入黑暗的背影,一陣的失神,喃喃自語道:「徐淵,小琳去南方的大山裡找她媽媽,已經失去聯繫一個月了」
徐淵慢步走黑暗。夜色瀰漫,感受著這座城市的呼吸。
天空那輪明月,時而明亮,時而被烏雲遮掩。
身旁橫貫京都的河水,水花四濺,拍打河岸。遠方的河面,江楓漁火,對愁而眠。除了漁夫低沉沙啞的歌聲,水面之上,再也沒有能讓他凝神而聽的東西了。
這時,口袋裡嗡嗡的一陣響。
他拿出手機,現正有電話打進來——白素素。
這手機進入鬼怪界後一直被他扔乾坤袋裡,現又回到凡人界了,於是就又拿了出來,結果,剛拿出來不到半個小時,白素素就來電了。
看著那標注為素素姐三個字的來電,徐淵心湧起了一陣複雜的情緒。這情緒裡有想念、喜悅、重逢、落寞、無言、平靜、深刻、沉思複雜到了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嗡嗡
電話還是不知疲倦的一遍遍響著。
徐淵心頭思緒轉,終,他輕歎一聲,掛掉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白素素正站公寓的陽台,遙望北方。聽到電話裡終那嘀嘀的聲音,她臉上的喜悅激動之色也慢慢消失,一陣的失神。
徐淵掛完電話,只覺得心頭一口悶氣堵那裡,壓得心臟好難受,好難受。
於是,他猛然間對著空大吼一聲——
「吼——」
這一聲帶著心頭的鬱鬱之氣,聲浪剛出口,便風捲殘雲一般把空氣裡的水元素吸收進來,一路橫衝直撞,直接把十幾層雲朵撞碎、吸收,連動雲層裡的十幾層恐怖雷電,喀拉一聲,長達千丈的電光蛇影猛然間劈向一座地標建築!
驚天霹靂!
撕裂長空!
轟!轟!轟!
沉悶的雷聲,由遠及近,一聲接著一聲,逕直正整個京都的車輛震的嘀嘀亂響!
嘩啦啦!
大雨,終於徐淵的一吼之,鋪天蓋地,瓢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