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
這是徐淵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戰爭。
乘坐著矮人族自己明的戰車來到那座被矮人族視作生命線的山頭後,他現,這個軍事要塞幾乎快要坍塌了。
殘破的牆垣。焦黑的土石。受傷的矮人戰士,出痛苦的哀嚎。
戰爭那猙獰的一面,已經完全顯示出來了。
「領袖,地精族這幾日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種型的火炮,威力巨大,我們的建築已經抵禦不了他們了!」
一個矮人戰士神色沮喪的對著矮人王西伯爾說道。
西伯爾面色沉重的看著周圍。遠處,猶如螞蟻一樣地面溝壑裡佈置各種火器的地精,看上去是那樣的醜陋。
陽光照耀之下的焦土,黑的讓人心顫。
硫磺味瀰漫的空,一陣來自遠方的風,讓鼻孔稍微好過些,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硫磺味。
「我們傷了多少人?」他靜靜的問道。
「兩多。」
矮人族的人口不多,一共才幾千人,戰士一共才幾人,現居然傷了快一半了。西伯爾心有些悶。
他只是歷任矮人王紳士的一個。
雖然長的很粗狂,可是他卻不是戰士,而是建築師和兵器鑄造師,並且深受紳士禮儀的影像。是一位儒雅的王。
就是因為過於儒雅和紳士,他一直沒有把戰爭想像的那麼殘酷。可是現看到眼前生的一切,他擔憂的同時,心也多了一絲自責。
「把受傷的勇士送回部落醫治,令換一批戰士前來守衛。」
「是,領袖!」
西伯爾踩著堅實的磚石結構的射台,遙望遠方。
結構精巧的投石車陽光下出黝黑的光澤,這是一種來自地下幾米處的金屬。用它做成的投石車,堅固無比。可惜,矮人卻造不好火器。
徐淵看著這一切,他走上前去,帶著一絲疑惑說道:「西伯爾領袖,地精族的火器難道已經先進到可以把這麼堅固的磚石破壞?」
西伯爾歎了口氣道:「地精族的天賦就是火藥的應用。他們擅長用火藥製成各種火槍、火炮、甚至是炸彈。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天賦,他們才得以屢次崛起,並一次次向矮人族動侵略戰爭。」
「難道不能和平相處?戰爭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地精和矮人是天生的敵人,千年前,積累了越來越多的仇恨。他們覬覦矮人的財富和技術,想要據為己有。貪婪是它們的本性,正因為這種本性的存,所以,矮人和地精永遠無法和平相處下去」
「矮人族為什麼不地精族一蹶不振的時候,徹底給予他們毀滅的一擊呢?」
「矮人是個愛好和平的種族,我們從來不主動侵略別人。只會守護好自己的家園。把敵人趕出去後,我們無法做出趕殺絕的事。這也是一種本性」
徐淵忽然有些為矮人族打抱不平起來,同時他也意識到了矮人族確實是一個不愛惹麻煩的種族。
「西伯爾領袖,您是一位真正值得尊敬的領袖!」徐淵由衷的讚歎道。
西伯爾捋著鬍鬚,粗狂的大笑起來,正要說話,忽然只聽一聲尖利的破空之聲,一枚帶著火光的炮彈正朝這邊的陣地飛速而來!
「危險!」徐淵低喝一聲。張手拋出一把黑色的小傘。
小傘空乍一旋轉,立刻黑光四射,化作一直徑一米的黑色光盾!
「轟!」
炮彈打到光盾上,出劇烈的爆炸聲。
矮人王西伯爾被爆炸產生的氣浪掀倒地!
「領袖!」
「領袖!」
幾聲尖叫從旁邊傳來。
幾位矮人軍官嚇的手腳冰涼,急忙去扶矮人王。
「你們的領袖只是被氣浪沖擊,暈了過去,趕快扶他進地道!」
情急之下,徐淵也顧不得什麼,對著一幫矮人軍官大吼。
幾個矮人軍官這才清醒過來,招呼了五個矮人戰士,把西伯爾抬往要塞裡的地道。
這時,整個防線上幾名矮人戰士都驚恐的現,天空出現了一顆顆黑色的炮彈,那些炮彈彷彿是靈魂的收割者,挾著萬鈞之勢,空出刺耳的呼嘯聲!
「回到掩體後面!回到掩體後面!」一個矮人軍官大叫起來。
幾個戰士大約已經經歷過這種炮彈了,紛紛尋找掩體。
「西斯,請躲回掩體後面!」一個軍官站徐淵身旁,抬著頭對他焦急的說道。
這個矮人戰士只到了徐淵的腰那麼高。但是一身漆黑亮的盔甲,看起來頗為威武。
「不,你去,我有防身的東西。」徐淵手持著招魂幡,說道。
軍官有點為難。這時,一個聲音另一旁響起:「你先躲避去,這裡交給我和西斯。」
軍官順著聲音一看,覺正是卡薩洛爾。
「卡薩洛爾指揮官,你好。」徐淵跟這個矮人很熟悉了,友善的打了聲招呼。
卡薩洛爾把那個軍官勸走後,立刻對徐淵道:「西斯,我很想見識一下東方的神奇道術,所以」
徐淵微微一笑,「好,讓你看看——」
就空那些炮彈飛到山頭的正前方,即將要擊這片陣地時,徐淵口誦咒語,手臂一揮,陣地凹地的泥水忽然被猛的一吸,聚成一團,飛到了空,迎風便化作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彎刀!
「冰霜之刃!」
徐淵輕喚一聲,只見那柄水做的彎刀,猶如流星一般,迅速空來了個急速大穿刺!
轟!轟!轟!轟!
只聽一連串轟轟爆響,空宛若盛開了一場煙火盛宴!
劇烈的煙霧瀰漫開來!
無數黑色的彈片和一團團的火球朝四周飛舞!
可是那些彈片和火球剛飛出一個很小的範圍,就見疾如閃電的刀影又一次來個個急速大穿刺!
於是出現了多小的彈片和火球!
可是密集的來回穿梭的「冰霜之刃」散出漫天的刀影,不出幾次,便把那些彈片和火球攪的粉碎!
望著那靈動的猶如蛇一樣空游動的「彎刀」,卡薩洛爾徹底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徐淵。
正要說話,忽然只聽到周圍山一般的歡呼聲已經響了起來:
「西斯!」「西斯!」「西斯!」「西斯!」
這一幕,神乎其技,讓所有矮人戰士舉起了手的斧頭和鐵錘,無比激昂的吼了起來。
「這這就是東方的道術麼好,好強大」
卡薩洛爾已經語無倫次了。
一年前,二十三代妖王白石矮人族的一言一行,對那時還未出生的卡薩洛爾來說只是一個神話。可是現,他居然親眼目睹了道術的神奇。
一場火炮的威脅,就這樣輕易被解除了
道術的神奇,此刻,徹底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徐淵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卡薩洛爾,我的朋友,能幫我一個忙麼?」
「什什麼?」
「把這個投石車,射一枚石頭過去。」
卡薩洛爾一愣,不明白徐淵的意思。但是他仍舊點點頭。因為這個東方的修者的能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巨大的絞,吱吱作響的齒輪。
卡薩洛爾費吃奶力氣,終於把投石車調整到射狀態。
徐淵點點頭,他的目瞪口呆,輕輕一躍,躍上了那塊扁平的方桌大的石頭上去。
站定。
「好了,射。」徐淵回頭輕笑。
卡薩洛爾呆住了。
「射。」徐淵再次說道。
卡薩洛爾結結巴巴的道:「射?」
「射,我的飛行法寶丟了,暫時飛不起來,我要坐這顆炮彈飛到下面去地精族一個教訓」
卡薩洛爾的小眼睛大鬍子的包圍顯得那麼的愕然和呆滯,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才伸出顫抖的手,摁上了射的開關。
由於這種情形太過超出他的想像,以至於摁了幾次都沒成功。
「放心,卡薩洛爾,這種事對修士來說,很簡單。」
終於,卡薩洛爾摁下了射開關。
整條防線幾個驚訝萬分、寂靜一片的矮人族戰士的注視,投石車的絞出劇烈的卡卡聲,隨後所有的力量匯聚到一點,全部推到那塊石頭的底部!
「嗡——」
石頭飛出去之後,投石車的車聲出一陣令人恐怖的顫音。
徐淵坐石頭上,離開投石車的那刻起,就使用飛行術牢牢控制著身體的穩定。
坐著這樣一個奇特的飛行器,他宛如流星,直接飛向山下那片溝壑裡地精族的陣營
「天啊,有一個異族人坐著石頭朝我們飛來了!」
「他怎麼可以坐石頭上?而且好像是從矮人族的陣地飛過來的!」
「那不是石頭好像是矮人族那簡陋的投石車出的石彈!」
「他不會是矮人族請來的幫手?」
「愚蠢的東西!還不趕緊去報告領袖!」
「是,指揮官!」
地精王頹然的收回目光。
他已經把剛才生的一幕,包括炮彈空被解體的畫面全部看了眼裡。
長歎一聲,一屁股倒石質的王座上,喃喃自語道:
「是東方修道者是東方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