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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是工商局的 文 / 若水

    第二百一十一章我是工商局的

    只聽得嘎然一聲,那檸真身上僅存的妖皇之力,在這片刻的對抗中,登時化為虛無。伴隨著一聲嚶嚀,方纔還威勢十足的青衣女子已然踉蹌後退,待到一口淤血湧出時,她身遭的妖力忽的大變,雖然也還算深厚,卻再無半分妖皇的氣勢。

    「怎麼?裝不下去了麼?」石不語搖曳著不知從何處變出的羽扇,輕輕上前一步,微微笑道。

    那女子氣血翻滾之下,一時無力答言,調息片刻,方才虛弱的問道:「閣、閣下,究竟何許人也?」

    「我麼?工商局的……」丟出一句令人完全不能理解的胡言亂語後,石不語乾脆便盤膝在石台上坐下,向著對方招手道,「投降,還是先打一仗再降,你自己選!不過,我真的很有興趣知道,你收集這些多妖力,打算做什麼?」

    那女子默默無言,過得半晌,忽的素手一翻,袖中滑出一物,迎風而長,登時化為三尺琵琶,抱在胸前道:「阿洛請與公子一戰,若妾身得勝,請辭歸,若君得勝,妾身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石不語凝視她半晌,忽的歎了口氣:「抱歉,我不接受。美人兒,不是拿來拚命用的……」

    阿洛抱著琵琶,微微一怔,一時倒不知面前這男子到底是軟弱還是真的有這古怪原則。只是此時,在旁觀望許久的珈漣,忽的輕輕上前一步,身形微動處,數道飛劍憑空浮出,在其週身盤旋不止,放出數道彩霞。

    「我來替代如何?」攏著鬢邊的散發,數年來都以弱者身份被保護的水族女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石台之上,兩名絕色女子來往交錯,時時擦身而過,飛舞的劍虹與樂器的音刃縈繞在她們的周圍,將這場生死賭鬥映襯得如同清樂下的歌舞一般……

    「爹爹,為何要讓漣姨出戰呢?」已然落回地面的清荷,收回了妖氣,靜靜挽著父親的臂膀,不解問道。

    「這個嘛,只是讓她發洩一下罷了……」石不語拍著身邊人兒的手背,淡淡笑道。

    一直以來,珈漣苦於人族的身份,實力卻是最為弱小的。每每望見諸女與戀人一起出戰,她雖口中不言,心底卻始終有幾分遺憾。所以,在紅拂允諾傳授劍舞之術後,她才會如此的興奮與勤勉,如今術法初成,也該是讓其亮亮相,半是展露半是鍛煉,也免得日後遇到悍敵亂了陣腳。

    「不僅如此……」凝寒卻也對著身旁同樣迷惑不解的漪靈,揭示著石不語的用心,「這位阿洛小姐敢以柔弱之身入妖族行計,被揭破後又臨危不亂,顯然是個意志堅定之人。這樣的人物,你覺得,她真的肯在失敗後吐露真相麼?」

    「嘿嘿,不肯,便打到她肯為止!」悠白向來提倡暴力,當下便握著粉拳,插嘴道。

    「怎麼不肯?她不是明明已允諾……」漪靈白了悠白一眼,不解道。

    「唉!」凝寒歎了口氣,目中流露出一絲悲意道,「一個人不願失信,又不願講出秘密,你猜她,會做什麼?」

    「會做什麼?」莫愁卻對這冒充清荷的女子懷恨之極,冷笑道,「無非自盡罷了!」

    「自盡?」石不語瞇著雙眼,望著逐漸被劍氣逼至角落的阿洛,不由有些愕然。如果按照目前的局勢下去,恐怕那位女子在有機會自盡之前,便會傷於繽紛的劍舞之下。

    「奇怪!雖說受了些傷,但也不至於弱成這樣吧!「疑惑的男子,望著術法尚不熟練的珈漣,喃喃道,「還是說,她特意在保留什……」

    話音未落,只聽得嗆然一聲,圍繞在珈漣身旁的飛劍忽的匯成飛虹,直射而去,那位阿洛急忙彈動樂音抵擋,只是,倉促之間,哪裡攔阻得住紅拂傳授的秘技「虹殺」,片刻之間,飛舞的長虹已直突而入,登時將那琵琶擊得粉碎,其勢猶然未止,驟然射去。

    珈漣本便無心取對方性命,見狀一驚,急急收束,只是她極少實戰經驗,方才運用元力過度,那「虹殺」一時之間根本不聽指揮,依舊急射而去,眼見便要貫體而去……

    「該死!」石不語低罵一聲,已然躍起在半空之中,只是妖力還未揮出,便見那位阿洛的立足之處,片片岩石忽的從石台上剝離下來,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迎向飛虹,交錯之下,登時石沫漫天。煙塵之中,外圍的數十片岩石,忽的化為數十隻奇形惡獸,不待落地,便在虛空中咆哮著撲向珈漣。

    可憐後者,正忙於收束元力,手忙腳亂中眼見惡獸撲面而來,哪裡抵擋得來。好在石不語適時撲至,雙袖一揮,數層妖華息暴迭迭而發,那些惡獸還未近身,便被泯滅於無形之中,重又化為石沫,落得滿地皆是。

    珈漣驚魂未定,花容失色的靠在石不語胸前,可惜,溫香滿懷的男子,此時卻缺乏溫存的興趣,寬袖一捲,將珈漣送下台去,一面轉頭對那女子喝道:「你這是什麼術法?」

    阿洛喘息不定,顯然也在這一擊之後耗費了太多的妖力。片刻之後,她忽的徑直轉身離去,只淡淡丟下一句道:「無他,秘術罷了……」

    石不語猶不甘心,在後輕喝道:「等等!」

    只是那阿洛聞言並不停滯,依舊施施然穿過群妖而去,步伐如此緩慢,似乎絲毫不以背後隨時可能到來的襲擊為懼。

    石不語愕然半晌,抬了抬手,終又放下,終是目送著那道柔弱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

    寂靜之中,莫愁忽的躍來台來,微微皺眉道:「不語,那人最後的妖術好生奇怪……」

    「不,不是妖術!」石不語搖頭否定,隨即向目光投向台下的凝寒,後者亦是緩緩搖頭,表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的術法。

    事實上,無論是妖術也好,元術也好,任你如何希奇偏僻,也無非是借助天地五行之力,並且,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發動。而那位阿洛的最後一擊,不但根本沒有任何準備,而且是將岩石從石台上生生剝離下來,至於最後的幻石成獸,更是直接給了石頭以生命,並非尋常的幻術咒法所能達到的。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蹊蹺……」站在石台上的男子,最後發出了如此的感歎,正午的陽光很烈,但此時的他,卻隱隱覺著了一絲陰冷……

    「哇!」另一面,消失在叢林中的阿洛,在片刻的行走之後,忽的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隨即噴出了滿口的淤血。鮮血順著衣襟不斷流下,然而,此時的她,卻已無暇理會儀容,在調息一陣後,略微恢復了妖力的女子,發動了「千里鏡」。

    淡淡的青霧中,宇文君集的身影,再度清晰起來,隨後,和緩的聲音也在寂靜中響起:「阿洛,你的任務,已經……恩,不對,你的傷……」

    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跪伏在地上的女子,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君上,阿洛罪該萬死,被西廬妖族發現了真相,勉強逃脫,甚至連元魄珠也沒有得手!」

    宇文君集的身影,突然停滯了,咋看之下,倒彷彿「千里鏡」出現了問題,過了許久,他才歎息一聲,低沉道:「你先起來吧!我有些奇怪,怎麼突然會……難道,灌輸在你體內的妖皇之力,提早消失了麼?」

    「不,沒有!」阿洛沒有抬頭,依然跪在原地道,「只是,突然有幾人插手。其中一人,身上竟然也具備了妖皇之力,而且,比屬下還要強盛許多!」

    「什麼!」一向冷靜的宇文君集,不由自主的失聲,旋即喃喃道,「這不可能!難道她還有後裔……不,不可能的,當初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

    「是!但是,情況的確是如此!」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隨著阿洛的施術,另一面千里鏡亦憑空現出,在其中,記錄了方纔的一暮。

    「石不語?又是他麼?」片刻的觀望後,宇文君集面色古怪的道出了這個名字。不過下一刻,他的注意力便被浮在穹天中的清荷吸引了過去,「嗯?你說的,具備妖皇之力的,便是這個女子?」

    「是!」阿洛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後,又低頭應道,「屬下的妖皇之力,在與她對抗片刻後,被徹底化為烏有,不過,那女子的妖皇之力,雖然強盛,卻似乎也並不精熟。」

    她這判斷,其實是錯誤的。事實上,由於擔憂清荷的身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石不語一直都限制著女兒的肆意發揮。因此,在不明就裡的阿洛看來,才會覺得不住壓抑著自己的清荷,在控制妖力上,顯得有些生疏。

    不過,在聽到這個錯誤的判斷後,宇文君集卻順著她的思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他的目光忽的注意到清荷手中的獸魂鼎,登時輕擊雙掌,低聲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她真的有後裔在世……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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