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美國人沒有發揚好戰鬥到底,誓死不降的精神。就連那個決心要為美國樹立起戰鬥精神的斯托克頓也是一見大事不好,就舉白旗了。蒙特雷的墨西哥移民也不過幾百人的數量,美**~隊更少,駐紮在蒙特雷的水兵和現招募的軍~隊只有一百人出頭,當美國海軍光榮地投降後,甚至陸軍沒有絲毫抵~抗就放下了武~器,舉手投降。
蕭逸跟在林樹之後面,看著美國人紛紛老實地任由中~**~隊綁縛起來,押~送到一個建築物中關~押,又看了看基本沒有什麼損傷的蒙特雷,不由歎道:「這蒙特雷比我們萬華城要早興建數十年,卻還不如萬華初建一個月的規模,這殖民之事,對歐洲人來說,雖是熱衷,卻不是擅長之事啊。」
林樹之呵呵一笑,問道:「何以見得?」
蕭逸說道:「初時歐洲人來了美洲,僅是發現了黃金白銀,以及各種可以貿易的資源,並無太大殖民的想法。可是後來發現當地土著都孱弱不堪,不由斷了再與土著貿易的想法,直接派人佔了。可是佔了不等於開發,歐洲人本來人口就不是太多,而且其殖民受政~府的指導少,反而受政~府的壓搾多,這移民當然發展不起來了。且說這歐洲人,雖然生活與當初我~國人~民一般貧困,雖說也能忍耐盤~剝,但是這做事上的功夫就差遠了。移民往往來了美洲,多是能養活自己,吃一口飽飯就別無他求了,這樣如何能快速開發土地呢?」
「你說得對啊!」林樹之又是憨憨的笑了笑,道:「這做活的本事,還是中~國人強啊!」
蕭逸點了點頭,有對林樹之道:「這加利福尼亞之地,所有的城鎮不過幾座,居民多集中在蒙特雷、芳草地、洛杉磯等處,雖然蒙特雷是首府,可洛杉磯才是加利福尼亞最大的城鎮,有居民1500人,美國人前些日子剛拿下那裡,但是守備卻不足,只有不到一百人,我們當迅速將這些地方控~制下來,確立我們對加利福尼亞的有效佔領。」
「不錯,你說的有理。」
蕭逸沉吟一下,又道:「上校,還有就是,美**~隊現在正在墨西哥,離加利福尼亞並沒有太多距離,我們只帶來了一萬~人,雖然戰力遠勝美**~隊,但是所謂穩妥為上,還是應該再催促萬華方面朝加利福尼亞派遣援軍。畢竟這裡是我們戰後要獲取的主要地區。」
林樹之頷首道:「我這就派人向萬華覆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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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中~國國內的官方主流報紙都報導了中~國的內藩東太聯~邦結盟墨西哥人跟美國開戰一事,但是無論是普通民辦報紙或者是普通民眾,都對這個事情熱情不足。
何沐平~反思過這個問題,覺得這仍舊是千百年中~國人以自我為中心,以四海為番夷的思想導致了這個情況。中~國人在挺~直腰板之後,仍舊沒有足夠的欲~望去審視別人,對於瞭解世界各地,興趣明顯不足。即使東太是中~國的內藩,居民都是中~國人,但是很多中~國人的華夷之辨,不止在於族裔,還在於居住地,他們認為,離開華夏神州,那麼你們就不是榮耀、尊貴的中~國之人了。
這個觀念很難改變,即使何沐平大力普及教育,向廣大民眾灌輸帶有中~國特色的新思想,仍然是效力不大。
民眾會樂於接受皇帝、政~府傳授的新知識,積極地去學習什麼事新的政~治、新的思維、新的文化經濟,但是他們不認為這些東西跟西方人有什麼關係。他們認為,學習這些東西,只不過是為了融入一個新的國~家,也就是改朝換代必有的規制更迭。雖然相比三千年中其他王朝更迭的變革這次有些大了,但是很多人覺得這並不比以夷治華(指元、清等朝)變得更大。
相比起正史上近代中~國人像對乾爹一樣對待外國人,現在的中~國人卻像是把外國人不當人一樣。連戰連勝,生活漸趨優渥的中~國人,現在認為世界上只有中~國人算得上是人,其他長得跟中~國人~大相逕庭的,算是低等動物。
本意上何沐平很不喜歡這樣的想法,但是最起碼這個要比把所有人都當大~爺要強,矯正是一個漫長的工作,現在並不著急。
中~國皇帝自第二次北伐之後,因皇后懷~孕,暫居北~京,不過即使皇后已經分娩,太子殿下已經出生,何沐平陛下仍然還沒有回廣州的想法。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沒辦法,我是北方人,雖然廣州不錯,但是我還是比較適應北方的氣候,一回來了就不願意回去了。」
他的長期不回首都,直接把首相尹勝吉和議長林懋誠逼到了北~京來親自面見皇帝。
尹勝吉像是一個慈祥的鄰家老頭,笑了笑,道:「陛下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但是君主不鎮中~央,難免有些說不過去,陛下思慕北方風物,大可經常來嘛,交通部正在修築京廣線,相信用不了多久,廣州到北~京的火車就能通車了。」
議長林懋誠也不住點頭,道:「正是,正是!」
何沐平擺擺手,道:「何必那麼麻煩,我直接常駐北~京就是了。」
尹勝吉眉毛不可察覺地一皺,然後諄諄教~導道:「陛下,像英國這般君主絲毫無權的國~家,君王仍必須常駐首都,陛下總攬天下大~權事務,乃九五之尊,如果與政~府分駐兩地,政令通行難免複雜,不利於國~家施政啊!」
「不是有電報麼?」何沐平似乎鐵了心不去廣州了,而且他的理由似乎更是孩子氣,在北~京過得夏天,著實要比在廣州舒服得多,而且在這裡他還有大大的頤和園。
尹勝吉搖了搖頭,道:「那陛下的意思是要遷~都?」
何沐平抿了抿嘴,否定道:「不是,廣州作為首都有著外向性、商業擴展性等等好處,雖然底蘊不足,但是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銳意進取,所以遷~都的事情就不用提了。我的想法嘛,很簡單。就是將北~京單獨做一個行政區劃,仍稱順天~府就是了。而廣州,也做直轄,再給一個京師府。皇室駐北~京,政~府駐廣州。搞一個兩京制。」
尹勝吉像是氣笑了一般,說道:「陛下所思,未免太過淺顯。今時今日,內閣和皇室和睦如一,可是三代之後,十代之後呢?陛下能保證您的子孫一定不會渴望復~辟封~建皇權?到時候北~京皇室掌握一定力量,廣州的內閣掌握一定力量,難道南北分流,重啟內戰麼?」
何沐平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兩京制和皇室、政~府分治結合,這種情況基本上必然的,因為皇室手裡掌握著軍~隊,力量絕對不比政~府差。軍~隊從何沐平創立這個國~家的時候,就是裡外不是人的。他們既需要向何沐平效忠,又需要向議會負責。所有人都不禁會想,如果皇室跟議會有隙呢?軍~隊該聽誰的呢?
這個時代這個問題並不是尖銳的,因為全中~國人都只把議會和內閣當做以前三千年中的臣子一樣,不把他們當國~家的實際掌~權者。皇帝的權威是不容置疑和不容褻~瀆的,所以代~表人~民的議會,無法忤逆民~意,跟皇帝對抗。
當然,這也是排~出系統的情況下,只考慮體~制的結果。
不過,也許100年之後,商品經濟高度發達,人~民的自然而然就會開始要求利益,皇室的威嚴也許就會被隨之而起的個人主~義給漸漸抵消掉,那麼議會就相當於做上了這股大潮,必然會給皇室對抗。
一個不小心,就是一場消滅封~建殘餘的大革~命。而這個封~建殘餘就是何沐平的子孫,除非效仿英國,完全交出權力,只做國~家的名義領~袖。在尊王傳統濃厚的中~國這是很自然的。但是,誰也保不準有沒有一些中~國拿破侖們,藉著這個機會趁勢而起,直接把他何家給斷~子~絕~孫。
其實,兩京制直接導致的是皇室跟政~府的疏離,保皇派軍~隊擁護北~京,而憲~政派軍~隊擁護廣州,那麼南北必有一戰。
那麼這個情況就一定是兩京制的錯麼?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避免今日開華夏之盛世的何沐平的子孫被後世思~潮給淹沒呢?
當然有,只要何氏王朝的每一代皇帝都跟何沐平一樣兢兢業業,將富國利民作為人生最高追求,無苛~政、仁愛民,站在人~民的一端。只要跟人~民站在一起,那麼除非議會不做人事,那麼眾人的利益就是統~一的,也就理論上不會出現謀逆的現象。
何沐平仍然淡然地道:「內閣行政,接受皇帝的指導,皇帝不直接參與行政,而且需要避攬權之嫌。所以,兩京並沒有什麼太大弊端。你們考慮的,都是未來的事情。兩京制說白了,算得上是對皇室的保護,當然皇室今後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我會盡最大努力去教~導我的子孫,做正確的事情,我不希望今日我之榮,變成明日我子孫之辱。」
他又想了想,道:「還是原來那一套,我給出大略方針,政~府負責實施,再有不同觀點可以再次討論,不過皇帝不能事無鉅細,所有的一把抓,不過政~府出現的過失,皇帝一定要否決的。你們要這麼想,政~府行使權力,權力需要監~督,監~督你們的可不止是議會,還有皇帝。皇帝雖然不是人~民選出的,但是從我開始,我就要讓皇帝不能不代~表人~民。」
他不想再多說,直接道:「兩京制就這麼定下吧,不考慮所謂的權力鬥~爭,皇室避居北~京,也是對政~府的尊重和人~民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