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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方 文 / 金城寺

    韋紹光快步走到何沐恩跟前,向他敬了一個軍禮。

    何沐恩輕輕頷首,問道:「那兩個投過來的怎麼說?」[.]

    「是一個文官和他的幕僚,文官叫李星沅,做過陝西巡撫,當年跟吳大帥在陝西幹過,官聲還不錯,只不過滿嘴都是些什麼棄暗投明,忠心漢室的胡話,反而不及他那個幕僚有用。」

    「哦?」何沐恩疑惑道。

    「那個幕僚乃是京~城才子李文瀾,因得罪了旗人,不得科舉,所以做了李星沅的師爺。其人說話有條理,雖是文人,但是京內大小防務都交代的清楚,與我們掌握的情報大體一致,另外他還接~觸過新思想,算得上是可用之才。」韋紹光筆直的站在那裡,詳細的介紹道。

    何沐恩點了點頭,又問:「可以確定不是敵方的特殊人員了麼?」

    「應該不是,兩人都沒有什麼特勤工作的樣子,而且我們把他倆軟~禁起來了,等北~京拿下,再考慮他們的問題。」

    「你做得不錯,紹光。現在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怎麼把北~京打下來的問題吧。」何沐恩呵呵笑道,揮了揮手中的地圖。

    韋紹光一本正經的道:「王爺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韃~子癬疥之患,定能一戰而平。」

    何沐恩搖搖頭,笑道:「皇兄現在估計已經出了山東了,要是他到了,我還沒有拿下北~京,那就笑話了。我終究是海軍將領,這陸上縱橫的事情,肯定是比不上陸軍的人的。」

    「皇上將五萬大軍交給王爺,就是看重王爺、信任王爺的表現,王爺不可妄自菲薄啊。」韋紹光又道,「況且我軍素質倍於清軍,又有上千門火炮助陣,雖然我軍數量與清軍差不多,實則遠勝於敵。」

    何沐恩拍了拍韋紹光,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兩人基情滾滾的相視一笑,在他們身後則是車轔轔馬蕭蕭的行軍場面,一輛輛臨時徵用來的畜力車,裝載著口徑大小不一的火炮,伴著吱吱悠悠的聲音,朝著北~京~城進發著。

    就在皇家陸軍和海軍陸~戰隊五萬~人馬朝著北~京進軍的時候,北~京~城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初時,北~京~城的居民們看見巡~捕營的大~爺們滿街亂竄,還不覺得怎麼樣,只是以為又是什麼檢~查或者是定期敲詐之類的業~務。有句話說,京裡的小民都比九品縣官高一頭,且不說多少人跟官~員沾親帶故,單是住在皇城腳下,那便是一番榮耀,這膽氣則壯得多。

    只是,巡~捕營一出手,就不停了,越來越多平時不怎麼見得大~爺,或者是旗營裡整日提鳥籠子上~街的主~子,今日都是如喪考妣地穿上黃、白、藍、紅色的棉甲,衣~衫~不~整地爬上了京裡的各大城牆城門,鑽進了一個個碉堡裡。

    「貝勒爺,這是怎麼回事啊?今日主~子們全都上了甲冑,卻是皇上要遊獵,還是張羅什麼大典啊?」一個因為有些家底,能周~濟些許個有身份的旗人的商賈攔住了街上的一個穿著白甲的旗丁,仗著這個旗丁欠著他不少銀子,逕直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事情。

    這旗丁祖上若干代之前,估計也是直系皇親國戚,只是到了自己這代成了貝勒,卻也是尊貴的,就是不學無術,擅長敗家,才淪落於此。

    這位貝勒雖然知道營裡叮囑過,不得宣揚藍衣軍來襲的事情,但是奈何嘴大這個毛病管不住、改不了,見了熟人,就抱怨道:「哪是那樣的好事,這南蠻打過來了!也許沒個一時半刻就到北~京~城了。前日間,這藍衣賊偷襲了大沽口,又偷城天津,腳底板跟長了翅膀似的,誰知道這群孫~子能跑多快,貝勒爺我要是不~穿甲搭箭的,誰來護佑你們?」

    眾人一聽,皆是大驚失色,商賈連忙作揖打千的,一時之間,竟然緩解了這位貝勒爺的緊張,擺出了天下第一名將的樣子,安然受禮。

    商賈忙問道:「貝勒爺,這賊軍要來了,怎的不快些出城躲避?」

    貝勒臉色一青,罵道:「爺爺我站在城頭挨槍子炮子的,哪個白眼狼養得敢他~媽給我棄城而去?」

    商賈拉了拉他,小聲道:「那皇上、太后呢?總不能就這麼陷在京裡吧,萬一事有不諧……」

    「你以為都傻啊?!肅順那小子別看整日天老大,他老~二似的,目中無人,手底下那幫子新軍,有幾斤幾兩爺爺我見識過!可那南蠻的藍衣賊卻不是好想與的,這些年頭,這藍衣賊屢屢見仗,你可見敗過一陣?這京~城八成我看~守不住,我們旗人說不得得回關外去。只是那藍衣賊來去如風,指不定現在在什麼地方藏著呢。萬一皇上太后一出城,就碰上了賊軍,沒了高城寬牆,拿什麼去擋?若是賊軍來得慢,估計這北~京~城裡早沒人影了,唯今之計,只能打打看看了,希求退敵之後,能帶著咱們一眾旗丁回盛京去。」

    商賈連連點頭,隨即想明白自己是漢~人,得說些客套話,道:「貝勒爺莫慌啊,我瞧著我大清天時還在呢,這藍衣賊說不得是來顯顯威,嚇唬嚇唬諸位的。這南蠻不得~人~心,早晚得完蛋。」

    貝勒拍了拍商賈,滿意地道:「不錯不錯,你倒是懂得進退的。」

    兩人客套了片刻,商賈就告辭而去了。

    商賈一拉自己的家丁,黑著臉道:「還愣個什麼,收拾家什細軟的,趕快出城啊!」

    家丁腦袋一當機,傻傻道:「老~爺,貝勒爺說城外有賊軍埋伏麼?萬一遇了敵可不好了!」

    商賈氣得猛揮起巴掌來,給了這個家丁一下子,怒道:「你這蠢材!這藍衣軍乃是來滅清屠滿的,你老~爺我全~家俱是漢~人,與老~爺我有何妨?」

    「可是老~爺,若是不怕藍衣軍,那為何還要離城呢?等著藍衣軍收了北~京不就是了?」

    「蠢材!愚不可及!這兵事一開,刀槍無眼,特別是那大炮橫飛的,誰能保證炮子不掉到你家宅子上?又或是萬一八旗交戰不利,強征滿城男女上城守衛,那不把小命全給交代了?八旗這幫劣徒,打仗不行,但卻保管有的主得趁著亂燒殺搶掠,誰能擔當得起?」商賈越說,自己反而越害怕,也不敢稍停,連忙催促著家丁回家收拾。

    德勝門,正黃旗守衛的北面要衝,要說正黃旗的戰鬥力在八旗裡面,現在不一定是最強的,但是身份卻是最尊崇的。守在德勝門的正黃旗兵將,大半身上沒個貝子、貝勒的,不好意思跟同袍打招呼。親王郡王的,裡面還窩著幾個,大家都是一臉菜色,就這麼活動幾步,已經疲喪欲死,別說是一會兒要跟敵人作戰了。

    「車登巴咱爾,連你都冒出來了!速速打開城門,讓我等離去!」一個乾瘦的老頭,衣著華麗,頤使氣指地指著穿著大黃~色的棉甲的將官道。

    車登巴咱爾做了個禮,對老頭道:「定郡王,咱已得了步軍統領衙門的命令,這德勝門現在就是鐵鑄的,進不行,出也不行!」

    定郡王載銓白眉倒豎,罵道:「這是什麼道理?肯定是賽尚阿那個缺心眼,都這時節了,還蹲在城裡,等著被包餃子麼?」

    車登巴咱爾是正黃旗的佐領,現在奉命守衛德勝門,相比於永定門、東直門那些特別容易被藍衣軍攻打的城門,德勝門雖然有一定幾率被攻擊,但是更可能的卻是,面對這些有一定身份的滿清親貴,阻擋他們出城。

    車登巴咱爾抱歉道:「王爺恕罪,咱旗人天生就是打仗的命,我們愛新覺羅家的,領了軍令,就奉行到底,今日得罪了,改日定上~門賠罪,還請王爺回府吧。」

    載銓上了邪勁兒,反而叫道:「你這狗奴~才,沒了進退道理了還!咱們衝過去!諒這些傢伙們動也不敢動咱們。」

    載銓雖然只是個郡王,但是在宗室裡頗有威望,擔任過朝~廷中的要職,眼下朝局混亂,也有他一兩分地位。他一聲慫~恿下,不少宗室親貴都來了精神,準備硬著來衝過正黃旗兵丁把手的德勝門,逃離北~京~城。

    還沒等這些宗室動幾下,只聽砰地一聲槍響,一個身穿黃甲的高瘦將領,從德勝門城樓上走了下來。

    載銓聽著槍聲多少有些心虛,指著他道:「阿祿棟,怎麼你博爾濟吉特式的,就敢朝我們宗室放槍麼?這裡沾著有一半都是咱們大清的頂樑柱,是先帝們的後代,我告訴你,你要是犯了瘋魔,可吃罪不起!」

    阿祿棟嘿嘿一笑道:「誰他~媽還知道明天還有沒有你們這些大清頂樑柱,反正不是被我打死,明兒也會被南蠻打死,早死晚死不是一回事麼?」

    車登巴咱爾眉毛一皺,道:「阿祿棟,慎言。」

    阿祿棟又是陰冷地笑了笑。道:「我阿祿棟是博爾濟吉特式,孛兒只斤鐵木真的後代,只知道上戰場,可不知道逃跑,今天咱不介意教訓教訓逃跑的人。」

    載銓臉色鐵青,氣道:「阿祿棟,就連一條活路都不給我們滿人留下麼?」他這話,算是默認了北~京~城早晚都得破,如果放走一批人,說不定能活上幾個。

    阿祿棟眼皮一搭,森寒的道:「大清要亡了,諸位跟著一起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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