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沐平覺得自己有些喪家之犬的味道。
在5月30日那場「大戰」之後,何沐平積極發揚了我軍戰士不拿民眾一針一線,餓死凍死不擾民的優良傳統(實際上是怕被人發現),鑽山洞,窩草叢,吃著拿系統自己兌換出來的食物。
還好一幫神經大條的戰士們對此絲毫沒有怨言,沒事兒的時候就聊天打屁,甚至用石子做棋子,席地劃枰,幾人殺一盤。看到這個場景,何沐平都感覺是不是應該搞搞整風運動了。
正當缺乏決斷力的何沐平不知道何去何從時,一份大禮送到了他的面前。
三連長白湯姆是三連獵兵裡面最棒的一個。所謂獵兵,既然扯上獵字,那定然得有獵人的警覺和狡猾,所以這些天來,三連被何沐平當做偵察連使用。
白湯姆此時跟屁股上點了火一樣,一路飛奔向何沐平簡易的營地。
「鈞座,鈞座,有情況!」
正在被裳兒調戲的何沐平立馬蹦了起來,大呼道:「皇軍在哪裡?」
白湯姆一抹冷汗,匯報到:「鈞座,是龍蝦兵!大約500名龍蝦兵帶著騾馬大車,從廣州城出來了。車轍印子很深,估計裝的是好東西!」
何沐平腦袋裡不停迴盪著「好東西」三個字的尾音,一時竟然有些懵了。印象中,此時奕山聽了余葆純的臭屁,再加上21日對英軍作戰的失敗,不得已奉上了600萬銀洋的贖城費,難道這些好東西,就是600萬?
白湯姆看見鈞座竟然當機發呆,一份痛心疾首狀道:「鈞座啊,你給個話啊,兄弟們是搶他娘的,還是搶他娘的啊?」
何沐平狠狠吐了口吐沫,結果口乾舌燥什麼也沒吐出來,只得繼續惡狠狠地道:「搶他娘的!」
他這一句「搶他娘」,滿地下棋、聊天、談人生理想的兵蛋子們亂七八糟地爬了起來,沒幾秒鐘,竟然形成了三個軍容整齊的方陣。
何沐平瞧了瞧,點點頭,道:「軍心可用啊。」
一旁的裳兒捧著一個巨大的火龍果(相對於她自己的身材),不屑地道:「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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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趾高氣揚,押運著500萬銀洋現金和100萬銀票的英軍營長,正在做著心理鬥爭是不是自己貪墨一部分。這可是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大錢啊。
雖然英軍軍紀嚴格,但是對於殖民軍來說,錢就是他們前進的一切動力。
還沒等他自己決定,只聽身邊的手下人一陣驚呼,他猛然抬頭一看,十幾個黑漆漆的棍狀物正飛速朝他們襲來。
要是他是國民革命軍的營長,他會喊:「兄弟們,臥倒!」
只不過他是龍蝦兵。
悲劇發生了,如同迫擊炮的手榴彈威力著實驚人,直把幾十個英軍給轟上了天。
巨大的爆炸把騾馬也給驚到了,有的甚至直接被分了屍。營長運氣不錯,只被彈片削掉半個右耳,當機立斷,呼喝手下們結成圓車陣,依靠騾車遮掩,就地反擊。
只是巨大的爆炸講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騾馬們十分害怕,四散奔逃。
白湯姆舉起手裡的後裝擊發槍,瞄著已經跑出老遠的騾子的腦袋,只聽砰的一槍,騾馬應聲而倒。三連的獵兵有樣學樣,只等騾馬跑遠才放出一槍,將其擊倒,既避免了英軍用作掩護,又不讓銀子白白飛掉。
二連的燧發槍列兵就做不到三連的悠哉了,一百二十名列兵拍成三排進行了三段射擊。手榴彈投擲盡興的精銳一連也加入了放排槍的行列中。
提著mp5一旁觀戰的何沐平可惜地道:「唉,要不是這些老舊的槍械,我也能成為這個世界的散兵線之祖啊。」
在正義的放抗外國侵略的人民軍隊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紙老虎,最終英軍在只剩下30多人的時候投降了。
正當張定遠接受投降的時候,不遠處的何沐平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張定遠!誰讓你扔手榴彈的,100多萬銀票全讓你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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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軍負責押送的營長約書亞·愛德華終於知道前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的「變態脫衣軍「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一群穿著似是而非法蘭西軍裝的當地人,有著可怕武器的擲彈兵。這是一支強大的軍隊,這是無可爭議的。
正當愛德華正為如何保護自己的菊花而發愁時,那些「變態軍」終於開始給屍體們脫衣服了。
「上帝啊,難道他們連屍體也不放過麼?」愛德華營長完全忘記失去耳朵的痛苦,頓時覺得菊花一緊。
當死人的軍裝和裝備被收拾完,幾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黃皮膚大漢,一臉猙獰笑容地朝他們這些活著的俘虜走了過來。
「不要!不要!我的屁股是臭的!」約書亞終於抵擋不住被爆菊的恐懼,失聲痛哭。
彷彿覺得自己的長官很丟人,他手下的一個士官長拉了拉愛德華營長,道:「營長,我覺得這是一支現代的文明軍隊,也許他們只是想要我們的軍服和槍支。」
彷彿是為了驗證他的話的正確性,一個東方的道林格雷緩緩向他們走來,開口道:「留下你們的軍服裝備,我可以放你們離開。」
愛德華頓時覺得世界為之一清,對面英軍的東方人明顯是在刻意地模仿倫敦腔的英國口音,雖然並不怎麼像,但是這讓托特納姆(位於倫敦)出身的他放鬆了不少。
隨即,他也提起了些許膽氣:「請問,閣下,很榮幸跟您的軍隊交手,雖然我們失敗了,請您留下您的部隊的番號。」
這句話要是換成中國江湖切口就是:「這位大俠武功高強,在下十分仰慕,可否留下字號,將來咱們山高水長,自有再會之期。」
這一下可憋住了何沐平,這些天來他也沒有考慮過自己部隊的番號,叫「法蘭西中**」?傻x了吧。叫中國國防軍?貌似現在是非政府組織。
最終他十分無奈地留下了一個土鱉的名字:「我們是中華救**。」
「中華救**?不是政府軍麼?」
「管那麼多幹啥,趕快脫衣服滾蛋!」一旁張定遠一伸脖子,包含中國「鏗鏘口音」的中國英語喊了出來。
愛德華也想喊幾句狠話,但是最終張了張口,只是說:「好啦,我記住了。」然後無奈脫衣。
放走了這幫鬼佬,何沐平滿懷希望地將物資和銀洋繳納給了系統。
「5,001,756資金獲得。」
這一刻,何沐平想到了很多詞:農奴翻身做主人,脫貧致富,豆漿喝一碗倒一碗,改革春風迎面吹,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此時偏偏有人不長眼,二連連長吳大飛憨憨地走過來問:「鈞座,為什麼不把這些鬼畜們滅口。」
何沐平很想拿出委員長的派頭來教育一下他,殺俘虜是不對的,但是他覺得跟自己人不用說這些虛的。
「我們的名頭早晚要發出去,畏首畏尾的反而失了我們的氣魄,再說,現在有錢就是大爺,回頭我們佔上一座城,百萬大軍也招出來了,害怕幾千遠渡重洋來的英國鬼子麼?」
張定遠一拍吳大飛的肩膀,伸出大拇指嘿嘿笑道:「二連長看看鈞座的大氣魄,這才是做大事的人啊。」
「鈞座,如您所說,我們是要打下一座城市,作為根據地了麼?」白湯姆也插嘴道。
「不錯,現在清廷被英國人搞得焦頭爛額,我們往西去,佔了一城也絕對會被當地官員報稱義士揭竿而起,為拒英人而為國效力。」
「那麼,我麼搶了英國人600萬,英國人能善罷甘休麼?」
「敵人少我們就滅他丫的;敵人多,我們就跑路。我們有錢,就算鑽到十萬大山裡也又好吃好喝伺候著,英國人勞師遠征,再如果為了剿滅我們浪費精力,那就得不償失了。再者英國人是為了通商而跟清廷開戰,並不是完全為了搶錢,搶再多的錢,他們國內的工廠主的商品賣不出去,經濟危機照樣讓他們好受。」何沐平老神在在,不自覺揮動手臂,彷彿手裡抓著一根羽毛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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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極其不情願的立正在郭富面前,心底裡有一絲絲民族情結在作祟。愛德華是英格蘭人,而郭富是愛爾蘭人,雖然是郭富是英國樞密院陸軍元帥,是英國除了威靈頓公爵指揮戰鬥最多的人,但是這並不能夠填補愛德華的不滿。
但是再不滿,郭富也是他的頂頭上司。
「你是說對方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現代軍隊?」郭富淡淡的問道。(他說現代,實際上就是我們的近代)
「是的,對方大約組織了300人襲擊我們,先用一種像炮彈一樣地手榴彈伏擊我們,將我們的陣型打亂,然後列兵放排槍,還有像法蘭西獵兵一樣地士兵朝我們任何舉槍的士兵狙擊,太厲害了!」
「對方傷亡多少?」郭富明顯對手下恭維敵軍的行為不滿意。
這下愛德華尷尬了,因為他壓根沒有看到何沐平的士兵收拾己方陣亡屍體,只有幾個士兵在接受戰友的醫護,他只得諾諾地說:「我沒注意。」
郭富眉頭一軒,他可不信作為一個長年軍旅之中打混的軍官,連這些都沒有注意,唯一可能,就是敵軍沒有陣亡。
郭富也知道體恤下屬,沒有再這個問題上糾纏,又問:「他們不是政府軍?」
「應該不是,他們的行為作風反而向歐洲人,連軍裝都像是法國佬?」
「法國人?」這下讓郭富有些頭疼了。按道理說1815年拿破侖戰爭的硝煙未遠,法國依舊處於一片混亂之中,要說法國人給中國訓練一支軍隊來對付英國人,這有些說不通,畢竟他們自己都照應不過來。
「他們只有三百人麼?」
「不清楚,他們的指揮官是一個年輕的中國人,在軍隊裡享有很高的威望,看到他,我想起了一個人。」
「是誰?」
「護國主克倫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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