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塔區的花園小區裡面,一棟複式住宅小區內,三男二女正在圍著一個燒烤爐子吃吃喝喝。烤爐是炭火的,在陽台上冒著青煙。幾十串烤肉和五顏六色的蔬菜穿在一起,看起來花花綠綠,很有食慾。
兩室一廳的範圍內,兩個女人只穿著少的可憐的底褲和胸罩,簡單的遮住了身上最隱蔽的部位。而那三名男子,直接穿了一個巨大的花褲頭,圍著幾瓶啤酒,正在觀看世界盃。這個夏天是火熱的,即便他們全都光著身體也不過分,但是在這樣居住混雜的地方,就顯得有些不一樣。
女賊張*筱雨可算是古塔幫裡的一朵女人花,這朵花不但妖艷,而且殘忍和美麗。有人說,張*筱雨的殘忍和美麗是成正比的,她有多迷人,也就有多殘忍。這個女孩從小就帶著不安分和嗜血來到這個世界,還在不懂事的時候,就因為一句話把比她大四歲的鄰居哥哥推下二樓陽台的窗戶文明,雖難那哥們腿骨骨折之後再次接好,但是再沒敢惹這個女孩。
醜人多作怪,惡人多出名。張*筱雨在六歲的時候,把敢在幼兒園揪她小辮子的男生當眾拔下褲子,而且用鉛筆刀威脅他不許告訴老師。這時候的張*筱雨,聞明古塔區某私立幼兒園。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張*筱雨開始跟初中學生談戀愛,並且不穿校服,翹課,當著老師的面跟學生親嘴,落下叛逆女孩的名聲。到了初中之後,張*筱雨跟了一個當地的小流氓,結束了自己的處子生涯。
張*筱雨的座右銘是越叛逆,越美麗。她的叛逆不僅來自於對制度和倫理道德,而是全方位的,甚至做賊也是有興趣而發,別人越看不起的,她就要嘗試去做,而且要做的好,做的光彩,一發不可收拾。
每個人留給這個世界的痕跡都不相同,而張筱雨像是數字中的空洞,跳進棋盤的蘋果一樣,用自己的一生時間來挑戰規矩和法則。當然,她也是幸運的,因為她跟的人是古塔幫裡最年輕的堂主,高陽。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壓抑張筱雨的叛逆,可以讓她暫時規矩的活在自己的圈子裡。
客廳不大,電視機的聲音足以讓街坊鄰居不安,但是沒人敢指責他們。因為有人親眼看到去找高陽理論的人不到半個小時,家裡被砸三次,所有人都知道惹這個人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高陽,古塔幫堂主,市裡最出名的混子之一,曾經為鉬精礦老闆老k的御用打手之一。能在市裡掛上一號的人,都是年輕有為,頭腦聰明的人物。這裡比起縣城的混子更加專業和血腥,挑破手筋腳筋是常有的事情,把人放在水泥裡澆築成混凝凝土也並不稀奇,高陽能在市裡站住腳,憑的就是一手好槍法和曾經在少林寺學過三年武。現在的野玫瑰歌舞廳,就是高陽負責的場子,因此,張筱雨在這裡作案十分保險。無論發生任何情況,只要張筱雨一句話,最少能衝出來七八個救駕。
而李闊的同志酒吧在凌海區,跟高陽並不是一個範圍,而且,李闊跟的老大是市裡的另外一位實業家,主營是建築和一切其他產業,僱傭李闊這樣的人,主要是為了又人照看生意,而並非用來作為盈利的工具。因此,李闊的工作性質跟高陽並不一樣,李闊只要同志沒意外就算高枕無憂,而高陽需要指著野玫瑰養活自己的兄弟。
而李闊和高陽也只是相互都知道對方,交情一般,不屬於深交。即便這樣,憑借李闊在同志酒吧的地位,想要會一部手機,也是小事一樁。可劉振東的脾氣卻是向來火爆,如果栽在這裡,劉振東肯定不答應。
高陽習慣了群宿群棲,平日裡三男二女關係紊亂,相互有通,所以關係絕對是鐵五角。另外兩個男人是高陽的左膀右臂,一個叫做和尚,一個叫做建軍。這兩人也是高物理輸出,打架好手,而且個個狡猾。另外那名女生說來也是湊巧,正是偷走了劉振東錢包的王思雨。
世界盃剛開始,高陽帶著和尚和建軍兩個偽球迷在電視機前就開始吶喊,三個人都是巴西隊的偽球迷,巴西對德國意大利那場,三個人眼睛盯著電視,一秒鐘都沒有離開。好容易到中場,高陽才吃了一口燒烤,喝下啤酒,並且對巴西隊的表現對了點評,「巴西隊啊,踢的就是好,你看人家踢球的時候,妙傳,傳中,那球就在粘在腳底下一樣,人到哪,球到哪裡。啥時候咱們中國隊能這麼厲害,我就壓兩萬給中國隊。」
「算了吧,你有那兩萬塊錢還不如給我,中國隊沒希望,根本就走不出亞洲。」和尚是比較瞭解中國隊的,知道中國足球黑幕比較多,根本出線無望。
「中國啊,就是制度害死人。你信不,要是我當了足協會主席,用不了四年,我立刻讓中國隊衝出亞洲,走向世界。」高陽信誓旦旦的說道。
建軍則說道,「不可能,中國人就這德行了,論體質,論反應跟黑人沒辦法比。人家血統好,就跟德國的大狼狗似的,下生就跑的快。」
「怎麼不可能,你信我話,咱中國只要把所有有殺人案底的人全都集中起來,告訴他們你們就給我踢球去,世界盃拿回來,你們無罪釋放,拿不回來,就地正法;;;;;人,都是逼出來的。」
「那可不;;;;人都是逼出來的。誰也不是石頭縫蹦出來的。」
幾個人對球隊的看法略有偏頗,但是卻表達了中國人觀點中的一個劣根。做什麼事情都希望可以有訣竅,只要掌握竅門,就可以事半功倍,一飛沖天。因此在中國人的觀念裡,很多事情只要可以投機取巧,絕對不含糊。其實,就像按照某些人說的,三千城管,五千強拆,也只能給人家增添笑料而已。
而張*筱雨則十分不喜歡夏日的炎熱,即便穿得單薄,也止不住全身流汗。她跟王思雨對於世界盃都沒興趣,躲在房間裡用撲克牌算命,兩姐妹都是混跡江湖已久的女人,經常交流作案心得。
張*筱雨這時候正拿著剛從劉振東手裡偷來的手機翻看,那時候剛流行彩屏手機,裡面有劉振東的藝術照和一些喝酒時候的照片,看的張筱雨春心蕩漾,她把手機拿給王思雨看,「你看這個人,長的是不是很帥!昨晚上,我就差點把他勾到手,只可惜,關鍵時刻,他竟然沒上鉤。」
王思雨也正拿著劉振東的錢包翻看裡面的金卡和現鈔,錢包裡同樣有劉振東一張手裡拎著長刀的照片,她也正準備跟張筱雨炫耀自己昨天的經歷,而且把錢包的照片拿了出來,交給了張筱雨,「我這也是一個帥哥,你看看,有沒有你的帥!」
兩人拿著錢包和手機一看,當時愣住了,「怎麼會是一個人!」
正在這時候,外面的房門發出『叮咚』的響聲。
高陽跟和尚,建軍正在看電視,哪有時間管門外。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聲音越來越急促,和尚不耐煩了,起身去開門,「誰啊,這麼不會挑時候呢!」
門開了,是一個朋克族還有陌生的男子。
和尚不認識李闊,但李闊卻知道這是高陽的地盤。
「高陽在家嗎?」李闊笑著問道,「我來找高老大。」
「你誰啊!」
「跟他說,我是凌海區同志酒吧的李闊。」
和尚轉過身看了看高陽,高陽點點頭,眼睛卻沒離開電視。
「是搞基的吧,進來吧。」和尚傲慢的說道。
劉振東看到這裡的時候已經生氣,心說李闊就這種關係還跟他說個鳥毛,上前一頓揍,揍完在說話,省的一個個眼珠子都看天,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李闊進來之後,高陽倒是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坐;;;;和尚,給李哥拿點烤肉和啤酒,再拿兩把椅子來。」話沒說完,高陽的眼睛又盯著電視機屏幕。
其實李闊心裡也不爽,但是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是求人辦事,比不得自己家裡。最主要的是,李闊的社會地位跟高陽是一個級別,或者說他還不如高陽混的名氣大,所以說話之間,自然矮了半截。
倒是裡面正在分贓的張筱雨和王思雨兩人看到了劉振東以後,興趣到來了,她們倆都知道劉振東對女人可是夠凶的。現在這個機會,錢包在自己手上,正好可以好哈刁難一下這位不懂風情的帥哥。
兩姐妹一起從臥室走出來,一個人拿著劉振東的手機假裝給國外打電話,一個拿著劉振東的錢包數鈔票,兩人坐在沙發裡,假裝不認識劉振東,只等著劉振東哀求自己。
而李闊也才明白,原來昨天自己撿的這只『迷醉羔羊』原來是高陽的人。心裡一合計,也難怪,一個女孩嗑藥之後竟然敢去同志酒吧玩,沒有點底子是絕對不敢的。
劉振東指著張筱雨說道,「我的手機,給我。」
張*筱雨故作驚訝的說道,「帥哥,看你好面熟啊,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哎,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昨天晚上跟我打聽消息的帥哥嗎,還說要上我;;;;;今天你怎麼有空啊!」
劉振東仍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手機,錢包還給我。」
張*筱雨見劉振東不解風情,板著臉說道,「認識你誰啊!」說完,抓起沙發上的一塊毛巾,轉身去浴室裡沖涼。這娘們洗澡也不關門,進去就脫下來褲頭和衣服,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