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離對蘭蘭說,「姐,晚上陪我去玩吧,旅店裡好沒意思啊!」
蘭蘭當然同意,有這樣一個年輕貌美,霸氣聰明的帥哥陪在身邊,她就算刀山火海也願意去。通常小姐和社會人出入的地方不是歌廳就是迪吧,但麟離有時候喜歡靜一靜,不願意所有時間都在那裡。
兩個商量一下,決定去附近公園逛一圈。公園不太遠,順著馬路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此時正是八月份,秋高氣爽,明月當空。麟離特別喜歡著美景,就在公園裡和蘭蘭玩起躲貓貓。藏了幾次,蘭蘭都沒能找到,麟離又提出去蕩鞦韆。
麟離讓蘭蘭坐在鞦韆上,扶好了繩索,然後就在後面猛烈的推起來。蘭蘭膽小,每次都驚叫不已。但麟離越聽到蘭蘭害怕,就越用力的推,一會就把鞦韆推到了最高處。然後坐在蘭蘭面前,欣賞蘭蘭驚叫。
蘭蘭叫了幾聲之後,終於沒那麼害怕。這時候鞦韆也慢慢落下,麟離嬉笑著說,「蘭蘭姐,鞦韆好不好玩?」
蘭蘭假裝怒道,「死小子,你幹嘛那麼用力,嚇得我臉色發白,到現在還心魂不定。」
麟離笑道,「你看月色美,蘭蘭姐的臉蛋跟月亮一樣美。」
蘭蘭說,「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小滑頭,難怪麗麗著了你的道。」
麟離又說,「蘭蘭姐,你小時候玩過一種叫做跳房子的遊戲嗎?」
蘭蘭說,「我小時候,只玩過跳皮筋,沒玩過跳房子。」
麟離說,「我教會你!」
說完,麟離撿來一塊石子,在地上劃起方格,一個接一個,一連畫了三個,又並排劃了兩個,緊接著又劃了一排單行,最後劃了一個大的三角形。蘭蘭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問麟離,「麟離,你畫的這些條條框框是幹什麼用的?」
麟離說,「待會你就知道了。」
麟離撿來一塊半圓石頭,仍在格子當中,說到遊戲規則,「踩線,出格都算輸,單格用單腿,雙格用雙腿,手不許著地,撿到石頭,再跳回來就算贏!」
然後,麟離唸唸有詞,順著格子跳下去。「正月十五黑咕隆咚,樹枝不動颳大風,刮得麵包吃牛奶,刮得火車上天空····」麟離腳步精準,每次落腳都在格中間,幾乎毫不費力的就完成了遊戲。
蘭蘭笑道,「你這格子跳的不錯,但是念的詩句卻毫不搭配,現在也不是正月十五,而是八月中秋,樹枝不動怎能颳風?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麵包吃牛奶,至於火車上天空,我看你那樣,就連你都刮走了。」
麟離說,「我小時候就這麼念叨的,祖傳就是這套口令,念了十幾年。」
蘭蘭說,「那也不合適。」
麟離撇撇嘴,「那你說怎麼改?」
蘭蘭說,「應該是八月十五月當空,樹枝搖曳半星空,樹枝之下有色郎,蹦蹦跳跳遊戲中····」
麟離問,「怎麼是色狼。」
蘭蘭說,「月色下的美情郎,簡稱色狼。」
麟離哈哈大笑。這幾句打油詩,被蘭蘭一修改,翻到有了些詩情畫意。蘭蘭學著麟離的樣子蹦了幾下,始終不是踩線就是出格,蹦了幾下就不再願意玩,坐在鞦韆上看月亮。麟離坐在地面上,看著蘭蘭在鞦韆上蕩著腳脖,像個寂寞的小女孩。
麟離始終不懂,為什麼有錢人那麼不知道感恩。就像張丹,你為他做多少事情都像理所當然一樣,他擁有妻子,兒子,卻又和蘭蘭有了關係。而關係破裂之後,竟然毫無感情的把蘭蘭趕出來。如果自己有了那麼多,一定會加倍珍惜。
此時的麟離還不知道,人本性複雜,如果麟離不是從小窮苦出身,現在也一樣不知道感恩。他呆呆的看著蘭蘭,越看覺得蘭蘭越美麗。
「蘭蘭姐,你怎麼跟張丹那個混蛋好上的。」
蘭蘭歎了一口氣,「我本來對他沒有意思,是他**了我。我本來想告他,但是我是一小姐,總需要有個依靠。不管他是好人壞人,總能給我些照顧。一來二去,我就陷進去了。我以為他心裡真的有我,但現在看來,他心裡只有錢和家業。」
「你恨他嗎?」
蘭蘭堅定的說,「我現在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他害我還不夠慘!」
麟離要的正是這句話,「蘭蘭姐,我幫你報仇,讓他家破人亡。再佔了他的紅樓,給你住。」
蘭蘭說道,「弟弟,你怎麼能做得到?」
麟離說,「你只要配合我一下,很快他就會滾出紅樓。」
蘭蘭疑惑,「你說的是真的?」
麟離說,「當然,我對天發誓,一定要讓張丹把這一切還給你。」
此時的麟離雖然豪言壯語,但是他心裡始終愧疚,覺得自己欠蘭蘭。所以,滿腔怒火只能讓張丹承擔。兩個人聊了很久,一直到深夜。這時候麟離覺得身體有些累,問蘭蘭要不要回去。
此時的蘭蘭算是對這個弟弟死心塌地,蘭蘭覺得自己在紅樓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麟離竟然還可以把自己當人看,願意陪自己看月亮,玩遊戲,還要幫自己報這個天大的仇怨。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兩人都有些累,於是匆匆往回走。一路上麟離又給蘭蘭講了幾個笑話,逗得蘭蘭開心不已。但每當蘭蘭講笑話,都是冷的讓人聽完半分鐘才能笑出來。回到旅店之後,兩人已經幾近疲憊。
麟離跟蘭蘭也不見外,當著她面脫下衣服,進了衛生間洗澡。蘭蘭看著麟離竊笑,早就春心蕩漾。勞累之下,熱水是最能解除疲憊的。麟離的身體在熱水的沖刷下,逐漸的恢復了體力。他洗好了澡,就圍上浴巾,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蘭蘭此時也進了浴室,仔仔細細的把自己沖刷乾淨。她覺得洗澡可以洗掉過去,重新面對未來。麟離正是讓她忘記過去的熱水,沖淨她的身體。洗完澡之後,麗麗看麟離已經睡著,就輕輕的揭開了麟離的被子,和他相擁而眠。
一夜無語,麟離沉沉睡去,蘭蘭期待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其實,在蘭蘭接近自己的時候,麟離就知道,但他竟然毫無邪念,也算難能可貴。
第二天一早,驕陽似火,似乎又恢復了夏天時候的酷熱。麟離帶著蘭蘭在商場買了些禮物,上了回蘭蘭家的汽車。這一路上,兩人並肩而坐,都癡癡的看窗外,並不說話。各懷心事之下,倒是蘭蘭先說話,「麟離,到我家以後你不許笑話。」
麟離說,「哪能。」
又過了個把小時,汽車到站。麟離拎著包袱禮物,由蘭蘭帶領下車,順著街道往前走。只見這裡街道凌亂,擁堵不堪,周圍民房都是平房,似乎是老城一樣。蘭蘭帶著麟離七拐八拐,繞過一口大枯井,終於到了一座小橋上。
蘭蘭說,「我小時候就是在這座橋上來來回回上學,一走就是十多年。還有剛才那口大枯井,以前是有水的,我們家的水都是從那裡挑的,後來這裡裝了自來水,水井就乾枯了。」
麟離聽著蘭蘭說自己家裡的花草樹木,都如數家珍一般清晰。哪裡新蓋了房子,哪裡新娶了媳婦,似乎都說的有根有據。可見,蘭蘭多麼喜歡這個生養她的地方,是有多思念這個地方。
忽然,蘭蘭轉過頭對麟離囑咐道嗎,「一會見我父母,千萬別說我在酒店工作,就說你是做生意的老闆。還有,你知道我的大名嗎?」
這事麟離都是忽略了,他問,「你大名叫做什麼?」
蘭蘭半嗔怒,「你都認識我幾個月,在一起睡了一個晚上,你竟然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告訴你吧,我叫周若蘭,你要記住了,一會千萬別露出破綻。」
麟離有些不解,「為什麼一定要說是做生意的老闆嗎?難道你家就那麼喜歡有錢人?」
蘭蘭說,「這你就不懂了,並不是我喜歡有錢人,是我父母喜歡我過安定的生活,難道告訴他們我跟了一個黑社會流氓,每天打打殺殺,他們還不得擔心死我。」
麟離又問,「你不是說你父母偏袒你弟弟,不願意對你好嗎?」
蘭蘭說,「即便那樣,他們也是我父母,我回來一次,總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在外面做小姐吧!」
又走了一會,果然見到一個朱紅色的小門,,門後是一座小院,院子不大,四間平房,樸實的小戶人家。蘭蘭推開了房門喊道,「媽,我回來了。」
不大一會,房間裡走出兩位老人,只見他們白髮蒼蒼,滿臉老褶,似乎有六七十歲的摸樣。再看看蘭蘭,也不過二十來歲,怎麼能相差如此懸殊。麟離在蘭蘭耳邊問,「這是你媽跟你爸?怎麼那麼老?」
蘭蘭瞪了他一眼,「廢話,我還能不認識。」
麟離嘴甜,叔叔嬸嬸的不停問好,老兩口合不攏嘴。剛剛進屋沒多久,就見一個小伙子回到了屋子裡,這小伙子長得一表人才,身高體健,摸樣跟蘭蘭有幾分相似,一准就是她的弟弟。
蘭蘭給麟離介紹,「這是我弟弟,叫做周若雄。」
周若雄也不跟麟離見外,張嘴就喊道,「姐夫!」
麟離看看蘭蘭,蘭蘭趕緊對周若雄說,「亂喊什麼,叫哥哥。」
周若雄撓撓腦袋,笑嘻嘻的說道,「都一個意思。這個姐夫我很喜歡。」
麟離小聲問蘭蘭,「你兄弟很會說話啊,他究竟幾個姐夫?」
蘭蘭解釋道,「別聽他胡言亂語,這小子又該挨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