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調動咱們可以調動的一切關係,壽看能不能查請那些資金的來源?」嚴誼軍看著期價在前收盤處苦苦支撐,嘟廊嚷嚷地罵了一句,「操,這些小機構和散戶賠錢是***常忘,明明大環境都支持做多,他們偏偏耍刀頭舔血,唉!」
周健乾笑兩聲狡話道:「關於上週五出現的新增資金問題,週末我已經盡全力四處打探了…」說著,周健搖搖頭,「從我能得到的情報上看,這些資金分散在全國各地的眾多期貨經濟公司的營業部中,這巳經咱們能力的極限了,想再細緻一些的瞭解這些資金的情況,咱們暫時還辦不到…」
嚴誼軍聽了周健的估語,半晌沒有搭言,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盤中走勢,嚴誼軍果斷地說道:「把剛才的倉單盡數平掉…說罷,嚴誼軍轉身向門口走去。
「嚴總…怎麼平…價位…」一個操盤手囁問道。
伸手拉開房門,嚴誼軍頭也沒回她說道:「市價報單,一直平到跌停板!老周,這裡你盯著吧,我去姓康的哪裡看看…」
嚴誼軍走到康猛的那間專戶室門外停下了腳步,聽著房間裡傳出的笑聲,他來回嘎巴幾下嘴,使自己的面部肌肉私弛下來,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哎,嚴大哥來了。」康猛笑著起身,「看你如此清閒,咋的?你又沒動手啊?」
嚴誼軍微笑著來到康猛身旁,二人坐穩後。他才說道:「你不也挺清閒嘛,上午大賺特賺一筆,看你的樣子,一定是巳經落袋為安了吧?呵呵,我在門外都聽到了你們地笑聲。」
「嘿嘿,是的,上午的倉單讓我在跌停的位置給平掉了,不過我也是剛剛才消停下來。劃才可把我忙得夠嗆。」康猛笑著說道。
「唔?忙得夠嗆?」嚴誼軍面掛微笑明知故問道:「你又參與了?」
康猛點點頭,笑道:「剛才我又做了一個來回,而且還為咱們贏了一頓飯。嘿嘿,明天的午餐有著落了。」說罷。康猛把目光看向那個客戶經理。
那位客戶經理與嚴誼軍很是捻熟,迎著康猛和嚴誼軍的目光,滿臉嬌笑著添枝加葉地把康猛剛才做盤中反彈的具體操作對嚴誼軍學了一遍。
「噢,原來是你打賭輸了,你以後可得注意,在市場操作上,可千萬不能跟康老弟打賭哦。」嚴誼軍對那位客戶經理說道:「為啥非得請午飯啊?呵呵,想省錢吶?」
客戶經理笑吟吟地說道:「本來我要今晚請的,可康先生今晚有事…省什麼錢啊。你們這些大富翁好意思讓我這個小女子掏腰包嘛,呵呵呵…」三人又說笑了一陣,隨著嚴誼軍那邊地平倉行為,期價已經漸漸接近跌停的位置,康猛呵呵笑道:「嚴大哥,咱哥們的機會又來了!」說著,手指已經觸摸到面前地鍵盤上,自助委託的界面早已顯示在螢光屏上。康猛話一出口,嚴誼軍心中這個來氣呀。「操,這小子又要進場…」嚴誼軍心中明瞭,此時盤中地倉單大多都是他的斬倉盤,眼瞅著又要被康猛揀去便宜,他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康猛的手臂,看到康猛一臉不解地扭頭看向他,嚴誼軍暗恨自己的行為過於孟浪,急忙鬆手。嘿嘿訕笑著說道:「康老弟,你可要想好哇,那小麥豐收的消息…」
「嗨,哪消息的力度不大,只是現在場內還沒有時間消化而已。」
康猛回過頭去一邊說著,一邊舞動手指,下單說話兩不誤,「嚴大哥,我勸你也趕緊在這個位置建倉吧,晚了可就沒機會了…」只聽得鍵盤辟里啪啦直響,同時還伴隨著客戶經理的輕聲嬌呼:
「康先生,資金管理很重要,你這樣做的風險很大,違背期貨的交易原則…」由於商交所對市價委託地每筆手數有著嚴格的限制,看著康猛一次又一次地輸入市價指令,弄的經理小姐腦子暈暈乎乎,一時無法算出康猛動用了多少保證金,只能出言提醒風險盡盡人事了,說了半晌才想起看一看康猛的成交回報,「啊!已經快到八億元啦!這樣弄不好有穿倉的風險!」如果客戶捅了簍子,她這個客戶經理也就干到頭了,弄不好還要負上法律責任,因此小姐的聲調甚是激越。
所謂穿倉,就是一旦價格趨勢向成交的反方向運行,剩餘資金不足以彌補頭寸上的浮虧,這樣的話,不但對客戶是一種損失,期貨經紀公司也將為此付出代價,期貨經紀公司要為客戶無法彌補亂竹本分虧損而買單,因為商交所面對的是期貨經紀公司,而不是直接面對客戶,不管是盈利或者虧損,都是與期貨經紀公司結算,然後才是經紀公司與客戶之間的結算,因此,各個期貨經紀公司都把防範客戶的風險放在首位,有很多期貨經紀公司都是因為客戶的不當操作而最終破產清算的。
聽了客戶經理的提醒,康猛並沒有停下手指地舞動,「你就放心吧,明天我還會往你們這裡轉資金…」說話間,幾個合約的期價已經快速上行,康猛停下手指扭頭看向成交回報,十分惋惜的一拍大腿,「唉!手太慢了,後面都沒有成交…」
自康猛埋頭下單的那一刻,嚴誼軍恨不得撲上去把康猛掀翻在地踹上幾腳,不到兩天的工夫,嚴誼軍眼瞅著康猛從市場中提了三億多元,由於操作不慎,這些錢有一大半是他的心血,要知道,嚴誼軍去年全年也沒有賺到多少,三億元人民幣放在什麼地方都不是個小數目,耳聽著客戶經理的風險提示和康猛說的還要轉入資金,嚴誼軍是如坐針氈,總算熬到康猛委託完畢,「康老弟,我可真服了你啦!你忙吧,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康猛笑看著邊走邊說很快消失的嚴誼軍,心中暗笑道:「這小子耐不住勁兒了,看來咱們的較量由此展開啦!」想到此,康猛笑著安慰那個頗有些手足無措的客戶經理,「你看,期價已經上去了,呵呵,現在咱們浮盈很多了,你放心,我明天還要轉錢…」好說歹說才算使得經理小姐那失色的花容有所恢復,康猛暗暗感激這位客戶經理無意中配合了他一把…
嚴誼軍幾乎是跑回他那間專戶室的,進門就喊:「給我頂住這股多頭的勢力,馬上把期價壓回百分之二…」
那個價格,是康猛的成交成本,由於有交易費用的存在,如果康猛在那個位置上平倉,是要造成資金虧損的,而國際市場和國內現貨市場的小麥價格一直穩步攀升,自然支持著期貨市場的多頭行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目前的期價還遠沒有到達高位,價格走勢一路向上將是近一階段小麥期貨的主基調,尤其是幾近瘋狂的康猛,他絕不會甘心就此退出的這個市場。
以上就是嚴誼軍對康猛的判斷,按照嚴誼軍最初的想法是要在更高一點的位置,把康猛誘騙進來,如今市場的資金規模已經發生了變化,康猛已漸漸被嚴誼軍邊緣化了,他現在更想吃掉就是剛才跟隨康猛進場的那些大資金,當然,能吃住康猛又何樂而不為呢,因此,在走出康猛的房間後,一個凶悍的操盤計劃在嚴誼軍的腦海裡應運而生,他要利用強大的資金優勢,利用那個真假難辨的新聞報道,把期價牢牢地鎖定在現在這個位置上,耐心地等待一周後那個國儲拍賣的重要消息,從而一舉殲滅以康猛為代表的多頭力量。
「從現在開始的一周內,絕不能讓這幾個品種的突破今天的收盤價位。」多空雙方殊死相搏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嚴誼軍動用了大筆資金最終擊潰了那些多頭力量,同時,也把他自己一步步地推向了深淵,「老周,你馬上買機票去廣州,我現在就與咱們東家聯繫…嚴誼軍目光堅定地一項又一項的安排著…
收盤後,康猛快速返回酒店,把情況與留在青城山的孫一海作了溝通:「老孫,嚴誼軍好像耐不住性子啦,現在可以讓咱們留在廣東那些人準備應戰了,等他們匯出資金後,就可以把那些地下錢莊敲掉了…嚴誼軍所能調動的境外資金,有很大一部分需要通過地下錢莊入境,說到這裡,康猛嘿嘿一笑」,老孫,那些外匯咱們是不是一個子兒也撈不著哇?「
「美得你,呵呵,別這山望著那山高啦,多淘弄點人民幣,實實在在的,多好!」孫一海笑著說道:「商交所那邊已經談好了,他們所有的風險都有海康公司承擔,已經把那十億美元留給他們作抵押了,咱們在香港的那筆錢,也瞞天過海…」
康猛和孫一海又把情況詳細地梳理一遍,這才結束了通話,剛剛掛斷電話,康猛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外面門鈴響起。
「黎黎殺上來了,那天我到底有沒有伸出舌頭…」康猛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向門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