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窗口等候著康猛歸來的宋婷和唐雨,看到戚麗的車子轉進東院的車庫前,急忙從她們所在的別墅裡跑出來,跨過低矮的植物隔離帶,兩個人俱是俏臉上掛著憂色地來到車子前。
「老公,你…你沒事吧?」宋婷打開車門,看著雙眼略有些紅腫的康猛,柔聲說道:「洋洋姐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要不,你現在去北京一趟看看她吧,時間還來得及,我馬上就去給你訂機票…」說著,宋婷就要往別墅中走,宋婷不想讓康猛生活在悶悶不樂之中,自然是越快見到於洋洋越好。
小婷,你先等一等「…唐雨一把拉住宋婷的手臂,說道:「這件事兒急不得,我看,咱們還是先進屋裡商量商量吧「…說著,向康猛投去懇求的目光」,猛子,你說呢?「
「小雨,唉!我應該早點跟你談談家事的,前一段時間我還在香港遇到過洋洋呢。」康猛邊說邊下了車,對宋婷和唐雨說道:「走,咱們進屋裡去說吧。」
幾個人又回到唐雨的別墅中,還沒等大家坐好,宋婷就抄起電話撥通114,詢問著錦湖山莊附近航空售票處的電話號碼,「老公,現在去北京的航班很多,你是不是先給洋洋姐打個電話,看她在不在北京…」
「我嫂子在北京,昨天我還和她通過電話,可是,我擔心…」唐雨憂心忡忡地說道:「猛子去見我嫂子當然是越快越好,可是,這件事兒,可以定要保密啊!千萬不能讓我爸爸發覺!」說罷,唐雨巡視著康猛和宋婷,秀美的眼中掠過些許的惶恐。
宋婷留意到唐雨的神色有些不對。說道:「小雨姐,老公此次去北京,以看他老同學名義見洋洋姐,就是你爸爸知道也無所謂呀!你…你怎麼…好像你很擔心似的。」
「嗯,我是很擔心,你們不知道。」唐雨點點頭,說道:「萬一這件事兒…我是說咱家猛子和我嫂子之間的事情,如果讓我爸爸知道。他…他生起氣來,什麼事都幹得出。說不定會弄死咱家猛子地!」唐雨說出了心中的憂慮和惶恐。
「啊?」宋婷和戚麗同時驚呼一聲,倒是戚麗的嘴快,搶先說道:「你爸爸是幹嘛地啊?他不是個軍人嘛?怎麼聽起來像是個黑社會的老大啊!還弄死!?」她和宋婷的俏臉上都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唉!我爸爸比黑社會老大還要可怕!你們不懂的…」唐雨解釋道:「部隊…軍方的行事原則有時和地方上不大一樣,在某種領域中他們是有特權的。有些時候他們更像一個獨立王國,有著自己一套獨立地司法系統,像軍事檢察院、軍事法院等等,是地方政府所難以…不但是咱們國家如此,在世界上大多數國家中。軍方的地位都很高,我在美國讀過書,美國也是如此…」說到這裡,唐雨俏臉上憂色更甚,盯著康猛說道:「尤其是我爸爸現在地職位,他是有很多特權的,所以,你這次去見我嫂子。咱們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兒,好好地籌劃一番…」
「嗯?小雨姐,你爸爸不是在總後工作嗎?」宋婷打斷了唐雨的話,微微皺了一下眉,說道:「從字面上理解,他應該是從事軍隊後勤保障工作的,怎麼會…」
「小婷你不知道,部隊地各個部門都有一些是關係到國家命脈的機構設置。」唐雨說道:「而我爸爸,恰巧就是類似這種機構裡的領導,別看他現在掛職在總後,同時他也是國民經濟動員辦公室的成員,噢,你們懂什麼是國民經濟動員辦公室嗎?」
康猛聞言點了點頭,而宋婷和戚麗卻是滿頭露水,康猛為唐雨解釋道:「國民動員經濟主要是說民兵是勝利之本,人民戰爭…嗨,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一旦遇有突發事件或者是戰爭,它能快速有序地將國民經濟體制由平時狀態轉入戰時狀態,將國防經濟潛力轉化為國防實力,從而贏得戰爭地勝利,據我所知,國民經濟動員包括工業、農業、交通運輸、郵電通信、科技、醫療衛生、城市建設、商業貿易、財政金融等等領域的動員,它直接歸屬國務院和中央軍委領導,一句話,國民經濟動員辦公室職權是非常大的,就好像以前咱們看過的戰爭電影那樣,部隊要你們家的門板,你就得給卸門板,如果需要你們家的房粱,那你立馬就的把房子給扒嘍…」說了這一大段,康猛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淺笑,「小雨,不知我說地對不?」
「嗯,你說出了大部分,再有,我爸爸還有其他一些特殊身份…」唐雨又掃了大家一眼,「你們說,他要是想整咱家猛子容不容易?」
「哇!小雨姐,你爸爸忒牛啦!」戚麗驚呼一聲,問道:「他是什麼軍街?是將軍吧?」
「他是個少將,軍街倒不是很高,可他的職權很大,我親眼見識過!」唐雨說道:「別看他只是四總部裡的一個小官,可那些大區正職大多都是他的好朋友,還有許多已經離休的老首長們,還經常跟他聯繫呢。」
宋婷聽著唐雨的言語,覺得事情還真不像她所想的那麼簡單,沉吟了一下,說道:「現在洋洋姐雖然還是你家的兒媳婦,可是她的丈夫已經…難道烈士遺孀就不可以再婚嗎?我想,你爸爸不會那樣的…」
「小婷,我爸爸也贊成我嫂子再嫁,可是,問題是我嫂子的兒子必須要留在我們家,我和她私下談過很多次,她死活也不會離開兒子的,再說…」唐雨看了看康猛,「再說咱家猛子和我嫂子一直都有聯繫,我是怕。我爸爸知道了這個事兒,他一定會在明裡暗裡往死整咱家猛子。跟他們這些國家機器打交道,有多少錢都沒用…我爸爸甚至能給咱家猛子製造出一些罪名來,更別提暗地裡…」
「小雨姐,虧得你想的周全!」宋婷小手撫著胸口說道:「我當初還想讓老公直接把洋洋姐接回來呢,看來這事兒真得三思…」
「小婷,猛子也是我男人。要說他找別的女人,我可能會妒忌吃醋。可我嫂子不同,我真心希望猛子能把她接回來,可…」唐雨愁眉苦臉地說道:「可這是短時間內不可能辦到的,首先得我嫂子轉業吧,不轉業她怎麼能來這裡,再有,我爸爸一直十分喜愛我嫂子。他要是知道咱家猛子有這麼多個老婆,而且我也是其中一個。那還不得把他氣瘋啦啊!就憑這一點…沒嘴兒我都得他被打死…」
唐雨的一番話,使房間裡沉寂了一會兒,忽然康猛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北京一趟,洋洋現在很孤單,她的不幸,我有很大的責任,我一定要想出最好地辦法。將洋洋接到上海來!接到我們的身邊來!」看到房裡女孩們掛滿擔驚的俏臉,康猛笑著說道:「放心吧,你們同樣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會做讓你們擔驚受怕的傻事的!」說罷,康猛忽然看到戚麗嘴角噙著淺淺地笑意,才發覺剛才把她也包含在自己的女人中,不由臉色稍紅。對戚麗說道:「小麗,你也別擔心姐夫。」
戚麗笑了笑沒有吭聲,宋婷在旁輕聲問道:「老公,你想什麼時間走?我也跟你一起去!」
「小婷,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不行!」唐雨果決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回北京,如果我爸爸萬一…那他得先把我打死,再…」
「呵呵,小雨,你可不能去,現在咱們公司正在緊張地籌備階段,老孫年紀也不小了,你還是留在上海幫幫他,聽話,我保證,這次去北京絕不會招惹你那個可怕的爸爸,怎麼樣?」看到唐雨俏臉上地擔驚少了一些,康猛又扭頭對宋婷說道:「小婷,我自己去就行,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洋洋的同學嘛!」
「那你想什麼時間走?乾脆,今天就去吧…」宋婷站起身子走到電話旁,回頭對唐雨說道:「小雨姐,你去幫老公準備一下,我隨後就來…」看著康猛他們走出這棟別墅去東院準備行裝,宋婷才撥通了航空售票處的電話。
不一會兒,售票處地工作人員就把去北京的機票交到宋婷的手中,宋婷看著手中這五張機票,心中嘀咕著:「我怎麼能不去呢,在家裡等著還不得把我弄瘋了啊,要死,我也得死在你前面…筱筱這丫頭怎麼還不回來啊!」隨後,宋婷看了看機票上的航班班次,抽出兩張交給早已等候在身旁的巖龍,「阿龍,這兩張機票是比我們晚一班地,你帶上阿果悄悄地去,咱們到北京在聯繫…」
打發走巖龍後,宋婷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林筱筱,很快,戚薇、沙莉莉及林筱筱進了房間,宋婷對戚薇和沙莉莉說道:「薇薇,莉莉,咱老公要去北京出差,我和筱筱跟他一起去,過兩天就回來…」簡單地說了幾句,宋婷並沒有跟她們提到於洋洋的事,省得家裡的人跟著不必要的擔驚…
康猛坐在沒有起飛的飛機上,心中想著:「洋洋啊,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你接到身邊來!…快三年了,於叔的嘴可真夠嚴的啦!」康猛看待於洋洋的父母就如同自己地父母一樣,自於洋洋去外地參加工作以來,康猛經常去於洋洋父母那裡,「這保密工作做的可真絕,洋洋啊,你太傻啦!」正想到此,忽然看見宋婷和林筱筱正笑吟吟地走進頭等艙來,康猛一愣,馬上就笑著起身對宋婷說道:「我說嘛,你為什麼不要大家來機場送我呢,當時我還挺感謝你呢,讓她們知道了不好…」
「呵呵,我跟小雨姐和小麗說了,不要她們對其他人講咱們去北京的真實意圖…」宋婷在康猛身邊的空座位坐了下來,故作輕鬆地格格嬌笑著,「我去北京有我自己的事,呵呵,我得把洋洋姐的保證書弄到手,我可不管她是什麼時候認識你的…」宋婷在通過這種方式排解著康猛心中的煩憂。
「那筱筱去幹嗎?」康猛瞧了瞧過道那邊坐著的林筱筱,悄聲問宋婷:「她知道咱們去北京幹嘛嗎?」
「我告訴她一些,老公,筱筱的身手說不定能…」
「你呀,淨瞎操心,我不是已經保證了嗎?不會讓小雨他爸爸懷疑的。」康猛說道:「不只是筱筱跟來了吧?」
「哎呀,你就別管了!」宋婷白了康猛一眼,伸手為康猛把安全帶繫好,「你還是想想怎麼和洋洋姐說吧,不過,可不能說得太重啊,這幾年,她也夠不容易的啦!」
「唔,我會跟她談開的,小婷,我…」康猛有些愧疚地對宋婷說道:「我心裡一直放不下洋洋和小晴…」
「我能理解,人還是有情的好,不過…」宋婷伸出小手虛虛地掐在康猛的手臂上,俏臉上彷彿泛出一絲酸意,說道:「你跟我說實話,跟我好了後,你跟洋洋姐,還有沒有哪種事?」其實宋婷知道康猛的一舉一動,她無非就是想讓康猛放鬆一些。
「啥事呀?」康猛嘿嘿一笑,又說道:「啥時候才算跟你好上了?界定的標準是拉手啊?還是親嘴兒啊?」
「你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