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系列緊張忙碌的籌備工作,張野的裝飾材料城總算是開始試營業了。
「張大哥,鐵軍,王三,來,端起酒杯,咱們為海天裝飾城的明天更美好,再乾一杯!」這已經是說不清第多少次為海天裝飾城的明天更美好而乾杯了,一飲而盡後,喝得滿臉通紅的康猛說道:「三位哥哥,咱們哥們今天終於又團聚在一起了,這些年來,我時常期盼著這一天的來到,尤其是張大哥回來後…啥也別說了,今天哥們真高興!來,咱們再喝…」說著說著,康猛的眼睛裡閃現出了淚花,聲音不免有些哽咽。
坐在康猛身旁的李鐵軍,笑著為康猛的酒杯斟滿,親暱地拍著康猛的肩頭,「猛子,這一杯酒,是我們哥仨敬你的,我們都很慶幸能有這麼一個好兄弟,祝你今後的路越走越寬!此去上海一帆風順!公司的事業蒸蒸日上前程似錦!來,乾杯!」
「謝謝!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康猛一口飲盡杯中酒,笑嘻嘻地站起身,「嘿嘿,不行了,哥們得出去方便方便,騰出點地方來,回來接著喝…」說完,康猛身形有些踉蹌地走出酒樓的包房,王毅發覺康猛的腳步有些不穩,於是也站起身跟在康猛身後。
「猛子,是不是喝過量,我靠,哎喲喲…」王毅上前扶住東倒西歪靠在牆壁上的康猛。笑著說道:「你這酒量啊,呵呵,每次都是第一個現眼,看來還得練啊,呵呵…」說笑中,王毅已經把康猛扶到酒樓的洗手間門口。
洗手間門口站著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其中一人伸手攔住二人的去路,「對不起了二位先生。洗手間裡現在有人使用,請稍等一下…」
「幹嘛!那麼大的洗手間還不夠用。就是大象來了也他媽足夠用!」康猛斜著眼看了看身前的兩名彪形大漢,說道:「我都快憋不住了,你們他媽想讓老子尿褲子啊!趕緊給我滾開!」說完,康猛用力推搡了一下身前的一名大漢,沒想到那小子竟然紋絲未動,還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瞄著康猛。「**,你他媽地挺倔呀!」康猛說著驟然出手,一拳擊打在那名大漢的小腹上。
由於雙方的距離太近,那名大漢也沒有料到康猛的拳頭會是這麼硬。猝不及防的一擊,令那名大漢手捂小腹滿臉痛苦地彎下了腰,這還不算完。就在大漢受擊彎腰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康猛的膝蓋已準確地撞擊在那名大漢的鼻粱上,一聲不易察覺的悶響從大漢的鼻粱處傳出,那名大漢被康猛的膝蓋撞擊得仰面倒在地上,早已顧不得那仍在絞痛的小腹,一雙大手緊緊捂在淚流滿面的臉上,佝僂著身體嘴裡傳出痛苦的嗷嗷叫聲,模樣甚是淒慘。
「你們…」另一名大漢在康猛出手的那一瞬間,急忙伸手入懷,顯然是想往外掏傢伙,也就是在康猛擊打那名大漢倒地的一霎那,王毅那只常常被擦拭得珵亮的意大利原產的名牌皮鞋,狠狠地親吻在掏傢伙大漢大腿根部的關節處,那小子也在瞬間就喪失了戰鬥力,同樣也倒在了地上,好在王毅有好生之德,剛剛飛起的那一腳放過了那小子身上最重要的零件。
看到掏傢伙那小子的手仍然插在懷裡,王毅急忙上前用腳踩住那小子的頸部動脈上,使其幾近昏厥動彈不得,王毅迅速彎下腰雙手死死地卡住那小子的手腕,同時高聲對康猛喊道:「搜身!」在高喊的同一時間,王毅拉出那小子插在懷中的那隻手,一把仿真鋼珠槍握在那小子的手上,王毅急忙將那支槍奪在手中,順手又對腳下大漢搜查了一番,沒有發現別的凶器,這才扭頭看向康猛,「猛子,怎麼樣?別看哥們很久沒活動了,可咱的童子功還在!那小子的身上有傢伙嗎?」
康猛嘿嘿笑著,晃了晃手裡的一柄佩有少數民族圖案刀鞘的短刀,「這小子身上只有這玩意。」說罷,又在地上躺著的那個大漢的肋骨上招呼了一腳。
其實,康猛和王毅從出手到搜身也不過是二三十秒的事,正在康猛和王毅不知該把地上躺著的那兩個小子怎麼辦才好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從男洗手間中傳出:「二愣子,你們把誰給打了?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們不知道五爺方便時需要清靜嗎?」咯咯一陣輕響,高跟鞋踏地的聲音由遠而近,一位二十一二歲的漂亮女孩從男洗手間裡走出,猛然看到地上的慘象,尖聲驚叫道:「啊!二愣子,你們怎麼啦!…難道是你們這兩個混蛋干的?我看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賀五爺的人你們也敢動!」這時,那位漂亮女孩才留意到站在自己對面滿臉嘻笑的康猛和王毅。
康猛瞥了那個滿臉怒氣的女孩一眼,只見那女孩肌膚嫩白細膩,尖尖的瓜子臉上,柳眉彎彎,秋水幽幽,瑤鼻挺秀,小嘴嫣然,活脫脫一副古典佳人的模樣,倒是那一頭修剪有致的短碎發,才使女孩看上去增添了一些現代氣息,女孩身穿淺駝色雙排扣的羊絨外套,胸前微微凸起,修長的雙腿裹在黑色合體的長褲內,盡展豐腴優美的臀部曲線,令兩條粉腿更顯筆直細長,腳穿一雙黑色高跟鞋口再配上那張滿是恚怒的俏臉,這女孩週身上下到處都充滿著現代與古典的融合、野性與恬靜的撞擊。
「這女孩長得如此文靜,怎麼會跟黑道上的人物有瓜葛呢?她嘴裡說的那個賀五爺,一定就是那個黑道上的老大賀老五無疑了。挺好的一個女孩子跟個瘸子混什麼,真是有點可惜…」康猛想畢,對女孩笑了笑,說道:「小姐,好狗還不擋道呢,這兩個不知死活的雜碎不讓我們進洗手間,竟然還要對我們動粗,我們也只能對其略施薄懲。才能讓他們懂得一點做人的道理,呵呵。多有得罪…」說著康猛向那個女孩身旁的洗手間門口走去,走到半途,康猛刻意用腳重重地踩在地上滿臉淚痕鼻粱高高腫起、正在恨恨地看著他的那個大漢的手臂上,又帶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把那女孩嚇得有些花容失色。
「你…你想幹什麼?」女孩下意識地後退躲避著康猛,直到把身子退到洗手間的門口才停了下來。俏臉煞白厲聲說道:「你難道不想活了嗎?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嘿嘿,小姐,就是我真地不想活了,至少我不會選擇被尿憋死的這種死法。」康猛笑嘻嘻地來到女孩身前。「小姐,請讓一讓…」
女孩眼珠一轉,寒著粉臉說道:「我為什麼要讓開?你要是真地很有能耐。那…那你也打我一頓好囉,給你打,給你打…」說著,女孩緊閉雙眼,將一張嫩白光潔的粉臉伸向康猛。
「嘿嘿,我不打你,我掐你。嘿嘿嘿…」康猛笑著在女孩粉嫩的臉蛋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你…你混蛋!流氓!還敢調戲我!」女孩氣得抬起小腳沖康猛的小腿踢去。
康猛嘿嘿一笑,輕鬆地躲過女孩的小腳,快速上前半步,雙手掐住女孩纖細的腰肢,一下子將女孩抱離地面,緊接著身子輕巧地一轉,瞬間就與女孩互換了位置,這才把一臉驚恐的女孩放在地上,抬手又輕捏了女孩臉蛋一下,轉身向洗手間裡走去,「嘿嘿,還沒聽說過流氓叫喊別人是流氓呢…小姐,你的小臉蛋真夠粉嫩喲…五哥,哥們來了…」
「你就是個流氓!臭無賴!」女孩跺著腳,手指康猛的背影罵著,忽聽身後傳來嬉笑聲,女孩扭頭瞪了手持鋼珠槍看住兩名倒地大漢的王毅一眼,小嘴一撇,罵道:「跟那個流氓混在一起,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哼!」冷哼一聲,女孩向洗手間追去。
康猛其實跟賀老五很熟,宋婷的爸爸擔任公安局長那陣子,康猛經常在一些私下場合跟宋遠庭、賀老五等人飲酒敘舊,只是康猛和賀老五可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其關係也僅僅維持在酒肉朋友聲色犬馬中,並沒有什麼深層交往,但不管怎麼說二人也算是相互熟知,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麼不愉快發生,因此,當康猛聽到女孩說洗手間裡的那個人是賀老五時,才會放心的與女孩調笑。
「操!我以為是誰這麼膽大呢,原來是你呀!」一個身著合體西裝,大約四十四五歲年紀的男人,一手拄著一個金燦燦的手杖,一手攥著手機,站在洗手間的地中央看著康猛笑罵道:「孟子,你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尋仇來了呢。」
「嘿嘿,五哥,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來你最近過得不太消停啊!」康猛一邊笑嘻嘻地說著,一邊來到小便池旁解開腰帶。
「呵呵,關鍵是你五哥我天天都在做虧心事…哎,筱筱,你怎麼跟進來啦?」賀老五手指著那個正氣嘟嘟走進洗手間叫筱筱的女孩,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朝女孩喊道:「快出去!」
「我不嘛!我來找這個調戲我的無賴算賬!五爺,你可得給我做主…啊!媽呀!」女孩耳聽嘩嘩直響,猛然醒悟捏她臉蛋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已經當著她的面開始洩洪了,不由媽呀一聲把一雙白嫩的小手蒙在俏臉上,急忙轉身向洗手間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小嘴嘀嘀咕咕的罵道:「真噁心!臭流氓!」
「我靠,小丫頭片子還挺能裝清純呢!」康猛嘟囔了一句,繼續著他的暢快淋漓,對身後的賀老五說道:「五哥,那小妞不是剛從這裡出去嗎?她也太能裝了吧?」
「操,你說啥呢。」賀老五笑了笑,說道:「她可不是一個隨便的姑娘,剛才她一直站在洗手池那裡幫我拿著包,順便照應著行動不方便的我,僅此而已…」
「呵呵,在你這兒還能找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康猛繫好腰帶笑著揶揄道。
「猛子,你別以為道兒上的女子都是些破鞋,我告訴你,貞烈女子多的很!」賀老五說道:「人生在世,無論走哪條道兒,其實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讓自己活得更好一些,咱們就拿那些靠皮肉吃飯的娘們來說吧,她們中的大多數也是生意歸生意,空閒時間也都不亂搞,誰都想趁著年輕多弄倆錢兒,以後好規規矩矩的從良做人…」
「得得得,我可沒閒工夫跟五哥討論這些,我不過是對你人品表示懷疑罷了。」康猛向洗手間外虛虛的一指,身體靠近賀老五小聲說道:「這麼水靈的一個小丫頭,放在你這個老婬棍的身邊,誰敢說她能白璧無瑕,靠,你唬弄鬼呢啊!」
「我說的是真的!她叫林筱筱,是我一個鐵哥們的女兒,我弄誰,也不能打她的主意呀!」賀老五信誓旦旦地說道:「筱筱高中畢業後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我怎麼能…靠,猛子,你是不瞭解那丫頭的性格,那可真是…呵呵,我們道兒上的小伙子,無論你長得多精神,腰包裡多有錢,她根本就不屑一顧,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要不是我打算逐漸把手裡這點的生意洗白,我早都把她攆回家了!筱筱不是這裡的蟲兒…」
康猛笑著說道:「五哥,你知道剛才那個小丫頭叫我什麼嗎?說我是個流氓,這稱呼好像是專門為你們這種人發明的啊!我要是流氓,她就是女流氓!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