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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水淹騎兵 文 / 秋林

    彭雪飛歎口氣說:「可惜了能文能武的桂書記和大智若愚的袁伯,在這場戰鬥中犧牲是非常遺憾的,馬上抗戰就勝利了。」

    強子接話道:「袁伯的犧牲讓我們憋足了勁兒,陽子的放水淹敵也算是給袁伯和桂書記出了口氣。」

    三德擊下掌說:「原來沒注意陽子這麼鬼呢,這場戰鬥陽子的聰明是一個亮點啊。不但打垮了加籐的炮兵中隊和機槍中隊,還大演了一場關雲長水淹七軍……從此令俺刮目相看也。」

    劉陽笑指三德:「看你,老了也不忘貧嘴,真是從小看大。」接著看著成義說:「還不是成義設計得好,這十面埋伏一場比一場出彩。」

    加籐這次沒有從小峰封鎖的縣城北門出城,而是從城南出城反繞過縣城再向北奔靠山鎮而來,殺氣騰騰的上千名騎兵馬蹄聲急揚起漫天灰塵,讓白晝無光天日不見。

    加籐的騎兵聯隊當然以擅騎為長,所屬的炮兵中隊和重機槍中隊也都是馱馬陣容,速度不遜作戰部隊。加籐雖然握有重兵,但心裡有著一絲不安。這在過去是從沒有過的感覺。按說抗日班的規模只他一個騎兵聯隊來對付就綽綽有餘了,甚至讓松山的部隊全部撤走由他單獨來剿滅也是不成比例的,可這不安卻總纏繞在心頭驅之不散。

    小峰看到加籐從城南繞出忙驅車前往攔擊,但加籐卻不理睬搶路而去。占彪命令小峰不用追趕跟在後面就行,等三德、強子和劉陽攔住他們時再前後夾擊。小峰忙命趙本水把埋下的地雷起出。昨晚共埋了30枚炸了9枚,要都起出來免得日後傷了老百姓。然後悠悠地兜在加籐後面做了一個反包圍。這時大家都已知道了袁伯和桂書記的犧牲,都咬著牙磨刀霍霍,這回出手將會更加凶狠。

    三德和劉陽、強子們是在縣城和靠山鎮間的一條河上攔住加籐的。這是成義的十面埋伏中設計好的伏擊地點。三德先開著著汽艇把近五、六十里的三座小木橋都拆了,只留下上游一個小水庫旁一座百多米長的石橋供加籐通行。而劉陽的加強排就守在不到二百米與橋平行居高臨下的水庫堤壩上。六挺重機槍、18挺輕機槍和30具擲彈筒將把這座橋變成死亡之橋。強子加強排也是同樣的火力佈置在河對面正對橋頭二百米處,準備不放一個鬼子過橋。三德的五艘汽艇則藏在下游的蘆葦叢中伺機配合。一個三面重機槍口袋陣圍著石橋靜靜地敞開了口子,恭候著獵物鑽進來。

    在松山的道道急電催促下,加籐無暇考慮太多率隊來到水庫石橋前。本來他應該隨第一個騎兵中隊上橋,生性多疑的他領著聯隊部緩下了腳步,畢竟他還是注意到了幾座小橋被拆毀。直到第一個騎兵中隊順利通過他才命令第二個中隊就是炮兵中隊上了橋。長長一列馱馬拉著六門步兵炮馱著炮彈箱走上了石橋。接著他又讓馱著12挺重機槍的機槍中隊跟隨過橋。正待炮兵中隊走到橋北端,後面的機槍中隊也上了一大半的時候,加籐隱約聽到無數鐵器相磕的動靜,這時他心裡一凜眼前一花,在龍寶泉村挨炸的瞬間感覺又出現了——慘了,也晚了!

    只見石橋旁與橋同長的堤壩上突然冒出60多頂鋼盔,晴天中炸響一聲霹靂隨著一陣滾雷,分佈均勻的幾十挺輕重機槍面對石橋上的皇軍旋風般刮起了無情的重機槍鋼鐵神風。一群群的擲榴彈也落入了還沒過橋的騎兵群中。而先過去的正在橋頭整隊的一個中隊騎兵還沒在震驚中清醒過來就遭到強子排同樣強大的密集火力的直接打擊。狂風暴雨的火力中到處都有人在喊著「為袁伯報仇——!」

    占彪的九兄弟中,劉陽和成義都屬於愛動腦筋的人,他們的聰明智慧現在叫智商明顯高人一籌。劉陽總結過占彪的常用戰術,先發制人和見好就收幾乎是占彪的致勝法寶。這兩件致勝法寶使抗日班造就了零傷亡的奇跡。劉陽這些師弟們早已耳濡目染,接連應用在臨戰的戰場上來。

    不知道如果強子或者別人守在大堤上是否能如劉陽一樣,看到後面跟著一個炮兵中隊和重機槍中隊後馬上改變了計劃。原來的作戰計劃是劉陽和強子聯手封鎖住石橋不讓一個鬼子過橋,日軍上橋就打。劉陽的變陣是因為他看到了第一個騎兵中隊後面的炮兵中隊,這六門步兵炮顯然要比一個騎兵中隊重要,如果步兵炮要是在河南岸布起陣開了火那可是極大的威脅。所以寧可先放過前面一個中隊,冒著給強子造成壓力的風險,專等步兵炮上了橋再動手。這樣一來還給強子送去上一個中隊的可口伙食。

    當然,風險是有的,因為橋頭與強子的陣地只有二百米距離,如果日軍炮兵中隊上橋遲緩,先過去的騎兵中隊向前行進會很快發現強子的。如果這個中隊站穩展開,會造成河兩岸夾擊劉陽的局面。但是天意啊天意,老天都在幫助中國人打侵略者,這兩個如果都沒有發生。炮兵中隊在加籐的催促中幾乎驅趕著前面的騎兵上了橋,而且隨後的重機槍中隊也迅速跟上了一半。而過橋的騎兵中隊更是絕,他們剛過河就開始整理起隊形來,三個方隊站在那裡等著加籐過河,集中得不能再集中了。讓貓在戰壕裡的強子們憋著心跳偷笑著。

    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中加籐在橋上扔下了一個炮兵中隊和一半機槍中隊的屍體,一批批跳到河裡的士兵也非死即傷,橋面上鋪滿了步兵炮和重機槍。過河的一個騎兵中隊被強子迎頭痛擊更陷在進退不得的困境中。加籐大怒之下不失指揮者的勇猛,他在組織人馬向堤壩反擊的同時組織騎兵直接涉河,抓緊支援對岸的騎兵,不然那個中隊也要被射殺殆盡。

    聰明的劉陽繼續聰明著,他的頭腦與瞬息萬變的戰場同步運轉著。這時他看到下游近千米開外一批鬼子騎兵居然平安地過了河,用望遠鏡觀察河水只到馬脖子處。接著大批騎兵也在準備下河,看來加籐是不想走這裡的橋了。這個距離雖然重機槍能夠到但距離還是遠了些目標範圍也廣對鬼子的威脅不大。正在劉陽焦急萬分深恐攔不住鬼子時,身後水庫裡爆炸了一枚下面日軍發射過來的擲榴彈,河水濺了劉陽一身。劉陽回頭喝令重機槍手打掉擲彈筒時心頭突然一亮,他看到了水庫三個大閘門的手輪。

    加籐看到自己派出一個小隊騎兵試探著平安過了河心裡竊喜,還是自己靈活多變的戰術躲開了抗日班的伏擊。接著他命令全隊騎兵同時過河,支援松山要緊啊。在他騎著自己有著皇家血統的純種大洋馬剛剛涉過河心的時候,幾個河裡的騎兵指著上游絕望的尖叫讓他氣憤,不就是那邊有重機槍嘛,隔這麼遠怎麼會這樣驚惶失措,真是丟盡了大日本皇軍的臉。而當他也扭頭上望只一瞥便也同樣聲嘶力竭地嚎叫起來:「八嘎——快快地,快快地上岸!」接著自己手忙腳亂地拚命策馬衝上了岸。原來上游的河面上一道一米高的浪潮遠遠席捲而來!一米高,已是淹沒馬頭的高度,而日兵的人頭基本沒有高過馬頭的!逃了命的加籐回頭一看,河正中上下二百米寬還有三、四百名騎兵一步步艱難的跋涉著,轉眼被升高的浪潮吞沒沖得七零八落,嗆嚎遍河。劉陽遠遠用望遠鏡觀察著,向占彪報告了四個字——「落花流水」。

    原來是聰明機靈的劉陽看到了那三個水庫大閘的手輪,馬上掩護幾個大力士把三個水庫大閘同時快速搖起。他在電台裡向占彪匯報時大喊:「彪哥,俺要當把關雲長,水淹七軍了!哈!」水庫雖然不大,但突然提出的大閘還是有著大壩決堤的效果,一瀉而出的河水淹了近兩個中隊日軍騎兵。雖然淹死的沒有這麼多,但望著狼狽不堪零亂的部隊和上百匹沒了主人的戰馬幾乎讓加籐吐血。好在已先過河的與被打剩一半的那個中隊匯合又組成了一個中隊,還有兩個小隊身手不凡游泳過來的特種兵和山地兵,這回他們也有空馬騎了。心硬如鐵的加籐繼續向靠山鎮疾駛而去。臨走前令河南岸過不來的近一個中隊去攻打水庫堤壩,把步兵炮和重機槍奪回來然後返回縣城。可他走以後剩下那個中隊的槍聲只響了十幾分鐘便無聲息了。

    加籐留下的這個中隊的命運他是想不到的,這個中隊注定成了抗日班四個加強排的盤中餐碟中菜,注定是被抗日班蹂躪和欺負的。這個騎兵中隊先是進攻奪炮卻被堤壩上的劉陽部用繳獲的步兵炮炸得找不到北,還沒緩過神來又被隔岸強子部的重機槍打個半死,接著順河剛撤又被橫刺裡衝過來的小峰部的兩輛噴火卡車打得癱瘓,無奈向下游逃竄時又被駛過來三德部的汽艇打得休克,最後在四面合圍中剩下十幾名日兵集體跳了河。這些日兵的跳河自殺,由此揭開了這場戰鬥中日兵陸續自殺的序幕。

    趕過來站在岸邊的小峰和強子及汽艇上的三德對勇敢跳河的日兵再沒有痛打落水狗,在幾十挺輕機槍的槍口下任幾名會水的沒有武器的日兵遊走。河中央一名日軍少尉看到兩岸如森林般沉默的槍口,邊游邊向岸上大罵起來,濕漉漉的臉上說不清是淚水還是河水。

    加籐帶著一個中隊又兩個小隊的400多名日軍終於趕到交戰戰場,後面的小峰等四個加強排也隨後按占彪的要求,繼續由小峰的兩輛卡車追蹤加籐,劉陽和強子排乘著三德的汽艇帶著繳獲的六門步兵炮和12挺重機槍繞向天府北面的靠水鎮。

    占彪讓三德去靠水鎮是有原因的。二民的情報系統探明,這裡原來駐有一個日軍小隊,松山在大部隊路過靠水鎮時留下了兩個中隊,這個棋子一直沒動用,看來是有著險惡的計劃的。成義分析松山很有可能想用請君入甕這招兒,把鋼班從南面轟進山谷之路,然後靠水鎮的日軍在北面封口。占彪說:「想得挺美,那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反引他們入甕!」成義大讚,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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