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排長沒有和占彪他們去戰車坑現場,他一是腿腳不靈便,二是他不願意向鬼子遺骸敬禮。因為占彪先說了,要以軍人對軍人的身份敬個禮的。在村口,聶排長和小玉、小蝶在等著占彪們回來。
看到占彪幾人下車後,卻沒有大郅,小玉忙上前問道:「俺家大郅瘋哪去了?」曹羽看到小玉關切的神色逗道:「給新四軍送槍去了,不一定回來了。」其實大郅是被現場的日本記者留下了。記者得知大郅是當地縣長的爺爺後想寫一篇《縣長的爺爺就是埋日本占戰車的老兵》的報道,想採訪一下郅縣長。老一代的採訪完了,想瞭解一下現代中國人對戰爭的看法。大郅剛開始不願意留下配合,被焦書記勸說才留下。
小玉一聽曹羽提起大郅當年偷槍的事忙說著感謝話:「唉,俺那不爭氣的大郅,還多虧你們當時起哄笑他才被彪哥原諒了。」三德接道:「我們再怎麼說好話也比不過你的苦肉計啊。」大家的笑聲中,小玉一抬手示意大家靜一下,她小聲說:「今天告訴你們吧,那是小寶給俺出的主意。」一提起小寶,小玉又要哭,她嗔著占彪說:「彪哥啊,你咋沒把小寶護住呢,你們當時那麼好,那麼般配……」
笑聲中緩解了大郅偷槍的緊張氣氛,其實大家都原諒了大郅,理解他對新四軍的守諾,而且還立功贖罪繳獲這麼多輕重機槍回來。占彪走到大郅身邊,伸手為大郅解綁說:「彪哥知道你心意的,你對新四軍的信義和我們對高連長的信義是一樣的。只是以後有事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大郅知道占彪原諒他了一個立正:「彪哥和各位兄弟請放心,我大郅決不是那不忠不義之人。這次我都想好了,弄不回來那些槍我就不回來見你們的……」這時占彪打斷他拎著虛綁的繩子吃驚地說:「這是誰綁的啊,負荊請罪就這麼裝模作樣啊?」又一陣笑聲裡小玉撲過來拳如雨點捶打著大郅:「你還敢不回來!你、你要是弄不著槍呢?你要是出事了呢?!」
劉陽這時擠了過來,給了大郅一拳道:「你小子弄回來的武器還都是新式的呢。」劉陽做為抗日班的軍需官自然對敵我雙方各種武器的更新換代格外的留意,中國政府的武器研發在戰時沒有太大的發展,主要靠美援來支持。但日本的武器研發卻一直跟著戰爭的腳步。
劉陽揚著手裡的一張紙對大家說:「大郅弄回來的12挺重機槍是92式維克斯重機槍,也是氣冷的,射擊精度非常精確,發射速度比原來的92式高了一百發,達到一分鐘550發。而且高平射轉換速度特別快,最過癮的是30發保彈板換成了100發彈鏈。」這時大家還沒有想到,在後來和松山的決戰中,正是這12挺防空性能良好的重機槍打下了一架架鬼子飛機。
接著劉陽看了一眼手中的紙又興奮地介紹:「大郅弄回來的36挺輕機槍有26挺是剛亮相的99式輕機槍,媽的換成7.7毫米子彈了,和重機槍一個口徑,還配上了狙擊瞄準鏡!威力大增啊。」劉陽抬頭看看大家一眼點點手中的紙說:「另外那10挺也是新鮮玩藝兒。媽的鬼子真缺德,看繳獲的中國7.92毫米子彈太多,又特意研製出一種智式輕機槍,專打中國的子彈。這種輕機槍是我們的zb捷克式的改良型,許多部件和捷克通用,但性能比捷克好得多,解決了捷克散熱不良槍管一打就紅子彈亂跳的缺點,而且也用上了30發彈匣,比捷克多了10發,槍長也比捷克短。」曹羽一聽笑了:「可能是專為我設計的吧。」小寶在旁接話道:「這批繳獲的日軍資料有提到的,他們說的這個「智」實際是支那的「支」,說智式輕機槍專門裝備支那的皇協軍,和平軍與治安軍等投誠部隊。」
劉陽伸手攔住大家的議論:「還有呢,大郅帶回的30桿步槍和10箱手榴彈也是新式的。步槍是99式步槍,三八大蓋是比不了的。口徑7.7了,也打重機槍子彈,照門加裝了兩翼,槍身只比小馬槍長一點。還有那98式手榴彈,別看是木柄的,投的可遠呢。威力半徑從6米增加到7米,而且是延遲加碰撞並用的。我們打車站時鬼子扔車廂裡的要是這種手榴彈我們就慘了。」
大郅憨笑著說:「步槍和手榴彈都不想帶了,實在是運不走了,後來一想到我們不喜得用新四軍可是稀罕啊,就挺著帶回來一些。」強子在旁大喝:「你這該死的老八還想著偷槍給新四軍啊!」大家聽著強子雖然是罵,但卻親暱地喊出了「老八」,都會意地笑了。小玉這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總算放下心來挽住了小寶,明顯兩腿打著晃。
小寶看到此,在旁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小寶的心情雖然輕鬆下來但還是有著沉重的,因為自己也是**員。雖然當初是彪哥為了保護老百姓接自己和小玉上山的,但後來桂書記也和她佈置過任務,要她與抗日班打成一片,爭取將這股抗日力量引導到新四軍隊伍中來。本來小寶是很欣然接受這個任務的,因為覺得**和占彪沒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占彪和他的師弟們也都是勞苦大眾,抗日是共同的目標。教他們學文化看著他們進步也是在體現著自己的價值。但後來桂書記提醒她不許談戀愛讓她心生牴觸,其實就是在告訴她不許喜歡占彪。
在精神信仰和個人取向發生衝突的時候,有很多人是選擇信仰的。但小寶認真地想過,自己的信仰和占彪的為人行事是吻合的。她深刻地瞭解了占彪,知道他不會做壞事,知道他不會打**打中國人,知道他會為保護師兄弟和老百姓竭力服務甚至獻身,這和**的主張和她成為**人的初衷沒有什麼相悖的。所以,她確定選擇自己的個人取向,不會做對不起占彪和抗日班的事情。因此她更加急切地想與占彪結合到一起,她生怕日後會有什麼自己抗拒不了的變化。
但占彪對小寶有著對女神般的尊重,他怕自己配不上小寶,他怕與小寶的進一步親熱會褻瀆感情,他怕戰爭沒有結束自己會發生意外扔下小寶……種種想法使占彪在和小寶的關係發展中處於被動的狀態,儘管他通過看《金瓶梅》初窺男女之事對之十分渴望和嚮往。
占彪的心理讓小寶深知並為之感動的是皖南事變後抗日班轉移到了三家子村根據地的一天。
這個階段占彪已把抗日班的根據地逐步在拓展,常駐的地點已開闢了四、五個,曾以九龍換九豹的三家子村也成為抗日班的基地之一。全班常分為三部份在活動,劉陽和強子、三德排常駐三山島。三德自從會水以後,爭著把自己排變成了汽艇排,專管水上交通和水上戰鬥,號稱為抗日班的小海軍。成義和聶排長、大郅、正文排常駐天府。小玉在天府不僅養了一群豬一群雞還養了一群四德的後代,小蝶把被小峰踹得瀕死的小籐救了過來,和小佳一起與四德建立起一個家族。小峰和隋濤、二柱子排常駐三家子。隋濤排人手一隻衝鋒鎗,在三家子附近沒有破壞的公路上全員訓練汽車駕駛。繳獲的三部電台也開始使用,太複雜的電報功能還不會用也麻煩,但報話功能已讓成義和小寶研究出來,編了一套讓外人聽不懂又充滿幽默詼諧的暗語。九鳳也分了三伙兒帶著電台跟著部隊。
占彪則帶著曹羽的特務排和二民的偵察小分隊在幾個基地間巡視往來。這幾天在三家子檢查部隊訓練成果,小寶和春瑤跟在一起行動。中午,炊事班把午飯送到了林中的訓練場。飯後小寶拉著占彪在附近的樹林中散步。走來走去發現了兩棵並排的參天大樹,在遠處小寶就指著這兩棵樹稱奇,說好像是情侶樹。走到樹前小寶驚奇得幾乎叫了起來,原來是連根樹!兩棵粗大的參天大樹長著一個根,右邊的一棵在是地面分叉處先橫臥了一米多然後向上,形成一個u形,正好兩樹中間可以兩人並肩坐下。小寶仰頭看了很久,被這個連根樹感動著。她拉著占彪坐在大樹的橫臥處說:「彪哥我太喜歡這棵樹了,你是右邊這棵,我是左邊這棵行不?」說著從兜裡抓出幾枚馬眼棗遞給占彪:「是秀娟在三山島上采的,特別甜。」占彪接過棗也握住了小寶的手說:「不對,我是左邊這棵大點的,你是右邊這棵,男左女右嘛,我要好好保護你的。」
小寶順勢把頭倚在占彪肩上,任占彪擁摟著。她嚶嚶地說了一句:「彪哥你能一輩子這樣抱著我嗎?」占彪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小寶故意說了句:「寶兒不信。」占彪又是毫不猶豫順手把腿邊的精鋼匕首拔出來,做勢要往腿上扎:「寶兒不信我就在身上做個記號。」小寶一把抱住占彪的胳膊連說:「我信、我信、寶兒信了!」接著小寶又頑皮地一笑:「好哇,在你身上做個記號吧。」言罷她指了下左邊的大樹。占彪一愣,嘿地一聲明白了,對著大樹當胸處閃電般往返兩刀。看上去這來回一甩好像不經意的,但刀光閃過後大樹上劃出來一道橫溝,看得出這刀去是刀尖下斜,回時刀尖上斜,劃成了v形溝。看著這十幾公分長的「一」字,占彪低聲說:「我這叫一心一意。」小寶抱過占彪的頭吻了臉頰一下,占彪剛要轉過頭來尋吻,小寶又推開他奪過刀,在「一」上刻了同樣長度的一豎,費了半天勁刻完後,小寶指著成了「十」字的刀痕說:「加上了我就是十全十美了!」占彪回頭感動地看著小寶,兩人互相凝視著,呼吸急促地嘴唇越來越近,小寶閉上了眼睛,占彪輕輕吻住了小寶,兩人張開雙臂擁在一處。
這時風都靜止了,樹葉都停止了歌唱,連太陽也拉過一片淡雲表示它的柔和。兩人越抱越緊,越吻越深,占彪又抖著手伸進了小寶的懷裡,搓揉著小寶盈盈的心。占彪在小寶耳邊小聲說:「寶兒啊,我,我想聽你的心跳好嗎?」小寶閉著眼沒有作聲,手裡輕輕引著占彪的頭,俯在她的胸前,占彪像孩子一樣把頭拱進了小寶懷裡,邊解開了小寶胸前一切束縛。當他把耳朵貼在小寶的胸乳上聽著小寶咚咚的心跳時,覺得是那樣的溫馨那樣的祥和,什麼打仗啊,什麼練兵啊,什麼師哥啊,還有什麼疲勞啊壓力啊焦慮啊……都拋到九霄雲外,腦子裡空靈靈的如海的無垠如天的遼闊。占彪低聲說道:「寶兒啊,在這裡歇會兒太好了。」說罷他轉動著頭,終於找到了想吮住的,輕輕含在嘴裡,小寶更加用力地摟住了占彪的頭,她想到了彪哥也有累的時候,彪哥也不是鐵打的也不是神仙,滿懷柔情突然湧起,溫柔地給著彪哥情侶的情,心疼地給著彪哥母愛的愛,她囈語般回應著:「彪哥,以後你累了,就來這裡歇一會兒……」
占彪又在說著:「寶兒啊,我很想,很想像書裡說的那樣……」他的胳膊正壓在小寶下面的隆起處,肘下輕輕一滾讓小寶如觸電般悸動了一下。小寶羞紅著臉仍閉著眼睛夾緊了雙腿不語。占彪接著說:「那樣是不是有點偷偷摸摸的啊,我不要那樣、那樣偷情,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我不只要寶兒的身子,還要寶兒的心……」
占彪對小寶的感情已遠超過性情之愛,他看中小寶的不只是她漂亮,還看中小寶的知識,小寶的為人。小寶聽占彪這樣一說,真切地感受到了占彪對自己的感情,這讓小寶更加感動,任何人任何事物都無法擋住她對彪哥的愛了。她把占彪的頭抬起來,低頭深深吻住,手裡把占彪胸前的衣服打開,然後把自己**的聳胸緊緊貼在占彪同樣**的胸膛上,手伸到占彪後背緊緊摟住,側下臉在占彪耳邊說:「彪哥,看我們的心跳在一起了,我們今生今世永不分離,我就是你的,你什麼時候想要就拿去,誰也管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