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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山洞學堂 文 / 秋林

    三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像小孩兒一樣擁在一起,臉上分不清是鼻涕還是眼淚了。小玉雖說

    是滿臉皺紋了,卻依稀看得出年輕時的身段和眉目,是個俊秀的女人。

    占彪也熱淚縱橫著說:「我們都怎麼了,見面就哭,讓孩子們看笑話了。」

    小玉蹣跚幾步拉過占東東細細端詳著:「這孩子一定是小寶的孫子吧,有小寶的方目啊……」占東東忙叫了聲:「小玉奶奶好,我是叫東東。聽說過您老人家,當年是個女英雄,還差不點當了我奶奶……」

    小玉一聽馬上轉身就捶打著占彪的肩:「看你這爺爺當的,都告訴孩子什麼呢。」

    占彪笑紋如菊花綻放在臉上扶著小玉的胳膊說:「你總是見面就打我,從第一次在這裡遇到我開始。」

    說著占彪指著養殖場裡依稀辨得出的街道說:「就在那個拐角,我來買土豆和蘿蔔,被你一扁擔打後腰上,到現在還疼呢。」

    小玉分明老臉見紅,忙拉過鞠著躬的櫻子掩飾著說:「這俊閨女,哪來這麼多禮節,你是東東的女朋友嗎?」

    櫻子看看想要解釋的東東對小玉點點頭說:「小玉奶奶好。」然後又鞠了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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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和當地老鄉們的相識,還得從打完山谷伏擊戰開始。山洞裡,打死上千名鬼子的勝利讓占彪九人興奮了好久,他們天天圍著幾十挺機槍衣食無憂地生活了十多天後,占彪對大家提出了新要求。

    首先他要求大家要健康,保持充沛的體力,每天至少要在山上曬半天太陽,稍帶著打些野味。當然要注意隱藏,不要輕易開槍,以免引來鬼子。

    然後要利用這大把的時間練兵。練兵的內容他提出了三項。

    第一項是溫習和提高師傅教的中國功夫,雖說現代戰爭是槍炮等熱兵器的天下,但武術可以提高人的體質和反應能力,這一點他們在這場日軍空襲的滅頂之災時都會本能的保護自己深深地體會到了。

    第二項是繼續提高重機槍的神射手標準,熟練使用鬼子的92式重機槍,提高對所有武器的維修和保養水平。

    第三項是要突擊提高手槍的操作和槍法,不但要當機槍的神射手,還要做手槍的神槍手。為以後會遇到的複雜情況做準備。

    在村子習武的時候,占彪就很有號召力,村裡的大事小情都少不了他的設計和參與,這些師弟的眼裡除了師傅和父母就數他了,甚至他的話有時比父母的話還重要。而且占彪在師傅意外去世後在墳地旁整整守了一年的墓,使大家更為尊敬他。

    在1935年的冬天,沸騰著保家衛國的熱血,17歲的占彪帶著比他小一歲的師弟們集體出來找部隊抗日,其實當時想找紅軍的,說是窮人的隊伍,抗日最堅決,但卻稀里糊塗加入了正在招兵買馬的**。占彪當了班長,仍然是師弟們心中的老大。有次高連長要提拔小峰為班長,但小峰托詞拒絕了,說等彪哥當上排長後再上任。

    所以占彪提出的練兵要求大家是一呼百應,紛紛提出細化的目標。

    小峰說:「我建議我們把師傅教的岳氏散手和我們剛當兵時學的那套捕俘拳結合在一起,重點練習擒拿和格鬥……」強子高呼:「俺早有此意!」占彪連連點著頭。

    劉陽也補充道:「我建議我們隔三岔五地來個拆裝機槍和手槍和打靶比賽。」三德馬上說:「誰贏了誰不用站崗。」

    原來佔彪已制定了完備的警戒條例,包括洞口的24小時暗哨和山頭的瞭望哨。並且把電話也扯向了兩個洞口和山頂的瞭望哨。

    占彪瞪了三德一眼:「你小子就知道偷賴。不過比賽的辦法挺好,我們可以在每週都有不同的小比賽,每月有大型的比賽。比如擒拿散手比賽、拳法腿功比賽、排除機槍故障比賽、步槍槍法比賽、手槍槍法比賽……贏了當標兵,煙酒侍侯。」大家用笑聲通過。

    成義這時顯得深思熟慮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彪哥,我覺得我們應該利用這段時間學習點文化,我可以教大家識字。我在繳獲的鬼子那箱書裡,發現了我們的《三字經》、《千字文》、還有一本孔子的《論語》,對了,還有一套《金瓶梅》呢。」

    成義是屬於半路入徒的師弟,他讀中學時因身體瘦弱被父親逼著回鄉習武以健體魄,在村裡算得上秀才了。

    占彪難得地笑了:「成義這主意好,我們加緊學識字,做個不單是能武還能文的兵。這識字學文化算我們練兵的第四項吧。」

    熱鬧緊張的練兵開始了,山洞裡成了他們的學堂。每天的日程是早晨六點起床練武一直到上午十點開飯(為了節省糧食占彪規定日食兩餐),然後兩個小時學寫10個字(一周後改為5個字),一個小時擦拭拆裝重機槍,然後小睡半小時,下午二點到六點練習各種槍法。晚飯後複習識字,有時成義給大家念段《金瓶梅》,後來被佔彪取消了,說都是生幫子容易聽出病來。三德子還多個任務,就是餵養那隻小狼崽,他給起名叫四德。這四德好像很通人性,和大家都很友好,除了打死它父母和兄弟的小峰除外。

    這段時間這九名**精英在突飛猛進地提高著他們的整體素質。而對過往的日軍他們也沒有輕易動手,因為條件都不如上次成熟。

    轉眼一個冬天就過去了。早春三月時**還沒有打回來,他們後來才知道,這期間日軍攻陷了首都南京,屠殺了三十萬軍民,而且**仍在節節敗退。日軍在佔領區內駐紮了部隊,修了炮樓,偽政府也成立了。讓人們感到欣慰的是**領導的新四軍、八路軍和大大小小的抗日游擊隊在敵後和日軍開展了英勇不屈的鬥爭。

    山腳下五里地開外的靠山鎮早就引起占彪的注意,每天他都用望遠鏡觀察一會兒。但他一直沒有派人下去進村,因為他在山上遇到過幾次當地農民,感覺很有敵意,見了他們就跑,問話也不回答。

    但開春後不進村也不行了。

    一是占彪覺得村裡和外界有著溝通,因為總有南來北往的馬車和汽車在出入著鎮子,偶爾也有日軍進入過。而在山上等於與外界隔絕,一點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這仗打到哪兒了?國家是什麼形勢?應該進鎮裡打探一下。

    還有一個原因是在山上雖然沒有餓著,但也快斷頓了,而且長期吃壓縮餅乾吃不到蔬菜使營養失調,三德一見壓縮餅乾就反胃吐酸水。所以也需要進鎮去買點米和蔬菜。另外還想買幾套便衣,因為他們除了**軍服就是日軍軍服,上山放哨都不方便。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占彪和小峰下山了。田野裡已有了綠意,遠遠的有三三兩兩的農民在地裡忙碌著。他們約好了山頂的瞭望哨如果有從北而來鬼子的車隊就放煙為號。

    他們穿著剛洗的中央軍軍服,每人揣著兩把手槍,背包裡裝著一包繳獲鬼子的戰利品——他們沒有錢買蔬菜只好用東西換。

    占彪設想了幾種情況,如遇到敵人啦,村民只要錢不要物啦等等,但讓占彪萬萬沒想到的他們剛一進村沒到百步,就聽到鑼聲陣陣,轉眼從大街小巷裡湧出幾十個村民和十多條兇猛的狗,村民們舉著扁擔和鐵鈀嘴裡呼喊著:「遭殃軍,滾出去!」向他們衝來。

    占彪看這陣勢雖然不怕村民但這些狗挺麻煩的,而且也不能對老百姓動槍啊,便領小峰轉身退入了一個小胡同。

    剛一進小胡同就遇到一個半大男孩兒舉著一根小扁擔一聲不吭地迎了過來,這次占彪沒有再退,他站著不動任由那扁擔掃了過來。可那男孩兒看占彪不反抗卻打起來不停了,轉眼抽了占彪腰上三、四下。小峰則掰下街旁一根樹棍抵擋著衝過來的幾條狗。

    饒是占彪有耐性,但這三、四扁擔還是讓他發脾氣了,他抬腿一腳就踢在那男孩兒的屁股上,只聽那男孩兒「媽呀」一聲喊出了聲,分明是女孩兒的聲音。占彪不相信似地又踢了那女孩兒屁股一腳,那女孩兒裂嘴哭著扔下扁擔,捂著屁股蛋兒跑向追來的一群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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