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憲仁一逃,凌宮山,謝五殃,風遊仙三人壓力暴增。姬落紅也收回了有熊大斧,雙手一圈,一團方圓畝餘的火焰鋪灑而下,把三人都圍在了中間。而自己身體卻落到了城中房間裡,舒舒服服的斜躺在銀狐狸皮太師大椅上閉著美目養神。
有熊神斧太重,威力也大,驅使開來,太耗力氣。每施展一下,過後姬落紅就覺得手腕酸麻不舒適。但沒有那麼重,有熊三大殺招的威力也催動不到顛峰,就是因為這樣姬落紅一般也不願多使,還是喜歡暖洋洋的烤火吃肉。
現在既然擊退了王憲仁,那凌宮山三人便不足為患,於是她乾脆使出了七殺真火中的天地燎原式把三人滿滿煉化。
能用三分力氣消滅的,姬落紅絕對不會用四分,這可是她當年拚殺洪荒,多年戰鬥得出來的經驗。
「九天神霄,元坤九劍,給老夫破!」
凌宮山遭喪子之痛,但是現在不但報不了仇,老命都恐怕要搭在這裡,眼看四周火焰狂湧,滿目赤紅,週身三米開外連鋼鐵都會被化成蒸汽,護身真罡劍氣也逐漸被火焰煉得稀薄起來,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真火煉死,不如發猛招拚命闖出去,日後再圖報仇。爆喝一聲,發動了天山劍訣中的絕殺之術「九霄元坤十三式」。
明光乍瀉似的一閃,千道萬道劍光在火焰中噴發,轟隆一聲。火焰竟被炸開了一條裂縫,凌宮山怒吼一聲,與風遊仙,謝五殃雙雙逃了出去。
「哼!你們這三個小兔崽子就這樣也想逃出本姑娘的手心麼!」
姬落紅端起桌子上地碧玉盅喝了一口蜂蜜茶,咂咂嘴巴,正要使用更厲害的法術遙空追殺。王樂樂和呂娜進來了:「不要追了,讓他們去吧。我算了一卦。這三個今天有大劫,不過不應在我們手裡,省些力氣。防備另外的偷襲。」
姬落紅也停止了施展法術。
燕山一帶的古長城,此時夜晚靜寂無聲,只有微微的雪沫灑落地面沙沙輕響,更顯冷幽的氣氛,古長城彷彿一條黑龍蜿蜒在崇山峻嶺中。這樣的冬天,就連守烽火台地老兵都躲進了城跺中燃起火堆便燙老酒邊打盹。
但是此時,卻有兩個人立在最高的烽火台上,仰望著天空。一個皮膚略黑的年輕人。另一個身穿鎧甲,手提銀槍的中年人。兩人正傳遞著一個紅葫蘆喝酒。
「自如,兵家之道,在乎一個廟算,決勝於千里之外。你要明白。」手提銀槍的正是兵家宗師戚繼光,那年輕人卻新科進士袁崇煥。
望了望天空,戚繼光把手中的銀槍遞給了袁崇煥,抬頭向天上看了看:「岳王爺的槍道我已盡數傳給了你,今天就開鋒吧。來!把這葫蘆剛燙的酒喝了,免得冷了難以下口。」
「哈哈。關雲長溫酒斬華雄,我怎可干居人後!等下來再飲吧!」袁崇煥一提槍,一個猿躍,彷彿虛空中搭建了台階一般。幾下躍到了上千米的高空。
凌宮山又急又怒又悲憤,死了兒子不說,自己也險些被戮殺,他倉皇逃竄著,準備返回天山,廣邀同道,豁出去渡過三次天劫以後,再來找姬落紅報仇。剛剛飛到燕山附近。突然覺得氣氛不對,停下身體,就見前面站了一個手提銀槍的黑少年。
「你是什麼人,為何難住我地去路。」凌宮山心中早是大怒,只是見袁崇煥氣勢不同一般。忍住沒有惡言相問。
「本官邵武知縣,新科進士袁崇煥。不殺你等煉氣士。怎保我漢家河山?單願今日你不要做了糊塗鬼。」袁崇煥銀槍一橫,哈哈大笑,豁又停住。長槍一閃,點點銀光漂浮,豁又化為千朵萬朵火樹銀花綻放。
「岳王槍!」凌宮山頓時大驚,來不及多想,祭起天山劍術,所煉的九口元坤劍化為九條光龍對撞而過去。
「我生之初尚無疚!」槍劍交接,袁崇煥突然長呤道:「我生之後遭陽九!」
凌宮山突然覺得自己運起的飛劍居然十分緩慢,似乎周圍的天地元氣都被凝固了,「不可能,難道是三次天劫高手,已達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可能,不可能。」
猛一抬頭,只見袁崇煥頭頂上升騰起一輪明月似的青光,青光之中裹著一尊玉璽,可以明顯的看到玉璽地部刻有八個大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何氏壁!傳國玉璽!」凌宮山連逢驚變,絕望的驚叫起來。這何氏壁運煉過後,就算普通人都可以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並且連三次天劫高手都搶奪不走任何元氣。
砰!劍光全消,凌宮山胸口突然多出了九個整整齊齊的窟窿,血水噴泉一般射出。而心口一桿銀槍從背後捅了出來。
袁崇煥一抖槍!凌宮山肉身立刻被炸得粉碎,元神遁了出來,卻被何氏壁中捲出一道青光收了進去,連番掙扎,都豪無用處。
袁崇煥殺了凌宮山,下來喝酒,那酒果然還溫熱。
雷霆之聲越來越疾,經過了三四個時辰,快到天明時分,居然密集如戰鼓擂動,一個接一個不停地響,雖然在九天之上,都震得地面顫抖不停。
四川境內的渝州,一夜之間,遭受了地震,崩塌房屋無數,死傷人畜無數,天上又響了一晚的炸雷,並且呼呼怪風狂嘯,人們都驚訝得不知所措,躲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哆嗦,不停地企求菩薩,玉皇大帝等三界六道的大神大仙,乞求能夠保佑自己。
稍微有道行的煉氣士。都逃離了渝州,恨不得有多遠跑多遠。
王鍾地三次天劫,越來越兇猛,天風震盪之間,漸漸推向了**。
喀嚓!歸元大陣的四色禁法,藍,白。烏,金被外面無數風柱狂攪,冰山撞擊,金刀砍削,雷霆銀蛇轟炸,惡鬼魔頭噬咬。如流熒一般散去。
漸漸的,這無漏歸元大陣的圓球被磨的只有薄薄一層,王鍾甚至可以隔著蟬翼般薄地禁法看到貼在禁法外面一張張扭曲的面孔,甚至可以聽到指甲抓摩亂摳尖銳聲。那都是天魔亂舞地實像。絕不是虛幻
天魔依靠三次天劫中劇烈震盪的種種元氣,可以迅速的凝練出真身。比找肉身附體降臨要快上許多。
王鍾心如明鏡,五大天魔主,連帶各種小魔頭,十萬八千種域外魔神意念,都在天劫中潛伏,隨時給自己至命地一擊。
這可不比上次鏡中轉世輪迴,天魔找不到肉身依憑,一時間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而且那次是在七殺魔宮中,整個方圓五百里。都被自己凝練,設下無數禁法,而且元氣也聽自己指揮,那一片地山水已被煉得天人合一。
而現在這渝州之地。不是老巢穴,失去了許多依憑,渡劫的把握最少都要降低兩層。況且三屍元神都已經被爆炸,派不上一點作用,把握又降低了一層,自己受了天叢雲劍污穢之氣,又降兩層。
除此之外,更有無數強敵……窺視。自己就算渡過劫數。元氣大傷之下,再遭人乘火打劫,下場也十分的不妙。
「當年我乘曹操渡劫過後元氣大傷強借走了奈何天珠,現在我渡天劫過後,也不穩當。卻是一報換一報?」王鍾想到這裡,心中卻反覺得好笑。
三劫風暴最少都要三天三夜。現在還未過一天,已經是這樣的兇猛,不知到了最後,那將如何。說實在,王鍾心裡自己都沒有多大把握。
「今日你又怎麼脫得了劫數呢?」一個軟膩膩,滑滑的聲音蓋壓了所有地風雷聲,透過禁法,傳進了王鐘的耳朵。
王鍾看去,只見禁法之外一個美女身影閃過,不見面目,便知道是自在天主。
王鍾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答話,只當耳邊風,否則稍一分神,就要遭受不測。
就在滑滑膩膩的聲音響過之後,風雷冰金,陰飆鬼魔的侵襲突然間增大到了十倍!
喀喀!王鍾只見狂風中銀光一閃,一團水銀般的雲朵疾飛過來,到了禁法十丈處,突然分開,成了千百個碗口大小的銀蛇,罩到了禁法之上,接連就是千百霹靂連震!四大高手連手佈置的無漏歸元大陣竟然被一震而碎!
「中央玄天虛空雷劫雲?」
王鍾一看,便知這是天劫中最為厲害的一種劫雲,隨人氣機感應,能散成三千萬玄天虛空神雷,通常情況下的法寶,只要一雷就可粉碎。威力比九天煉獄神雷還要大上數十倍。在瞬間一齊轟下,大陣也抵擋不住了。
王鍾終於失去了依靠,真身徹底的顯露在無窮無盡威壓地天劫面前!
風暴,雷罡蜂擁朝王鍾裹來。
王鍾白骨法身處在中央,被來被壓縮到極點,封禁一下破裂,先天元魔血煞靈光也隨之而膨脹,向外飛速擴散。
就這一下,血光射到之處,風雷全都平息下來。遠遠看出就如一團玲瓏血玉放射出無窮毫光,鎮壓住了狂暴的風雷波濤。
但是人力畢竟有限,何況王鍾還有傷在身?血光驟然擴散到十畝大小,已經是到了極限。再也不能向外擴張。外面先是千百黑蛇般扭曲的風柱軋軋做響,連翻撞擊上來,又化為狂飆散去,連帶絲絲血光也被風捲走了一點,再也收不回來。
這一番情景,就如千百螞蟻在啃一頭大象,雖然每次被啃的只是一點點皮角,但是時間長了,也難免被啃成一堆白骨。
王鍾知道這樣堅持下去,還沒等天劫過去,血煞靈光就被被消耗光,連忙內縮,由方圓十畝縮到一畝,血光果然凝練粘稠,風柱再也難以撼動。
但王鍾這一變化,天劫受了氣機感應,也隨之而變,驟然無數風柱朝四面八方退開,水銀般地雲朵上下左右前後六面壓迫過來,又是剛才轟破禁法的中央玄天虛空雷劫雲。
劫雲一裹,沒有半點奇跡發生,照樣化為上億的神雷炸在血雲之上。
驟受這一擊,王鍾連白骨法身都嘎嘎做響,似乎要散架,週身的血煞靈光更是絲絲游散,滿空沉浮聚攏不起來。
劫雲散去,風柱又來,比剛才更大,一條一條由天際拉扯下來,竟然就隱約凝聚了鱗角爪子,成了黑龍形狀!
「嘎!……白骨法身發出了刺耳難聽的尖嚎,王鍾龐大的意念一掃,被震散的血光又重新聚攏了過來,先前血光中的琉璃色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血光更為凝練,彷彿融化了紅玉流淌著包裹住白骨法身。
原來王鍾吸納了應天空的肉身,裡面有十二色琉璃寶蓮花的藥力,一時之間難以化開。現在卻借這一雷劫雲之力,完全融進了血煞靈光之中。
先天元魔血煞靈光也漸漸轉化為實質,更進一步,化為先天血罡。
應天空的元神連同應眸塵,都縮小成了泥鰍大小依附了著王鐘的白骨法身肩骨手臂上。面對這樣地天劫,嚇得是呆呆木木,不知所措。
「我以白骨,血靈兩道凝練肉身,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現在失去了元神,雖然元氣略損,卻無大的妨礙。否則以當年天妖真身不變,現在差不多已經死了。」
「白骨,血靈,無間,秋毫,生死,陰陽……王鍾雖然血罡凝練,但意念一陣疲勞,精神已是消耗不少。這樣下去,自己都知道,絕對支持不到三天三夜。全力運轉著自己獨創地元魔九道六重變化。身體竭力的望前衝。
「乾上離下,天下有火。以火燎天。天火同人!」王鍾運轉之間,隱約法力已經到了極限,似乎要突破到另一層去!
意念中突然湧過這麼一句話。
元魔第七道,同人。天下有火,天火同人。易經闡述大道十三卦。
王鍾猛然抬頭望天,白骨法身雙眼窟窿中,突然間射出兩道暗黑色的火焰,一衝上天,嘩啦之間,竟然如快船破浪,衝開了兩條道路,被宇宙磁爆蒙蔽的方向在意念中瞬間閃過。
王鍾又是長嘯,縱身移動,方向居然是猛撲陰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