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到今,革命伴隨的,從來只有血於火。踩踏的,也永遠是白骨鋪成的道路。看來老哥所煉法術,正合了逆天成道的意境,妙不可言啦!」
王樂樂在解釋的過程中,似乎也明白到了王鍾修煉出白骨,血靈兩道的真義。
在這條少有人走的絕道上,血與火,以及無邊無窮的白骨,才是唯一的風景。
這條路上,也很難再容納下別的景色。
法由心境生,心由自然煉。王鍾修煉的法術,正合了道的規則。這也是那一絲希望之所在。
「你又走神了。」呂娜向著火,伸手一招,立在房間南面牆壁的兵器架上一桿閃亮銀色大槍自動飛起,落到了手中,她一邊說笑,一邊用白細綢娟摩挲著雪亮的槍頭。
「哦?!對了,娜姐,你不是要訓練三千槍騎兵麼?現在怎麼樣了?」王樂樂回過了神,看著呂娜手中的長槍,突然想起一事。
呂娜這桿太墨銀槍是申甫帶領的墨家弟子以五金之精花費了三個月功夫鍛造出來的,長一丈二尺三分,重達三百六十五斤,槍桿如白蠟樹桿一般,可剛可柔,韌性極強。不用耗費多少力量,能運勁成圓,抖出無數朵朵致命的槍花,乃是冷兵器藝術製造的顛峰。
傳聞當年,名震兵道,威奪天下的岳家長槍就是墨家製造。
兵家對決沙場,肉搏生死時所用器械,一是槍,二便是刀。至於弓箭弩矢。大炮,都是輔助。
「我已經叫四大鬼王在軍中挑選最為強壯,最為忠誠的年輕士兵,現在已經編成了隊伍。每日叫李天廳醫館中的弟子熬煉草藥給他們洗練身體,只等申甫的冶金場把三千桿墨家神槍打造好,便可以訓練了。」
呂娜笑著回答,「我們雖然有四萬騎兵,不過和滿洲精銳八旗勁旅,明朝地戚家軍等一些強悍的兵比起來,只不過上一烏合之眾,不乘早訓練一批戰力強悍的軍隊,日後真正打起,要是有能吹開你的未央神霧。那非要被人殺得片甲不留不可。」
原來每次打仗,呂娜騎兵之所以沒有輸過,幾乎全都是倚仗王樂樂行法驅使未央神霧掩蓋戰場。以及依靠各種符法,才能獲勝,其實論戰鬥力,蘇兒黑城地騎兵遠遠比不上強悍的明軍和滿洲八旗精銳。
畢竟,人家是有兵家高手訓練了多年的精銳部隊。
兵。這個字,裡面蘊涵的東西豐富得可怕,單單是士兵身體素質的訓練方法。各種武器的打造,馬匹的餵養,演練的陣勢,糧草的配置等等小細節,就有無窮的學問在裡頭。更別說是對山川地理地運用,戰前天時的選擇,出兵前廟算卜卦的精確,大勢小勢地把握,這些關乎天道玄妙的大關節了。
兩女相比起來。確實還嫩了一些。
「這個是不錯的,我使用的未央神霧雖然厲害,但並不是沒有克制的法門,若敵人軍中有高明地宗師,運用天時,起動神風,完全可以把霧吹散。」王樂樂點頭道,「我們的軍隊確實弱了一些,訓練槍騎倒也正是當務之急。」
原來在未央天經的兵道篇中,就有常山趙子龍橫行天下地槍術運煉之法。
呂娜這些年沒有閒著,讀書實戰,觀古今兵家奧秘,也漸漸成長起來。
「自古以來,外族兵用刀,中原漢家兵用槍。」呂娜接口,眼睛飄忽,似乎在想什麼場景:「馬踏連營,丈二大槍兩人帶馬把全身護住,然後橫衝直撞,槍頭寒光閃處,鬼哭神嚎,當年長板坡趙子龍白馬銀槍,在十萬軍中殺個七進七出。岳飛帶八百槍騎,朱仙鎮破敵兩萬。槍實在是守護漢家河山,掃蕩乾坤的神器。」
「不過我就不明白了,蒙古人當年的刀,只不過是遊牧民族的彎刀,還比不過維人的大馬士革彎刀,沒有一點章法,不成體系。怎麼就能戰勝宋朝漢人的槍呢?要知道,岳飛的兵道可是傳了下來的。要單單說一個天命所歸,似乎簡單了一些,沙場對決,還是看本事的。」
王樂樂笑笑:「姐姐這話可問到了點子上,當年蒙古人地刀,確實不如漢家的槍,甚至連金人的刀都不如,要說到刀,唯一能抗橫漢家槍的,只有苗族的緬刀,長一丈有餘,紅毛軟鋼所煉,刀身如綢帶流水,剛柔並濟,配合苗族運刀之法,殺人如削蘿蔔破陣如破竹子。當年三苗氏蚩尤所創,征戰天下,無往不利。傳說是蒙古武聖郭侃入苗寨強取了一本刀譜,以及刀的煉製之法,自己加以改變,用來訓練士兵,蒙古人才一躍而起,成為用武力主宰大地的霸主。蒙人兵到之處,無不臣服在淫威之下,一大半是三苗刀的功勞。」
「三苗部落的刀,紅紅因該比我們都清楚得很。」說罷,王樂樂笑對姬落紅。
「三苗氏的刀,那真是厲害啊。」姬落紅扔掉毛筆,眼神如煙雲般恍惚,一股蒼涼帶有歷史塵埃的氣息散發開,她回憶起五六千前的舊事來:「單論爭戰,沒有一個部落能夠和三苗部落硬拚,要不是爹爹當年聯合九洲九大部落族長,龍族應龍氏,四方煉氣宗師,一同八十一人,在逐鹿顛倒天機,布下玄黃九鼎大陣,圍殺了三苗氏,否則勝負還很難預料呢。就算是一代老主人對上三苗氏,勝負也很不樂觀呢。」
「自古選擇革天命成道的人,哪一個不是縱橫無敵,橫掃八方九州的絕世強者?有革天命成道的勇氣,有至始至終堅持的意念,有割捨一切的毅力。那般地成就,也是必然。沒有無敵的心境。也不會修煉出無敵的力量。」王樂樂苦澀是笑了笑,「我們就差了許多。」
「難怪那天,你哥叫我們小心郭侃的蒙神鐵騎。」呂娜也可苦笑起來:「真是那樣,沙場對決。十分不樂觀啊。得盡快訓練槍兵,我還想看看,到底是趙子龍地槍術厲害,還是岳飛的槍厲害,戚家軍可是岳武穆兵法的傳承。不斷是滿洲,我們遲早也會和明朝一戰的。」
三女談論著,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吃過午飯之後,呂娜又喚來管糧油肉類的糧食部長,管領地中治安的安全部長。管監察的情報部長,管兵器鎧甲等軍中物資的武裝部長,其餘如教育文化。工商,稅務,衛生,質檢,土地。司法,宗教,外交。運輸,水利,農業,人事,礦業,醫藥,財務等部分的部長例行公事的召開會議。
這蘇兒黑城領地自攻佔了科爾沁蒙古後,連成一片,已經有了十多座小城。五座大城,方圓兩三千里。管理地難度也日漸大了起來。呂娜,王樂樂兩女親事親為已經是不可能了。幸虧呂娜來自現代,對於行政機構並不陌生,幾年前,一番改革之下,照搬現代的模式,設立了二十多個部門。各有分工。立刻就輕鬆了許多。
這些人一半都是從城裡的百家學院畢業,一半是逃難地流民中有學問者。
呂娜在城中設立了一座百家學院,主修各行各業的課程,自己也常常去講學。培養發現人才。學院每年對外兩次考試,考中者立刻衣食無憂,不但免費學習,每月還有銀錢的補貼。考不過的也可以學習,只不過要出不大不小的學費,衣食住宿也要自己安排。
王樂樂親自擬定了一套公共管理課程,洗腦課程,做為學習三年後最後地考試,考試通過,則可以做為官員候補,等待分配。
至於法律,倒是制定得十分嚴酷,並不是模仿現代,而是參造秦法,實行連坐,十分嚴酷。制度也是半封建半奴隸,並不搞什麼人權,民主之類,相反,比明朝的制度還要落後那麼一點點。犯法之人,按照輕重,或是殺頭,或是發配到礦場做奴隸,立有軍功的人也可以分到土地,奴隸。
經過六七年地摸索,兩女已經琢磨完善了行政機構。整個小國家也運轉得靈便。至於軍隊,卻是掌握在兩女手裡,並且和行政分開,完全獨立。互不干涉。
軍隊又分為七大營,火炮營,騎兵營,猛鬼營,巫師營,衝鋒營這五營分別由四大鬼王,以及小鰲拜率領。至於守護營,天機營卻是兩女的親兵衛隊,駐紮在城外的軍營中。
最近開會,正是由於前一向開疆擴土,打下了十幾座城池,現在要把行政機構都駐紮進去。可以說,兩女並不清閒,不過兩女的威嚴在上次的大坑殺中體現了出來。辦事倒是無人反對,也不敢陽奉陰違,因為監察部是王樂樂花了大力氣挑選出來的,只管每日秘密報告各城的情況。
不過王樂樂也知道,現在地盤小,這招效果好,日后土地大了,便要想新的監察法子。
「女王陛下,察哈爾部落的尼布爾王子與昨日送來禮物,祟三百隻,馬一百匹,牛五十頭,金餅十方,瓷器十具,綢緞五匹,銀狐大皮一張,說是要結盟。現在尼布爾王子就住在城外地外交招待所等候女王陛下的接見。不知女王陛下見不見他。」
議過事後,外交部長寧采臣突然上前稟奏了一件事情。
「哼!察哈爾部落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就拿這點禮物來敷衍我?你學的是縱橫家,去告訴那尼布爾王子,要拿出點結盟的誠意來。」呂娜冷哼道。
「是是是,臣這就去與那尼布爾王子說,女王陛下開春之後,就要祭天立國,到時候要興兵揚威,出兵的部落就在尼布爾王子一念之間了。」寧采臣笑道。
呂娜大軍平了科爾沁之後,更打敗了滿洲前來的援軍,坑殺李永芳的兒子,照蒙諸國人人自危,察哈爾部落夾在明朝和蘇爾黑城之間,更是焦急萬分。那察哈爾王欲求滿洲幫忙。也是鞭長莫及,只好派王子前來結盟。免得被攻打。
呂娜滿意的點點頭,「退下吧。」寧采臣退進了列中,呂娜又吩咐:「土地部長。你,三日之類,交一份粗略的城市開發建設計劃,以及被新佔領地土地規劃材料上來。」
土地部長連忙應事。
呂娜這才冷笑,一指管礦業的部長道:「我聽說最近三十多處礦場,幾萬奴隸礦工中間有什麼教會,拜什麼彌勒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講什麼白蓮花開?你的護礦隊中還混進了好些中原來地江湖幫會人物?」手又一揮,阻止了礦業部長的分辨。「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這些不安份人的腦袋。白蓮教,好長的手!伸到我這裡來了。」
「桑紅兒。你監察得很好。財務部,傳我命令,監察部長桑紅兒每年加俸祿一倍,賞賜城外莊圓一座,奴隸三十口。醫藥部丹房為本王專煉的三花養顏丹一瓶,煉魂聚魄丹三粒。」
「謝女王賞賜。」桑紅兒大喜。
桑紅兒就是當年跟隨桑姥姥一起,與聶小倩一同的丫鬟。法術詭異,一直跟隨呂娜辦事,如今已成了監察整個行政機構的首腦人物。
呂娜又交代農業部,開春種從南洋引進的蕃薯,花生等準備情況,又問糧食部長糧食儲備的情況等等。直到下午,天開始擦黑,這才散了議會。回到城主府與王樂樂一起教姬落紅讀書寫字。
三女正其樂融融,突然。一道純清色的劍光從天而降,然後在屋外地院子上空徘徊。
王樂樂臉色一變,用手一招,劍光落下,劍身上寫了一行字:「遼河西岸,出現大規模蒙古騎兵,氣勢沖天,是戰是防,女王速做決斷。猛鬼營無馗。」
「蒙神鐵騎,這麼快就來了?」王樂樂沉聲道:「居然冒雪千里長途跋涉進軍。看來非得我去一趟不可了。」
「我也去!」姬落紅提起有熊大斧,「本姑娘倒要看看,那郭侃學到三苗氏刀法幾層,敵得過我的有熊麼?」
「郭侃不會來,定是滿洲借了蒙神鐵騎前來騷擾。紅紅你還是留在城中保護娜姐安全。」
「可是,你的安全?」
「我一人足夠應付了。別忘記了,老哥已經修煉成**,過去未來盡在一念間,無論什麼高手要威脅到我,老哥定會萬里狙殺。我有未央法寶在手,除非三次天劫高手,否則就是宗師高手也難以把我殺死。現在還沒有到關鍵時期,三次天劫高手也不會大動干戈。」
說罷,王樂樂抱琴,沖天而起。
正如王樂樂所說,王鍾對於一切發生地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在天下大勢力沒有進行到最後關頭,三次天劫高手做為壓軸人物,誰也不會搶先出來攪局,只會暗中選擇勢力爭鬥,等大勢定後,才最後出場,一戰滅殺。否則每一次戰爭,高手都要打一場,誰有那個精力?就是諸葛武侯,到了最後關頭,才親自上陣,六出祁山,北伐中原,做困獸之鬥。
事事親為,那高手也變成跑腿的了。
不過王樂樂也知道,如果以後等天下大勢發展到滿洲攻佔了明朝,得了天下,大勢以定後,一定會再現當年九洲部落,應龍氏,等八十一高手圍攻三苗氏的情景,而今天的三苗氏,就是王鐘。
天命大勢,並不是一觸而就,而是緩慢醞釀的過程,煉氣士,只是起推動作用,並非決戰地主力。
「玄陰散魂,破!」王鍾運用法力,將劉允升禁錮後,目光便注意到了墨攻神劍。
漆黑閃動著玄光的墨攻神劍在半空中連連掙扎,欲破空飛走,但卻被一縷又一縷的血光纏住,哪裡飛得出去?
王鍾施展玄陰秘魔術中地散魂**,一指點在劍身之上。
轟隆一陣,接著便是長劍痛苦的哀鳴,哀鳴由大變小,漸漸沒有了聲息,劍神的掙扎抖動也停了下來。
王鍾一指,已經把神劍上黃道周的意識全部抹殺!
已經逃出了幾千里外開外的黃道周全身顫抖,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劍被他運煉十多年,幾乎與元靈合一,王鍾這一指,附帶震傷了他的元靈。
但他雖然受傷,卻一點都不怠慢,先運起儒門顛倒術數之法,掩蓋了自己的存在,隨後心神立刻變得空靈,也不想王鐘的事。只個劉宗週一起狂飛向京城。
王鍾收服了墨攻神劍,一念算起劉宗周兩的逃跑方向,準備運法力追殺,但心靈上卻沒有了感應。
在王鍾這等高手面前,距離已經夠不成能逃脫危險地條件。
「顛倒了天機術數,一念不起,入空靈之境?」王鍾冷笑了一下,也不再管。
其實以黃道周兩人的法力,就算顛倒了天機,心中空靈,王鍾只要靜坐五六個時辰,一樣能運玄陰血鏡照出兩人的位置,然後以元神鎖定追殺。
只是以兩人的實力,不值得王鍾去耗費五六個時辰靜坐的功夫。於是王鍾不管。
看著下面數團跳動著的火焰,正是四代留下的法有元神朱雀真火,王鍾虛空一抓,數團火焰頓時縮成米粒大小一點一點,飛了進掌心之中。
這些火焰,正好有助於王鍾參悟真火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