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說王鍾修煉血靈道,重煉三屍元神,準備煉成之後,渡三次天劫,成就不死之身,法有元神,然後出關橫掃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天上地下,惟我獨尊。而遼東形勢複雜,瞬息萬變。明軍與建州軍對持已久。王樂樂和呂娜乘機帶軍掃蕩東蒙諸國,一是開疆闊土,二是樹立絕大的威信,使葉赫女王之名震懾關外。免得內部騷動不服。三是防止滿蒙聯手。四是掠奪過冬的資源糧食。起初十分順利,但因為許多變動,在萬曆四十六年秋入冬的季節,漸漸就陷如了僵局。
而大明朝廷的心臟,京城北京,也正在有巨大的動作。
天下大勢,正在如火如荼的醞釀,無論是仙家的爭鬥,還是凡人兵家的爭鬥,都是一觸即發。
天氣已經過了十月,北方天氣轉涼,京師一帶秋霜打下,家家都預備柴火木炭,儲存糧食菜蔬,修理火炕,準備過嚴寒的冬天。而內城皇宮紫禁城中,卻是另一番情景。
自從上次王鍾把一爐一百零八粒混元金丹,萬曆皇帝得了五十四粒,服下之後,由西崆峒兩兄弟耶律景文,耶律無敵兩兄弟護法,修成元神,頓時疾病全去,精力充沛,信心百倍。日理朝政,居然讓他把混亂的政事弄清楚的頭緒。
只是朝廷之中黨派林立,各自攻伐,一個個的儒林大學士又剛愎自用,各持己見,常常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和自己對抗,拚死力諫。自己想提拔官員。改革政令,居然沒有一樣行使得順利。並且身邊除了一干太監,沒有能夠詢問大事的。像房玄齡,杜如楣。魏征,諸葛亮,劉伯溫那樣的大臣一也沒有。
外面更是因為水患,饑民遍地,流寇四起。梟雄乘亂聚集教匪殺官謀反,白蓮教,正陽教,紅陽教,順天教,等數十種大小教派成災。隱約要醞釀成革命之勢。
加上自己服了金丹,龍精虎猛,本來頹廢地後宮現在也各自爭寵。各類陰謀詭計層出不窮。
更另他擔心的是遼東對女真的用兵,如今已處在膠著狀態。誰勝誰負尚難預料。
也真難為了他,每日議完政事,還要面對一大堆後宮瑣事陰謀,加上太子朱常洛與六部大臣交往過密。東西兩廠的太監居然探得太子密謀皇位,要弒君殺父。
雖然萬曆知道太監與大臣勢同水火,情報肯定有煽風點火地地方。但太子對自己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卻又不好廢掉,否則朝廷大臣鬧翻天,局勢非但不可收拾,連國本都要動搖。
內有匪患革命,天災四起,財政困乏。缺錢少糧。外有強敵壓境,虎視眈眈。加上宮閨爭寵,太子謀逆,太監擅權。陽奉陰違。這一大竄無法解決的事情,就是萬曆是神仙下凡,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每天真是心煩的一塌糊塗。
以前是破罐子破摔,樂得悠哉閒哉,現在下決心重拾舊山河,居然吃力了千倍,並且還得不到解決。
「這竟然是一個死局。動也是死,不動也是死。難道我大明滅亡真是天意?再也無法中興了?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雲夢公主朱常茵此時正在體元殿後的長春宮中。
這長春宮本是宋末元初大道士丘處機為元帝忽必烈煉製丹藥的地方,因為丘處機道號長春真人,所以名叫長春宮。
現在丘處機早已不在人世,元朝也被明太祖洪武朱皇帝滅亡近兩百年,但長春宮一直是皇帝召集方士煉長生不老藥的地方。
此時,朱常茵正與秦良玉,吳文琪祭煉法術,訓練死士。
有混元金丹,這一切都好辦了許多。這三人都順利的修成元神。
「公主,我看我們是不是在捨本求末?」秦良玉突然從入定中醒來,見到朱常茵正用元神附煉五金精氣,煉飛劍刺殺之術,突然出言道。
「這話怎麼說?」朱常茵目光一緊。
「聖人**之外存鬼神而不論,就是因為鬼神之學是超脫之道,對民生國家沒有多大用處,如今皇上雖然有神通,精力充沛,但對朝局大勢卻是一籌莫展,處在荊棘叢中,火炕之上。」
秦良玉眼光爍爍:「我最近想了許多,公主若是想做武皇明空,就必須要幫皇上渡過難關,使皇上為中興之主,威望蓋過唐宗宋祖。才能一言九鼎,粉碎那些頑固的儒林士大夫。而當今之計,是整頓內憂。外患不足為懼。」
「想那遼東女真,彈丸之地,若我中原安定無內憂,舉手之間,大軍壓進,就可使之土崩瓦解,成為齏粉。但現在天災,流寇四起,歷代梟雄正是乘了這個大勢聚眾革命!想當年秦王掃**,揮劍抉浮雲,天下無敵,只可惜民不聊生,衣不裹身,食不飽肚,陳勝吳廣兩個花子振臂一呼,天下立刻就大亂,漢高祖斬白蛇於邙碭,仙人都投其麾下。終有大漢四百年基業。倘若那時人人豐衣足食,還有人革命麼?就是仙人煉氣士,沒有了革命的勢,他也就只能逍遙於山野,翱遊於虛空,不能左右國家局勢,朝代更替。」
朱常茵聽得點頭,但卻又不解:「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百家之中,雖然以儒為尊,但為首的,卻是農。沒有了這個農,儒就要餓死,修仙也修不成,如今我們修煉,以武力來阻止革命,實是落了下乘。不如求助於農,解決根本。我知道如今農家宗師袁巨君就在密雲隱修,公主何不去一尋?」
「嗯,說得有道理。咱們現在就去。對了,出門把張姑娘。童姑娘叫上。我還想知道太子最近地一些情況呢。」
雲夢公主坐轎悄悄出了崇文門,同行的除了秦良玉,吳文琪,還有張嫣然。童鈴兩位穿越者。
這兩女得了王鍾傳法,混元金丹,又修煉崆峒廣成的太乙先天神咒,如今修為已是一日千里,更兼之權力聲大,倒混得風聲水起。
「公主,昨日朱常洛與王化貞,王在晉,王象乾等一干六部外臣秘謀,不知何事?」朱常洛對張。童二女有意,這是早有地事,只是兩女是東廠一黨。勢力頗大,若朱常洛沒有得皇位,休想得手。只是兩女對他虛假言辭,倒是能知道不少東西。
「怎麼都是王姓臣子?」朱常茵一聽,立刻問到了關鍵。
「都是王氏一脈。與玄天升龍道祖師王憲仁脫不了干係。」
五女說話半天,已經到了密雲。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倒是一個好出去。
「哎,這一帶這麼肥沃的土地,水稻一畝到頂都只能產一百多斤糧食,小麥只有五十斤,難怪人吃不飽。若是能像現代那樣畝產千斤,還怕天下人沒有飯吃?有飯吃,還革個屁的命啊。」
張童兩女心裡嘀嘀咕咕,明白得很,他們雖然法力高強。但要讓糧食增產,比叫男人生孩子困難不到哪裡去。
「那個什麼農家宗師如果有畝產千斤的本事。那不是天下無敵了。」
轎在一片山前停下,只見山中雲霧飄渺,山前池塘清澈,波光粼粼,時不時有銀魚跳躍,渾然不似人間。
「大明八公主雲夢拜見袁巨君宗師,還望不吝一見!」
朱常茵聲音遠遠傳出,只見山中雲氣飄蕩,只驚起許多飛鳥。
連喊了三遍,突然山中傳來一聲歎息。
「公主造訪,老朽未能遠迎,意兒,請客人進山吧。」
話音剛落,山前雲霧突然顯現出一條小道,上面走來一個提籃,帶草帽,捏花鋤地小童,走到五女面前:「爺爺請公主進去呢。」
朱常茵點了點頭,隨小童進了山,行不過數百步,豁然開朗,氣候竟然被山外溫和了許多,直似陽春三月,另人生出暖洋洋地意味來。
山中是大一片平地,都是稻田,麥田,長勢喜人。完全違反了季節常理。
田邊一位穿灰黑短衣,赤腳,面紅,白長鬍鬚,也帶草帽的老農正在捏著泥巴。隨後放了一點到口你咀嚼。似乎在品嚐泥土的味道。
這位,正是當今農家宗師,袁巨君。穹荒青龍旗就是出自他之手所煉。
朱常茵正要說話,袁巨君搖搖頭道:「公主地來意,我已經知道。不必多說了。請跟我來。」說罷,轉身朝後面走去。
五女心中滿是狐疑,只好跟在後面,沿著田埂轉來轉去,突然,袁巨君在一片金黃的樹林前停住了腳步。
「公主請看吧!」
「這是!這不是樹,這是稻子!」眾人這才發現,那一人來高的金黃樹林,居然是棵棵成熟了的水稻!
這些水稻比普通的大了十倍,稻蕙上密密麻麻擁擠著金黃的谷粒,垂直下來,彷彿黃金華蓋,香氣陣陣,沁人心脾。
「這不是人間應該有地,實是天上之物!」
就連張童二女都驚訝的呆了。
「的確不是人間應該有得。」袁巨君歎息一聲,從懷中抽出一桿旱煙,用火石打了,蹲下身子,吧嗒吧嗒抽了幾口,「這是我農家千百代心血凝聚,我與我兒大成精研一個甲子,終於種出了這不是人間應該有地東西。」
「這稻種下去,成熟透了,一畝能打下十萬斤的谷子。並且種子易活,與平常稻穀一般種就可以,生長條件也不苛刻。人人皆可種植。」
「一畝十萬斤!」
眾人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若能舉國耕種,只怕普天之下,再無一人挨餓!」
雲夢公主彷彿身處夢中一般。
「就算這樣,又有什麼用呢,造化之嫉,造化之妒。大干天數。我兒大成精研成功之後,當天就遭了劫數,死於非命。天命運數,不是我等凡人干預得了的。」
袁巨君狠狠抽了幾口旱煙,猛的站起來:「要出現在人間,也早了三百年,此物應該是三百年後,隨聖人一同降下人間。現在留著,未必是福!」
「三百年後,畝產十萬斤?難道!」
張嫣然,童鈴猛的對望一眼,「難道是真地!」
「什麼是真的?」秦良玉連忙問。
「你要幹什麼?」朱常茵突然見袁巨君雙手一搓,一大片青氣從手中飛出,見風就化為無窮烈火,那些巨稻一遇火,頓時剝畢畢燃燒起來。
五女大驚失色,驟然發出最強烈的攻擊。頓時寶光紛飛,精焰爆射。
但袁巨君何等人物,一身修為幾乎不下於王憲仁!隨手素光一放,乃是正宗地先天乙木神光,硬是擋得五女不能越雷池半步。
「公主,日後不再找老漢了,天下大勢,注定有數,誰都強求不了,革命也是大勢。阻止不了的。孔丘那等厲害的人物,精研易經,韋編三絕,最終也只讀出八個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不於天爭啊。」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整個山谷就留下一片焦糊的土地。
出得山谷,朱常茵失落神色逸於言表,連話也不說,直接進宮去了。
「想不到是真的。」童鈴見雲夢公主回去後,只剩下兩人,不由歎息,又覺得匪夷所思,只覺大千世界,人生斯世,命數不定,但渺渺冥冥,卻似附於無常。
長歎一聲:「可惜啊!」
「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張嫣然突然神秘的笑笑,反掌一伸,只見潔白如玉的掌心中躺著一粒小指頭大小,黃澄澄如金豆一般的谷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