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費柴有一堂大課,教地質學基礎.這種可一般人都不喜歡上,因為往往基礎的東西,都是最枯燥最難教的,偏偏還是必修課,但是費柴對此卻很重視,因為他沒有正規的指教經驗,暑假期間專門找了不少授課視頻來看,主要是學人家的授課風格,邊看邊思考自己到時候該怎麼講。等站在講堂上的時候,開始還有些生澀,但講著講著就上路了,課堂上時不時的發出些笑聲,後來張琪做了下調查,發現費柴是整個學院裡教授基礎課最受歡迎的教師之一,而受歡迎的人也只有三兩人而已,此後,只要是費柴的課,來上課的人就很多,最後據說還出現了倒座位的黃牛,費柴聽說了,付之一笑說:「看來我有當鐵道部部長的潛質。」如此一來,到讓先前都有幾分看不起他的老學究跌破了眼鏡。但當初把費柴弄到這個位子上的那層人,雖然也有點驚訝,但並未在意,反而都說:「既然他幹得下去,那就讓他接著干吧。」
又上了一堂大課後,費柴正要回調研室,牛鑫在教室門口攔住他說:「費教授,我爸我媽要走了,臨走前想請你吃頓飯。」
費柴詫異道:「吃飯?不是吃過了嗎?」
牛鑫說:「我媽說上次您還付了一半兒的賬,弄的他們怪不好意思的,說所以這次務必請你賞光。」
費柴說:「小鑫啊,你回去跟你爸媽說,意思到了就行了。我最近也確實沒時間,只要你好好讀書不辜負你爸媽的一片希望,我這個做老師的也就心滿意足了。
牛鑫又纏了一會兒,可還是說不動,只得怏怏的走了,而這一切都被一旁的馮佩佩看在眼裡。
馮佩佩瞅了個課間空檔就跑回酒店找到她老媽就說:「老媽老媽,我看見牛鑫他們家又要請費教授吃飯了。」
黑姨娘一聽就不高興了:「跟我們對著干啊,也不看他們兒子那蘆柴桿兒的樣兒,還想怎麼著啊。費教授答應了沒有?」
馮佩佩說:「隔得遠沒聽清,不過看樣子好像是沒答應。」
黑姨娘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他請,咱們也請,又該老娘親自出馬啦。」
馮佩佩說:「媽,你這次來差不多把人都請遍了,這回有必要嗎?」
黑姨娘說:「就算沒必要,他牛家請了,咱們就得請,他牛家請不到的,咱們就必須請到。我早就看出來了,他們一家子看不起我們這家人,有什麼了不起嘛,不過也就是靠著拆遷弄了個小門面的小業主嘛。」
馮佩佩說:「那我去請唄,現在都開學一星期了,你還老在學院裡頭晃……」
黑姨娘笑著打兒了女兒一下說:「幹嘛?嫌老娘給你丟臉啊,牛鑫去搞不定,你去了也未必就搞的定,這種事,還是老娘親自出馬的好。」
說完,黑姨娘就開始洗澡換衣服化妝,足足兩個小時才勉強出了門,結果她也沒搞定,因為今天週末,費柴上個週末就沒回家,這次早早的就收了課,回雲山去了。於是馮佩佩又埋怨老媽化妝耽誤了太多時間,以至於沒能和費柴碰上面,黑姨娘雖然自知理虧,卻仍不肯承認,反而對女兒說:「就算今天見著了,這客也不一定請的成了,人家週末回家和老婆團聚,咱也不能硬來啊。」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真不知誰家女人這麼幸運,有這麼帥的老公,又有學問……」語氣裡羨慕的不得了。
其實黑姨娘得到的信息不全面,費柴確實這個週末是要回家的,不過要等到週六一早才會真的出發,週五的下午他要和張琪約會。
這次約會是張琪提出來的,而且很急。雖說費柴和張琪兩人是情人關係,但沒整天膩在一起,雖說兩人也偶爾違反一下『不在校園裡親暱』的規定,但總的來說也不會過分,縱看真個暑假,兩人真正的約會也沒有超過四次,而且平時張琪真的也從來不給費柴找麻煩,所以儘管費柴確實沒有和她約會的心思,但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是答應了。
到了約定的酒店,張琪還沒有到,費柴就先洗了個澡,可才一臉泡沫的時候,張琪就來了。費柴只得瞇著眼睛出來開了門,讓她先進去休息,也沒注意她什麼表情,等洗了澡出來,卻發現張琪在流眼淚。
費柴是見不得女人哭的,於是趕緊哄,還笑著說:「是誰惹著我的俏助理啦?」
張琪回頭就捶了他一拳說:「還有誰,就是你嘛。」說著,眼淚流的更歡了。
費柴趕緊百般的撫慰,又問原因,張琪說:「人家要掛課了啦。」
費柴笑道:「這才幾天啊,就掛科。」
張琪說:「你知道人家就不是這個專業的,又幫著你幹那麼多雜事,你都不給點優待,佈置了學業幾天都不理人家,人家。」
費柴說:「這樣啊,不過學習這檔子事真的不能給你優待啊,那不等於害了你?」
張琪說:「誰讓你給我那種優待了,人家就是想讓你想個辦法給人家補補嘛,不然那些學弟學妹的不得笑話死我啊,馮維海科班的也就算了,我都覺得這兩天袁曉珊看我眼神兒都是鄙夷……」
費柴說:「這好辦,我給你開開小灶,你書都帶了嗎?」
張琪說:「帶了,我就是想讓你給我開開小灶的。」
費柴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笑道:「先等等啊,我的課時裡也有地質基礎,怎麼不見你來聽課啊,是不是覺得和大一學生一起聽課丟臉啊,那可要不得。」
張琪頓時眼睛瞪的老大,然後扭著身子嗔道:「哎呀,完全沒想到啊,其實作為你的助理我完全可以來啊,就算做出副幫你拿包包的樣子也順便把課給聽了……不過……乾爹我這段時間也沒偷懶,都在自習室看書,真的。」
費柴輕撫她的後背說:「我相信我相信,不過你怎麼不在調研室看呢?」
張琪一臉委屈地說:「躲袁曉珊唄,她一看不懂了,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試探我的,反正就問我,我被她給問怕了。」
費柴笑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懂沒什麼丟臉的,可別為了面子不懂裝懂嘛。來,咱們今天就先給你開開小灶。」
張琪指著自己的花臉說:「那等我下啊,我去洗個澡在學行不?」
費柴笑道:「當然行啊,清清爽爽的記憶還好呢。」
於是張琪就去洗了澡,出來是只拿浴巾裹了,費柴就笑道:「同學,你這校服很別緻啊。」
張琪嬌嗔道:「是呀,老師你是不是希望所有的女生都這個打扮啊,特別是上大課的時候,嘻嘻。」
費柴見她破涕為笑,也就趁勢說:「那就免了,罩不住啊,這樣的學生,有你一個就足夠了。」
於是兩人就開課,費柴原本講課就細緻,更何況是給自己的小情兒講呢,語言上又溫柔了許多,再加上看書上勾勾畫畫的,顯然張琪也確實是努力的,就越發的盡心,過程中溫故知新還經常提問,若是張琪答對了,就有獎,若是答錯了,不可避免的也有罰,獎勵通常是一句讚揚的話外加臉頰上的一個輕吻,至於處罰花樣可就多了,先開始是打手板兒,後來改成掛鼻子……最後演變成在胸前輕輕的咬一下,可如此一來,這課也就講不下去了。
等兩人共浴出來,已經上了晚上八點,肚子餓的咕咕叫,於是又帶著張琪出去把飯吃了,回來後聊了一會兒閒天兒,然後忽然又開始提問,張琪居然大部分答對了,於是費柴笑道:「這就對了嘛,睡覺前把這些在腦子裡再過一遍,一般就不會忘了。
張琪說:「說你之前不是專門教書的,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費柴笑道:「也是暑期惡補了一下,不然還真拿不下來呢。」正說著話,手機忽然響了,卻是趙梅打來的,問他這一周回不回家,費柴先示意張琪不要出聲,然後才說:「回呀,不過今天還有點事兒,明天一早回來。」
趙梅說:「哦,是這樣啊,不急不急,不用趕,辦完了事情再回來。」
等費柴掛了電話,見張琪臉色有點不對勁,就笑著問:「怎麼了?嚇著了?放心,真要是事發了,責任我會擔下來的,你們兩個人,誰都不會受傷。」
張琪解釋說:「不是啊,我是想著以後還有那麼多功課,我可怎麼讀,才讀的過去呀。」
費柴笑道:「這更不用擔心啦,我不是給你開小灶呢嘛。你是我助理,你要是都過不去,我也就別混了。」說著又寬慰了一陣子,張琪卻找了個借口上廁所去了,進去後反鎖了門,這才做賊是的把手機拿出來,見上面早有一條趙梅發來的短信:他和你在一起吧。
費柴與張琪平時約會的時候不多,因此一旦約會在一起必然要瘋狂一番的,可這一晚張琪卻有點縮手縮腳的,弄的費柴也非常的奇怪,半開玩笑的問,她也說沒什麼。費柴忽然有點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來,睡到半夜,居然起來找煙抽,其實張琪也睡不著,偷眼看費柴正坐在寫字檯後面的椅子上抽煙,知道他心裡難受了,於是也起來過去從身後抱了他,把自己豐滿的胸部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本想說點什麼,可是話還沒出口,自己先是一陣難受,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