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一,費柴一上班就叫過秦嵐來,遞給她一份名單,讓她比對著名單上的名字通知開局務會。【/文字首發秦嵐見上面還有欒雲嬌的名字,就問:「欒局也通知?」
費柴說:「通知,我臨時想到的,她還不知道。」
秦嵐又見還有陸宏,就說:「陸局週末回省城了,要是昨晚回來的現在已經到岳峰了,要是今天啟程,上午也來不及啊。」
費柴說:「那就把會議時間改到下午,三點吧,你通知的時候順便叫欒局來我辦公室,我正好也可以和她商量商量。」
秦嵐這才點頭出去了。
不多時,欒雲嬌進來了,笑著問:「怎麼想起來開會?有什麼事這麼急。」
費柴說:「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說說呢。」
欒雲嬌就坐在費柴對面,費柴說:「我昨晚上啊,忽然想部分的調整一下咱們局的人事,覺得更合理些,所以叫嵐子喊你過來問問你的意見。」
欒雲嬌說:「行啊,你說說。」
費柴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夾,但那裡面的文件和他說的話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不想和欒雲嬌對視罷了。
「這個,現在咱們局裡的人越來越多了,後勤服務這塊兒壓力越來越大。」費柴說「嵐子畢竟才來不久,又沒正式任命身份,所以我看有點支撐不住了,所以我想啊,還是讓盧英健回來負責後勤管理工作,他畢竟當了多年的辦公室主任,工作經驗豐富。另外他雖然被名義上任命為咱們辦公室的負責人,但是職務一直沒確定,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副主任給他申報上去。」
費柴說完,喝了一口水,偷眼看了一下欒雲嬌,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結果欒雲嬌回答的很痛快說:「行啊,只是我們基建那邊……」
費柴說:「其實你那兒我看也離不開盧英健,他還是很能幹的,我看不入讓秦嵐去你那兒,再搭上一個吳凡,二人合力,應該可以勝任基建方面的工作了吧。」
欒雲嬌說:「行。其他的還有嗎?」
「還有。」費柴說「現在范一燕也住進我們這邊了,所以後勤保障工作還是得加強,特別是整理房間辦公室什麼的,不但要勤快,還要學會保密,我覺得像現在這樣『散養』著是不能適應咱們局裡工作開展的,所以我看咱們應該再申請成立一個機構,是後勤管理辦公室也好,是勞動服務公司也好,總之要管起來,要有管理有落實。」
欒雲嬌聽完笑了,說:「我正好也有這個打算,這樣吧,咱們就成立個後前管理辦公室,隸屬辦公室管轄,盧英健不是回來了嘛,就讓他管起來,咱們再出一個主任,然後聘用一個副主任,這事兒基本就成了。」
費柴說:「那咱們算是想到一塊兒去了,我看主任就讓彭琳做吧,她站了這幾個月的前台,也夠意思了,那副主任我想……」
欒雲嬌笑道:「你想讓秀芝來?行啊,反正她管著咱們『食堂』呢。又是你帶來的人,知根知底。」
欒雲嬌主動這麼一說,費柴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說:「我這樣是不是有點任人唯親啊。」
欒雲嬌說:「有時候啊,寧願任人唯親,也別把自己對頭弄上來,不然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費柴見跟欒雲嬌談的順利,非常高興,這樣一來,下午開會基本也就是走個過場了。因為那個陸宏雖然掛了局裡的副局長,但還兼著岳峰局的局長,在岳峰的時間長過在鳳城,又有點不安心做事,就等著這邊行政級別一落實就想辦法調回省城去呢。
提前跟欒雲嬌打了招呼,費柴心裡踏實了很多。下午開會果然是一帆風順。
人事變動有關的人員除了秀芝都參了會。秀芝不參加會議的決定是費柴做出的,他的意思是:秀芝雖說和地監局聯繫密切,但畢竟不是地監局的員工幹部,所以內部的會議暫時還不方便參加,但這個會議精神下去之後是可以傳達的,畢竟也要徵求其本人的意見嘛。
秦嵐被調去搞基建,非常高興,畢竟基建是個好差事,又聽說秀芝也有搞頭,就說:「那我去找秀芝傳達會議精神吧。」
欒雲嬌看了費柴一眼說:「我看還是搞正規些吧,等會議紀要出來了,你再去。」
費柴見欒雲嬌一直是按著自己的意見在履行會議的,就這點有點歧義,反正早說晚說都是說,只要事情能辦成就行,於是就說:「欒局說的很對,咱們是國家部門,又不是草台班子,正規些好。」
於是就再也沒有事,費柴就宣佈散會,大家出會議室時,費柴看見盧英健的臉色不太好看,心中暗道:「你現在知道這局裡到底是誰說了算了吧。」
盧英健真的很鬱悶,基建可是一個單位裡最有油水的差事,還能擴展自己的人脈,雖說辦公室後前工作也很不錯,但又怎麼及得上基建?難不成是最近和欒雲嬌走的太近惹禍了?左想右想也想不通,晚飯也沒有胃口,想去找欒雲嬌談談,可局裡剛買了兩張兵乓球檯子,欒雲嬌又是個好運動的,上去一打就是兩個來小時,周圍人又多,他根本就沒落著單獨說話的機會,反而把胳膊給抽疼了。
好容易等欒雲嬌過夠了球癮回房,卻又不能立刻去找,人家不得換換衣服洗洗澡啊,於是就回房匆匆洗了洗,看著時間等,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去敲欒雲嬌的門,結果又吃了一個閉門羹,欒雲嬌出去了,電話也關機,不知道去了哪裡。
欒雲嬌其實是去找秀芝了。
秀芝正在店裡,準備關門,還有兩個夥計幫著收拾。見欒雲嬌來了,趕緊招呼泡茶,欒雲嬌也不客氣,對秀芝說:「等會兒門關了,有點事跟你說,好事。」
秀芝雖然心裡有些忐忑,但見欒雲嬌滿臉笑容的,便料定沒有大礙,於是就催著夥計做事,不多時就收拾好了,把大門也關了。
欒雲嬌見門關了,就對秀芝說:「你也洗澡換換衣服吧,看你一臉油灰的。」
秀芝也說:「是要收拾一下,今天有點熱,出了不少汗呢。」
隨即就去裡頭拿了換洗衣服,又對欒雲嬌說:「那你坐一會兒,我去洗個澡。」
欒雲嬌說:「行啊,你去吧。」於是她就繼續坐著喝茶,等聽到衛生間裡傳出水聲來,就料定秀芝已經脫光,這才站起來過去敲衛生間的門,秀芝問道:「什麼事啊。」
欒雲嬌裝作很急的樣子說:「肚子突然疼了,能不讓讓我先方便一下啊。」
秀芝說:「我都脫了啊,你能等會兒不?」
欒雲嬌說:「不行啊,疼的不行了,哎喲。」
秀芝沒轍,只得開門說:「那你快……」話沒說完,忽然看見欒雲嬌臉上居然是很陰險的那種笑容,才感覺到不對勁,欒雲嬌就一把把門全打開了,然後一手揪了秀芝的頭髮,一拳打在秀芝肚子上,秀芝吃痛,頓時彎下腰去,想叫,卻叫不出來了。欒雲嬌又死命的拽她的頭髮,秀芝挨了一拳,腿上也沒力了,就這麼被她從衛生間裡赤條條的拽了出來,臉朝下趴在地上,才掙扎著跪爬起來,卻又被欒雲嬌照屁股一腳又踹趴下了,而且完全不給她任何機會又上前揪了她的頭髮,另一手拍她的後腦勺,讓她的腦門在地板上又撞了兩下,隨後把她又翻了過來,跪騎在她身上,雙膝壓了她的兩條胳膊,然後掄圓了手臂,辟里啪啦的狠抽了秀芝十幾個大耳刮子。
秀芝完全給打蒙了,臉頰腫起來了不說,牙血,鼻血全都濺了出來,腦門兒上還有一個大青包。
欒雲嬌十幾個耳光的打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從秀芝身上起來,拖過把椅子,然後去外面端了茶進來,坐下美美的喝了一口。
好一陣子,秀芝才把一口長氣外帶第一聲痛哭一起噴了出來,可這一哭,又滿臉滿頭的疼,於是發出的聲音非常的奇怪,欒雲嬌隱約聽得她哭訴道:「你幹嘛啊,一來就打人……」
欒雲嬌冷笑道:「我幹嘛,這得問問你自己。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啊,柴哥哪點對不起你,你居然騙他,給他下迷藥?!」
秀芝搖著頭,擺著手,一邊坐在地上手腳用力的往後退,欒雲嬌吼道:「不准動!否則還得揍你!」
秀芝怕她真的再動手,果然不動了在,只是蜷縮著腿,一手捂著臉說:「沒有啊,我沒給柴哥下迷藥。」
欒雲嬌冷笑道:「秀芝,你確實聰明,可比我還嫩了點兒,你仗著柴哥覺得你可憐,你就故意裝可憐博取他的同情,實話跟你說,我來找你還真的是有好事跟你說,今天柴哥一上班就張羅著開會,其中一條就是成立後勤辦,聘你當副主任,事業幹部編製,你滿意了吧。」
秀芝原本臉腫了,眼睛有點睜不開,一聽這話居然眼睛猛睜了一下。
欒雲嬌看了笑道:「我果然沒打錯你,柴哥昨晚回來的,你昨晚肯定去他那兒了,裝了不少可憐相吧。」
秀芝狡辯道:「柴哥要喝酒,我做了幾個菜端上去,又沒和他做什麼。」
欒雲嬌說:「你當然沒和他做什麼,柴哥雖然風流卻是個君子,他現在當然不會和你做什麼,關鍵是你說了什麼。」
秀芝忽然尖叫了一聲:「哎呀,昨晚原來是你在他房裡,我怎麼沒想到啊,難怪他說……」
欒雲嬌心中暗想:「昨晚費柴屋裡還有人?但肯定不是我啊。」不過為了繼續詐和秀芝,就說:「是啊,你昨晚說的什麼,我是聽的一清二楚的,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我弄死你信不信?」
秀芝此時恢復了一點神智,膽子忽然大了一下,說:「你不敢,你是國家幹部,你不敢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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