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趙羽惠照例給在家的老尤夫婦和小米準備午飯,莫欣卻混進來了,她能言善道,頗討兩位老人的歡心,尤太太甚至悄悄問老尤:"我怎麼覺得這個莫姑娘好熟悉的感覺啊。"
老尤也點頭說:"我也覺得好熟,但怎麼個熟法就想不起來了。"
吃過了飯,趙羽惠提醒莫欣說:"你少跟那家人湊合啊,人家好端端一家人來渡假的,你要是給攪個雞犬不寧的我就掐死你。"
莫欣卻所問非所答地說:"還行。"
趙羽惠不滿地說:"讓你別跟人家湊合,什麼還行!"
莫欣說:"我是說你看中這男人還行,能對亡妻的父母如同自己父母一般對待,別的不說了,心地肯定是不壞的。"
"壞不壞用不著你操心!"趙羽惠說。
莫欣嘿嘿一笑,又讓趙羽惠幫她準備房間。趙羽惠說:"沒有!飯也吃了,趕緊走人。"
莫欣笑道:"幹嘛這麼無情嘛,人家難得出來度幾天假啊,沒房間沒關係,我就住你這兒,咱姐妹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回了哦。"
趙羽惠一點轍也沒有,只得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賴嘛。"
莫欣說:"我就賴了,怎麼著吧,怕我在這影響你後半夜和情郎私會就給我準備房間,放心吧,我付錢。"
趙羽惠無可奈何,給她安排了房間,她卻又要有陽台能曬日光浴的。這次趙羽惠可不依了,有陽台的房間沒幾間,那可是終年空不下來的,至於最好的那間給了費柴,更是刀砍斧劈都不能動的。好在莫欣倒也只是嘴上說說,把握的住分寸,到也收放自如,見趙羽惠來真的了,她就嘿嘿一笑讓步了,不過事兒還沒完。
莫欣在自己房間洗了澡,穿了個鬆垮垮的睡衣就又晃悠回到樓下趙羽惠那兒,趙羽惠一見就皺眉說:"不是給你房間了嘛,你怎麼又來了啊。"
莫欣笑吟吟地說:"吃飽洗乾淨,得曬個日光浴嘛,你給我的房間又沒陽台,勾搭有陽台的客人你又不讓……"
趙羽惠說:"那你可以去樓頂啊,客人都去那……你不會還想借我的泳衣吧,我們可不是一個尺碼……"
莫欣笑道:"瞧你說的,這種貼身的東西能借別人的嘛,我自己有。"
趙羽惠才鬆了一口氣,卻聽莫欣又說:"借你防曬油使使。"
趙羽惠:"#¥#%%%¥¥!!"
曬日光浴,莫欣卻非要拖著趙羽惠去,而趙羽惠恰好也弄了一大鍋涼茶,也正想去樓頂對客人們施以一些小恩小惠,於是就同路去,不過莫欣還沒換泳衣,於是還陪她回房換了件泳衣,大紅色的,看在眼裡火辣辣的刺眼睛。
莫欣換了泳衣,又用浴巾把自己一裹,這才出來和趙羽惠一起上樓。還好,雖然也嘻嘻哈哈的笑,倒也沒向以前似的四處勾三搭四的,看來還是給了趙羽惠這個朋友面子的,沒讓她太丟臉。
給客人們分派完了涼茶,趙羽惠還陪莫欣坐了一會兒,畢竟是閨中密友,一起聊了些閒天兒,還幫她擦了些防曬油,
趙羽惠正在給防曬油瓶子蓋蓋兒,忽然聽莫欣說:"哎,你這兒交通還是挺方便的嘛,這麼會兒路上過去好幾輛麵包車了……"
趙羽惠下意識地回頭一看,怎麼就那麼巧,原來是費柴回來了,她放下瓶子就要走,莫欣一把拉住說:"哎,怎麼說走就走啊。"
趙羽惠說:"他回來了,我接他去。"說完一甩她的手,忙不迭地跑了。
"幹嘛呀,跟個小媳婦似的。"莫欣嘟囔著坐起來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人物。"
費柴挺好了車,趙羽惠也剛到門口,而且有些微微的氣喘,但仍看著下車的費柴說:"回來啦,我才準備了涼茶。"說話間車上又跳下一個少女來,她卻不認識,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楊陽又下車才給她介紹了,最後趙梅也下了車,大家這才一起往裡頭走。
住宿到好安排,楊陽和趙梅的房間原本就是是雙床標間,平時若多睡一人算是加床,但看著費柴的面子,王鈺只要不另開房,就直接跟楊陽睡就是了。
費柴剛一回來,小米就跟他翻閒話說:"爸爸爸爸,羽惠姑姑的一個朋友來了,我看著覺得特眼熟,就跟以前見過似的。"
費柴笑道:"你個小小的人兒,見誰都眼熟。"說完也沒在意。然後又去找楊陽叮囑:小鈺這幾天就交給你照顧了,她還沒成年,你別帶她去那些成年人才能去的地方,我這幾天可能要回辦事處去辦點事,就不能陪你們出去玩兒了,我把打車的錢給你。
楊陽聽了笑著說:"爸~,這些事哪裡用得著你操心啊,我知道處理的,進來坐會兒唄,站在門口算怎麼回事啊。"
費柴聽到屋裡有水聲,就故意板著臉說:"衛生間的牆壁是玻璃的,我進來做什麼。"說完就走了,楊陽一邊掩嘴笑著一邊關門。其實就算剛才費柴想進來她也不會讓的,因為王鈺正在洗澡。
費柴接著又去找趙羽惠,想讓她吩咐一下晚上弄一兩個特色菜給王鈺嘗嘗,趙羽惠卻先對他說:"我有個朋友來了,她有點神神叨叨的,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別理她哦。"
費柴忍不住笑了:"你們這什麼朋友啊,還帶背後這麼打埋伏的?"
趙羽惠有點急了,說:"哎呀,你就聽我的嘛。"
費柴見她那樣子挺可愛,就笑著說:"好好好,都聽你的。"忍不住還掛了一下她的鼻子。
由於費柴沒把這事當事兒,所以晚上就被莫欣震撼了一下,反正是你拿筷子我端碗,莫欣晚飯時又來了個不請自到,而且管老尤叫尤爸,把尤太太叫尤媽,趙梅和趙羽惠管費柴叫'哥',她就管費柴叫'哥哥',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兒。
於是費柴就把莫欣從頭到腳審查了一下,然後趁莫欣不在時長歎了一聲說:"唉……怎麼走到哪裡都有常珊珊那樣的人呢?"於是關於莫欣之所以看著這麼眼熟的謎團被他一語道破,原來莫欣的言語做派給常八婆很相似,甚至體型都接近,就是要年輕上不少。
等莫欣上廁所回來,發現大家笑的前仰後合的,忙問趙羽惠發生了什麼事,趙羽惠也是一頭霧水(她也沒見過常珊珊啊),搖頭說不知道。
雖說莫欣吃飯聊天時和費柴一家人套近乎,可後來各自回房間時,卻挺老實,居然直接回自己房間了,趙羽惠這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費柴要回辦事處,也想順便把車還了,這已經私用了好幾天了,王鈺又點不依,說:"叔你好歹陪我玩兒一天嘛,怎麼我一來你就要上班啊。"
費柴笑道:"你又不是馬上就走,暑假還長著呢,我也得去上班招呼招呼啊。"
王鈺其實也只是撒個嬌,並不是糾纏,所以只是圖這個情兒,至於其他人更不在話下。
趙羽惠送了費柴回來,卻見莫欣懶洋洋地躺在自己床上,翹著條大白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就說:"你有自己房間,大早晨的跑來我這裡幹什麼啊。"
莫欣說:"來給你上課。"
趙羽惠說:"上課?樓上就有一個老師啊,可惜也姓趙。"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莫欣說"你這個男人不簡單啊,燕瘦環肥,小家碧玉豆蔻少女可一個都沒落下。"
趙羽惠說:"你別胡說,雖然他們不是真的一家人,可都是親人啊。"
莫欣一下坐起來說:"提醒你的就是這個,你知道這個叫什麼嗎?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燈下黑!我不是說這種男人不是好男人,正相反,他們是太好了,以至於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到最後害人害己的全是這種人。"
趙羽惠急了說:"你胡說!他的自控力好的很呢。"說著,不由得紅了臉。
莫欣笑著說:"你呀你呀,著急了不是,最危險的就是你這種女人了,明知道是火坑還要往裡跳。不信咱們打個賭,三天之內,他就得上我的床。"
"你敢!"趙羽惠說。
莫欣說:"你說狠話就說明你心虛了,怎麼?怕你男人定力不夠?你要是有信心咱們就試一下?看在你這麼癡情的份兒上,我點到即止就行了。"她說的信誓旦旦,好像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說起來趙羽惠心裡對費柴還真沒這個信心,可是被莫欣逼到了門上,不得不提著虛勁逞強道:"試就試!誰怕誰啊,可說好了,你可不許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
"哎呀,我什麼時候使過亂七八糟的手段了?"莫欣笑著,渾身抖動起來,"姐可全憑的是真材實料啊。"
"一身的五花肉!配上生菜做韓式燒烤吧!"趙羽惠說著,氣鼓鼓地扭頭就走,走到門口才發現這不是我的房間嘛,我這是要走哪裡去?於是又走了回來對莫欣說:"嗨嗨嗨,回你自己房間**去,小米等會兒要來打遊戲。"
莫欣笑道:"不影響啊,我從老的入手,你從小的入手,大家相互交流嘛。"
於是趙羽惠就順手從門後鞋架上拿了一支拖鞋追著打,把莫欣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