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瑩瑩與黃蕊之前未曾見過,自然是不相識,所以當黃蕊看到費柴和蔣瑩瑩居然如此熟稔之時,驚駭的不得了,但當時也並未多言,只等晚上快入睡之際才小心地問蔣瑩瑩:「瑩瑩,你和他……到底熟到什麼程度啊。」
蔣瑩瑩卻很隨意地回答說:「程度?這個很難說啊,反正就是熟到很熟很熟……」
黃蕊一個人想了半天,又問:「那……你們睡過沒?」
蔣瑩瑩一愣,然後忽然哈哈大笑說:「沒有啦沒有啦,你想哪裡去了。」
黃蕊舒了一口氣說:「哦……」誰知蔣瑩瑩緊跟著又是一句:「不過大官人人這麼好,就算偶爾發生一兩次關係,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黃蕊立刻說:「哎呀,你說啥呢,人家有老婆的。」
蔣瑩瑩笑道:「你急什麼啊,就因為他有老婆的,才說偶爾發生一兩次關係啊,他這人啊,顧家。所以啊,不該指望到手的東西,千萬別去奢求,否則是傷情又傷心哦。」說著,她翻了一個身問道:「哦對了,你怎麼問起這麼**的問題啊。」
黃蕊被問了一個措手不及,支吾了半天才回答說:「人家八卦嘛,我從小就喜歡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覺得好好玩哦。」
蔣瑩瑩雖然也很年輕,但畢竟一直在江湖上跑,比黃蕊成熟的多,才不相信黃蕊緊緊是因為八卦而問這些,但也不便說破,反正都是閨中閒談,說過就算了。
費柴這次與蔣瑩瑩相遇,心中頗感意外,但同時也覺得造化弄人,本以為和她一旦離別就再也不會相見,誰知卻在此處意外重逢,反倒是金焰,本以為即便是調到外地,也不至於斷了聯繫的金焰,反而是一去渺無音訊,人生之奇妙之處,莫過如此。但費柴卻沒時間用太多的精力去應付這些兒女情長的事,上班時有一大堆公務不說,下班除了應酬又要接收吳東梓和劍蝶的資料進行研究,甚至盯住腳下這條孽龍的任務更加重要,畢竟這關係到成千上萬條人的生命。
饒是如此,政事也不可廢。經過與萬濤的多次協調,終於定下了聯席會議的日期,公安、教育系統還有關工委的相關人員都參與了會議,經過幾輪激烈的爭論(其實在費柴看來更像是討價還價,不過他還是強忍下了)終於有了結論,因為證據不足,沒有一個人因涉嫌犯罪而達到移送起訴的標準。不過雖然如此,也並非不會施以懲戒,比如陳皓,被撤銷職務,調離教育系統,至於另外幾個老闆土財主,則被課以重罰,攆出雲山縣(在具體操作中,則先被判處勞教,然後再送出雲山縣,如此做是為了安撫受害人家屬的情緒。)
處理完這幾個大人,剩下的就是孩子的事。仍然在繼續上學的好辦,還有就是王鈺等兩名尚關押在看守所的女生已經輟學外出打工的兩人。費柴的意見是這四人也必須回歸學校,萬濤對此也表示同意,並由公安機關派出民警去找回外出打工的那兩個女生,並吩咐出差民警說:「若是找到了那兩個孩子,不要說勸她們回來上學,那未必管用,直接說她們涉嫌某某案子,這樣的話,旁人也就不敢干涉了。」
費柴一聽,覺得萬濤可真是個老狐狸,自己把有些事情想的簡單的,還真沒他想的細緻。
不過即便是開過了聯席會,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一件件的去辦,遠的不說,就說還在看守所裡的兩個女孩子吧,另一個有家長領了回去,王鈺卻沒人領,她父母據說早就傷透了心,不管她已經兩三年了,費柴派人去找,卻被告知那兩口子已經外出做生意去了,一時半會是找不回來了,而她別的親戚更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辦案的警察到看守所辦理釋放手續時恰好是週末,又有些粗心,等了一陣子不見家長來接,心裡不耐煩,就擅自把王鈺帶回城區,然後又給了她五十塊錢打車,讓她自行回家,就此撒手不管了。王鈺得了自由,手裡又有了點錢,哪裡還按捺的住?一頭就扎進網吧裡,然後又遇到幾個朋友說是要慶祝她重獲自由,於是一幫子少男少女就又跑去酒吧喝酒,一直喝到凌晨,結賬的時候一摸口袋,還就只有王鈺手裡還有二三十塊錢(她上了一陣子網,又吃了一碗麵,所以就只剩下了這些),大家相互一看,立刻心有靈犀地一哄而散,只可惜王鈺作為主賓,喝的最多,腿腳不靈被店老闆抓住了。
店老闆抓了王鈺,也猶如放了一塊燙手山芋在手裡,打又打不得,又沒人拿錢來贖,正發愁之際,王鈺卻黏黏嗒嗒地主動拱過來說可以『陪他耍』,店老闆也是一時情迷,又見王鈺雖然年幼,但身姿曼妙,相貌也清秀可人,就關了酒吧的門,就近開了一家酒店,帶了王鈺去胡天胡地了一回。
一直折騰到凌晨四點多,店老闆還意猶未盡,只是實在疲憊了,才沉沉睡去,臨睡前還對王鈺說:「你個女娃子,知道喝了我多少好酒吧,我還沒干回來一半呢,等我歇一會兒再他媽的干你。」
店老闆睡著了,王鈺卻睡不著了,她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澡,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罵罵咧咧道:「干老娘那麼多次還不戴套,明早還得去買藥吃!男人都一個德行。」然後又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身材說「這麼好的本錢,走遍天下都不用花錢吶。」
洗完澡回房,店老闆早就鼾聲震天,王鈺皺了皺眉頭,又自言自語道:「胡嚕扯的山響,讓人家怎麼睡嘛。」忽然間眼睛一亮,原來店老闆的褲子放在床頭,褲包裡露出四分之一個錢包來,於是心裡一動,上前輕輕地抽了出來,打開一看居然只有幾百塊,看來大半的營業款並不在他身上,她把錢拿了,錢包又塞回店老闆的褲包裡。然後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悄悄地溜出門,另外又找了一家小店住下,這一覺睡的,直到警察把她從床上揪了起來。
費柴週一回到雲山,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陳皓一案當中的受害女孩子們的情況,結果除了在外打工的兩個女孩尚未找回之外,就是王鈺,居然失蹤了。這可非同小可,費柴趕緊找到萬濤,萬濤又立刻給公安局長雷玉德打電話,雷玉德又找到週末去釋放王鈺那兩個警察,一聽說那倆警察居然把王鈺扔到大街上了,大發雷霆,立刻就先臭罵了一頓,又安排人手四下尋找,可整整的找了一天都不見王鈺的影子,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消息傳到費柴這兒,費柴後悔不已,王鈺的家長已經不管孩子多年,他也是知道的,可就是疏忽了這一層,不過轉念一想這可不是自我批評的時候,就打了一個電話給曹龍,拿出副縣長的架子來,頗為嚴厲地對他說:早就讓你們做好家長的工作,王鈺的家長到底是誰負責的?!
費柴一向是付好好先生的樣子,曹龍等人從未見過他發火的模樣,今天算是頭一回,算是給震了一下。其實之前他也曾派人去找過王鈺的父母,但沒有找到,之後也就沒有再找,原打算等王鈺被釋放時直接接回學校裡看管起來,可那天又恰恰是週末,所以就疏忽了。還好費柴是個務實的人,當前第一要務不是斥責誰,而是先把王鈺找回來再說。於是曹龍也把教育系統所有能動員的人都使喚了起來,把縣城的網吧、遊戲廳等孩子們喜歡去的地方跟篩子似地來回濾了好幾遍,仍然是毛都沒找到一根。
費柴可被這個王鈺把腦袋給弄疼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有多大的本事?少女般007?能上天入地不成?當初說了一個孩子都不能少,現在還沒正式開始就少了一個,以後的事還怎麼做?他不知道,此時的王鈺因為涉嫌盜竊又被扔進公安局拘留所裡了,因為抓她的警察恰好今天休班,在家裡睡大覺,所以身為公安局長的雷玉德也不知道王鈺其實已經被抓了。所以直到那個警察再上班時,才算把王鈺找著。
人雖然找到了,但是後面的事情還很麻煩。看著費柴的面子,王鈺再次盜竊的事倒是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可該怎麼安置她確是個大問題。趙梅倒是提出她可以暫時代管王鈺,可就趙梅的身體和王鈺的現狀,真有點什麼,趙梅能活過一個禮拜不被氣死就不錯了。至於其他人,也是各有各不方便的地方。最後雷玉德出主意道:「暫時還是讓王鈺住在拘留所,上學由一個警察送去,放學由一個老師送回來。」
大家一聽,這個辦法雖然於法無據,但確實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於是紛紛的表示贊同。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處理完這一切,費柴忽然感覺到特別累,又一想到前途漫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於是越發的覺的疲憊不堪,於是就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誰知不經意間居然就這麼睡過去了,還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等他醒過來一睜眼時,映入眼簾的居然是黃蕊的笑臉,兩個人的臉離的那麼近,以至於嚇了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