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費柴心情不太好,可是一見到老黃,卻仍然差點沒忍住覺得好笑,因為老黃就是黃蕊經常在嘴裡念叨著的『禿頭大胖子』,看來果真是愛之深,恨之切,親爹就是親爹。《》.
見面的時候,蔡夢琳也在,不過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老黃又是蒙在鼓裡的,所以大家面子上到也融洽。而且老黃對費柴的為人、才華和談吐都很滿意,覺得女兒有這麼一個上司到也放心,不過他也把話說的很明確:他放女兒出來不過是積累點工作經驗和為人處世的經驗,早晚是要回省城去發展的。
對此費柴非常的理解,放眼望去,誰家的幹部子弟不都是這樣嗎?東干兩三年,西干兩三年,每調動一個地方就升個一級半級的,等到了三四十歲的時候,就早已經高出同齡人一大截了。你還不要羨慕嫉妒恨,因為人家有的資源你沒有。
費柴當晚和老黃等人分手後,心情越發的鬱悶,按說能徹底的結束和蔡夢琳的這段孽緣,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可是結束的也許不單單是一段緣分,又或許不應該這樣結束,總之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排解一下心理的鬱結。可是該做點什麼呢?喝酒?去某個洗浴中心?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放聲大吼大叫一番?他每樣都想做,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做,作為一個成年人,要有應有的自制力,不能放縱自己身上原本就不該有的一些東西。
正當他茫茫然不知所措之時,忽然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黃蕊發來的,上面只有三個字:謝謝你。
費柴看了短信,笑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回家吧,不管怎麼樣,還是家人疼家人啊。」於是他就干搓了幾把臉,調整了一下心情,打車回家了。
回到家,發現家裡那幫八婆還沒走呢,心情一下又跌到谷底,尤倩還埋怨說:「老公~你怎麼才回來啊,晚上你沒做飯,我叫的外賣。」
費柴其實很想發脾氣,但是尤倩確實又沒什麼錯兒,於是就勉強笑了一下,找了個由頭說:「啊,單位有點事兒,我拿回來做了,我上樓了,你們玩兒吧,別搭理我。」說完他就上樓了,反正現在他有單獨的書房了,也算是有了真正的獨立空間了。
大家見他上樓了,有個八婆就尤倩:「倩倩,你老公臉色不對啊,是不是生氣了?」
尤倩說:「不可能的,他脾氣好的很,不信你問姍姍。」
常珊珊先是『啊』了兩聲,然後又補充道:「他老公就是脾氣好的狠,特別是對女人,那可是好的不得了啊。」
「哎呀,你怎麼說的啊。」尤倩笑著捏拳去打她,一群八婆又嘻嘻哈哈地打鬧在了一起。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尤倩的這幫朋友才搭伴兒走了,尤倩把她們送出小區門口,看著她們都上車走了,才急匆匆回來,洗澡換睡衣,還特地噴了點香水兒,然後敲敲費柴書房的門說:「老公~,能睡了嗎?」
費柴原本想隨便說一句,先打發了她自己去睡,可話一出口卻不知不覺的帶了火藥味:「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你就讓我一個人安靜兒!」話出口了,也後悔了,也是又想不出該怎麼彌補,門裡門外都安靜的連落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好幾秒鐘,隨後費柴就聽見尤倩穿著拖鞋離去的腳步聲。費柴歎了一口氣之後繼續在書房裡發呆,居然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亮。
好在當太陽升起時,又是新的一天。費柴對著浴室的鏡子做了半天的笑臉,然後洗澡,掛了鬍子,溜回到臥室拿衣服,正穿時,尤倩醒了,對著費柴說:「老公,你要去哪裡啊。」
費柴說:「上班啊,還能去哪兒?」
尤倩說:「今天星期天啊,你要加班啊。」
費柴楞了一下,自己都笑出來了,可不是嘛,星期天上什麼班?尤倩又笑著說:「哎喲,不就是個副局長嘛,指望著早一點上班好發號施令過官癮吶。」
費柴於是一下就把衣服脫了扔到一邊,隨後就撲到了床上,尤倩半推半就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而這個回籠覺卻一下就睡到了中午一兩點,小米餓的頂不住,要跑過去敲門,卻被楊陽一把拉了,帶到街上去吃德克士了,隨後又去公園玩,下午四五點才回來。此時費柴兩口子也起了床,晚上閤家吃了一晚團圓飯,這才開開心心的開車送倆孩子回學校去了。
週一費柴上班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黃蕊去收集下屬處室的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小結,而這也是地監局的慣例,每上一個分管領導,總是提前有人安排做這些事的,所以黃蕊只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把材料都收齊了。費柴對於別的處室的材料只不過是過過眼就算,可惟獨對地防處的材料看的特別認真,畢竟這是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地方嘛。
地防處的材料寫的中規中矩,可是費柴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特別是那些個數據,怪裡怪氣的。費柴原打算叫吳東梓過來問問,可就在這時,朱亞軍來了,和他海闊天空地一陣神聊,詢問材料這事兒,也就忘了。反正這些不過是平時的例行公事,沒有人過於在意。
雖然副局長局裡處室的主管只有半級,可實際上卻大不一樣,因為處室主管在怎麼只算是中層,而副局長則是局領導之一,雖說費柴這個副局長還是主抓業務的,但是一如宦門深似海,那些個行政事務,文山會海的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所以雖說他整天依舊是忙忙碌碌的,但是真正能放在業務上的精力實在是不如以前多了。直到有一天正在市裡開會的時候,忽然覺得坐的位子輕輕晃了一下,再感覺時,卻感覺不到了,於是也沒在意,還以為是身後的某人無意中蹬了一下椅子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費柴聽到旁邊有個幹部說:「哎呀,我怎麼覺得晃悠了一下啊,不會是地震了吧。」
另一個幹部笑道:「神經過敏,地監局的費局還在這兒呢,瞧人家還不是坐的穩穩當當的?」
費柴也扭頭對那二人一笑說:「嚴肅點兒,開會吶。」心裡卻有點慌。既然不止自己一個人感覺到了,那就是說剛才不是有人蹬自己的椅子,而是真的晃了一下子。於是他就又熬了一陣子,才借口上廁所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地防處值班室打電話,才拿出電話來還沒打,尤倩就先打了電話進來問:「老公~~剛才我和珊珊練瑜伽,躺在墊子上覺得地在動啊,是不是地震了啊,好多人都感覺到了耶。」
費柴其實也正為這事兒急呢,可又不能直說,就故作輕鬆地說:「呵呵,沒有什麼不對勁啊,可能是你們瑜伽館附近過了輛大卡車吧,沒事沒事,你有個搞地震預報的老公,還怕什麼地震啊。」好說歹說,趕緊把尤倩打發了。然後又忙給地防處打電話,結果地防處值班室居然沒人值班,費柴又立刻打吳東梓的電話,結果吳東梓雖然接了,卻一副懶洋洋沒睡醒的樣子,費柴這火兒就不打一處來,劈頭就是一句:「為什麼沒有預警信息!值班室也沒人!要這樣還用研發地質模型系統做什麼?!」
吳東梓顯然剛才沒有感覺到什麼動靜,居然說:「你是說,剛才動了?」
費柴說:「當然動了,我在開會,好多人都感覺到了,這人都感覺到了,系統到沒反應!你們到底怎麼搞的?」
吳東梓說:「系統……哦哦,是這樣的費局,從昨天起,系統服務器維護,要到明天上午才能恢復,所以……可能……」
費柴說:「什麼又是所以又是可能的,我現在立刻回局裡,你們立刻把這次的報告弄出來。」說完掛了電話,也沒在會議上請假,直接開車就回到了局裡。
費柴回到局裡辦公室也不回,直接去了地防處,卻見裡頭忙成了一團,卻沒幾個做正事的,費柴暗道:「怎麼又成了系統初建時的樣子了?」在看時,吳東梓卻不在,於是就問:「吳處長呢?人呢?」有人答道:「吳處長上午就請假了,不過剛才就是吳處長電話通知我們回來的,她說她馬上也要回來。」
「胡搞!」費柴罵道,又問:「今天的值班員呢?是誰?」
誰也不敢答話,費柴就說:「幸虧剛才只是小小的晃悠了一下,要是出了大事,你們知道這會是什麼責任!」
這時才有人期期艾艾地說:「嗯,吳處長說今服務器維護期間,可以不安排值班……」
費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而且現在也真的不是該罵人的時候,不是不該罵,是沒時間罵,他立刻命令道:「馬上啟動備用的簡易系統,直接從各探針站收取數據。」然後他轉身就奔出門直奔地下室,地監局直屬的探針站就在地下室,是由秦嵐管理的,不管怎麼說,先獲取第一手資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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