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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地之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敘舊 文 / 南海十三郎

    ?聽完了中野良太的講述,大家都頗多感慨,連小憤青包應力也有了幾分感動,於是范一燕提出大家為中日友好乾一杯,願戰爭永不再來。《》.於是大家紛紛舉杯暢飲,興盡方散。

    宴畢,中野良太要趕回省城去,費柴等人也要跟著會南泉,可萬濤哪裡肯放,一把拉著不鬆手。費柴推說要護送中野良太,萬濤笑道:「你當我們雲山縣沒有人了嗎?當即安排了一輛警車和兩個警察一路護送把中野良太送走了,費柴沒辦法,只得打了個電話給尤倩,告知今晚是回不來了。

    儘管曹龍幾番想留,趙梅卻走了,萬濤打趣地問:「老費啊,往日裡這丫頭聽說你來了,是趕也趕不走的,今天咋了?你可得老實交待,你把人家咋了?不然可走不出雲山。

    費柴長歎一聲說:「這個啊,一言難盡,總之她現在是鄙視我了,我躲遠點也罷。」

    大家聽了都笑了,於是萬濤安排房間讓費柴等人休息一下,其餘的人下午還各有事情要做,於是就在門口散了,萬濤又派人把費柴、包應力和黃蕊送到酒店。

    在回房間前,包應力對費柴說:「費主任你真有面子。」

    費柴笑道:「你老爹來更有面子,他們可都是司法口兒的。」

    包應力又說:「我不是這意思,我也跟我老爹出去過幾個,招待的確實好,但是一看上去都是假的,不像跟你,那就是朋友聚會嘛,感覺很親切。」

    費柴說:「都是些老朋友了,很久沒見,見面自然親切。」

    說著各自回了房間,費柴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小歇,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直到萬濤的大嗓門兒,把他吼醒。

    費柴一看時間才下午六點多一點,睜眼伸著懶腰說:「午飯吃的晚,這又要去吃啊。」

    萬濤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老朋友見面可不就是吃吃喝喝嘛。」

    費柴看了萬濤一眼,忽然一個激靈坐起來說:「哎呦,你怎麼進來的?我鎖好門了啊。」

    萬濤呵呵笑著說:「瞧你說的,雲山縣還有我進不去的門?」

    費柴撓著腦袋笑道:「瞧我,忘了你老本行了,還好我沒幹什麼壞事,不然就被你抓現行了。」

    萬濤說:「你要真帶個妞在屋裡,我還不敢來打擾,別的不說,君子以成人之美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在南泉的辦事處,你最近怎麼不去玩了啊。」

    費柴歎了口氣說:「最近出了點事,不順吶,光處理那些垃圾事了。」

    萬濤也頗有感觸地說:「是啊,我們這兒其實也聽說了點兒,其實咱們混在官場上,他就不能不討好人,可是討好了這個,難免就得罪了那個,就說我吧,別看現在這麼風光,可一來出了雲山,我就啥也不是,就算守在這兒,誰要是看我不順眼了,一句話,我就得完蛋,像咱們方縣長……」

    萬濤不提,費柴還沒想起,這次來一直還沒看見方縣長,忙問:「方縣長咋了?就是我說這次怎麼沒看見啊。」

    萬濤說:「別提啦,都快退休的人了,前天來了兩個人,自稱是省紀委的,給帶走了。所以范縣長現在當了家,才接手,忙呢。」

    「多好的老頭兒啊。」費柴說。

    萬濤也歎道:「是啊,要我說,老方也算廉潔了,就是千不該萬不該,一輩子沒伸過手,為了孫子,在省城買了套便宜房,就把自己給折進去了。紀委下了鉤,怕是掙不脫了。」

    費柴邊聽邊起了床,去洗手間洗漱,可走到玄關那兒卻趕緊竄過去把門關上了,回頭埋怨道:「老萬你咋回事,怎麼進來了不關門啊。」

    萬濤哈哈笑著說:「男人家怕什麼啊,再說還是穿了內褲的嘛。」

    費柴笑著說:「你這就叫老夫聊發少年狂。」

    萬濤說:「想發發狂?好說啊,你晚上就等我安排吧,不精盡人亡你是走不脫的。」

    費柴忙一口漱口水吐進水槽裡說:「算了吧,我戒了。」

    萬濤先是一愣,然後笑道:「你戒了?你得了吧你,原本就不好研究,這玩意兒再戒了,這人還活著什麼勁兒了。你少來了,聽我的沒錯。」

    費柴正色道:「真戒了。」

    萬濤說:「你要是自己有主兒呢,我就不摻合了。其實吧,以前大家都覺得范縣長喜歡你,所以在這方面也就有點慢待你。後來範縣長自己說的,該怎麼給你安排就給你怎麼安排,不然我也不敢說這話啊。倒不是誰官大官小,都是朋友,彼此得照顧著感受不是?」

    費柴說:「對啊,那你今天就照顧我感受得了,喝酒吃肉咱們怎麼都行,就這個,免了吧。」

    萬濤笑道:「行啊,就依你,誰讓咱們是朋友呢。」

    梳洗完,又喊上包應力和黃蕊,才一起出了酒店,開車直奔酒樓,那裡早定好了坐席,曹龍已經恭候多時,一見面就滿懷歉意地說:「哎呀,趙梅那丫頭,我怎麼勸都不來,一點也沒有尊師重道的意思。」

    萬濤笑道:「她身體不好,來了也又不能喝酒,不來算啦。」坐定了一看,偌大個桌子就他們五個人,覺得有點不夠熱鬧,於是掏出手機給張剛撥了個電話說:「我說剛子,你小子不地道啊,人家費主任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你們村兒,那都是恩人,怎麼?到飯點兒就看不見人啦,趕緊給我過來!」

    說完掛了電話說:「多個人熱鬧些,這些年剛子進步不小,比以前成熟多了。以前吶,說是有回在城裡打架被進局子還是你給保出來的?」

    費柴也想起這件往事,就笑著說:「可不是嘛,保釋金到現在還沒還我呢。」

    曹龍笑道:「那還不容易?他現在可是鳥槍換炮不得了了,今晚這桌啊,就讓他請!」

    說完大家都笑。

    不到二十分鐘,張剛就一推門進來了,一進門就點頭哈腰地連聲道歉,費柴笑著說:「剛子,先別道歉,這才幾分鐘啊,你就到了,開的是汽車還是飛機啊,這麼不注意安全。」

    張剛笑著說:「就算豁出命去,也一分鐘不能耽誤啊,幾位領導都在這兒,我也是為了工作嘛。」

    費柴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就不舒服了,原本是個多直爽的小伙子啊,怎麼才當上村主任一下變得這麼油滑市儈了?

    萬濤斥道:「瞎說什麼啊,自己掌嘴!大家朋友見面,又沒比官銜,怎麼就和工作扯上關係了啊。」

    曹龍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小張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該罰該罰。」

    張剛立刻找了空杯子給自己倒上說:「那我自罰三杯總可以了吧。」

    萬濤說:「你別問我,問費主任,他是今天的主賓。」

    張剛又立刻問費柴:「咋樣費主任,我自罰三杯如何?」

    費柴原本並不喜歡這種扯酒勁的遊戲,但是確實有點看不慣張剛的變化,就說:「三杯怎麼夠,起碼也得六杯一口乾。」

    萬濤一拍桌子說:「你聽見了,六杯!就六杯!讓你長長記性。」

    「好好好,六杯。」張剛陪著笑,又讓服務員拿了個玻璃杯來,用分酒器一小杯一小杯的量了六杯白酒,然後倒進玻璃杯裡,端上說:「大家可看好啦啊,我可喝了。」

    萬濤說:「不是喝,是罰。」

    「對,是罰。」張剛說著,正要說,忽然門一開,又進來一人,正是張婉茹,笑著說:「喲,幹嘛,欺負我們香樟的人啊。」

    曹龍說:「不是欺負,是他自罰三杯,遲到了又不會說話。」

    張婉茹說:「那我也遲到了,是不是也得罰我啊。」

    萬濤一看來了硬的,就把皮球往外踢說:「又不是我們說要罰的,費主任是主賓他說的。」

    張婉茹就挨著費柴的一把椅子坐下來,傾斜著身子問:「你說的要罰啊。」

    費柴點頭說:「是我說的,可前頭……」

    沒等他說完,張婉茹就打斷他說:「那我也來晚了,罰還是不罰啊。」她說著,由於頭部微微的傾斜,一綹烏黑的長髮飄灑下來,被空調的冷風一吹,從費柴的手臂上擦過,癢癢的。

    費柴有些拿她沒轍,只得說:「革命靠自覺,我要是說了罰你,你不心服口服,也沒意思。」

    張婉茹一笑說:「看你,弄的我是那種不自覺的人似的。」她說著,站起來一把把張剛手裡的玻璃杯奪了說:「你自己再倒去!」

    然後又坐下,把被子在費柴面前一晃說:「六杯哦。」說完一仰脖子,好傢伙,那哪裡是嗓子眼兒啊,簡直就是漏斗,一下子六杯白酒就這麼下去了,費柴想攔都沒攔住。

    「好!爽快!」萬濤帶頭鼓起掌來。

    張婉茹美目流轉,對著萬濤一笑說:「瞧你,還笑,上回還說要認我做乾妹妹來著,現在連句話都不幫我說……」

    「乾妹妹?」費柴聽了心裡有點難受,但依舊帶著笑,看著萬濤。

    萬濤嘿嘿乾笑兩聲說:「這喝酒是好事,又不是受刑,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啊。」

    「哦?」張婉茹隨即又倒了酒,端在手上說:「既然是好事,那麼萬哥哥,妹妹我也給你送點好事過來哦。」

    萬濤連連擺手,稱是『不可以』『胃病還沒有好』『身上還帶著藥』云云。不管怎麼說,酒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費柴看著她,心道: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的人變化都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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